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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遇你百年>一、浮生梦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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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浮生梦予(23)

小说:遇你百年 作者:卢陌 更新时间:2018/4/27 8:19:03

梁徽曼说到了唐胥生。这个唐胥生在梁徽曼的人生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我从梁徽曼的语气中,隐隐觉得她对唐胥生存有一种纠结的感情。莫非唐胥生也在梁徽曼的生命中掀起过波澜?

回到屋里,躺到床上,我突然想起了沛涵。她已经走了七天了。平时厮守在一起,显不出离别之苦,可这一走七天,我还真是有些想她了。果然是心有灵犀,我正要电话过去问问,不想她先打了过来。电话里她的声音极小,她说她已经坐上回老家的火车,想回家住一段时间。我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没有。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最后只叮嘱她注意身体,早些回来。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打理了梁徽曼的早饭,浇了浇花,我给前清贝勒去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替替我。几天没有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电话拨过去,那边却停机了。直到下午,前清贝勒的手机也没有打通。无奈之下,我只得给火鸡红拨了过去。火鸡红答应得很痛快,一个小时后便赶了过来。我简单和她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推开房门,发现里面整洁得很,像是有人收拾过。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塞得满满的。我诧异地走到阳台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已经干透了。莫非有人来过?我将身子从阳台的窗户探出去,朝下面看了看,楼下异常的安静。

“沛菡。”我朝屋里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走到桌子旁,看到上面有张纸条。我拿起来看,是沛菡留下的:

思源:

我走了,与你相处的五年时光,我很快乐。但是我真的累了,我想找回属于我的生活。请你原谅我撒了谎,我没有去上海,而是和顾晓斌去了北海道......

我没有看完上面的内容,其实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突然想明白了那天晚上为什么沛菡抱着我抽泣。也许那时她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是心里纠结罢了。漫长的五年也许她真的累了,她说她希望找回属于她的生活,那......就让她去吧,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强求无益,倒不如放了手。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衣服什用装进了行李箱。无意中,看到箱子里有张照片。那是刚来这里时,我和沛菡一起照的合影。看着照片上两个人亲昵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

哭是化解悲痛的一剂良药,只可惜它没有药到病除的良效。哭过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我孤独一人无声无息地坐在桌子旁,回想着我与沛菡五年间的过往。直到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才再次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了这间我和沛菡共同住了两年的屋子。

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雨浇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小子,上来,让你搭个顺风车。”一辆汽车缓缓开到我身旁,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前清贝勒坐在里面,冲我说道。

我冲他笑了笑,上了车。

“哭了?失恋了?有时候你得认命,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怎么着也留不住。”前清贝勒坐在我旁边安慰道。

我没有吱声,安静地看着雨刷在车窗上来回划着弧线。前清贝勒也没再说什么,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到了目的地。火鸡红伏在书案上已经睡着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冲我微微笑了笑: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搭车回去吧,天不早了。”我说。

火鸡红点了点头,跟着前清贝勒走出了屋子。我跟到他们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回到园子,见梁徽曼的屋里已经熄了灯,便径直进了书房。坐在书案前,我将那张和沛菡的合影拿了出来,在台灯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我从书案抽屉里拿出来一盒火柴......

第二天早上,我伏在书案上,疲倦地看着火鸡红,听她转述梁徽曼昨晚讲给她的故事。她似乎对这件事也充满了兴趣。从几天来一次到现在几乎天天都要来,已然取代了前清贝勒的位置。前清贝勒对这种变化似乎并不在意,他好像很乐于让火鸡红来取代他。因为我已经住到了这里,所以不再需要前清贝勒接送。剩给他的工作,就是帮着采购一些日常所需。另外,他也会时常接一接火鸡红,后来火鸡红不知从哪里淘来一辆小摩托,接她的事也就此作罢。至于前清贝勒的酬劳,我的打算是代替老陈继续付给他,但前清贝勒拒绝了我的好意。

梁徽曼很信任火鸡红,已经到了无所不说的地步。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书房里有关梁徽曼的东西虽然也不少,但她的口述显然要真实得多。而我,似乎并未从失恋中彻底摆脱出来,睁开眼,脑子里是这件事;闭上眼,梦里还是这件事,感觉心力交瘁。

“你是不是困了?”火鸡红见我伏在书案上,无精打采,问道。

我赶忙睁了睁眼,伸手抹了把脸,说道:

“没有。”为了表明我还在认真听她讲述,就向她提了个问题:

“梁徽曼有没有评价唐胥生这个人?”

火鸡红撇了撇嘴,说:

“你听我继续说,我还没讲完呢。”

我点了点头。于是火鸡红继续讲了起来.....

梁徽曼原以为唐胥生会将侯愈明的话当做客气之言,没想到他还真就当真了。于是唐胥生便时不时跑到侯家找梁徽曼探讨诗词。梁徽曼倒也愿意他常来,至少她可以从唐胥生口中了解一些学校的事。一天,唐胥生早早就来到了侯家,进了门,便兴高采烈地和梁徽曼说:

“表嫂,我今天没课,咱们去西山郊游吧,你不能总是闷在家里啊,会闷出病来的。”

梁徽曼坐在椅子上,神情倦怠地看着唐胥生,冷笑道:

“哪有你那般自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唐胥生似乎听出了梁徽曼话里的意思,他狡黠地看着梁徽曼,突然凑近了说:

“表嫂是怕表哥不同意吧?”

正说着,侯愈明醉醺醺地从门外踉跄进来。见唐胥生在这,他睁了睁一双醉眼,说道:

“哦!胥生也在。”他拣了个座位坐下,接着说道:

“多亏了你啊胥生,你看你常来和梦予吟诗作对,她的脸色可比以前好多了。”

唐胥生坐到侯愈明旁边,点起烟斗,吸了一口,笑着说:

“表哥言重了,都是一家人,尽点微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唐胥生偷偷瞟了一眼梁徽曼,接着说道:

“只是表嫂整日将自己关在家里,这天长日久了,恐怕要生出病来。我今天倒是没课,天气也不错,不如咱们三人去西山玩一玩,换换心情。”

侯愈明想了想,道:

“好是好,不过今天我得陪着吴大帅打牌,这个是不能推的。这样吧胥生,你带着梦予去玩吧。”侯愈明站起身,走到梁徽曼旁边,瞅了她一眼,道:

“梦予,你和胥生出去转转吧,但不要贪玩,早些回来。”说完,侯愈明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客厅。

唐胥生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见到梁徽曼的脸上依然是一副郁郁寡欢,不愿出行的样子。他于是走过去,凑近了,小声说道:

“表嫂,我还请了谢静姝和萧玉莹她们。”

梁徽曼抬眼看了看唐胥生,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喜色,她点了点头。

久未出游的梁徽曼见到西山层峦叠嶂的美景,心情顿时大好,已然忘了在侯家的不快。加上还有两位曾经的同窗随行,便感觉那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又回来了。唐胥生兴致勃勃,他带着三人悠然自得地游逛在西山的美景中,谦谦君子之态尽显。那同来的两个女学生似对唐胥生仰慕已久,一路上对他的夸赞不绝于耳。翻过一道山梁,他们突然看到远处山峦下露出来一座寺庙。唐胥生指着那寺庙大声说道:

“三位女士快看,碧云寺!我们过去看看吧。”于是三人便朝碧云寺走去。

唐胥生边走边介绍道:

“这碧云寺可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元至顺二年的建筑。相传是耶律楚材的后裔耶律阿勒弥舍宅开山而建的,原叫碧云庵。明正德年间,御马监太监于经又对这座寺庙进行了扩建,才改称碧云寺。到了乾隆年间,又进行了大规模修建,除了将原有殿宇做了修葺外,还按西僧贡奉的图样,建了金刚宝座塔、行宫和罗汉堂......”

唐胥生博引史事,说得滔滔不绝,引得旁边两位女学生羡慕不已。

“唐教授真是博学,这地方我们倒是常来,可从不知道还有这段历史。”

唐胥生笑着摆了摆手,偷眼看了看梁徽曼。

“各位,山门就在前面,咱们进去拜拜佛。”

四个人说笑着朝山门走去,果然就是一处肃寂的清修之地。常言道:深山藏古寺,云里听梵音。这几百年的古刹不知历了多少人世的沧桑,也不知经了多少世事的变迁,任凭时间磋磨,它却岿然禅立。四人未进山门便已肃然起敬。

“这碧云寺坐西朝东,依山势而建。整个寺院以六进院落为主,南北又各配一组院落,院落采用独立封闭的建筑手法,层层殿堂依山叠起,迥旋串连,精致异常......”梁徽曼一边听着唐胥生介绍一边四处观望。仿佛进了这禅佛之地,便淡忘了世俗之念。她不禁在心中叹道:

“若能于此清修终生,晨钟暮鼓,了却俗念,倒也不失为一种圆满。”

想着想着,她看到一位中年僧人朝他们慢步过来。这僧人似乎与唐胥生熟识,走到近前便和他行礼颔首。

“唐教授,久不进山门,今日怎么抽空来了。”僧人问。

唐胥生笑了笑,答道:

“惭愧惭愧,本当常来礼佛,只是公事繁忙,脱不得身。今天带几位女士来这边郊游,顺便看望法师,拜一拜佛祖。”

僧人转身向三个女人施了礼,然后说道:

“四位请随我来。”

四个人跟着僧人穿过山门殿,走过弥勒殿,直奔大雄宝殿。进了殿门,梁徽曼抬头看到大殿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坐像,左边是迦叶尊者和文殊菩萨,右边是阿难尊者和普贤菩萨,一派肃穆禅境。梁徽曼极其恭敬地闭眼合掌,跪于蒲团之上,头面接足,立而再拜,往复三次。至最后一次,她却久久没有站起来。跪在一旁的唐胥生偷眼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一丝笑。

离了大殿,几个人随僧人又到禅房小叙了片刻,无非就是聊一聊禅语禅事。临走时,梁徽曼向那僧人问道:

“大师,身入苦海,如何得脱?”

僧人念了声阿弥陀佛,淡然应道:

“苦海自是心境,心中若有佛法,便可涤去世俗烦恼。施主若要脱离苦海,只随心随性随缘便是了。”

出了山门已近傍晚,几个人逶迤下了山。到了山脚,同来的两个女学生便结伴离开了,只剩下梁徽曼和唐胥生。唐胥生似乎还意犹未尽,他凑到梁徽曼身旁,看了看天,道:

“表嫂,我听说翻过前面那道山梁,有间草舍,里面住着位隐士,是个世外高人,我看天色尚早,我们不如去看看。”

梁徽曼还沉浸在那僧人的禅语中,而且想到回去也是死气无聊,便点头答应了。两人翻过山梁,果然就见到山下有座茕茕孑立的草舍。那草舍也是依山而建,掩映在树林之中,别是一般清高。唐胥生和梁徽曼下了山,来到草舍门前,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动静,便走了进去。草舍里空无一人,只正中放了一张矮脚木桌,桌上一把旧茶壶,两个旧茶碗。二人对面坐下,唐胥生伸手摸了摸茶壶,茶水尚温,想必主人刚刚离开不久。他为梁徽曼斟满了茶水,道:

“这茶壶里的水还热,主人应该刚刚离开,我们等他一会儿吧。”

梁徽曼“嗯”了一声,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主人回来。不久,外面簌簌地飘起了雨。梁徽曼不由得站起身,走到草舍门口,向外望去。天色黑沉,沐在雨中的树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黢静得很。远处的山峦在黑黢的雨色中也成了画布上的黑彩,仿佛除了这间小草舍,整个世界都遁迹在黑暗中。梁徽曼长叹了口气,游览时那番愉悦的心情,似乎随着这天气也变得忧郁起来。

雨越下越大,这倒不像是春天该有的景象。梁徽曼突然感觉心里一阵阵不舒服,她打算冒雨回去,转身和唐胥生说:

“胥生,我有些不舒服,咱们不要等了,回去吧。”

唐胥生站起身,走到梁徽曼面前,死死地盯着她。梁徽曼怔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唐胥生紧跟一步,一把抓住了梁徽曼的腕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说道:

“表嫂,打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的气质和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深深吸引了,表嫂我爱上你了,我真爱上你了!表嫂,这里没人,你!你成全我吧!”

梁徽曼吃惊地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涕零唐胥生,决然想不到,这个满腹经纶的大学教授会说出这般话来。她挣扎着将手抽出来,拼命往外跑。可刚到门口,就被唐胥生从身后拦腰抱住,拖了回来......唐胥生挡在门前,伸手将门慢慢关上,黑暗中,他一步一步朝梁徽曼逼了过来。梁徽曼将弱小的身躯靠到墙角,双臂紧抱,颤抖着说道:

“胥生,你—你要干什么?”

一道闪电突然划过,梁徽曼看到唐胥生的脸上一副狞笑,她“啊”地大叫了一声。唐胥生走过去将梁徽曼按倒在了地上......那一刻,梁徽曼感到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彻底击碎了她的生命;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只有痛苦和绝望......

雨停了,唐胥生一脸的满足,他看着**着身体的梁徽曼,哂笑道:

“表哥真是愚蠢,放着这么个漂亮的玉人儿在家里,居然视而不见!”

话没说完,梁徽曼突然一掌掴在唐胥生的脸上:

“畜生!”

唐胥生摸了摸脸,笑道:

“表嫂,你不要生气嘛。你跟着他侯愈明有什么好。你想想,自你进了侯家的门,他碰过你几次!吃喝嫖赌早就掏空了他的身子。跟着他,和守活寡有什么两样。哪如和我作对交颈的鸳鸯,图个人间快乐。”

梁徽曼没有理睬他,她慢慢穿好衣服,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朝门外走去。唐胥生见梁徽曼不吱声,心里便起了猜忌,他冷笑道:

“表嫂这急急地回去,是要去告诉表哥你我二人在这荒山野岭大作**嘛?你可尽管去说,反正我是个无牵无挂的人,顶多就是丢了教职回乡罢了。”唐胥生穿上衣服,站起来接着说道:

“你就不同了,若是让侯家父子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偷欢,哼!那你可就成了万人唾弃的**了,不光侯家会扫你出门,恐怕梁家也不会让你回去。”

梁徽曼木然地站在雨中,紧咬着牙关,任凭风雨打湿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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