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广云沃、江山美人

并氏王朝三百六十七年二月十七日，神树荣诛杀襄隐，击败佐怀。

二月十八日，神树荣、襄武在城外安营，树子量率军回来，说道：“主公，锦南兵马见敌军退去，不肯向前，末将生怕兵变，也不敢催促，因此，让佐怀逃走了。”神树荣说道：“我等是外人，必不能号令锦南兵马，倘若……”这时，襄弋走进来，说道：“子信，倘若我来帮你，如何？”神树荣见到襄弋，笑道：“武珺若来，必可攻破襄郡，擒杀佐怀，为你兄长报一箭之仇。”襄弋召来锦南郡中校尉、卒长等一干人来，执剑说道：“此剑是我兄长襄射之剑，从即日起，若有不服从号令者，立斩。”那些校尉、卒长等都叫到：“我等服从小姐号令。”

神树荣、襄弋在锦山下安营，休整操练，准备进军襄郡。突然有人报说一书生要见神树公子，神树荣将那人请进来一看，原来是襄成师，襄成师进入大帐，下拜，说道：“在下听说将军杀了襄隐，击退佐怀，如若将军不嫌弃，在下愿为将军效劳。”神树荣将他扶起，说道：“云谋，你若来助我，大事必成。”

且先说佐怀败退后，急忙派人向仪城求救。而当时夏王政感觉戟成治有二心，命长子夏王霸为南州刺史，大军屯扎仪城。夏王霸听说神树荣在锦南起兵，一面派人送信去赤汉，一面整顿南州兵马四万，向襄郡进发。

神树荣与襄武、襄成师三人带十骑，到襄郡勘察地形，远处一人骑马而来，大叫：“兄长！”神树荣看到那人竟然是神树安，于是拍马而去，叫到：“子安！”两人见面，都跳下马来，拥抱一起，神树荣说道：“子安，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神树安说道：“兄长，当年我单骑从敕阳突围，一路南下，逃到仪城，恐怕被夏王政捉拿，只好在一大户人家中养马，前些日子见夏王霸整顿兵马，才知道兄长在此处。”神树荣问道：“夏王霸在仪城整顿兵马，是否要南下攻我？”神树安说道：“襄郡太守佐怀向仪城求救，夏王霸已经出兵，七八日就能赶到。”神树荣说道：“快与我来，夏王霸到达之前，我必要拿下襄郡。”

神树荣引大军到襄郡南门外叫阵，大喊道：“我乃是神树荣，佐怀，你若要擒拿我，就到城下与我一战！”佐怀听说神树荣叫阵，说到：“命全军不可出战，如若神树荣攻城，务必死守，等夏王公子大军一到，必要让神树荣死无葬身之地。”神树荣在城外叫阵，从中午到下午，佐怀不敢下城，神树荣退后五十里下寨。第二日，神树荣又来挑战，佐怀仍然坚守不出，如此，到第三夜晚三更，北门守卫报道：“夏王霸公子率军前来救援，已经到了北门。”佐怀哈哈大笑，命打开城门，便带着卫队，亲自去北门迎接。不料，北门杀声四起，原来是襄武率军而来，谎称是夏王霸的援军。佐怀大惊，从西门仓惶逃走，神树荣、襄弋率一百人在西门外五十里埋伏，佐怀逃到此处，刚放下心来，就看见神树荣、襄弋出现在前面，襄弋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剑，拍马向前，叫到：“佐怀，竟敢伤我兄长。”佐怀并不惧怕襄弋，拍马舞刀向前，神树荣在前面一箭射中佐怀战马，佐怀栽倒在地上，刚一起身，襄弋便一剑砍去，佐怀人头落地。

神树荣占领了襄郡，城中兵马六千尽数投降。于是，神树荣将锦南郡、襄郡兵马合兵一处，总计八千五百，分为三营，命襄武、襄成师、树子量为步军校尉；又精选三百骑兵，以神树安为骑兵校尉。当时夏王霸已经率军到锦山之北，襄成师对神树荣说：“主公，广云沃为夏王霸必经之地，末将以为，可派一军绕行，待夏王霸大军过后，占领此处，截断其退路，夏王霸四万大军，粮草辎重难以持久，主公坚守襄郡，待其粮草耗尽，可趁势掩杀。”神树荣说道：“云谋果然精通兵法，我欲行此计，不想被云谋先说了，但愿夏王霸不会想到。”襄成师说道：“夏王霸有勇无谋，兵马虽多，不足担忧。”神树荣问道：“云谋，夏王霸为南州刺史，其麾下兵马，必然以南州人士为多，你可知襄郡、锦南郡中人士，在夏王霸大军中占多少？”襄成师说道：“望州会战时，夏王政曾征调南州兵马六万北上，其中锦南郡征调三千，襄郡征调一万，战后，锦南郡士兵归还一千，襄郡士兵归还三千，如若除掉阵亡，如今的南州军，锦南郡人士尚有一千，而襄郡人士约有五千之众。”神树荣说道：“云谋真是知己知彼，此战夏王霸必败。夏王霸南州兵马中，襄郡、锦南郡人士约六千有余，如若我将其困在此处，这二郡的人士必然主动归降，到那时，南州军必乱。我命，襄武将军率军三千从锦南郡北上，待夏王霸大军从广云沃经过后，就地安营下寨，切断其粮道；襄成师率军两千从襄郡北上，切断夏王霸逃往伯阳郡之路；神树安、树子量各带本部兵马，与我前去迎战夏王霸。”

且先说神树荣率军三千，与神树安、树子量北上迎战夏王霸，夏王霸听说神树荣到了，便亲自提刀上马，到两军阵前，叫道：“反贼神树荣，你占我州郡，夺我城池，又杀害佐怀将军，今日我必将你生擒！”神树荣说道：“竖子休得狂妄，我即刻命人将你擒拿！”神树荣派树子量出战，树子量手拿双刀，拍马向前，夏王霸提着长刀，直取树子量，打了二十个回合，树子量便败下阵来，神树荣说道：“树子量将军且退下，看我生擒此人。”神树荣挺枪跃马，刺向夏王霸，两个人打了五十回合，神树荣败走，神树安拈弓搭箭，射向夏王霸，被夏王霸用刀挡开。神树荣叫道：“速速撤退！”夏王霸见神树荣撤退，便下令进攻，追击了三十里，恐怕有埋伏，才就地扎营。

神树荣离夏王霸二十里安营下寨，第二日，夏王霸率军赶到，神树荣命大军丢弃营寨，全数撤退，夏王霸夺取神树荣营寨，又前进三十里。到第三日，神树荣又退三十里，退回到襄郡城中，夏王霸大军杀到城下，在城外叫道：“锦南小儿，如不敢出战，不如早献城池，你若识时务归降与我，我必然在父亲面前保你性命。”神树荣带五百甲士杀出城来，挺枪直取夏王霸，又战五六十回合，诈败，逃入城中，夏王霸命大军在城外安营。

又过一天，有探马来报与夏王霸，说：“神树荣命襄武占领了广云沃，我军粮道被襄武切断。”夏王霸大怒，命大军拔寨，攻打广云沃。神树荣见夏王霸退了兵，对神树安、树子量说道：“夏王霸得知广云沃被襄武将军占领，必然回师北上，我军可紧随其后，步步为营。”

神树荣与神树安、树子量二人率军在南州军后面安营，到第六日，南州军在广云沃安营下寨，神树荣大军也在其后安营，阻挡其南下道路。

夏王霸亲自率军攻打广云沃，襄武率军迎战，夏王霸叫到：“襄武！你等不敢与我交锋，却断我粮道，算什么本事？”襄武笑道：“为将者，岂能只靠匹夫之勇，你只顾向前，却不管身后，竟敢还上阵为将，夏王政也算是智谋超群，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夏王霸大怒，提刀直取襄武，襄武拍马迎战，与夏王霸对战了三十回合，夏王霸抵挡不过，败下阵来，襄武却越战越勇，在后面追杀，夏王霸逃回营中，不敢出战。时神树荣大军已经赶到，在夏王霸南州军后二十里借有利地势，安营下寨。

夏王霸见前后都被神树荣占了，军中粮草又断绝，所以命全军拔营北上，这时，探马来报，说襄成师率军从北方杀来，夏王霸大怒：“我怎可败给神树荣这等人，襄武在三军之前竟然侮辱我，既然如此，今日就算战死，我也要斩下神树荣首级。

当夜，夏王霸命大军坚守营寨，亲选精锐骑兵三千人，攻打神树荣营寨，神树荣亲自上阵，夏王霸见到神树荣，说：“你屡次败于我手，还敢上阵？”神树荣笑道：“如若今日你能胜我，我便率军归降。”夏王霸手提大刀，直取神树荣，才对战二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神树荣笑道：“夏王小儿，如何？”夏王霸见抵不过神树荣，便下令撤退，神树荣、神树安在后面追杀，只见神树安手下有一名骑兵，手执长槊，快马前进，连续刺死夏王霸部下四人，又追上夏王霸，一枪将其刺死，神树荣拍马向前，到那名骑兵身旁，叫到：“好身手，请问小将军名讳。”那人说道：“主公，在下仪城人士神树颜。”神树荣说道：“明日你可提夏王霸首级来见我。”神树荣命襄武、襄成师大军向前，将南州军营寨围住。当时南州军已经断粮，军中多有怨言，而锦南郡、襄郡人士变乱，出寨投降，其余士兵见无路可退，也尽数归降。

再说那员小将神树颜，字伯美，年方十六，本是仪城人，家中有兄弟四人，神树颜为长子。父亲本是仪城官兵，因与摩云天交战时阵亡。父亲死后，神树颜一家受人所欺，母亲便带着兄弟四人逃到锦山，捕猎为生，神树颜自幼勇猛好斗，听说战乱之时，军饷是平日数倍，所以便投了锦南军，在襄射军中。此战神树颜一枪刺死夏王霸，战后提着夏王霸首级来见神树荣，神树荣说道：“这位小将军，昨日我见你接连刺死四人，又一枪刺死夏王霸，没想到我军中竟然有你这般勇士，此战你当居首功，我封你为襄郡都尉，如何？”神树颜说道：“主公夸奖了，夏王霸匹夫之勇，况且武艺平平，主公若与其交战，二十回合内必然能将其斩首，只是为了引夏王霸追击，才故意败给他数次，在下能杀夏王霸，也是仗着主公用兵如神，所以，不求封赏。”神树荣笑道：“小将军如此年轻，却淡泊名利，实在佩服，只是我军兵力少，靠封赏，才可让将士以一当十，我封赏小将军，不足为过。”神树颜说道：“主公，按军中法令，斩首五人，可晋升伍长，如今在下只是一员小兵，主公如若喜欢，可封我为伍长，在下尚且年轻，日后若立了大功，请主公再行赏赐。”神树荣笑道：“小将军竟然有如此志向，那就依你之言，暂且封你为伍长，日后立功，可再行封赏。”

当夜，神树荣带着酒水，来到襄弋帐中，襄弋说道：“子信在广云沃大胜，又诛杀夏王霸，心中可痛快些？”神树荣说道：“自然是痛快了些，此战还要感谢你父女二人，借我兵马，如今，佐怀的襄郡兵马与夏王霸南州军尽数归降与我，我可将锦南军归还你父亲，从明日起，我便在襄郡立业，图谋北上。”襄弋说道：“子信，愿你早日报血海深仇。”神树荣举杯将酒饮尽，笑道：“当初我在东州时，心中只有血海深仇，之后历经磨难，辗转千里，才感觉，若只为大仇，也不必兴师动众，使万千人为我流血。我志存高远，报仇已经不在话下，今后我要割据一方，图取天下，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襄弋问道：“何事？”神树荣执襄弋之手，说道：“武珺，我欲你嫁于我，日后我君临天下，你便是皇后，如何？”襄弋盯着神树荣，良久，说道：“子信，江山还未取得，这时候要我嫁你，是否为时尚早？”神树荣也盯着襄弋良久，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广云沃之战后，神树荣将军队整编，原锦南军多数退还给襄雄，只留少数，襄郡降兵及夏王霸南州降兵数万，也保留精锐，其余遣散回乡，留下两万五千人。然后上表朝廷，自封为襄郡太守，命襄武、襄成师二人统帅军队，操练兵马。

夏王政听说神树荣夺取襄郡，又杀夏王霸，大怒道：“襄雄老贼，我不杀他，他反而与神树荣一同反我，还杀我长子，此仇不共戴天！”成封说道：“主公，神树荣虽然只占有一郡之地，然而在我后方，如若不早早除之，日后必为大患。英举先前在望州大败，烈金也损失惨重，这两人暂时不敢攻我，主公可趁机尽起国中兵马，命夏王陵将军统领，剿灭神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