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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仙侠>夏虫言冰>第五回 日月将替风云涌起,微草浅末江湖飘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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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日月将替风云涌起,微草浅末江湖飘曳

小说:夏虫言冰 作者:宋杰 更新时间:2018/10/2 12:36:14

第五回

日月将替风云涌起,微草浅末江湖飘曳

今夜月正明。

倒是个杀人的好时候。黑猿铁拳目中寒光一瞬。

他正在向城东赶去。起先派出黑影后,他不放心,毕竟城中还有四宗族之首单家的人,偷偷跟上,正好撞见黑影被抓的一幕。他判断单家要撬开黑影的嘴,获得信息,黑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听到惨叫也在意料之内。冥月教教徒的信仰坚定,岂是那么容易背叛的?黑猿在附近游荡侦查,摸清情况,找机会救出黑影。可是他低估了单叔榆的手段,不到半柱香,黑影的心里防线就被击溃,明明痛苦还在承受范围内,可恐惧已深深植入内心。再看到他时,已是一具尸体。黑猿知道事情败露,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杀了黑影。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万一消息被放出去,辛辛苦苦从十年前就布局的据点只能放弃了。想当初看到那个孩子根骨上佳,心性极为不错,冒着染上鼠疫的危险救下,传其武功,助其入教,又安插他进夜雨城发展教众,打探消息。夜雨城虽然是座小城,但来来往往都是前来买茶叶的各方势力,小七乞丐身份极不起眼,这么舍弃了想再打入华中恐怕就极难再有机会。

此番前来城东,黑猿是为了请夜雨城中坐镇的主教大人出手。只要他出手,想来定能一个不留全部灭口,不会走漏消息。

只是在江湖上会多一桩悬案。

月淡星稀。已四更了。

刘单几人在客栈中等待,本以为冥月教发了信号,很快就会出击,结果等了两个时辰,也派人去西大院查看过,空无一人。单叔榆和刘老头讨论一下,觉得是对方有全灭自己的把握,在故意拖延,给己方压力,不过再怎么拖也不会拖到天亮开城门,到时人来人往,容易走漏消息。

时时戒备,战事还是来的突然!

在客栈西边一条街道探查的单家人已经超过一炷香没有回馈信息。单叔榆知道来了,迅速命令单家子弟西边迎敌。

冥月教在黑猿铁拳带领下势如破竹,单家很快退至客栈。黑猿铁拳领头杀来,冲拳踹腿,接连干翻数人,突然周围房屋又翻身出来十几名单家弟子,杀入战团。黑猿见状,一声长哨,东南北三个方向各奔来十数人。

双方投入全部人手。战事白热化。

刘老头道:“三思,领头那个便是你说的黑猿铁拳?”三思点点头。刘老头道:“好!你且看仔细!”跃上屋顶,叫道:“黑猿小儿!注意了,别说老夫偷袭你。”

黑猿铁拳荡开围攻他的两个人,抬头看去,狰笑道:“老头子,你敢来试试!别说我欺老。”

“嘿!”刘老头沉出一口气,提杖跃下,如雄鹰扑猎,猛虎伏兔,有天光骤亮,当头一棒!

黑猿铁拳喊的狂妄,却不敢大意,内力外放护体,双拳架起准备试探试探他的深浅,突然眼见一杖做棒,携光而来,猛不可当,吓得肝胆俱裂,欲逃难动。

一棒,砸入地下!

灰尘滚滚,两方**多出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坑,黑猿躺在坑中,浑身浴血,骨肉寸断,眼看是活不成了。

冥月教教众吓得连退三步,不敢上前,挥舞着武器不知道该怎么办。开玩笑,有这个强人在,上去不是送死?

单叔榆眼角**,也被吓了一吓,幸好之前对他客客气气,交好不为恶,这等实力,怕是家主也会忌惮三分。

刘三思眼中大放光彩,这就是我师父!好厉害!原来这棍法真的能打出光来!

众人惊讶未消,远方传来一个声音:“何方高人,在此以大欺小!报上名来,冥月教主教安在山来会会你!”单叔榆色变,这声音听起来内力浑厚,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底怕是发不出来。不知刘前辈能否应付?

“鼠辈!在我武国江湖里躲躲藏藏,今日何敢如此大声!”刘老头笑骂,提杖而去,远处人亦来!

只见双方即将撞在一起,刘老头一棍扫去,安在山吐血倒飞,跌落地面!

刘老头亦落地,片尘不起,气机内敛。大家风度尽显。

他头也不回,注视安在山方向,道:“三思,记着,用我刘家棍法,当有一棍在手天下俯首的霸气。不管来敌何人,敌人多强,我自提棍而上,一棍灭之!”今天,刘老头就是要在三思心中树一个影,留一道光,让他体会体会这霸气,来日遇敌,方能不惧。

“啊!”前方传来一声长啸。是安在山,还没死,只是受了些伤。他大喊:“冥月教上下听令!请月神赐力助我等!”

冥月教众闻言一震,皆兴奋的大喊:“请月神赐力助我等!”他们摆着奇形怪状的手势,喃喃似念着什么祷文。身体蒙上一层银光。

单家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完成想做的事,趁着对面都毫无反抗时欲一举击毙。

站在最前面的刘老头拦住他们,道:“这是冥月教秘法,借助月光之力,能提升自身实力一倍。使用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里有月光之力护体,实力超不过他们一倍难以攻破。现在上去打不破他们的防御,等他们实力提升完,在他们近距离反而危险。”

也就三四个呼吸的功夫,冥月教众人银光消散,齐呼:“谢月神!”

安在山从腰间套上拳刃,喊道:“老儿!刚刚是我大意了,如今看你如何猖狂!冥月教听令,杀!”

刘老头冷哼一声:“哼,现在的实力倒配的上可登云龙身的狂言。拿你作为出山立威倒也正好。三思,去帮单家人!”

三思应了一声,拔棍而上。等冥月教来的几个时辰,刘老头帮三思调理伤势,三思身体本就硬朗,现在并无大碍。鹤颜也跟着三思而上,单叔榆早已进入战场,被数人围攻。他本来不想女儿冒险,略一思量,觉得女儿确实该锻炼一下,自己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她总是要靠自己的。高手都被自己和刘前辈拖住,现在交战的都是些会一点微末武功的小喽啰,还入不了单叔榆的眼。虽然单家人在夜雨城的人本来就少——一个小城小据点而已。如今冥月教众实力又大涨,难以招架,但一滴水的实力翻倍也才两滴水,鹤颜就算偶尔偷懒,毕竟学的是单家的绝学,岂是这些草莽能比?进入打斗如狼入羊群,不失为一个见识江湖血雨的好机会。

正如单叔榆所想,三思鹤颜如狼入羊群,三思一棍抡飞一人,颇有几分刘老头的霸气,刘老头树立的影起了作用。鹤颜跟在他后面,愣是没机会出手一下。有围攻单叔榆的高手见状,想去支援,却见单叔榆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飞出几把三寸小刀,一刀冲向一人,轨道刁钻,专刺要害,围攻单叔榆的几人不敢大意,全神抵挡。单叔榆还有空看向战团,见三思护着鹤颜,鹤颜只是提剑跟在后面警戒,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确实是没有危险。又瞥回自己周围几人,都是土鸡瓦狗。单叔榆入内力外放的境界已久,也就是人数多,一人单上单叔榆都是瞬间秒杀,就算对方人多,他有十二柄飞刀在手,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刘老头和安在山在另一边打的热火朝天。刘老头棍法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灵巧飘逸,打的安在山只有招架之力,拳刃四处抵挡,好不疲惫。刘老头难以破开他的的防御,不禁感叹,毕竟是老了,年老体衰,速度,反应,随机应变能力都大不如从前,体力不足能用日渐浑厚的内力弥补,应变速度减慢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年龄增大,经历了许多事情,年少那颗锐意进取的心却已不在,心态已与自己勇往直前的棍法不符,再如何霸气口出狂言,也发挥不了从前棍法十成十的威力,实力还是大不如从前了。他注意到单叔榆那边也游刃有余,周围数柄飞刀如精灵般飞舞,敌人疲于应对,而单叔榆却在负手望天,好不轻松。

单叔榆察觉到刘老头在看这边,回首报以一笑。他知道,若不是有刘前辈在,冥月教的计划确实万无一失,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安在山的对手,东南北都有人,四面被围,难以逃走,恐怕无法看到将要升起的太阳。

单叔榆转眼间,刘三思冲的太快,已冲入敌方**,腹背受敌,遭受数人围攻,所幸后背有鹤颜。有人从侧面偷袭三思,三思早已一棍打向前方,招式用老,力也未尽,难以收回格挡,怕是应付不了侧面的偷袭,鹤颜反手就是一剑横刺,贯穿偷袭者胸膛。二人正陷入包围,全神贯注应付围攻,无暇顾及其他,三思没有道谢,鹤颜也没有注意从未见过血腥的自己又杀一人,二人已杀红了眼,只顾着周围的明枪暗箭。

“弟弟!”

远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旋即又淹没在打杀声中。没有人在意,大家自顾不暇,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当做是谁的惨叫。

单叔榆本来就轻松,自然注意到了。嚎叫的是围攻自己中的一人,想来应该是其亲人在战团中被杀。单叔榆不管他有什么仇恨,要防备他因愤怒而暴走。攻击他的飞刀速度陡然上升,欲速取其性命。飞刀马上就要刺入他腹部关元穴,谁知那人不躲不闪,抬腿用大腿硬接,飞刀入肉两寸半,那人吸了口凉气,赶忙用手捂住飞刀,不让它飞出再攻击自己,单脚用力一蹦,直奔三思鹤颜那边战团而去。单叔榆色变:原来他想用自己身体制住我的飞刀。好狠辣!留在飞刀中的内力已不足冲破阻力拔出,单叔榆抬手又放出三柄飞刀,分别冲向其大椎,后心及命门。

那人感觉后面厉风袭来,知道自己无法冲去收尸报仇了,前俯翻滚,躲过三刀。

这时,安在山也注意到这边情况,知道再拖下去对己方不利,更别说灭口了。这个据点只能放弃。正要喊撤退,突然想到,如果能让单家不泄露消息,那据点不就可以不放弃了吗!他眼前一亮,骤然发力震开打过来的木杖,挥舞拳刃在下摆割下一条布条,一瞬间在上面刺出三字:十万两!扔到天空,大喊三声:“逍遥子!逍遥子!逍遥子!”

刘老头色变,大叫:“三思快来我这边!”

一须发乌黑,面容发光,一直带着笑容的老叟突然出现在安在山和刘老头**。

有一声长笑回荡,声音由远渐近,由小渐大:“哈哈哈哈哈,老夫来也!”

面前这老叟也开口道:“唤我来何事?”这声音与那声长笑同出一人!

他竟然先声音而到!

多快的速度?

众人皆惊,唯有安在山递上一张交子,用内力逼音成线传音道:“把那个女孩送到……”

老叟看交子非假,数额不错,微笑点头,三思只觉眼前一花,鹤颜也随那人影隐约向南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大叫:“乌鸦!”

单叔榆也注意到鹤颜不见,明白了什么,大叫:“逍遥子!你若伤她,单家与你势不两立!”

南方传来声音:“单家了不起?老夫从来不怕威胁。”

南方。

三思确定了。捡起附近一把利器,唰唰两下,从两只大腿外侧自上而下切开衣服,“当当当”数声,有铅块落地。是绑在三思身上的,他节省时间不解开,直接划破捆绑的带子,长棍负背,冲天而起!向南!

刘老头急道:“三思!回来!你追不上他的!”

三思回头喊了一声:“师父,我说了要保护她的!”说话间已至城墙,速度较寻常快了何止一倍!

刘老头转身欲追,安在山瞅准机会,一拳偷袭,刘老头不是庸人,侧身躲过,反手一棍销其头部,安在山稍一矮身,又一拳突刺腹部,他手上带着拳刃,一拳打上那还得了!刘老头木杖立止,手腕一压杖尾,竖杖挡住,又翻手上撩,杖尖要打在安在山下巴上。安在山不得不躲。刘老头趁机又要追三思,安在山抓住其分神机会再攻。刘老头大怒,吼道:“老狗!我徒儿要是出什么事,我誓杀汝!”安在山和刘三思无冤无仇,连认识都不认识,他拦下刘老头是怕他阻拦逍遥子。虽然相信逍遥子的速度,但保不齐刘老头去了会生什么变故。安在山是打不过刘老头,可刘老头也奈何不了他。安在山有月神之力护体,只有等到天明月落日升,没有明月相助,方可一棍灭之!

安在山也明白,见明月渐隐,东方已白,大喊一声:“撤!”冥月教众人隐入曲折巷道,不知何去。安在山丢出几枚暗器,也飞身倒退。单叔榆十一柄飞刀齐出,冲向安在山:“安在山老狗!给我留下!还我女儿!”

叮叮当当一阵响后,灵巧的飞刀竟被安在山挥舞一双拳刃一一击落,二人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刘老头也拦住单叔榆道:“我们目标不在他,纠缠下去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从逍遥子手里救回你女儿。”

“鹤儿被逍遥子擒去,以逍遥子入了无限境界的速度,转眼可去千里,无人能追的上。现在都鹤儿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单叔榆狠狠一跺脚。

凡习武之人,初始锻体学术,苦练拳脚兵器,偶有机缘和拜入门派者才可沟通天地探索自身修出内力。日日修炼十年甚至数十年后,初步打通四肢九窍,周身七百零二穴一部分,使内力有门出体,便到了内力外放的境界,小可隔空吹叶,御物伤人,大可改变天象,搬石运水,入此境界才有资格称为豪杰天下争雄,名扬一方。再往上,武者苦修一术,待得冲破桎梏,超越人自身极限,入了无限境界,在此境界者,实力已超过常人所想,真正站在整个江湖的最巅峰。而逍遥子,就是在速度方面突破无限境界,天下虽大,想去何处,在他看来,不过悠闲数步。

刘老头知此,安慰道:“逍遥子列云龙身十一位,以他的身份,纵然其无法无天,与单家不和,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何况还是个小姑娘。你我都知道,这是他的生意,别人给他钱,他用他的速度帮人送人送物送信息。不管送什么他都会维护其安全不会损伤一分一毫。唯一需要担心的冥月教也不会伤害单姑娘。估计他们只是为了以单姑娘为要挟,封住单家的口,保护此处据点不泄露出去。说句不好听的,单大小姐的命虽金贵,却也不值冥月教出十万两请动逍遥子。”

单叔榆听说单鹤颜没有危险,冷静下来,细细一想确实如此,道:“现在只要知道安在山让逍遥子送往何处,单家定能将鹤儿救出。逍遥子生性好动,喜爱热闹,定不会错过江湖十年一届的盛事——鳞龙会。他再行踪不定躲我单家,鳞龙会也不会不去,到时找出他问清鹤儿下落。不知前辈能否与我同往无量山?”

“三思那孩子往南去了。他一个人我放心不下,想去追回来。”

说到此事,单叔榆也不免感叹,相识不过一日,二人感情要好到如此地步,刘三思竟不顾一切要救鹤儿。刘三思一片好心,单叔榆也不希望他出事,可如今安在山遁离,不知会不会再回来偷袭灭口,纵然安在山被刘老头打伤,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他是希望刘老头能留在身边保护的,于是开口道:“令徒吉人天相,武功又是极为高强,寻常人不是对手的。前辈且放心,我们说话功夫逍遥子已把鹤儿送到了冥月教手上。天地茫茫,只知道在南方又何处去找?想来令徒追一段时间追不上也就会回来的。”

刘老头听他坚持同行,略一思量,也明白了他的目的,感情是怕了安在山。不好拒绝。三思虽然不懂变通,但自己教他的武功不是白教的,他羽翼渐丰,不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庇佑下,确实也该让他独自锻炼,体验下这江湖了。

不知此番南去,他会经历几多风雨?

武国之大,不知道是哪里的树林中。

三思摔倒在地。内力体力都耗尽了,趴在地上呕吐,吐了几口又大喘气。已跑了一天了,黄昏的日光透过树叶,周边橘黄微暖。三思心中泛凉。自己确实很傻,只知道一直前冲,连点应变的力量都没留,就这样躺在陌生的荒郊野外。马上太阳全部落下,夜行动物就要出来觅食,自己的危险不言而喻。

也许吧,他很想死,刚刚的奔跑只是在发泄。

他很痛恨自己。

她被抓时喊的是我!遇到危险时想到的是我!

我却让她失望!我却救不了她!

又一次无能为力。刚刚说了要保护好她,可自己又没做到。该死!怎么这么无能!他想捶一下地面,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从昨早后,他就没吃过饭,昨晚二师兄离去,心思不宁,也没吃两口。又一日不停奔跑,体力消耗太大。

鹤颜……单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被冥月教的人抓到哪里去了?那个抓她的人呢?听那个和师父打架的老头喊逍遥子。

三思气息渐匀,咬牙切齿道:“逍遥子!”

还不够,大吼一声:“逍遥子!”

喘了两口粗气,又愤怒的吼道:“逍遥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旋即三思眼一花,面前多了一双布鞋,三思往上看去,却见布鞋的主人蹲下身来,瞅着三思道:“你叫我?想让我帮你送什么?”

有声音由远渐近由小渐大传来:“哈哈哈哈哈。老夫来也!”

面前这人,须发乌黑,满面笑容。

不是逍遥子是谁!

此地以北,华中某客栈。

刘亦珍在干呕,他已两日多没有进食,三思塞给他的两个馒头因为一直赶路还没来得及吃,现在不停地干呕,只能呕出胃里的酸水。而他周围一片狼藉,翻到的桌子,破碎的长凳,还有一地的尸体。

半个时辰前,刘亦珍急行了一夜一日,人疲马倦,三匹马轮流负重也架不住不停地奔跑,需要再换一次,离下一个驿站不知多远,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亦珍四下寻望,看看有没有小溪河流,终于行了不远便望到一处客栈,当即驱马过去。

牵马入厩,亦珍竟看到十几匹好马,这时店小二迎了出来道:“客官交给小人就行,您里面请。”

小二接过亦珍手里缰绳,亦珍有意无意道:“手上老茧真厚实。”小二陪笑道:“生活所迫,干活多了些。”

亦珍不置可否,转而道:“可否与你们换三匹马?你放心,我这三匹是驿站的好马,只是一路奔驰累了,休息好了定会神骏,你们不会吃亏的。”

小二满口笑着答应,让亦珍里面请坐。亦珍进门,掌柜迎了上来问:“客官吃饭住店?”亦珍答道:“先做两个小菜,等我吃完再给我来间房。”说着坐了下来,却摸到桌上一层灰尘。想来荒郊野岭也没什么客人。掌柜笑着应了下来,转身往后厨去,打开门冲厨子喊话。亦珍看到厨子在洗碗洗盘子,加起来有一盆,应该是刚过饭点,店家伙计们刚吃完饭。

亦珍想了想,道:“掌柜,先给我开间房吧,一路太累,我想先歇一下。”

“好嘞!您请楼上请。”

亦珍进屋,待掌柜下楼,声音渐无,方冷笑一声,把短棍摘下放在桌上。他的趁手武器是两只短棍,半寸粗细,各长二尺七,只是在夜雨城随便买的普通短棍,趁手就行,只两头刻有榫卯,没有什么其他花纹和多余修饰,平日别在腰间。

不多时,饭菜送上,小二又多送了壶茶,给亦珍斟上,双手奉上道:“客官用茶。”亦珍不接,却道:“服务挺周到。”

小二也不放下,笑嘻嘻地说道:“客官旅途劳顿,喝杯茶润润喉咙,歇息歇息再吃不迟。”亦珍随手丢了两文钱给他,小二笑的更开心了,放下茶杯,探手将空中的铜板捞入手中,却还不离开。亦珍知道,这是想看着自己把茶喝下。于是依了他,端起茶杯将水往口中倒,手腕微微一抖,茶水全倒进袖中,手背挡着,以小二角度看不出来。亦珍抓起袖口,装作擦嘴角的水渍,将空杯放在桌子上,道:“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唤你。”

小二兴高采烈道:“客官慢用。”退了出去。亦珍好笑,看我年少可欺吗?他起身,似乎是很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布局,实际上在检查窗周门缝。有了定论,门外有一人,但看不到里面具体情况,只能听到房间内声音,于是放下心来,从自己携带的包裹中扯出一件衣服,将两盘菜各倒了一半进去,包好塞进包裹,这才道:“看来今天走的路有点多,好困啊。”说完,“当”的一声,头砸到桌子上,手上还夹着菜,似乎是突然昏迷。

外面人听到动静,冲楼下低声喊道:“动手!”掌柜和厨子闻声蹑足而来,门外的小二轻轻推开门,慢慢挪到亦珍旁边,推了推他道:“客官?”谁知手刚搭到亦珍身上,亦珍突然睁开眼睛,左手掐住小二脖子咯嘣一声,掐断喉骨,小二来不及惊叫已命丧当场。

掌柜和厨子上楼进房,看到倒下的不是亦珍是小二,当即大叫:“失手了!”咚的一声,二人倒地,亦珍已将右手两根筷子甩出,分别**二人眼中,入目三寸,定是活不成了。

亦珍忍住恶心,抄起桌上两根短棍,知道打草惊蛇了。楼下一震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必是同伙来了,墙上窗户突然被踹开,翻身进来一大汉,亦珍知道久呆无益,冲到楼道,见楼下有几名汉子虎视眈眈,自己房间左右客房门被踹开,各蹦出两人,持刀劈来。

亦珍下蹲,躲过身后房间的大汉刀斩,左右手各持一根短棒,击向两边人下路,两边大汉不敢小觑,树刀挡棍,亦珍双臂用力,使劲一戳,戳到刀身上借力下滑,撞破楼上围栏欲跃入大厅人群之中,举棍下劈,借下坠之势劈在二人额头,这二人瞬时脑瓜开瓢,脑浆崩射,红白之物渐了亦珍一脸。亦珍来不及擦拭,趁下面人还没反应过来,双脚蹬在两人身上,借力后翻,想远离他们不让自己陷入包围,同时双棍互绞,拧下身后一人头颅,有鲜血喷射,亦珍闭目不敢直视,不过手上双棍没有停下,收回绞式又向两边横扫,此时连番变式,力将用尽,打在两人头上没有开瓢,只是牙断嘴歪晕了过去。亦珍借棍反弹之力蹬腿,直踹跟着他跃下来的四人中两人胸膛。另外二人狞笑,伸手就要抓住亦珍无力的双腿,谁知这只是虚招,亦珍人已从后空翻落地,双手撑地,双臂带腿一弯,倒立着缩成一团再次蹬腿,这次四人已成环抱之式,难以瞬间改变,被亦珍连踢四脚踹开,双手用力,亦珍翻了个跟斗双脚落地站好,已远离包围。

亦珍似乎忘了,楼上包围他的不是四人,而是五人!忘了那个从窗户跃进来的大汉!大汉无声在亦珍身后跳下,由上而下在亦珍背后划了道自肩到腰的大口子。亦珍忘了吗?没有!他忍着痛意,双手一翻,正手握棍变反手,内力灌注双臂,用力往后一捅!纵然棍头不尖,如此力道,也够捅破大汉胸膛,大汉招式用老,变无可变,又沉浸在一招制敌的兴奋中,不防被亦珍捅了个对穿,胸口两个小洞,可以看到破碎的心脏。大汉不可思议的盯着亦珍,轰然倒下。

亦珍明白,敌方敢只一人来堵最容易放跑自己的窗口,此人武功必是十分高强,说不定是他们这黑店的头目。亦珍不敢小觑,若是单打独斗倒是不怕,如今陷入围攻,只好用一刀伤口换了那大汉一命!

他提棍而立,背后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却不能在脸上显露丝毫,恶狠狠得盯着面前众人。心中默念:随机应变随机应变,不能慌乱不能慌乱。

前面有三具无头尸体,两人晕倒,四人捂着胸口躺地哀嚎,其余几人双腿发抖,不断变换刀式,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还剩四人。亦珍默想,一抹眼上的血污,欲提棍再上。那四人背后响起一阵掌声。

娇嫩的声音响起:“好厉害的小哥。”

四人闻声心中大定,让出道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妖冶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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