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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小说:湘女 作者:曾今 更新时间:2018/10/24 12:05:17

第二天,庄保长就召集村会,公告了宪静怀孕的丑事,村人听了又惊又怒,纷纷谴责宪静伤风败俗,庄保长让人们议论完,故意问道:“乡亲们,你们说这事怎么办?”人们就先后叫道:“还问什么?照老规矩办。”庄保长道:“好,明天吃了早饭,就请大家去渡口执行族规。”众人异口同声答应,严月月立时吓得晕了过去。

庄保长走近道:“小月,你不能怪我,乡亲们都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呀。”即令庄来把严月月扶回家,庄来把严月月放到床上躺好,严月月有气无力道:“来儿,谢谢你。”庄来道:“月姨,您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我会想办法救静静的。”严月月苦笑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办法救静静啊?”

庄来突然跪下道:“月姨,我、我对不起您,静静的孩子,是我的。”宪玲一呆,立即就挥拳打庄来:“你个庄赖子,你坏,你害了我姐姐。”宪飞也跟着打了起来。

按照族规,女人出了这事,只要有男人出头承认,就可免女人一死,但男人却要被村人毒打一顿,要是男人没被打死,就让男人领了女人回去,打死了女人就为他守寡,庄来深爱着宪静,所以甘冒此险,当下一动不动,任凭宪玲和宪飞乱打。

严月月叫道:“住手!”随即对庄来道:“来儿,你对静静有这份情我心领了,但是,你骗不了你叔叔,没有用的,起来吧。”庄来道:“月姨,静静肯定是被那个教门佬害的,这狗杂种,以后叫我撞到,我一定要扒下他的皮!”严月月道:“这个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你骗不了你叔叔,回去吧。”

庄来不甘心,离开后又跑到庄保长面前,说孩子是自己的,庄保长愣了一下,一脚把他踢了几个滚:“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爹面上。我现在就毙了你,你也不沤泡尿照照,静静能看上你?。”庄来大叫大喊:“不,就是我,是我干的。”庄保长冷冷道:“看来,明天你是要出面救人了?“庄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闯下的祸,我不出头那我还是个男人嘛?”庄保长大怒,立即叫人把他捆绑起来:“好好看着,明天不准他去河边!”

晚上曾昭明回来了,他一上岸,宝爷就迎上来道,“昭明,你到底是回来了,但愿还来得及!”曾昭明惊问:“宝爷,出了什么事?”宝爷急道:“静静出事了,哎,你快回去吧。”曾昭明四周一望,只见许多村人都有意避开他,再也不问,甩开脚步就向家赶,正好宪玲牵着宪飞跑来,宪飞叫道:“爸爸,你回来了,大姐她……”曾昭明一把抱起他道:“莫说了,回家。”宪玲眼圈一红:“爸爸......”曾昭明拍拍女儿:“没事,没事。”

严月月身子还没恢复,就叫宪玲带宪飞去河边看,此时她正翘首门边,一见曾昭明就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未语泪先流,曾昭明一把抓住妻子的手:“小月,不要哭,快说,静静出什么事了?来,我先给你揉揉。”

严月月主要是心急上火造成的头晕,曾昭明在其头部几个穴位揉了几下,严月月就感觉好多了,当即坐了下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得说了一遍。

曾昭明听了,一时性起,粗暴地推开妻子:“你养的好女儿,哭,哭个屁,她不要脸,老子还要脸,给老子关门,吃饭了都睡觉去,让人家把她‘一楼梯擦了’,活该!”

按照族规,曾宪静是要被活活抛进沅江淹死,祖上流传下来的做法是:将人绑在一长梯上,梯上绑大石头,先将长梯竖在沅水边,村人都赶来进行“声讨”,完毕再放倒长梯,一沉入底。这就是曾昭明所说的 “一楼梯擦了”!

当下曾昭明冲进房里,将门死死关上,任凭严月月怎样叫喊也不应声,严月月无奈,只好强忍悲愤照料宪玲和宪飞吃了饭,然后三人一床睡下,再也不打扰曾昭明。

第二天,桃花村大大小小二百多人齐聚渡口,只见一只丈余的楼梯立在浅水中,两端绑着装有大石头的麻袋,中间绑着双目紧闭的曾宪静,楼梯用三根绳索固定住,庄保长站在高处,旁边一左一右两个背着长枪的保丁,他儿子庄振兴则躲在背后,有意无意抠着泥土,然后悄悄送进嘴里,由于他是背对人群面墙而立以示无脸见人,人群都在听庄保长声情并茂的讲话,然后就是一阵阵指责,所以谁也没注意到庄振兴抠泥土吃,但却被混在人群中戴着“麻脸壳”(桃源俗语:一种用竹篾、纸、塑料制成的比斗笠略小的帽子,可晴雨两用)的曾昭明察觉,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时,严月月已哭叫着冲到高台下,跪在庄保长面前求道:“庄保长,求求您放过我女儿,我们全家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求您......”庄保长道:“小月,你快起来,什么做牛做马的,我领受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也没办法啊。”严月月又求到三爷面前:“三爷,求求您老人家说句话,放过我女儿吧?”三爷叹口气道:“立基,我看这样吧,大家伙都在这里,就让大家表态吧,只要有一多半人肯出头,我们就放人,祖宗也就不会怪我们的。”

庄保长略一犹豫,严月月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立即东南西北的乱磕头:“各位乡亲,求你们啦,求你们出来帮我说句话,求你们啦。”村人虽然多有同情者,但一来不敢得罪庄保长,二来也确实认为不能坏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除了宝爷站出来外,都叹息着别过头去。

严月月额头磕出了血,宪玲和宪飞忙跑上去扶住母亲,严月月病急乱投医:“玲玲,飞飞,你们都跪下,给乡亲门磕头。”宝爷摇摇头说:“造孽啊,昭明真的就这么狠心?”

终于站出来十几个曾姓人,庄保长冷笑着摇摇头,严月月喊道:“明哥,你出来,明哥,你出来呀!”曾昭明平时行医救人,仗义执言,在村里的威望不在庄保长之下,若能出面相求,说不定真有多半人会站出来。

在严月月喊到第十遍时,庄保长脸色一变:“时辰已到,准备好。”严月月绝望大叫:“曾昭明,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静静的命重要?曾昭明,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我就死给你看。”宪玲和宪飞吓得拉住母亲,但摄于父亲平时威严,却不敢叫爸爸快出来。

庄保长右手高举:“行族规!”严月月顿然昏倒在地,宪玲和宪飞再也忍不住,“妈妈爸爸”的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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