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进山打猎

下过两场大雪，大地一片洁白。万和站在家门前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忽然想去打猎了。一晃都多少年没有进山打过猎了啊。

万和进屋，看见夏莲儿正在外屋忙乎着，就说“夏莲儿，我想去打猎去，明天我看看万中去不去，要是去就一起去。行吧？”

“行，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了？是不是想进山看看啊？”

“是的，可能要走几天，走远点。”万和看着夏莲儿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就让镇邦也和你去吧，是个伴。也让孩子闯荡闯荡。都是十六岁的孩子了，有合适的该张罗着订婚了。”

“好，你给我准备一下，吃的，用的。我去万中家一趟。”说着，转身出了门，向万中家走去。

到了万中家，哥俩一说，一拍即合决定明天出发，多转几天。

回到家，看夏莲儿已经给他们爷俩收拾好东西了，被子，皮袄。还有墙上的那把宝剑。都放到地上板柜上边。

见到万和回来。夏莲儿说道“明天早晨我起早给你们烙点饼带着。你看看还需要带什么？不要非得什么大收获，这冬天长着呢，慢慢的看，找到合适的就做好记号，别到时候找不到。”

“你说什么呢？”万和愣愣的看着夏莲儿，面带惊讶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清楚地很，要不也不会让你带着镇邦去。早做准备，早留后路是对的啊。有备无患啊。”

万和笑了，摸着脑袋说道“你还能不能有点看不出来的，我这点小九九都跟在你心里一样？给老爷们点尊严。”

“就因为我能看出来你，我才会跟你。看出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也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要不我这样一个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反过来却是守家种地的过日子，早嫁到城里去了啊。”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万和又说道“当家的，说实在的，你干的也是我想干的，我想干的也是你正在干的。所以你干的我都理解你，支持你，也相信你不会胡来的。”

万和笑了笑说道“不和你说了啊，你就是个人精啊。”

这天晚上，万和自已来到后院的小棚子鼓捣了起来。出了小棚子门，看见夏莲儿在房子旁边站着。

“拿出来了？藏好了。”夏莲儿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啊？”

“我给你放风呢。”

笑了笑，赶紧进屋。万和从怀里掏出来两把枪，就着灯光擦拭起来。

“就带短的吗？”

万和笑了吗，“长的也带着一把，我都准备好了，明早带上就行。”

半夜，夏莲儿就起来，在厨房开始给爷两个准备白面饼，足足烙了一大包。用布包好。又将一包咸盐和干辣椒，大蒜的包了一包。将一口原来夏莲儿坐月子时用的小铁锅也给用布包好。

万和看着媳妇给打理的这些，说道“你真的让我们爷俩在山里过日子了啊？”

镇邦也起来了，听说要和爸爸进山打猎，兴奋的一夜也没有好好的睡觉。镇雄也吵着要去，但是万和说道“你不许去，你还小。等你有哥哥这么大了，爸爸带你一起去。”

只有荷叶说“我不去，爸爸，我在家等着吃肉。”

天还没有亮起来，万和爷俩已经将东西都捆扎在马身上了，夏莲儿抱着兰儿看着穿戴利落的爷俩，笑了。一遍一遍的嘱咐：镇邦进山要听你爸爸的话啊。万和你也要多注意的，晚上睡觉精神点。

来到万中家，万中爷俩来也早就准备好了，万中的媳妇秀英也是给这爷俩准备的大包小包的。看着万和说道“我说大哥，我怎么看着你们这哥俩不像去打猎啊，怎么像是过日子去啊。”

万和一乐对马秀英说道“谁知道你们也准备了，夏莲儿这是准备四个人啊。你这也是准备四个人的吧。这回看来要不是多打点，还真对不起你们妯娌俩个的心意了啊。”

“就是，打几个狍子回来，过年吃啊”秀英笑着说道。

四个人上马，向山里走去。一直走了一天，估计已经差不多到了位于永吉的山里了。越往前走，山林越密，四个人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下马，万和看看说道“万中，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行，大哥，我们这都走了一天了，怎么大哥没有看你有准备打猎的样子啊。”看着两个孩子去忙和着砍树搭马架子，轻声的问大哥。

“万中，不瞒你，我们要准备后路了，这局势越来越不好，我们要早做准备。打猎时搂草打兔子，当捎带，我叫你来主要是想找个好的地方，以后能安营扎寨的地方。”

万中笑着点点头，“我就猜大哥怎么忽然说要进山打猎，不会是就为了打猎吗。所以我让秀英也是准备了足足的，够我们四个活上几天了。”

“所以，故意走的慢，让两个孩子能记住道。”万和笑道。

一会，四个人就搭起一个马架子，生起火，开始准备晚饭。爷四个就着开水吃着大饼。镇国镇邦都是第一次进山，感觉到很是新奇，问东问西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简单的吃点。就开始继续往山里去。

“爸爸，我们怎么不打猎啊？”镇邦看着父亲问道。

“这里离人家近，没有什么猎物。在往山里走一走。”万和说道。

又走了一天，来到一个山上，四个人还是搭起马架子，凑合了一夜。

睡醒起来，万和将拴在马上的大包子拿下来，取出一支枪，递给万中，说道：“拿着吧。”

“新买的？大哥早就有准备了、怎么没有告诉我？买了多少？”

“等有机会告诉你。新买的。”万和神秘的说道。

转身叫住在前走着的两个孩子，说道：“从这往里前走。几乎就没有什么人来过了啊，猎物也多了起来。为了不迷路，我们要边走边做记号了。”说完，万和吩咐两个小家伙找家伙，镇邦带来的是一把轻巧的斧子，而镇国是一把厚实杀猪刀。看着两个孩子准备好了，万和说道：“在山林里走，谁都有可能迷路，所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做记号。但是大家都做记号，容易混乱，你要自己想出一个只有自己看懂的记号。所以，记住了咱们家的从今天开始记号就是这样的”万和说完，拿过镇邦手中的斧子在一棵树干齐胸高得位置上用力平行的斜着砍了两斧子。又在树的另一个方向上相对着砍了两斧子。让他俩过来看着说道“这两斧子是标志，这相对的两斧子是前进的方向。明白没有？”

说着又向前走了十步左右，在一棵树上做下同样的记号。两个孩子忽然明白了。镇邦笑着说道，“我们来做记号，你们看着对不对？”

就这样万中在前边走，两个孩子在中间做着记号，万和在后边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

中午的时分，四个人爬上一座山顶，都累得气喘吁吁的，万和说道：“我们今晚住这里，你们两个砍树搭马架子，我和万中去打猎。今天吃点野味”

两个孩子开始忙起来，万中和万和哥俩往山下走去，渐渐地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林子中。万中手里端着枪，一边走，一边问哥哥“我们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是我们要找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一般人走着要三四天以上的路程；二是山越险要越好，能守得住。三是要有水，最好还有点地能种庄家。”

万中笑道“这种地方可是不好找，那只能往大山里边走，附近有这样的位置早让人家占了啊。”

“你说的对，所以我这次的路程就以六天为限。到了六天我们就回走，不管找到找不到。找不到合适的我们再来，反正这个冬天我就准备和这片大山耗上了”

“行，我们带的吃的够了，而且我们再打点兔子，野鸡的，足够了。”

就这样，爷四个走走停停的，都是走半天多，就休息，两个孩子搭马架子，两个大人去打猎，然后就是吃大饼不是烤野鸡就是烤野兔。

不紧不慢的打着玩着，一边给两个孩子教授山林里的各种知识和注意事项。对付洪水猛兽的方式方法。又教两个孩子玩这两只长短枪，两个孩子异常的兴奋，但是一直想开两枪，万和一直不让。只是让两个孩子一直的练习分解组合的，两个孩子相互比赛着，玩的也是不亦乐乎。走到第六天，来到一个明显比其他山高的山顶，万和和万中对视了一眼，说道“弟弟，你看怎么样？”

万中四下观看，只见这山非常奇特，山势很陡峭，只有一面还算好爬些，到最后的一百多米，马就上不来，只能栓到树上，几个人空手上来，那还累的气喘如牛。到了山顶却又很是平坦，也很大，足有三四亩地大小，西北角又忽然高出来这个平地几十丈，像个椅子的靠背。这个椅子背下边竟然有水流下来，看来是个泉水，但是不太大。

万和让这小哥俩在这玩耍，拽着万中向椅子背上爬去。哥俩围着着椅子背走了好几圈，寻找爬上去的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爬上山顶。来到上边，就看见上边树木参天的高，都是要几个人合抱粗的大松树，地方也足有一两亩地大小，怪石嶙峋，万和对着万中说道，“怎么样，养活个几十人不成问题吧？山下这下边住上些人，这顶上再住上点人，这就成了天险了，什么人也攻不上来。一夫把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啊。”万和大声的笑道“兄弟，我们把这地方好好的修整改造一下，就是个挺好的山寨啊。将咱家的男女老少的接到这里来，万无一失，这里还可以养点鸡，牛羊的，下边还能开几亩地，种点粮食，凑合着也饿不死。再说这山上狼虫虎豹的有的是，不用买肉吃。只要我们有枪就不用犯愁饿着。”

“我看行，将四边再整的险要点，就留一条上山的路。接下来怎么办？”

“万奎做买卖离不开，万盛当教员更是把个死身子，就只有我们两个啊。咱俩种地，冬天清闲，就可以来这里整理，准备我们于家的后路吧。”

“好，大哥，听你的。”万中说道。两个又转了一圈，走下山来。又在下边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着哥俩已经搭好马架子了，就回来坐下，考核了一下哥俩拆枪装枪的水平，看着两个孩子熟练地将两只枪拆开又装上，这才从兜里拿出四颗长枪子弹，一梭子手枪子弹，说道：“来试一试枪法吧”。两个孩子高兴的很，万和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山崖边说道：“你俩自己找猎物，打完了自己去取，打不到中午可不许吃饭啊。”

万中笑着说道：“今天你大爷心情好，你俩好好的表现，争取吃上饭。”

“大哥，看来你今天的心情还真的好呢，肯拿出来子弹给他俩玩，这都是钱啊。”

“好，找到这个地方我心情好多了。我还以为要是找不到还准备下次再来呢。昨天我都想打退堂鼓了啊。差一点就想回去了啊。”

“大哥，这里叫什么名字啊？离哪里比较近？”、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叫什么名字，只是估摸着应该离永吉近些吧。这里像是一把太师椅，咱们就叫太师山吧。”

“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是这太师山的大王了啊。”

两个孩子还真的打住一只兔子，镇国提着来到大爷的身边。万和问道“谁打的？”

镇国说道：“是镇邦打的”

“不错，第一次就这水平，好。镇国你也的得好好的练啊。”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把子弹，给两个孩子，去，对面的山上打去，不许走远。别迷路了。最后两发子弹必须留着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山头才许使用。

看着两个孩子走了，才拿出短枪，递给万中。并将一大包子弹也给了万中，说道：“这把就是你的了，你也去试试枪吧。正好看着点孩子们。”

万中也乐乐呵呵的走下山来，万和拿出匕首，来到泉水边收拾野兔去了。

一直到晚上，万和生起了火，万中才领着两个孩子回来。

“怎么样？打到什么了？”万和问道

“哈哈哈，收获不错，碰见一只狍子。没有拿上来，还打到两只野鸡，哈哈哈”万和乐得合不拢嘴“这两个小家伙枪法还真不赖，再练练就是就能当炮手了。”

“想当炮手，那还真的要练啊。那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啊。”万和看着两个因打到猎物正在高兴的孩子说道。

“是，我们好好的练。就是子弹不足，一支枪。”

“赶紧去吃饭，我们今晚不住这里了，下山去住”。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的搭起的马架子”镇邦说道。

“因为你们打到了狍子，有血腥味。想住山顶也行，你们将狍子抬上来，明早再抬下去，看看选哪样？”

“那还是下去住吧，”小哥俩无奈的说道。

“那好，你俩下去砍树搭架子，我们俩个做饭。好了喊你们。”万和说道。

等万和四个人回到家，四匹马上驮满了猎物。总共收获了三只狍子，一头半大的野猪还有十五六只野鸡，四五只兔子。

到了万中的家，将猎物给万中家留下大半，万和嘱咐万中给秀英的爸爸妈妈拿点去尝尝。就和镇邦牵着马，驮着猎物回来了。

见到万和爷俩回来，夏莲儿说道：“这怎么这么多天，都吃什么了啊，就给你们准备三四天吃的啊，快来，镇邦，妈看看，要是给我儿子饿瘦了我就不给你爹做饭吃了啊。”

“还能饿瘦了？这小子能吃着呢。这几天烤野鸡我都吃腻了，这小子还没事一顿最少半只。”

夏莲儿看着猎物，说道：“这么多，怎么不多给万中留下点。”

“留了，比这还多呢。”万和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万和爷四个又去了两趟山里打猎，并且每次回来都是将东西落到山上，而且每次带的锅碗瓢盆的都是丢到山里，夏莲儿也不说破，只是在给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故意的多准备一些。有一次竟然给他们的带了一大罐子咸菜。

村邻都说万和打猎上瘾了，也都张罗着上山打猎。

进了腊月，万和又张罗着上山。镇邦还要去，万和不让。说“你这次不许去了，雪大了，猎物也少了，你也要在家帮你妈妈干点活了。我和你二叔去就行。”

这次万和竟然带上木匠家什。夏莲儿也给准备了厚实的棉被子，还有一大包的咸盐。瞒着孩子，趁着夜色走了。

万和、万中哥俩个在村子边集合，牵上四匹马，就向山里走去。这回路熟人少，行动的也快，第三天上午就来到了这个太师山。

哥俩个将马匹连拉带拽的整上山，就开始砍伐起木头来了。前两次来，哥俩个已经给要砍伐的树木做了记号，既不能砍伐的太多，也不能挨着砍伐，有选择性的砍伐起来。小一些的树木就到山下去砍伐。累了就歇一会，饿了就吃点。十天时间终于搭出来一大间房子来，哥俩个又在里边间壁了几个小房间，反正有的是木头。又在靠着山壁搭了一间厨房，天冷，没有办法干泥水的活，只好等着明年了。归置齐备，将带来的咸盐放到早就留在山上的坛子里，将其他多余的物品全部安放到房子里，将木门插死，哥俩才一边打猎，一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