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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遇你百年>一、浮生梦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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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浮生梦予(15)

小说:遇你百年 作者:卢陌 更新时间:2018/4/21 9:00:48

夜里,书房里闷热得像蒸笼一般。我实在没心情继续看下去,就把梁徽曼的日记丢到了一边。我走出屋子,到外面转了转,外面的情况比屋里好不到哪去,也是闷热。于是我又走进书房,躺到床上。睡着了兴许就感觉不到热了。可刚躺到床上就是一身汗,不得已,我只好趴在书案上睡了一宿。

早上睁开眼,见到太阳早早就爬上了天,不怀好意地盯着这个小园子。我慵懒地站起来,用力打了个舒展。不想这么个动作,汗珠子就扑簌扑簌地从后背上沁了出来。走出屋子,我在水龙头下面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然后便开始为梁徽曼准备早餐。端着餐盘走进去,见梁徽曼和往常一样,平静地坐在床角,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似的。

“梁女士,早饭准备好了。”

梁徽曼缓缓转过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一副无助的表情。

“三妹,你说林先生会不会因为我在舞会上的失礼,生我的气?”

我想了想,觉得以林毓成的气度,大概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应该不会。”

“可都一个多月了,我给林先生写的信,他怎么一封也没有回啊?”

舞会之后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含糊道:

“大概林先生很忙,没抽出空来。”

梁徽曼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望着窗外出神。我长出了口气,心想我得尽快找到老陈,把事情的原委弄个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她问住。

收拾了碗筷,走出屋子,我又一头扎进了书房,想看看舞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端了杯水放在书案上,刚要翻开日记,就听到前清贝勒大嚷着从门外走进来,我又赶忙跑了出去。

前清贝勒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我面前,问: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欠费了。忙问他:

“什么事?”

“老陈要见你,是急事!”

“他在哪?”

“协和医院。”

“医院?”我诧异道。

前清贝勒有些不耐烦,说:

“是是是,你快去看看吧,这里我给你盯着。”

“好好,我去收拾收拾。”

回到书房,我登时傻了眼。刚才走得急,碰倒了水杯,满满的一杯水全都遮在了日记上,那日记被浸得经湿。我匆忙将日记拿起来,翻看了几页,看到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忙中出错!忙中出错!”

前清贝勒听到我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催命似的大喊:

“我说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快点啊!”

没办法,我只得把那本日记晾到了窗台上,然后拿起书包走了出去。和前清贝勒交代了一番,便匆匆开上他的车赶往协和医院。到了协和,按照前清贝勒告诉我的病房号,我按图索骥找了过去。到了病房却没有看到老陈,此时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和管床医生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老陈已经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了。于是我又**来到重症监护室,在医生允许下,我走了进去。

老陈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与上一次见他时相比,这个人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医生说他是肝癌晚期,而且已经出现严重的肝衰竭,恐怕时日不多了。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贴近他耳边,低声唤道:

“老陈。”

良久,老陈缓缓睁开眼,气息微弱地说:

“辛苦你了,小伙子。”

此时,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你现在就问吧。”

老陈这句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儿里,的确,这些日子我憋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既然他提到了,我也就可以问个清楚了:

“我想知道梁徽曼和林毓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陈淡淡地笑了笑,说:

“你一定进了那间书房,你要的答案全在那些书架上。”

这番作答,虽然和没说差不多,但也基本印证了我的猜测,书架上的日记和信札记录了梁徽曼和林毓成所有的情感经历。我继续问他:

“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男一女和两个孩子,那女的我确认是梁徽曼,男的是不是林毓成?”

“是。”

“那个楠木相框里的人也是林毓成吗?”

“也是。”

“那两个孩子是梁徽曼的吗?”

“是。”

“他们还在人世吗?”

老陈没有作答,只是冲我笑了笑。我不明白老陈为何听到这个问题时却不作答,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于是我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接着问:

“林毓成死了吗?”

“很早就死了。”

“那梁徽曼知道吗?”

“我想她还不知道。”老陈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问到这,老陈垂死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生机,他盯着我说:

“梁徽曼这一生不容易,经历的痛苦是你我所想象不到的。”说到这,他吃力地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

“我是二十几岁上,时见到这个女人的,是父亲带着我去见她的。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她住在一间四合院里,茕茕孑立的一个人。那天晚上,父亲在那间四合院里和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要我照顾这个女人。父亲嘱咐我,不要去打破这个女人的平静,不要告诉她林浮生已经死了,真相只会将这个女人拖入绝望的深渊。理不尽的尘缘,无须费尽心机去理出个头绪来,给她留一点希望。我答应了父亲,但我没有想到,父亲所说的离开却是永久的诀别,三天后,有人通知我,说父亲自杀了......”

老陈的眼眶里湿润了,他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我谨遵父亲的遗言,这么多年,对林毓成的死,没有向梁徽曼透露过半个字。我的日子恐怕也不长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帮我继续照顾这个女人。还有,就是不要打破这个女人的平静。”说完,老陈伸出手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信封里是我一生的积蓄和卖书的钱,本打算给你付工资的,现在就全给你吧。另外,在那间书房的墙角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件宝贝,你也一并拿去吧。那暗格的钥匙就放在第二个书架第三梯第二列第三个书格里......”话没说完,老陈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变得铁青,我急忙叫来了医生......

我拿着老陈给我的信封离开了协和医院,坐进车里,心里却突然忐忑起来。是担心老陈的生死更是担心自己能否担负起照顾梁徽曼的责任。我不禁发觉自己要问的问题并没有真正问个清楚,而且恐怕这些问题永远都不可能在老陈那里得到答案了。

回到园子,前清贝勒正在浇花,见我走进来,他放下喷壶,说:

“这些花你得勤浇啊,你看那边那片,已经开始萎了。”

我走到前清贝勒身旁,带着几分伤感,说:

“我见到老陈了。”

前清贝勒点了点头,问:

“他现在怎么样?”

“恐怕时日不多了。”

前清贝勒耸了耸肩,说:

“我们都会有这一天的。”

他拎起喷壶递到我手里,道:

“剩下的你浇吧,重任在你肩上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你以前就认识老陈吗?”我突然问他。

前清贝勒停在门口,转身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

前清贝勒离开后,我浇了浇花又到梁徽曼的屋子里照了一眼,见她安静的坐在里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悯。走进书房,我想起了那本被水浸湿的日记,于是把它从窗台上拿了下来,日记里的字迹已然成了一团团黑墨。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日记放进了抽屉里。坐在书案前,我静静看着窗外,脑子里却空得像张白纸,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我才重新走出屋子。打理了梁徽曼的晚饭,给她放了曲子,看着她入了梦乡,我疲惫地走了出来。天色已经大黑,一轮圆月在聒噪的虫鸣声中爬上了天。

再次走进闷热的书房,我拿着那张合照漫无目的地在书架前踱着步。想到老陈说的“答案就在这些书架上”、“孩子是梁徽曼的”,不由得让我心中再生好奇。踱到墙角,突然想起老陈说这里有个暗格,于是我伸手在墙上摸索起来。果不其然,当我摸到墙壁上一块凸起的污渍时,那墙角处居然向两边打开了一扇小门,露出一个银白色的抽屉面。我仔细看了看,抽屉面的正中有个锁孔。于是我走到第二个书架前,嘴里念叨着“第三梯第二列第三个书格”,伸手将书格里的纸箱拖了出来。果然,在书格的一侧挂着一支银白色的钥匙。我将钥匙摘下来,走到暗格前,把钥匙慢慢捅进锁孔里,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抽屉打开了。我惴惴不安地将抽屉慢慢往外拽,登时,一抹莹绿溢了出来。

我惊讶地盯着抽屉里那抹莹绿,想起了林毓成日记里所说的绮罗玉坠。于是,我将丢在一边的那本林毓成的日记重新拿到书案上,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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