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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遇你百年>一、浮生梦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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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浮生梦予(24)

小说:遇你百年 作者:卢陌 更新时间:2018/4/28 7:43:47

火鸡红讲到这,叹了口气,说:

“梁徽曼真可怜,要是我,早把那个衣冠禽兽给宰了。”

我笑着说道:

“要是他碰上你,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火鸡红瞪起眼,质问道:

“什么意思,我长得吓人吗?”

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

“这么凶悍,哪个男人不怕。”

火鸡红听完,立刻一脸糗相,辩解道:

“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挺温柔的。”

我撇了撇嘴,心想:

“你这是温柔在嘴上,凶在心里吧。”

火鸡红见我一脸狐疑,愤愤不平地说:

“好!我看你是真不信,那我就给你还原一下我温柔的面目。”说着,火鸡红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桌上的茶杯拿到手里,端到我面前,盯着我,一双眼眨个不停,细声软语地说道:

“官人,请喝茶。”

火鸡红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还真让我有些受不了,我愣在那,不知该说什么。火鸡红端着茶杯见我不说话,也不伸手,两弯柳眉竖了起来:

“接着啊,你不能总让我这么端着吧!”

我哈哈大笑起来,揶揄道:

“看到了看到了!果然温柔得不行!”

火鸡红也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真是温柔不起来。不过,虽说温柔不起来,可我还是古道热肠的。”

我点了点头,与她相视而笑。我想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人是理性有余感性不足,有人则是感性压过了理性。但不管是理性的,还是感性的,能将自己的本真真诚袒露给别人,便也胜过温柔百倍。我倒是很喜欢火鸡红这种直来直去的率性。某种程度上,从她身上能隐隐窥见沛菡的影子。想到这,我不禁自语道:

“不知道沛菡现在过得怎样......?”

有时候我对人的记忆力既感到可笑又感到无奈。对于我和沛菡这段感情,我是想忘掉的。那些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痛苦,这痛苦远非身体上的创伤所能比拟。它更像是在灵魂的最深处,猛猛戳了一刀,并且留下了恐怕至死也不会抹去的疮痕。所以经了这件事,我才感悟到,历史上演绎过的悲欢离合绝不是无病**,恰恰相反,那果真就是痛苦中决然地挣扎。若仔细再品读诸如“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的诗句,便自然会联想到自己所经的事不也是这样,物是人非了吗......

今天是立秋节气,经了一夏的酷暑,总算盼到了秋天。北方人讲“贴秋膘”,大抵是因为盛夏天气大家的胃口都差,“掉膘”就不可避免。“掉膘”便是苦夏,“苦夏”、“苦夏”总要在立秋这一天象征性地补一补。所以我让前清贝勒去采购了些鱼、肉,准备中午以肉贴膘。火鸡红是满不情愿留下的,女孩子喜欢苗条一些,你和她说“贴秋膘”,简直如同拉她下地狱一般。

这一中午过得真是热火朝天,火鸡红主勺,我在一旁打下手。前清贝勒则坐在石桌旁,悠然自得地嘬着紫砂壶,见到我和火鸡红时不时因为炒菜拌嘴,笑得他前仰后合。大功告成,满桌的美味香飘四溢。我精挑细选为梁徽曼备了一份,起身准备送进去,前清贝勒却叫住了我:

“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于是,我们三人步履轻轻,走进梁徽曼的屋子。见到梁徽曼坐在窗前凝望着外面,我和火鸡红便将桌子支好,端上饭菜。梁徽曼见有人进来,慢慢转过头,笑了笑,冲着火鸡红说:

“三妹,这二位是你的朋友吗?”

火鸡红楞了一下,忙说道:

“是。”

梁徽曼缓缓走过来,虽已是耄耋年龄,但步履却依然轻盈优雅。

“别让二位站着啊,快请坐。”

我和前清贝勒忙找了椅子坐下。梁徽曼坐在我们对面,笑着问道:

“二位可是从广州过来的?”

我和前清贝勒面面相觑。不知道梁徽曼到底想问什么。就在我踌躇时,前清贝勒开口说道:

“是是。”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心里纳闷,为什么前清贝勒要撒这个谎。

梁徽曼突然显得有些急切,她继续问道:

“那边还在打仗吗?”

“打,打得很激烈。”前清贝勒说。

梁徽曼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良久,她再次开口问前清贝勒,声音有些颤抖。

“那—那您见到过一个叫林浮生的人吗?”

听到她问起林毓成,火鸡红突然抽泣起来,我偷偷踢了她一下,她赶忙揉了揉眼。前清贝勒则继续答道:

“见到过!”

梁徽曼的脸颊上顿时浮起来一丝红光,她急急问道:

“那他有没有提到梁梦予?”

“提到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梁徽曼又问。

此刻,我和火鸡红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前清贝勒,他会如何回答呢?我是告诉过前清贝勒林毓成已经死了,但是我并没有叮嘱过他,要向梁徽曼保守这个秘密。假如这个藏了几十年的秘密被说破,那后果可想而知。我实在不想看到梁徽曼在耄耋之年还要遭受一次打击,这也是老陈生前叮嘱我的事。我急忙向前清贝勒使了个眼色,前清贝勒看都没看我一眼。他思忖了一番,冲梁徽曼摇了摇头。我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梁徽曼,见她落寞地看着前清贝勒,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前清贝勒只是冲着她微微的笑。梁徽曼已然感觉到从前清贝勒那里,不会再得到更多关于林毓成的消息,她的脸上渐渐浮上来一丝忧伤:

“他亲口和我说,即使走到天边也一定回来找我!您若是再见到他,请转告他,梁梦予在等他。”

说完,梁徽曼站起身,默默走到床角,坐在那望着外面,口中不住念叨着“走到天边也一定回来找我......!”。看着她凄清悲惋的身影,我们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顿“秋膘饭”吃得很沉闷,大家始终一言不发。前清贝勒吃完,和我们道了声别,离开了园子。火鸡红本就不想贴这秋膘,也只星星点点吃了些。

“我去照顾她吃饭,你接着吃吧。”火鸡红放下碗筷,站起身,朝梁徽曼的屋子走去。

收拾了桌子,我走进梁徽曼的屋子,见火鸡红坐在梁徽曼旁边正与她闲聊,我便退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不死心,我又走进书房,在书架上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梁徽曼的信息。可惜翻来找去却没有多少我想要的,我只好坐到书案前,继续翻看林毓成的日记。林毓成在日记里也提到了离开北京和盘掉书店的原因,和那个苏博严说的一样,就是要避开侯粟仓。但当我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时,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我得了消息,侯粟仓果然要加害于我,看来我不得不离开北京。书店我本想盘出去,可没一个买主登门。幸好遇到了苏博严,博严是我在东京认识的朋友,他很快便同意买下书店。除了这些,唯一让我挂念地就是梁徽曼。前天我写了信送到了汲宝斋,请岑白玉转交,不知为何,至今没有回复。

看到这,我急忙在纸箱里翻找起来,但并没有发现林毓成在日记里提到的那封信。就在我准备将纸箱封好,放回原处时,我突然发现几本日记下面压着一堆碎纸。我将碎纸捡了出来,摊到桌子上。这些碎纸原来是一封完整的信瓤,应该是被人揉搓后撕碎的。每张纸上都有字,我拿起一张看了看,上面写着“浮生”二字,再捡起一张,见上面有个“梁”字。莫非这是林毓成和梁徽曼互通的信件?

我颇感意外,这个纸箱里,林毓成和梁徽曼互通的信件大概有几十封,为何偏偏这封被撕的粉碎?带着满心好奇,我将摊在桌子上的碎纸一片片拼起来。这撕信的人真是招人恨,也不知他和这封信有多大的仇恨,把它撕得这么碎!拼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大功告成!果然,这信是林毓成写给梁徽曼的,而且就是他日记里说的那封:

梁小姐:

那晚憩园相别,其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我之所以对你若即若离,大抵是因为芸素。生逢乱世,性命便是朝不保夕,想到带你同行,若蹈了芸素的覆辙,我便真是罪孽深重。是因为再担不起愧疚,所以才没有勇气说出来。但前天熙畅怀再次找到我,将你的处境和我说了一番并对我大加斥责。我原以为侯愈明是位谦谦君子,没想到此人品行如此不端,思忖再三,我想你若是同意,我可带你同行,或天津、或上海、或广州,依你而定。十一月八日上午九时,我在火车站等你。

敬盼回复

浮生

看完这封信,我大惑不解。贝家花园相会和那晚憩园相见,梁徽曼显然是流露出要与林毓成同行的意思。为何林毓成答应带她走,她却留了下来?难道是梁徽曼临时改变了主意,或者她舍不得眼前优裕的生活?这倒不太像梁徽曼的性格,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信,梁徽曼根本就没看到。正想着,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四书斋老板打来的。他说他有急事要和我说,叫我过去一趟,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是关于岑白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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