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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妖怪吓死小姑娘 女鬼约会钟大林

小说:潜逃 作者:翻动牌 更新时间:2019/5/21 9:18:57

“呜…… 哗……”肆虐的台风,如同一把巨大的扫帚,鼓足了劲,一边咆哮着,一边在半空中拼命旋转着,仿佛要把这个世界撕成碎片。田里的秧苗被抹倒在地,树木被连根拔起,渔船如同被孩子们玩腻了的玩具,成了一堆破烂不堪的木片片。暴雨仿佛从破了个大口子的天上,囫囵个儿泻了下来,大地顷刻间变成一片**…… 天塌地陷般的灾难,又一次降临到人们头上。

在这风雨肆虐、令人胆战心惊的雨夜里,钟大林与人们一样,两只眼睛紧盯着漆黑的雨夜没有一点儿睡意。不同的是,人们是担心农田被淹、渔船被毁而不能入睡。钟大林则不担心这些,他担心的是,想起来就使人毛骨悚然的那个传说。若不是风雨交加,他宁愿在海边那棵大榕树下活受罪,也不愿意回到他这个“家”里来担惊受怕。

他两眼紧盯着漆黑的雨夜,耳边又响起那些骇人胆破的传说:

“呆子,昨晚那小娘子陪你睡得很香吧?”

“呆子,夜里搂着又白又嫩的小娘子很美吧,何时能生出个小呆子来?”

“哎哟,呆子的胆子好大哟。夜里睡在那个四合院里,没有被那个小娘子给吓死,这不是活蹦乱跳地好着呢?”

“啊?…… 不要说了…… 吓死我了。”

男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嘲笑着他们眼中的呆子,一位抱孩子的少妇听了男人们的议论,顿时面黄如土,全身颤抖着抱起孩子逃走了。

钟大林是个行伍出身的硬汉子,胆子特别大,自然就不怕传说中的那些妖魔鬼怪。但人们好像亲眼目睹了那般逼真的描述,他心里也渐渐胆怯起来。特别是听说吓死了一个讨饭的小姑娘,使他对他原本非常满意的这个“家”,也望而却步了。

听人们说,在他借宿的这处坐落在海边的四合院里,解放前住着一个大渔霸。国民党溃逃时,大渔霸一家随国民党去了台湾,只剩下大渔霸的一个小妾住在四合院里。后来,那小妾上吊死了,就吊死在四合院正房东侧的卧室里。自那小妾吊死后,四合院就闲置起来。偶尔有路过的客人,或讨饭的叫花子来这儿过夜,他们只住一宿,从不在这儿过第二夜。还有的不等到天亮,就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其中有个讨饭的老太太,领着孙女来这儿过夜。天亮时,老太太又哭又笑的疯了,孙女却死了。人们来四合院里查看时,见死去的小姑娘大张着口,眼睛瞪得像铃铛,老人们说,小姑娘是被吓死的。从那以后,甭说来这儿过夜,路过的人看到这处四合院,全身的毛发都会恐怖得“嗖嗖”地竖起来。

钟大林初来乍到不知情,乞讨一圈后,就来这里过夜。当他听到那些令人胆破肝裂的传说后,搬不搬“家”他曾经犹豫过。他又想,自己来这儿已经多日,并没有发生过人们传说中的怪事。再说,这里不怕风雨,破烂的家资有宽阔的房间存放,一时找不到栖身处,还把这儿当成他的“家”。

到了后半夜,雨停了,风止了,钟大林紧张了大半夜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他刚入睡不久,就被一阵怪异的声响惊醒了。是什么声音?他睡得稀里糊涂没听清楚。他马上想起那些骇人的传说,精神顿时紧张起来。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那怪异的声响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能是夜里老鼠在打斗吧。是的,一定是老鼠在打斗,不知是哪个胆小鬼听了老鼠的打斗声,误传误诈,造出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谣言来。他这样想着,给自己壮胆子。可不等他的胆子壮起来,那个吊死小妾的房间里,又传出诡异的声响来:“嗒嗒嗒,嗒嗒嗒。”这时,钟大林听清了,那诡异的声响,像是人的脚步声。

听到人的脚步声,钟大林的心,顿时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偌大的四合院里,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哪儿来的脚步声?正在他疑惑不解时,更让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伴着“嗒嗒”的脚步声,吊死小妾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气声:“唉——”黑暗中,似乎有个“少妇”在叹气。“少妇”在卧室里叹了一会儿气,又“嗒嗒”地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客厅中,在客厅中八仙桌旁坐了下来。然后又“唉——”的一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钟大林差一点儿昏死过去。好在他刚才撒过尿,不然定会尿在裤裆里。他真想跳起身来快些逃走,死去的小妾怎么会又活了呢?他想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便使出最大的毅力坚持着,继续观察着咫尺间发生的怪事。

那个发着叹息声的“少妇”,在八仙桌旁坐了一会儿,又“嗒嗒”地迈着步子向门外走去。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响,“少妇”瞬间消失了。

“啊……”听到“少妇”走远了,钟大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像是被吓死后,这时又活过来了。当他确认那“少妇”走远了后,急忙去关被“少妇”打开的大门。当他的手摸到大门时,却惊奇地发现,被他关上的大门完好如初,并没有被那“少妇”打开过。“啊?”这时,他更加糊涂了,这个发着女人声音的怪物,是何方妖孽?难道真的如人们所说,是死去小妾的冤魂在作怪?明明听到被少妇打开的门,却为何完好如初呢?惊恐中,他又想起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谣言。事情很蹊跷,也很吓人,但一个女人的叹气声,就能吓疯了一个老太太,吓死一个小姑娘?他觉得不可思议。

钟大林被折腾得一夜没合眼,天亮时刚想睡一会儿,可他躺下后还没睡着,又被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喊了起来。他听到喊他的人是于大海,一下子便猜到于大海又抓他的“苦力”来了。

一场台风,把大地撕裂得一片狼籍,于大海队上的渔船首当其冲。尽管事先做了防备,但那无情的狂风,还是轻松地把那一串小渔船一会儿送上天,一会儿摔下深谷。大部渔船被毁坏,还有几艘被岩石创成碎片片。破碎的船板,被咆哮了一夜的海浪送出很远。于大海喊来钟大林,是让他帮忙去海里打捞丢失的船板的。

“呆子,又该理发了,看你的头又成大筐头了。”于大海边走着边对钟大林说。

钟大林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他常来渔业队上帮忙,常到于大海家里吃饭,因为他那又长又脏的头发,常被于大海的儿子挡在门外,不让他到自己家里吃饭。于大海跟其他的渔民与他在一起时,也被他满身的汗臭味道熏得喘不过气来。有一次出海前,于大海对他说:“老呆,你的头发太长了,看了怪瘆人的,我们帮你理了吧。”

于大海的建议,立刻得到几个年轻人的响应,管那呆子愿不愿意,他们从村里找来个二把刀,一声吆喝,一群人围了上来,像拿牛犊那般把钟大林拿了个结实,他的头,一会儿就变成个电灯泡。半年过去了,他的头发又恢复了原貌。

“老呆,你的头发又脏又臭,不许到我们家里来吃饭。”钟大林的一只脚还没踏进门,就被于大海的儿子挡在门外。

于大海听了儿子的话,回头呵斥道:“小海,快让开,今天顾不上理发,快让伯伯吃了饭去帮爸爸打捞船板。”

小海听了爸爸的话,狠狠地瞪了钟大林一眼,极不情愿地让开了路。

“大哥,快吃饭吧,饭都凉了。”于大海的妻子早把做熟了的饭摆在桌上,她摸了一下盛着稀饭的碗对钟大林说。

钟大林没有说话,他不声不响地在桌边坐下,端起稀饭大口喝起来。

“就着小鱼吃吧。”于大海也在吃,他用筷子指着一只盛着小干鱼的碟子说。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的人家天天与鱼打交道,家家都拿小鱼做咸菜。于大海喝了几口稀饭对妻子说:“吃这样的饭,一泡尿就尿完了,怎能干得力气活?”

妻子抱怨说:“这还不是你说让我快做饭,越快越好吗。吃米饭要到啥时候?田里都被大水淹了,去哪儿弄菜?”

于大海被妻子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被老婆训斥太不值,于是小声嘟囔道:“他妈的,女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嘴快,难道快做饭就只有喝稀饭?”

这场台风,把渔船砸烂了,田里的庄稼淹没了,五保户的房子被吹没了房顶,多条道路被冲垮。于大海是渔业队的队长,又是民兵排长,看到台风给集体带来的损失,他能不急吗?他担心海边的渔船,担心田里的庄稼,被台风折腾得一夜没睡好,天不亮又被村长喊去了。在村干部紧急会议上,他们各自领了任务,上级要求他们集中力量抗灾救灾。于大海的任务是:打捞被台风打碎、漂到大海里的渔船船板,修理损毁的渔船。

“大海,大海在家吗?”

正在吃饭的于大海听到有人喊他,并听出喊他的人是民兵连长于春山,急忙放下饭碗迎了出来。

“吃饭吧春山叔。”于大海招呼说。于春山是于大海的顶头上司,也是他的本家叔叔。

“你吃吧,我不饿。”

“不饿?你还没吃饭?”

“唉…… 这…… 我哪儿顾得上吃饭。不说这些了,我找你……”于春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不耐烦地对于大海说。

“出了什么事?这么多事情等着我们干,不吃饭哪儿成?”于大海听了叔叔的话,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不等叔叔说完接着问。

“唉呀,我算是糟透了,倒霉的事凑到一起了。”于春山哭丧着脸说,“我开了一早晨会,散会后,想快点儿吃了饭去修路。可回到家一看,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我摸了摸锅,那锅冰凉冰凉的。我想:什么时候你婶还在睡懒觉?我以为你婶还没起床呢。我去睡房里一看,哪儿还有你婶的影子?他娘个球,该吃饭了人却不在家,这时找她回来做饭,啥事也耽误了。咱是干部,让别人去修路,自己在家里等吃饭还叫干部?我刚从屋里退出来,就发现一个黑影子,趴在我家那处废弃的老房子房顶上,当即就把我吓傻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个啥玩艺儿?难道是从海里刮台风刮来个夜叉鬼,还是从天上掉下来个啥妖怪?看到趴在屋脊上的黑影子,把我惊得全身一震,汗毛都‘嗖嗖’地竖了起来。我刚要拔腿跑,却听到那黑影子喊起我的名字来。”

“春山,你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原来,趴在屋脊上的那个黑影子是你婶。我对你婶说,你这个臭婆娘,半夜三更骑到屋脊上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台风刮来个妖怪呢。快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妈妈的,老婆上天不是好兆头,刚遭到天灾,不知又要出什么人祸。”

“哈哈哈……”不等于春山说完,于大海就大声笑了起来。他边笑着说:“春山叔,你就可劲的吹吧,反正我婶也听不见。”

于春山见老侄子讥笑他,顿时把脸一变说:“滚你妈个球,什么时候你还笑,你当我还怕老婆?再胡说揍你狗日的。”

按照当地民俗,本家叔叔开玩笑骂侄子,侄子不能反骂。因为叔叔是长辈,但可以还击或主动攻击。有句“老侄少叔,见了用锤撸”的说法。

于春山兄弟姊妹多,从小家里穷,性格懦弱的他,娶了个老婆却很强悍。老婆一直瞧不起他,骂他是熊包、软蛋。因为弟兄们分家时,老婆觉得吃了亏。自打于春山当上了民兵连长后,自觉得腰杆硬了,老婆也真的惧他三分。但敢当面骂老婆,于大海认为他是在吹牛。

“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于大海听了叔叔不着边际的话,又看了看叔叔的脸,这才发现叔叔土黄色的脸色像个死人,便一本正经地问。

于春山皱起眉头骂道:“奶奶个球,还真让我给说着了,老婆爬墙上屋还有好事?见那个臭婆娘趴在屋脊上,我气得正要离开时,却突然听到‘哎哟’一声惨叫,你婶就不见了。等我跑进屋里看时,你婶呲牙咧嘴地说,她的腿摔断了。

原来,那老房子被台风吹上个大窟窿,你婶拿稻草爬上去堵,被我骂得一愣神,一不小心摔了下来。我说老婆上天没好兆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于春山说完,不住地叹着气。

于大海听说婶婶摔断腿,哪儿还顾得上开玩笑,着急地问叔叔:“既然这样,你还不快去给婶婶治腿,来这儿干什么?”

“哎呀,”于春山似乎有一肚子诉不完的苦,他又说,“我刚把你婶背到村头,准备去医院,又想起那些等着我去修路的民兵。我想,先让民兵们去干着,等去医院回来后我再去。正在这时,又接到了武装部的通知。武装部让我们民兵连,派两个民兵去乡里参加救灾。听通信员说,大海深处几个海岛上的渔村受灾非常严重。有的村子没饭吃,没房住,连水都没得喝。怕救灾途中发生意外,乡政府命令武装部,组织民兵武装救援。武装部通知说,要我们派两个有能力的民兵去参加救灾。你看…… 是否从你们排里抽两个人?”

于大海说:“好吧,我马上去通知。要不,你先在这儿吃点儿饭吧,天塌了也要吃饭呀?”

“滚你妈的,你婶躺在大街上性命难保,我哪儿还有心在这儿吃饭!你也甭吃了,等你吃饱了到哪儿去找人?”于春山悻悻地说。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于大海狼吞虎咽地喝了那碗稀饭,抹着嘴巴出了门。

于大海走后,饭桌上就剩下钟大林一个人。大海妻子不知在忙什么,也许是在准备午饭。中午,钟大林还要来她家吃饭的。

大海的儿子小海,一直噘着嘴巴愣愣地站在门边,不知是因为受了爸爸的训斥不高兴呢,还是嫌钟大林身上脏,不愿意与他同桌吃饭?

“小海,不去上学了,为什么还不吃饭?”小海的妈妈问儿子。

“……”听了妈妈的话,小海没好气地把屁股一甩坐到饭桌旁,拿眼睛瞅了瞅钟大林,然后低头吃起饭来。

“小孩子要学得懂礼貌,以后不许再喊伯伯老呆了。”小海的妈妈嘱咐儿子说。

小海反驳道:“他本来就姓呆嘛,我又没喊他的诨名。”

“他姓呆,还有诨名?诨名是什么?”妈妈忍住笑声问小海。

小海说:“大锁喊他大脚魔。”大锁是邻居家的孩子。

小海的妈妈听了儿子的话,下意识地瞅了瞅钟大林的脚,然后板起脸来训斥儿子道:“以后不准侮辱伯伯,大锁叫伯伯大脚魔我们不叫,也不准叫老呆。再听到你胡说,看我不撕开你的嘴。”

听了小海与妈妈的对话,钟大林险些笑出声来。他想:奶奶的,小杂种们不但给我改了姓,连诨号都有了,只一个呆子就够砢碜人的了,哪儿又弄来个大脚魔?

暴风雨过后,海面上平静极了,咆哮了一夜的大海,像是疲劳过度,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地睡着了。只有那一条条细小的微波泛起的细碎水花,发着低缓轻柔的涛声,仿佛沉睡的大海在打鼾。

钟大林驾着一条刚刚修好的小船,在平静的海面上游弋,到处寻找那些被台风打碎、又被吹到远处的破碎船板。

今天他这是第三次出海了。上两次,他与于大海打捞到十几块船板,回到岸上拼凑起来后,发现还不够,于是,他们又出海了。这一次,于大海与他分了工,一个人向北,一个人向南,为的是尽快找到那几块还没有找到的船板。

钟大林驾着小船在海面上仔细地搜索着,不放过任何疑点,哪怕是海面上凸起正在形成的浪痕,他也要去看个究竟。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海面,突然,一艘大船闯进了他的视野。那是一艘铁甲船,从船上伸出长长的炮管,看得出那是一艘炮艇。那炮艇是大陆的呢,还是台湾的?炮艇一定是台湾的。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在他心里,**的军队武器落后,此时还没有炮艇。

看到来自台湾的炮艇,钟大林沉睡在心底的邪念顿时觉醒了。他欣喜地认为,上苍终于被他感动,发慈悲赐给他与妻儿团聚的机会了。想到这儿,他鼓足了劲,不顾一切地把小船划得飞快,向着炮艇出现的海面上箭一般飞去。

钟大林这一反常的举动,早被于大海看在眼里。于大海也认为那是一艘敌船。他纳闷这呆子为何不去寻找船板,却拼命地奔向敌船干什么?“呆子,你要去哪儿?快回来。”于大海边追边喊。

钟大林边驾着小船边兴奋地想:想不到机会来得这样突然,这样容易。胜利就在眼前,机会稍纵即逝,他一定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实现自己与妻儿团聚的梦想。他一边划着船一边想,眨眼间来到炮艇近前。当他停下小船再看那炮艇时,他傻眼了。原来,炮艇上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是几个头戴五角星的解放军战士。唉,怎么会是这样呢?

炮艇上的解放军,见一条小渔船向他们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战士问:“老乡,有事吗?”

突然的变故,把钟大林吓坏了,他惊慌失措,不知该怎样回答解放军的问话。又见于大海一手划着船,一手握着枪,一副准备随时开火的样子,心里更加慌张起来。怎么办?他不怕解放军,因为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怕于大海,他怕于大海从他刚才不顾一切地反常举动中看出破绽来。此时,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只算盘在快速换算着,瞬间就能想出一条谎言来。想出一条既能圆满回答解放军的问话,又能解除于大海对他怀疑的谎言。片刻后,他真的想出了一条谎言。他对问他话的那位解放军说:“解放军同志,你看到我们被台风打碎的船板了吗?”

“船板?什么船板?嗷,看到了,在那儿有一块,好像在那儿也有一块。”解放军手指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说。

“谢谢了同志。”钟大林神情坦然地说。

“不客气。”

于大海听了钟大林与解放军的对话,长长地嘘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敌人的船呢。”他小声自语道。

这天夜里,钟大林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心里又是一阵后怕。他纳闷,苍天咋会这样捉弄他?让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绝望。眼见得胜利就在眼前,却瞬间化为泡影。一阵惆怅后,他又想起三年前在福建发生的那一幕,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是“嗵嗵”地乱跳。那一幕,与今天发生的事那么相似,那么让他激动不已。但惊喜中突然发生变故,转瞬间让他绝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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