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氏一族

小胡子抓住一个间隙，试探的问道：“主脑是怎么控制你们家族长老的啊？”

白碧忽然一哆嗦，脸色惨白，好像碰到了禁忌，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小胡子也不着急，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我就是那么一问，不知也无妨!”

这白碧确有几分聪慧，心下一横，跪伏在地，神色紧张地说：“君上，我已是君上的人，愿为君分忧！请听我慢慢说来……”

白碧也不是很清楚，这事是家族中的隐秘。但与父亲的长期接触中，她也能看出一二，再听得些零碎的相关信息，综合推断，聪慧如她也猜出七八。

白碧整理了思绪，缓缓地说：“偶然间，我曾偷听到母亲和外公的诉说。母亲当时语气都有些颤抖，好像在诉说极其诡异的事情！母亲叙述，父亲曾经被抓去深洞，回来后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智慧一下子得到了很大提升，性子也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母亲有一次帮父亲清洗伤口，发现他的勃颈处有细密的血孔，已经愈合，但还是有浅浅的痕迹！当时母亲问父亲。父亲显得极不耐烦，找个由头，训斥了几句。母亲也就不好多言了!”

小胡子好像听出了端倪，忙问道：“血孔，难道是触手？”

白碧点点头，她明白小胡子的意思。

白碧继续悠悠地说：“我认为主脑是通过类似触手的东西，蜇伤父亲，注入灵液。灵液有某种玄妙，会让父亲成为主脑精神意志的载体和执行者。

载体类人也会得到好处，就是灵液精华，会让其智商显著提高，并有机会获得主脑的部分传承，这个诡异仪式就叫做开灵仪式。

正是这个优势让我们白氏一族，变得强大，能够在蛮荒部落间得以发展，血脉长存！”

小胡子有些吃惊，用他那粉红的竖瞳多看了几眼白碧。好奇道：“白碧！你如此聪慧过人，难道？”

白碧有些慌张，生怕小胡子误会！

她赶忙解释道：“被加持灵华的男女类人可以繁衍后代，新生一代将不会带有灵华的传承，但子嗣会继承某些神秘的改变，智慧和身体都会有好的变化！大部分都是这样，只有极少数的会出现怪胎！”

说到这里，白碧突然脸露惊惧！

小胡子明了，这怪胎一定很可怕！估计白碧也听说过！

白碧定了定神，补充道：“怪胎一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秘密杀死了！曾经有个部族，不忍动手，私自让其长大。怪胎长期幽禁，身心变得扭曲，身形敏捷，相貌鬼魅，尤其仇恨曾经取笑他的族人。

鬼胎逃出后，几乎祸害了整个部落！随后主脑统一调派其他部落勇士才将其除去！”

小胡子心中好奇，又急切的问道：“那灵华可否传承？”

白碧略一沉吟，继续小声道：“我未所见，这是族中的最高隐秘！但听得风传，灵华传承不是不可，必须要进行某种引渡，他们叫做传承仪式。传承仪式很神秘，只有在族长临死前才会单独与后代进行，我从未真实经历过。”

小胡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类人可以，那蝗兽可否？”

白碧点头，肯定地说：“此种模式在蝗兽也适用，只不过提升智慧有限罢了！但蝗兽对主脑的忠诚度会极其的高，传说中的主脑卫士都是蝗兽，估计就是此中缘由。”

小胡子心中明了。这些独特的优势保障了家族的权利传承，被选择的家族子弟二代类人就自然成为族中精英，通过传承可直接控制家族发展，不必内部无畏损耗。可以说在这个火星世界，主脑成熟体和类人、蝗兽是一种天然的寄生依存关系，可以和平共处，互惠互益。

而后白碧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面露惊恐之色，还是大着胆子补充道：“听弟弟说，有个隐秘的传说一直流传在军中，说加持灵华的蝗兽可以互相吞噬，将别人的灵华占为己用，如自身不够强大，也有被反噬的风险！类人亦然！”

小胡子终于理解了曾经看到的场景。大战过后，蝗兽、类人互相食脑，就是这个原因。那场面太过血腥，较文明开化的类人族群一般不愿采用！

小胡子深深地感到：“主脑对被感染的蝗兽和类人有种天然的控制力，就像天敌之间的本能威压，无法反抗，只有服从！”

小胡子想想都觉得太恶心了，自己已经很聪明，没必要采用这种野蛮的进化之路！

但有几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那就是：

一、主脑如何感染和控制被感染者？

二、为什么蝗兽卫士的后代会突变？加持类人为什么后代也会蜕变？他怀疑主脑可能本能中就掌握了基因进化的秘密！

小胡子看向眼前的白碧，越发的喜欢了！他知道白碧合盘拖出族中隐秘，是对他最大的诚意！小胡子心中感激，对白碧的信任也增加了不少，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起来！亦主亦仆，相依为命，白碧逐渐成了填补小胡子内心孤独的最好良药！

白氏家族，除族长外，白碧的兄弟姊妹也有自然突变者，聪慧超群，未被感染，意志独立，都得到了小胡子的有意扶持，越发实力壮大起来！有很多白氏子弟顺利进入军中，也成了他的心腹。

小胡子正在聆听探秘者小头领的汇报，他详细介绍着周边的邻国风貌。

红色长袍，内披金甲，将军开山出列，躬身施礼，拿出一张巨大的兽皮地图摊在地上。

金甲开山理了理红袍，指着其中的标识，介绍：“君上您看，我国就是在这里，大湖之边，高峰之下，方圆一千余里都是我们的猎场。

周边还有四个这样的国家，每个国家的王都是一个主脑，其中有三个主脑，类人和蝗兽军团很厉害，数量也较多。他们分别是山西大国、山南大国、东南湖边邻国和山东国，以山西大国为最强，其他逐序次之。”

小胡子看了看地图，绘图人经过了临时的专业培训，不负所望，画的准确，标的清晰。

本国周边三面环水，南侧大河，北东临湖，西靠大山，丛林密布。

西主峰高约五公里，山脊陡峭，气势挺拔，直插云霄，常年积雪，也经常发生大雪崩，将山角的丛林悉数掩埋，因此任何动物都无法逾越此天堑。

整体看来本域是个易守难攻的宝地，怪不得均不占优的情况下，本国仍可以在群雄逐鹿中生存下来。

小胡子又扫了扫周围的四个国家。

直接陆路相接的有两个，一个临湖的稍强，一个临山的略弱。两国间依河流自然分界。较弱小国西侧背靠大山，称为山东国。

大山西巍是个超级强国，早已统一山西广阔疆域。但因山脉险峻，山口狭隘，湖泊大河，水网密布，阻塞难行，不利用兵。因此，山东小国才有幸免于被山西强国兼并，得以偏居一偶，平稳发展。

金甲将军开山补充道：“山东国与我向来友好，唇亡齿寒，彼此支援，才能保持势力平衡，不被其他三国吞并。”

小胡子了解情况后，心中多了几分沉重，自知事态艰难！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有些不自量力了！但又不好服软，撤销计划，定会折损威严。

顾，他依然安排金甲开山继续渗透，打探。

不一会儿，一个紫袍侯爵进入大殿，名叫利财，文职官员从利字辈。

紫袍利财身形瘦削，年纪较大，还算硬朗，躬身行礼，汇报道：“君上，我按您的要求，整理了国境内的人口和物产……”

余光所见，金甲将军开山仍垂手侧立，老臣利财就停顿了下。

小胡子挥挥手，道无妨，示意其继续。

紫袍利财继续讲解：“国境内，人力资源共约三十万类人，一百万只雌雄蝗兽；植物物产有红叶、红果、黑果和黑麦等可供以食用；动物物产有山蝗、黑蚰蜒、灰甲牛、角羊、驼兽等可食用；禽鸟物产有水鸭、甲鹅、杀人鸡、大枭等食用禽类；森林深处还有很多野生动物，基本可满足子民果腹……”

小胡子纳闷的问道：“水中就没有产出吗？”

紫袍摇摇头：“水中有恶鱼，常猎食子民，无人敢进入水深处，仅能从岸边捞些小鱼、小虾果腹，渔获极少，可忽略不计！”

小胡子忽然眼前一亮：“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这鱼乃是何方精怪！”

紫袍老者吓得哆嗦，赶紧劝说君上危险！但小胡子可是那么好吓的？

下午，大湖边，水鸟啼鸣，湖风骤起，涌浪拍岸，嘭嘭作响。

在类人统领下一行蝗兽护卫着小胡子，坐着二蝗抬舱，来到湖边近百米处，停在一处金黄的沙岸上。

小胡子敲了敲响板，示意停下。

一名类人侍卫立刻翻身从蝗兽背上下来，跑近抬舱，抬手取下一架木梯，搭上舱台口，咔哒入扣，栓接牢固，躲开几步，躬身待命。

小胡子抓着硬木靠栏，下得地面，抬脚就往湖边走，他想到水边，更凑近些观瞧。

紫袍利财忽的上前行礼，阻拦道：“君上切莫上前，待小的们引出大鱼便是！”

小胡子欣然同意。

紫袍利财扬扬手，示意开始。

领队早有准备，见状，即刻传令。

几个黑甲类人士兵匆匆驱赶押解了两名俘虏上前，将他们用长杆推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