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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鬼追人小说:明尘梦 作者:寻梦生 更新时间:2018/5/14 15:46:01 过了好一会儿,他鬼鬼祟祟地回转屋角探头探脑,正好与齐月的冷眼相对。 他扭捏地转出,讪讪笑着:“师姐这次止泻药真是神效,不但止住腹泻,还能补足精神。现下我感觉好多了,那丹药可否再给于几粒,日后再有个头痛脑热的,说不定也能治得。” 齐月冷着脸看不出喜怒,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曲,直至他羞愧低头,才掏出瓷瓶直接递给他。 沈曲摆手道:“全给我?师姐不就没有了,不可、不可以?” “没有可以再炼。”齐月见他不接,便跨入灶间,将瓷瓶置于灶台上,一瞅灶腔又道:“生火吧。” “啊”没想到齐月又主动帮忙生火,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瞧着齐月忙碌。 灶里燃起了熊火,齐月回头见他一脸呆样,冷冷地又别过脸去,美目似乎闪过一丝异样。 齐月莲步轻移出门,眺望天空,轻言道:“半月后那些得胜的师兄弟就要出谷,你也要离去?” “是。”沈曲有些茫然。 “是否早就想要出谷,困在谷中可有怨恨?”齐月又问道。 “我身有急事,在谷中已是耽搁了不少日子。”沈曲点头,“说不上怨恨,麻衣谷宁静安逸,若不是有事,我倒想多住些日子,哪怕长住也无不可。” “你愿在谷中长居?”齐月偏头瞧来。 “当然啦,呆在麻衣谷有吃有喝,干活不累,日子很惬意。”沈曲笑道。 “原来你如此想的。”齐月轻叹,转过头去,“明日丹药出炉,我再带来与你服下,往后每日都要试服一粒新炼丹药。” “啊!”沈曲又张大了口,齐月是要往死里整他么? 他心中担忧,口中却道:“为师姐试药,沈曲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噗嗤…”齐月意外笑了。 沈曲精神大振,伸脖子前探,欲看清齐月的如花笑靥。 齐月往前走出,粉颈扭往另一侧,仅见她玉肩微耸,就是不让他看清。 瞬间,齐月轻道:“我去了。” “恭送师姐。”沈曲心存不舍。 齐月步伐轻快,显得心情不差,沈曲即刻也心情大好。 次日沈曲早早支走陈老九,独倚门槛候佳人。 齐月仿佛与沈曲准时约会,不到巳时就来,近午时离开。日日如此,当然必定带来两粒新炼丹药。 不知是不是齐月炼丹有了进步,沈曲再未腹泻或发生其它不适,反而精神头一日好过一日,浑身有劲,难道这些日子齐月拿来的丹药有大补功效? 两人在一起除了探究药力,时而也叙及家常,日子稍长,齐月偶尔一展笑颜也不再避开。 沈曲初睹美人笑靥,被迷得神魂颠倒,为逗佳人一乐,他更是想方设法说些俏皮话,不过齐月难得一笑,但瞧着他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温柔,她的清冷正在他面前慢慢熔化。 齐月日日不忘亲燃灶火,这日甚至替他淘洗米蔬。 瞧着齐月离去,沈曲倍感失落,产生了不离麻衣谷的念头,真希望这种日子永远持续下去,整日能这般瞧着齐月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时光很快流逝,他扳指一算,离胜出弟子出谷之期仅剩五日,那也是他离谷之日,以他这般身份不明的外人,就算不想走,麻衣谷也要赶他离去的。他内心惆怅,若出谷赴京拜师得成,学成归来能否再见齐月?能否待他如常言谈欢笑? 学有所成,那又需多久?时光匆匆,归来时再见伊人是否已嫁作他人妇,怀抱婴孩,手牵幼童?他眼角一抽,画面太涩,不敢再想。 患得患失之间,突见日头当中,才省起菜未起锅,赶紧跨进去。 黄昏,他正在忙碌,突听外面“哐啷”大响,重物砸地之声,忙出屋一看,房前扔着一只破酒坛,不见酒水流出,是个空坛子。四下查看,不见有人。 他嘀咕着谁人丧失公德乱扔坛子,便要清理打扫,又想起菜在锅中烧着,莫要糊了,马上又回转去。 晚上向陈老九说起此事,陈老九并不在意,言道时有醉酒的师兄弟闯进果园大呼小叫,甚至随地方便的。一扔酒坛就跑得没影的倒是首次,却也是微不足道的了。 听他如此过,沈曲也就没将此事再放心上。 当晚睡梦中忽发腹痛,奔至茅厕,噼啪放得一通,心下埋怨齐月:“这炼丹功夫还是不见长进,又坏肚子了,苦了我了。” 随即又乐呵呵的哑笑:“不过我乐意,贱吧!” 月光如洗,隐隐点亮苍穹。他提裤出来,无意地往果园一瞅,仿佛约定好的,那里魆地亮起了火光。 他心下一慌,疾步回走,却瞥见火光穿园而出,快速往他靠来。 沈曲看得分明,正是那黑披风蒙面人持着一支火。 他不知所措,只觉手脚发软,呆立原地忘了逃遁。 黑披风蒙面人直直而来,距身不及二丈,他才猛然醒悟,“啊”地大叫着往房前窜去。 转至房前,他慌了神地就往果园外奔去。回头一瞧,黑披风到身后丈外,截断了退路,那一支火束也不知去向。 屋前月照透亮,瞧得清清楚楚,黑披风垂手直立,脚不沾地如鬼魅飘浮行来。 “鬼呀!”沈曲亡命奔逃。 “陈老九,陈老九,有鬼啊。”他大叫着,脚下奔逃不停。 那黑披风头也没回地仍朝他飘来。 沈曲骇然:黑披风发现了那晚他是伪装,今夜是来杀他灭口的。 奔出果园,他慌不择路的逃窜,黑披风追得时快时慢,时而贴近身后,时而又缀在数丈之外。 一旦黑披风逼近身,沈曲只得匆忙一转,如此奔出老远,似乎黑披风并不急于杀他,就这般忽远忽近跟着。 他气喘如牛,却不敢稍停,一路大呼小叫,麻衣谷却是一片死气沉沉,不见人,不闻声。 “咣当咣当,嘿、呵…”,前方忽起金铁交鸣、有人喝止之声。 他精神一振,往声响处奔去。循声奔去,只见前方有几人持械相搏,这么晚了怎会还有人在此比武? 回首一瞥,黑披风尚在,只是离得远了些。他自以为得计,往前猛冲。 “师兄,救…”他张口急呼,却气息不畅,”命“字卡在喉口。抬眼一扫,他一个急停,距那些相搏之人仅有数尺之远。 搏者三人,两人身着麻衣,其中一人手持钢剑,一人双手合持长枪,联手正与持方棱锏的黑袍人斗在一起。 黑袍人身量不高,外型装束与前几日水潭见过的黑袍老贼如无一辙,此人才是那混入麻衣谷的巡检使。 “他才是黑袍老贼,黑披风又是谁?“沈曲惊觉不对,当前三人不是比武较艺,而是在拼命搏杀。原来黑袍老贼还潜伏在谷中,当下定是泄了行踪,双方才斗在了一起。 他回头一看,不见黑披风,他已隐匿而去? 沈曲突然闯入,打斗双方嚯地分开,唰唰朝他瞄来。 那两个麻衣者看他一身麻衣,以为来了帮手,喜道:“这位师弟,此人正是潜入谷的歹人,快快出手,我们一道擒下他。” 黑袍人目闪精光,凌厉鹰眼一扫,倏地身形骤转,瞬间跳至了两个麻衣者身后,方棱锏奇快无比地敲中使钢剑的后背。 一击得手,他快如闪电地一转方棱锏,锏尖对准使长枪的刺去。 那使长枪的快速转身,横过枪身向前推挡。 锏尖擦着枪身刺中了他胸口,那柄长枪不过举高了半分,没能挡下那一刺。 使剑的“呃”地大叫着往前扑倒,使枪的闷哼倒退数步,一跤坐倒,血染前胸。 沈曲惊得一退,眼前一切发生极快,几乎就在那麻衣者唤他相助的数息之间。 黑袍人面向沈曲,身形一展。 突地,后方传来杂沓脚步,不少人往此间奔冲。来得极快,眨眼间便听得脚步逼近。 黑袍人一顿,一瞥沈曲,未作犹豫地转身一闪,没入黑暗中遁灭。 沈曲心口一松,回头一瞧,一道人影一马当先跃至眼前。 来人身材肥胖,正是麻衣谷三长老江在河,江在河扶住那被锏尖刺中的使枪者,急封胸前穴道止住血,又扶起那仆地而倒的使剑者,伸指一探鼻息,长长吁了口气。 江在河身后缀着几人,临跑近才看出是齐怀山、齐怀实、齐月与多日未见的齐翼、齐娟等人,再过得一会,只见一片火光明亮,人潮拥来上百名麻衣谷人,火支高举,将周遭照得透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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