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忽听山本二郎叫道：“飞飞，过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宪静紧紧抱住宪飞，怒视山本二郎道：“你有什么话？说吧，我们听得到。”宪玲道：“你这个坏蛋，是不是你打死我妈妈的？”说着就要冲上去，阿朵忙抱住她：“玲玲，他也活不了啦，就让他把话说完。”

山本二郎吃力地点点头：“阿朵，谢谢你。你能嫁给曾叔，哦,是明哥，我也放心了。”阿朵扭过头道：“我的事，不要你操心。”

山本二郎道：“飞飞，你也知道你是捡来的，可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宪飞骂道：“要你管？去死吧。”

山本二郎笑道：“其实，我就是你亲生父亲啊。”

此语一出，大家都目瞪口呆，半晌，宪飞才惊醒过来，冲上去就打，一边骂道：“你这个大坏蛋，贼狗子，要死了还占我的便宜，我打死你，打死你……”

山本二郎连躲闪的力气也没有了，被打得直哼哼，宪静忙将宪飞拉开：“飞飞，莫打了，莫脏了我们的手。”转头对山本二郎道，“你要是再胡说，我就用石头砸死你！”

山本二郎道：“静静，我就要死了，何必还骗你们？飞飞，你亲生的母亲叫静子，是我们捡来的，你戴的那个玉坠，就是她留给你的，这个玉坠是你母亲的**子，日后要是她能遇到你，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也肯定要认你的，到时你一问便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记住：你不是姓曾，你姓山本，姓…山…本…”

宪静、阿朵、宪玲、宪飞听他说的有板有眼，不禁面面相觑，尤其是阿朵，因她认识静子，已是十分相信山本二郎的话了！一时谁也没作声，直到山本二郎气绝身亡，大家还象中了魔法似的愣愣发傻。

突然，宪飞大哭一声：“哇-----你骗人，呜呜，你骗人，呜呜……”掉转头就跑。

宪静惊呼：“飞飞，莫信他的鬼话，快回来。”宪飞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阿朵急道：“静静，你快去追飞飞，他会出事的，这里有我和玲玲就行了。”

宪静来不及细想，丢下一句话：“玲玲，看好妈妈，照顾好姨二，等爸爸过来。”急急追赶而去。

宪静离开不久，阿朵也因流血过多昏了过去，宪玲急得直哭：“爸爸，你在哪里啊，呜呜，你怎么还不来啊，呜呜。”

曾昭明从水里冒出来就听见宪玲的哭声，大惊：“玲玲？”顾不得劳累，急忙赶到现场，宪玲扑到他怀里哭道：“爸爸，妈妈被他们打死了，姨二也昏过去了。”

曾昭明摸摸玲玲头：“玲玲，莫哭，来，让爸爸看看你妈妈。”宪玲松开手，曾昭明先看了看严月月，忍不住虎目掉泪：“小月，我来迟了，我来迟了啊！”

曾昭明紧紧抱着妻子，哭声越来越大，阿朵竟被惊醒，无力的叫了一声：“明---哥----”声音细极，曾昭明伤心欲绝，全然没听到。

宪玲忙叫：“爸爸，姨二醒了。”曾昭明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声，立即给阿朵检查，发现子弹只打中腹侧，松了一口气，先掏出银针扎了几处，抱起阿朵问：“还疼吗？”阿朵露出幸福的笑容：“不、不疼了。”曾昭明道：“莫怕，你的伤，我能治好。”阿朵道：“嗯，明哥，只要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曾昭明让阿朵躺好，顺便看了看山本二郎，慢慢为他合上眼睛，突然问：“玲玲，怎么只有你？你姐姐和弟弟呢？”

宪玲答道：“飞飞跑了，姐姐刚刚追去了。”曾昭明一惊：“跑了？为什么跑了？”宪玲道一时不知怎么说，望了望阿朵，阿朵忙道：“明哥，这事以后再说，你放心，飞飞有静静跟着，不会有事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安葬月姐。”

曾昭明这才注意到：“月姐？阿朵，你叫她月姐？”宪玲道：“爸爸，是妈妈要姨二这么叫的。”

曾昭明呆得一呆，又忍不住泪水长流，走上前抱起严月月道：“小月，走，我们一起回家！”走了几步，回头又道，“玲玲，扶你姨二走。”阿朵妙目含泪：“明哥，你走吧，我没事的。”宪玲答应一声，跑过来扶阿朵站了起来。

正午已过，太阳慢慢偏离头顶，似火焰一样燃烧着，令人眩晕的光箭顽强地穿透树林，射在四人身上，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装，也给她们的前途铺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

宪飞虽小，可他一路如发了狂的奔跑，宪静竟然追不上，穿过洞进入树林，宪飞就在宪静的视线中消失，宪静急得几乎抓狂，她一边追寻一边呼唤，衣服被树枝划破了，秀发也散乱了，最后连手背也被划出了血，但林海茫茫，回音渺渺，哪里还有宪飞的踪影？

时间一久，宪静累得支持不住，不得不坐下来喘气，想道：“飞飞那么小，怎么受得了那么大的刺激？不行，我必须找到他，也许他早跑出了林子，跑到城里去了，我怎么这么傻，老是在林子里找？”想到这点，不禁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咬牙站起，急急出林，上了大路，遇人就问，一路向辰州城寻来。

进得城时天一大黑，宪静又累又饿，可匆匆间身上半个钱也没有，她硬着头皮去百草堂找刘大山借钱，没想到刘大山已将百草堂卖了，堂里全是生面孔，宪静担心宪飞，也不多问，硬挺着在大街上反复寻问至半深更半夜，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只得在一处墙角打了个盹，醒来时天已大亮，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也此起彼伏。

宪静跳了起来，又开始急切寻找，小卖摊上香气扑鼻，宪静下意识停住脚步，望着熟食吸气解馋，摊主忙道：“姑娘，买馒头吧？我这馒头又大又香，还便宜。”宪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笑道：“哦不，我不饿，只是渴，大叔，跟你讨碗水喝好吗？”摊主爽快的答应一声，即端了一大碗水给宪静。

宪静谢了一声，先悄悄用手指蘸水擦眼洗脸，正要喝时，忽听一个声音大骂：“小叫花子，敢偷我的馒头，活得不耐烦了！”宪静仔细一看，惊叫：“飞飞---”顾不得喝水，将碗一放，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