34 杀人了 2

楼上传来几声开门声，有人在上面喊，“没事吧。”

小兰发出“唔”声的时候，我刚好跑到单元楼洞，这个楼是老居民楼，单元门口没有防盗门，随意外人进出。

小兰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身子不停地抽搐抖动。

单元门口的灯闪灭一下，继而又亮起。

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向上托，却依然止不住颈部动脉向外喷着一股子一股子的血柱。

“喝，喝，喝，喝”，她发出生命中的最后几声遗音，慢慢倒下，在倒下的一瞬间，瞪出眼眶般的双眼看到了我，一只手从脖子上拿下来虚抓向我，轰然倒下。

“啊……”

我冲到单元门口的时候，看到小兰喉咙被割开，顿时傻在原地，看着她的血喷出好远，喷到单元楼道的墙上，直到她倒下。

我不禁大喊，世界突然坍塌，眼前一片黑暗。

当我摇头晃脑地大喊完，才睁开眼前，想看一下这个世界是否还在，却看到那个戴口罩和棒球帽的男人，那双凝聚在一起的凌厉小眼，那么熟悉，熟悉的让我恐惧。

我看出那个男人想冲向我，而我身后的楼道里已经出现人影。

“我超，杀人了，杀人拉，快抓住他，”一个男人的喊声，吓退口罩男，扔下刀子便逃向旁边闹市。

一个人从我的旁边穿过，两个人从我的旁边穿过……

楼道的灯灭灯亮，声控灯不厌其烦地开闭。

外面嘈杂地喊着抓杀人犯，也有人从楼道里偷偷看情况，有人在外面聚拢过来，打电话报警叫救护的人也有。

而我全然愣在那里，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小兰，身体像抽空般地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个什么样子，只记得小兰弥留之际伸出的手，瞪大的双眼，渴望求生的眼神。

而小兰扭曲着身子，敞开西装下的白色衬衣已然见不到白色，染成血红，脖子里也不再喷血，周身潮红一片，样子可怖至及。

我不敢看她的脸，那只抓救命稻草般的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喝，喝，喝，喝，”那**里夹杂着血水的声音，成了她的遗言。

有人架着我把我架到外面，当我路过小兰的时候，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直到我被架到外面坐在一个台阶上，屁股感受到大地的温暖，我才回过神来，好冷啊。

警笛大作，蓝红光线闪亮半个小区，没多久一队警局冲进现场，并开始驱散人群，并找人做着记录。

我忙起身走到一边，打电话给豪哥，豪哥并未接电话，挂断电话的同时，一条短信跟着进来，我忙发短信，“小兰死了，我在旁边，警察来了，怎么办。”

短信刚刚发出，豪哥那边的电话就拨过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小兰怎么死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伟刚好走过来，跑到我身边等我。

“好像是我骗的第一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我记不得，但肯定是他，他跟踪我来着，好像是来杀我的，刚好小兰借我的衣服出门，被他给杀掉了，”我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怕颤抖的声音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怕。

大伟揽着我的肩膀轻拍两下，转头看看被警方扩大禁区的现场。

我冲大伟点点头。

“警察见过你吗？”豪哥问道。

“没有，不过一会儿应该会来找我，我毕竟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我说完又看看大伟说：“大伟在我旁边。”

“你现在马上走，马上”豪哥特别急地说。

我没想过离开，只是满脑子不知道怎么应对警方的问询，照实说肯定不行，隐瞒又不知道会出什么新的状况，随着豪哥语气的压迫，紧走几步离开现场。

“小兰的手机还在我的这里，怎么办，”我边急步走边问。

“关机，找个有水的地方扔水里，我现在叫大卫带人去房子里收拾干净，”豪哥说。

突然间我明白豪哥在擦屁股，禁不住伤心地哭起来，现在是真的在哭，刚刚只是流眼泪。

生命这样儿戏吗，我跟小兰虽然没有多长的交情，却是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饭碗里生活的伴友，她的处境不与我刚好相同吗，她能被无情抛弃，我是不是也能被无情抛弃。

好凄凉。

“别哭，我会掏些钱出来，抚慰她的家人的，”豪哥说。

我摇摇头，不相信他的话，泪水如泉涌般涔然而下。

“她的家人来北京了，她是要去接父母才出门的，她父母还不……”，说到这我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哭，……别哭，嗯，这个我也没办法，不行你看看手机能不能解锁，找到她父母电话，我想个办法通知他们，”豪哥说。

“屏幕上有未接电话，她老家的号，我说，你试试131XXXXXXX”我拿出手机，又重新开机，见屏幕上有未接来电，便告诉豪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还只穿着一件家居裙，类似从家里刚起床下楼买食吃的宅女。

幸好大伟一直带我走的小路，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突然间，我借着路灯，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那个男人，戴着口罩，背手快速地向我冲来。

我跳着，尖叫着：“啊，大伟，他，他，他……”。

大伟抬头看到正冲过来的那个男人，本能地往左右地上瞅一眼，发现没有防身之物，两步冲上去，抬腿冲着他的下颚踢去。

那个男人停住脚步，往后腿一下，还是被撩中胸膛，趔趄地快速往后倒退，胳膊扬起，手里的尖刀也在空中闪着冷芒。

我忙跑到墙角，露出一个小头看向两人。

大伟脚步未停地紧跟两步，左腿跨步到他的下摆里，一只手去抓持刀的手腕，一只手握拳击打他的腹部。

那个男子腹部受重创的情创下，手自然虚力，大伟一个转身拉开距离，并扭动那男子的手腕，同时打过腹部的手以手为刀砍在持刀的手腕上。

本来男子就随着大伟的扯动而欲栽倒，在栽倒同时刀也掉到地上。

大伟上前扭动他的手腕，压上背身，那男子便趴着被他压在身下。大伟把那男子的胳膊以其承受不了的角度使劲往上抬，并用膝盖顶住。

那男子本来在他的身下挣扎，被他这样一抬一顶，疼的直嚎叫，全然忘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