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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情感>桐榭芳华>二十 苻双生恨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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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苻双生恨诉秘密

小说:桐榭芳华 作者:苍龙之上 更新时间:2017/11/15 15:38:15

苻坚便带着两人左拐右绕地来到了之前那个小院,冉睿见此地甚偏,很是隐蔽,便放下了心。走的时候一定要苻坚先走,自己跟着他,确定他回自己院子之后,才回自己房间。

到了半夜,苻坚打着灯笼独自来到桐芷房间,刚进门就把抱起亲了起来,桐芷热情地响应着他,吻到两人都快透不过气来,苻坚抬起脸道:“你哥哥凶狠霸道,以后的日子难熬了呢。”桐芷笑道:“他总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总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我,现在不就被你钻着空子了吗?”苻坚把她抱到床上,说道:“正是,良机难得,千万不可浪费了。”说话间桐芷已是海棠春睡,他迫不及待地弯腰俯身,她浑身触电般,一把拉过苻坚,纠缠到了一起。

次日晚间,三人聚集在冉睿处,苻坚道:“我想带你们见见母妃,冰释前嫌。”桐芷不太乐意去见到苟王妃,虽然知道她想毒死自己是为了苻坚之故,心中仍然惧恨交加。苻坚察言观色,说道:“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解开这个结方好。你们都是我最心爱之人,你们若能和睦相处,我此生何求。”桐芷见他言至于此,亦只能点头答允。

苻坚让二人蒙着脸,一起来到苟王妃处,屏开丫鬟,桐芷揭去面纱,苟王妃一见是她,初感尴尬,继而对着苻坚怒道:“你怎么又把她找来了,她现在可是钦犯。”冉睿一见苟王妃,便想起昨天在屋顶洞中所见那对苟合男女,又知道老东海王早已死去,心想这苟王妃真是滥情下贱又冷血恶毒,一把扯去面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左手拿住了她的喉咙,骂道:“好个毒妇,居然要害死我妹妹,老子这就送你去见苻雄。”苻雄就是苻坚的父亲。桐芷急的大喊道:“不要!哥哥你不要乱来!”说完飞奔过去拉扯他开来。苟王妃吓得花枝乱颤,镇定之后,细看冉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问苻坚道:“刚才这位说他是桐姑娘的哥哥?”苻坚刚才差点也被吓死,见她母亲发问,便点头道:“正是冉魏少皇子冉睿。”此时苟王妃已经恢复常态,踱步过来冉睿面前,上下打量,忽然朝他福了万福,说道:“少皇子,妾身先向你陪不是,不该下药毒你妹妹,只是我也是为了我的坚儿。”冉睿见她居然肯低头认错,又举止间媚态毕露,风骚入骨,不觉敌意大减,说道:“我们自然知道王妃的用意,只是觉得手段过于毒辣,以后不可为之。”苟王妃微微一笑,问道:“坚儿,这少皇子住在何处?需越少人知道越好。”苻坚说了他的住处,又告诉她桐芷仍是上次那个地方,苟王妃点头道:“不错,好生招待他们,我累了,都退下吧。”

出了房间,苻坚高兴道:“没想到母妃这次这么通情达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冉睿道:“王爷此话过头了,目下不过是利益联合而已。”说完甩甩袖子大步离去。

他一路回到住处,走进院子,见皓月当空,不禁驻足而望,心中思绪万千。其实这次精神治愈之后,他脑中关于妹妹的记忆也恢复过来,看到桐芷并非亲妹妹,对自己却也是无微不至,因此有时仍然装疯卖傻,怕桐芷一旦得知他完全恢复便离她而去。这满月的夜晚,又起了家人思念之情,父母兄弟都已身归混沌,留下自己孑然一身,飘落江湖,禁不住长叹一声。

这时身后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少皇子望月而叹,必是思念亲朋,兼作亡国之叹咯。”他回过头,苟王妃一袭素衣,婷婷而立,一阵微拂来,若要如嫦娥般飞向广寒宫去。他道:“苟王妃深夜来访,莫不是想作亡夫之叹。”苟王妃见她讥讽,倒不在意,缓缓而前,幽幽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知少皇子可否哀怜奴家。”冉睿心想这苟王妃果然**无底,有了情郎,又想勾引自己,左右在王府无事,就陪她耍耍,说道:“无根浮萍之人,若蒙佳人眷顾,不胜感激。”说完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顿觉一股异香扑鼻,不禁心驰神往,将她横抱而起,飞奔入房,放入香帐。说道:“今日我就做回大王。”苟王妃娇笑一声,浑身柔若无骨,任他肆意妄为。

两人天天沉溺于床第之欢,冉睿一身肌肉,孔武有力,比起李威犹如大巫见小巫,令苟王妃受用不尽。李威见苟王妃如此长时间不召见,心下疑惑,便选个时间悄悄进来后院。他于王府轻车熟路,院中何时何地有人无人一清二楚,因此既然他有意要避开下人,待到王妃房门之外时,果然一人未尝碰见。

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进入屏风隔断的外间,屋内红烛昏暗**,女子**之声不断传来,他听出是王妃的声音,心下怒不可遏,正欲闯进去揭开帐子看那狗男女的不雅之态,忽悟自己与苟王妃亦是私情,有何权力揭破他们横加指责。内心抑郁难排,血气上涌,于是想作速离开,哪知心神恍惚,无意带倒一个瓷瓶,碎裂清脆之声在这宁静的夜晚分外刺耳。内间杂乱之声乍止,李威仓惶逃出,尚未走出院门,一人披头散发已经拦在路前,正是冉睿。他想夺路而逃,冉睿一把将他抓住,拖进屋内,苟王妃已经穿好衣服,头发松松扎住,看见被拖拉进来的李威,顿时面色发白,口中喊了声“表哥”,抢步上前掰开冉睿铁手,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他则用力将她甩了一个趔趄。冉睿赶紧上前将她扶起,又要冲前去揍李威,被苟王妃死死拽住。李威脸色铁青道:“看来表妹已经厌弃于我,喜欢年富力强之人,怪道近些时日,不与我往来消息。”苟王妃尚不知道冉睿已经窥探到她和李威的私情,女人的矜持使得她不愿意冉睿了解更多,从而认为她男女关系混乱,便红着脸说道:“表哥哪里话,最近府中事务繁杂,抽不出空问候表哥,是妹妹的不对,表哥今日请回,妹妹明日亲自派人去请表哥。”李威对苟王妃一往情深,平日里想到自己有妻有妾,还要苟王妃与自己私自苟合,心内又颇多歉意,此时看她双颊泛红发窘,心中倒也怜意生生,然而却仍是一脸寒霜:“若是如此大好,明日静候佳音。”

待得李威离去,苟王妃已经意兴阑珊。冉睿道:“你似乎很在乎他,或者是怕他?” 苟王妃道:“自从夫君离世,我和坚儿孤儿寡母独自支撑王府偌大家业,表哥暗中支持。尤其坚儿在朝中,没有表哥联络公卿帮助,他就寸步难行。”冉睿道:“仅此而已?”苟王妃脸色绯红,羞愤道:“你以为还有什么?”冉睿心中发笑,脸色平静说道:“自然不会有什么。既然明日你要与他赔罪,我就自娱自乐去了。”苟王妃道:“坚儿说过你不可白天在府里乱跑,还是安静待在房里为是。”冉睿道:“闷煞我也,明日一定要出去散散心,我这几日居然忘记去看妹妹了,明日就去看看她。”苟王妃心道:“他若在后院倒确实有碍我与表哥见面,不如让他白天去那边玩玩,既解他苦闷,也方便于我。”于是道:“你既然非要出去,只得委屈装扮成府中下人模样,方可不让人起疑。”冉睿道:“便是扮猪扮狗也比闷死要强。”

次日苟王妃殷勤延请李威入府,两人对酌小饮,重续旧好。冉睿更衣换装,假装端着些杂物,跟在商玲身后去到苻坚书房。苻坚带着他一起来到小院,刚进院子就见桐芷在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施肥,只见百花争奇斗艳,彩蝶飞舞,蜜蜂嗡嗡,一派生机勃勃。冉睿说道:“妹妹好有雅兴,几日不来看我,原来是与花草虫鱼为伴。”又看了苻坚一眼道:“这小子没有来欺负你吧。”其实苻坚天天住在此处,他业已得知母亲和冉睿鱼水甚是相得,天天缠绵,倒是方便了自己。 心中虽是觉得愧对表舅,然而母亲年纪轻轻守寡,这男女之欢,也是人之常情,索性睁一眼闭一眼。他道:“岂敢岂敢,我从未踏足小院半步。”冉睿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桐芷在一边无奈摇摇头,俯身继续侍弄花草。

此时,那半掩的院门处翩翩飞进一只斑斓绚丽的大彩蝶,冉睿大叫道:“你们快看,好漂亮的蝴蝶。”大家都朝蝴蝶望去,那门突然被撞得大开,苻双手拿长竿绿网,紧追那蝴蝶捕捉不已,左追右逐,几次差点将蝴蝶扑入网中,又功败垂成。那蝴蝶扇着翅膀往苻坚处飞来,苻双此时方才发现哥哥一脸寒霜地将手负在背后立于身前,赶紧低头垂手站立。苻坚厉声道:“你已近十五岁年纪了,还如此贪玩,我应当让你母亲好好管教于你。况且此处为议事大堂之属,岂是小儿玩耍之所,还不速速离去!”苻坚难得如此呵斥弟弟,此次因桐芷和冉睿行藏需得隐蔽,所以恼责于他。苻双被此阵势吓呆了,双眼发红,听得离去二字,如欲大赦一般,转身飞奔。

苻坚又喝道:“站住!”苻双不得不立定回身,他道:“此处看到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去吧!”桐芷赶紧道:“你不该如此责备于一个小孩子。”说着便要过去安慰苻双,刚拉住他双手,他猛地一甩,箭步冲出院门。

苻双跑出之后,终于忍不住哭将出来,心中的委屈如山崩海啸,哥哥一向溺爱自己,此次竟为了那个给他带来危险的女人而责备自己,兄弟之情竟如此不堪么?一路跑回赵姬房中,内中巩夫人亦在同他母亲闲言絮语,苻双泪如雨下跌撞着扑倒在母亲怀里,两位夫人甚是惊讶,赵姬忙心疼问道:“我儿,这是什么回事?何人欺负于你?说给娘亲听听,为娘替你作主!”苻双想到苻坚让他守口如瓶,便低头摇首说是自己摔了一跤。赵姬一听,仿佛自己摔痛了般肉疼,扶起身来问他摔在何处,苻双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巩夫人在一侧看得稀奇,料想苻双定是受人之气,这王府之中能气苻双之人大约就只苟王妃了,因有心要挑事,便道:“妹妹不要在双儿身上找伤口了,依我看,是心受伤了呢!”赵姬不明就里,问道:“姐姐何意?”巩夫人道:“我看双儿衣裳整齐,步履灵活,哪像是受外伤。定是有人责备于他,不敢说出那人,只能心里憋着委屈。”赵姬经此点拨,似有所悟,又见苻双一股孬像,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往他屁股上狠揍两下说道:“没用的东西,被人骂了屁也不敢放一个,算什么男子汉,长大了为娘如何能指望你。还有那什么人仗着是一家之主,把别人的孩子不当孩子看吗?”这话又反过来触动了巩夫人的心事:苻法自从火瑶入宫后,思念成疾,身体每况愈下,如今骨瘦如柴,她每睹他那茶饭不思的样子,就把苟王妃母子在心里咒骂捶打。因说道:“双儿大胆地说出是怎么回事,我与你母亲再不让你受人欺负,此次一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绝不如蝼蚁般偷生!”苻双本就气愤不过,因为不说又被母亲打了一顿,还见巩夫人撑腰壮胆,便实话实说起来:“我在二哥办事大堂附近捕捉蝴蝶,误闯后门一间小院,看见了二哥正和里面一个陌生男子说话,旁边二嫂也在呢。二哥说我莽撞乱闯,因此责骂于我,还让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我纯属无心闯入,二哥竟发如大火,因此心下委屈,母亲,孩儿真的难过!”

两位夫人一听倒出人意外,对视一眼,巩夫人道:“你说的二嫂就是那个差点和你二哥成婚的桐芷?”苻双点点头。赵姬道:“上次她不告而别就很奇怪,这次回来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更是让人起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巩夫人心中明白上次桐芷离开八成是自己的离间之计起的作用,自己本意是要挑起他们母子矛盾,谁知桐芷一走了之,他们母子依旧和睦。如今他们偷偷回来了,应当是苻坚前去追回藏在僻静之处,不让苟王妃知晓。看来,此次再次挑拨一下,效果定胜往昔。

这边巩夫人满心欢喜离去,赵姬抱着苻双悲伤一阵,王府虽大,竟无一人可以倾诉衷肠,于是和苻双说道:“我们去找你舅舅,希望他能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说好话,早日封王,有了自己的爵位俸禄,别人就不会看清咱娘俩儿了。”

母子二人来到赵诲府上,恰逢大哥赵韶、堂兄赵俱都在。这天水赵氏乃关中顶级豪族,由于氐族大秦大肆笼络汉族地主,族中大量子弟在各级官府任职,其中以赵韶、赵诲官位最高,赵俱声名最佳。赵韶、赵诲与苻生沆瀣一气,残害忠良,此次刚刚进谗言害死了尚书令梁楞,又共同推荐了在外地任刺史的赵俱。苻生因闻听赵俱名声在外,就下旨公车召他赴任。赵俱秉性与他俩堂弟完全不同,这次进京,就先来赵诲府中告诫两位堂弟。

赵姬带着苻双见过几位舅舅,嘘寒问暖一番,对着赵俱问道:“堂哥一向在外地身居要职,片刻不可离开,此时如何来到京城?”赵俱冷笑道:“我是身不由己,皇上召我为尚书令,别人艳羡不已,我却看到赵氏灭族不远矣!”赵诲道:“诶,堂兄,话可不能如此说。皇上隆恩,兄长为尚书令,我和哥哥为中护军和司隶校尉,整个朝廷都在我赵氏兄弟控制之下,谁能灭我族也?”赵韶道:“堂兄可不能只为自己清名而放弃如此重要的任命,赵氏再度崛起就靠堂兄了。”赵俱道:“梁尚书有何罪,居然被灭门?如此残害忠良,朝廷内外激愤,报应迟早要来。”赵诲和赵韶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赵姬道:“堂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赵家若是能掌控朝政,我们阖族在秦国有一说一,像我们这样出嫁的女子在外面也有了脸面和依靠,不至于总让人欺负。”说完就抹起眼泪来了。赵俱没有料到堂妹来这一出,顿时坐立不安。赵诲道:“妹妹今日是受了委屈了,这里都是你的亲兄弟,讲出来,我们替你作主!”赵姬哭哭啼啼便把苻双被骂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顺便抱怨了苻双没有爵位,在王府连下人也常常阳奉阴违。赵诲一听桐芷又躲在王府,心里大喜过望,想必那陌生男子定是冉睿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说道:“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作主,保证让东海王的爵位落在双儿身上。”赵俱一听,道:“弟弟,你说这话何意?莫非你要陷害东海王?你不可一错再错,否则,赵氏危矣,赵氏危矣!”赵诲不屑道:“堂哥何必杞人忧天,我劝你明日早早进宫觐见皇上,接受尚书令一职,**朝政,我和大哥掌控禁军和长安城防,如此文武大权全在你我之手,何来危险!”赵韶在一旁听得频频抚须点头,赵姬也是一脸兴奋,赵俱仍是唉声叹气:“朽木不可雕也,一失足成千古恨哪!”说完起身,不打招呼兀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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