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打理鸡圈

午休后，空气突然变得闷热。常先还是组织大家伙将完工的大型捕猎笼放入湖水中。弥赛亚、纲巴郎、黑熊王等人也一同去帮忙抬笼子。有巨人帮忙，很容易就将捕猎笼抬到了黑水河下游。就是这片广袤无垠的黑水湖，看似平静的黑水湖面，下面不知有多少暗流涌动。韦琨将军卸下厚重的青铜铠甲，放置在岸边，独自走进河水里。

“真凉快啊！”韦琨欣喜道。

“小心啊，将军！这河里有妖怪！”岸边一个大胡子巨人，南农大喊着。

捕猎笼内挂了不少野味，这很符合那水妖的口味，众人齐心协力才将捕猎笼安置在湖底，期待能有所收获。

待捕猎笼安置好后，韦琨有惊无险上了岸。一边穿着盔甲，一边说道：“真是游的畅快啊！”南农说道：“将军，您真是太冒险了！”

常先问赛亚：“赛亚，那法螺真的是为了凤皇而来？”

赛亚答道：“是啊，听他说，他搞掉一颗百年灵芝，他师父怪罪他，于是他就寻思着用凤皇来保天下太平！”

韦琨说道：“什么乱七八糟！这法螺真是不务正业！这么好的功夫，不去打出一片天下，反倒在这喂起什么飞鸟！那飞鸟有何用，看我一箭将它射下来！”

南农呼道：“将军好气魄！”

将士们流下硕大的汗珠，全身湿透地抱怨道：“这老天不下雨，河里又有妖怪，又不敢下河。真热死我了！”

常先宽慰道：“诶，等捉到这河妖，你们就可以安心下水了，再说这眼看要下雨了，就再忍忍吧！”

韦琨大声地说道：“哼！我看也不是什么河妖，这些日子都不见什么动静。哪里有妖怪不兴风作浪？”

弥赛亚说道：“我们还是快去找个凉快地方休息吧！”

常先说：“对了，赛亚。你去看看那法螺，看他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

赛亚说：“恩？”

韦琨也说道：“弥赛亚，你去盯着那个法螺，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回来向我报告！”

“好的，知道了。”与众人寒暄一番，弥赛亚带着应龙先行离去。

常先和韦琨就算不提醒，赛亚也会注意法螺。此人行动诡异，还差点让自己陷入绝境。法螺自己说是想借应龙生凤皇，但具体此人为何而来还是很值得怀疑。赛亚越加思索，越加快了脚步。

永山为法螺抓来一只又肥又健硕的母鸡。

天空看似要下雨，法螺在上游搭好了鸡笼后，又找了不少大树叶子为其遮雨。猛虎为了探查环境，四处游走，此时不知去向。

法螺又在鸡笼内布置了干草，将两颗朱雀蛋放置其中。接着，永山把母鸡抓了进去。

法螺制作的鸡笼空间很大， 关一群鸡都可以。母鸡游走在鸡笼内，四处张望。

法螺担心地问永山：“你说这母鸡，应该不会去孵朱雀的蛋吧！”

永山说：“非也，对于母鸡来说，天下的蛋都一样。你仔细看着吧！”

两人正仔细观察着，赛亚悄悄走了过来。

见母鸡先是围着鸡笼转了一圈，见卵生喜，径直走向两颗蛋，像孵化自己的蛋一样，坐于其中。

赛亚大叫道：“太好了！”

“哎呀妈呀！”这一大叫，着实把永山与法螺吓了一大跳。两人正专心致志观察着母鸡，丝毫没有留意到弥赛亚。

永山严厉地说道：“弥赛亚！你能不能轻点！”

赛亚说道：“太神奇了，这鸡还能孵朱雀的蛋。早知道，也用母鸡来孵应龙了！”

永山说：“诶？这倒是，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神龙蛋这么大，这母鸡怕是坐不稳吧！”

这时，广度老人从身后的草丛冒了出来，说道：“把应龙拿给鸡孵化，应龙岂不把母鸡认作自己的母亲了？”“啊？”赛亚惊讶道。

永山惊讶地说：“父亲，你什么时候来的？”

广度老人看了眼法螺，默默不语，若有所思。

法螺说：“这位老人家是你父亲？”永山答道：“是的！”

法螺说：“噢！刚才在宴席上也有碰过面，失礼失礼！”

广度老人说：“法螺，不是老夫提醒你啊！这朱雀一旦出生，认鸡作母。母鸡万一死了，朱雀就会自行飞去，谁也拦不住的啊。”

法螺微微点着头，说道：“是啊，老人家。万一朱雀认鸡作母，这不是笑话嘛，哈哈哈！”

广度说：“所以你得时刻守在此地！”

赛亚赞叹道：“这大自然真是神奇啊！”

广度说：“是啊，漫天星辰，杳杳冥冥，玄不可测啊！”

永山说道：“父亲，你知道这鸡蛋的传说吗？”

广度说：“鸡蛋还有什么传说？”

弥赛亚说：“是啊，这鸡蛋稀疏平常，还有传说？”

永山说：“父亲，您怎么忘了啊，小时候你常给我们讲的一个古老的故事啊？”

弥赛亚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这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两名配着弓箭的黄衣女子，一个是星云，一个是蚕女。

法螺神情有些惊慌，说道：“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一个个的都这么悄无声息吗？”

永山说道：“不必慌张！这是我家小女！”

广度老人说道：“星云，你怎么来了？”

星云嬉皮地笑道：“爷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广度说道：“哦！是这个故事啊！”

小铃说道：“不是的！爷爷，你搞错了！星云是说她是黄雀，你是螳螂！说我俩刚刚跟踪你来着！”

广度说：“啊？！”

弥赛亚问道：“你们究竟说的是什么关于鸡蛋的古老传说啊？”

星云指着赛亚问：“你没听过吗？是蛋的生鸡？还是鸡生的蛋？”

赛亚思索着：“啊这……？”

永山说：“是啊，这个问题你们都没人知道吗？倒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答得出来，虽然这个问题也很平常，但大家显然也已经忘记了，或许这个问题大家也找不到答案。

赛亚说道：“法螺，你知道吗？”

法螺思索一番，说道：“恩，是鸡生的蛋！先有的鸡！”

“哈哈哈，你错了！”永山很是得意，认为法螺已经陷入了这个问题的死循环。永山继续问道：“你以为是鸡生蛋，那鸡又是怎么生出来的？还不是蛋生的！”

赛亚说：“是啊，这鸡也是蛋生的啊！”

没料，法螺竟然说了句：“这你都不知道吗？当然是朱雀生的鸡！”

永山惊讶道：“朱雀还能生出鸡来？”

法螺指着鸡圈里的母鸡，说道：“你看这只母鸡，连自己的蛋和朱雀的蛋都分辨不出来！你刚才说母鸡将天下的蛋都当作自己的蛋，这朱雀也乃鸟中之王，何尝不是把天下也看作是自己的！朱雀的体型比应龙略微要小一些，也是两腿走路，和鸡的形态类似。原本朱雀是天神的宠物，天神赐予凡间朱雀，是为了降福与世。可是朱雀过于依恋人间凡尘，贪食凡间的美食，于是堕落成了鸡！所以先有的鸡，再有的蛋！”这法螺思维不同常人，让人摸不着头脑。

永山说：“啊？真的是这样？”

法螺说：“你们听过鸡生凤凰的故事吗 ？这鸡就是朱雀！你看这鸡还要孵朱雀的蛋！”

永山说道：“简直胡说八道！那这朱雀还不是蛋生的！？”

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生物的演化如同天上的星辰般，玄秘莫测。如同人类为何拥有智慧一样，当认为真理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时，或许它随时都在变化。当认为真理随时都在变化时，他却又稳如泰山。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他的影子，如影随形。

广度说：“蛇化蛟，蛟化龙，虚化实，实化虚。”

赛亚问道：“什么意思？”

广度不加理睬叹着气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唉，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一切有为法，如梦…...”

赛亚说道：“广度爷爷好奇怪啊！”

星云说：“爷爷经常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赛亚连忙追上去，问道：“广度爷爷，你说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管它有什么，我不在乎！”广度并没有回答赛亚，或许心中早已有自己的答案，转过头问赛亚：“赛亚，你是几月间的出生的啊？”

赛亚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阴历三月。”

广度说：“三月？此月地支是辰，辰就是龙，你果然是龙月生的啊。”

赛亚说：“辰就是龙？这个辰和辰砂石有关系吗？”

广度说：“辰砂石？你说的就是朱砂吧。朱红色的矿石。”

赛亚说：“对！就是星云脖子上的石头，夸父的眼石。那就是辰砂石。”

广度说：“辰砂石就是朱砂石，不过南方人喜欢叫作辰砂，这或许是巨人取的名字吧。”

赛亚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刑天杀了神龙，刑天手中的辰砂玉斧，意思就是神龙的鲜血！”

广度说：“这我对刑天不太了解，不过......赛亚你过来，我给你说一件事。”

广度很神秘地把赛亚带到一棵大树下，说道：“赛亚，你还记得那张羊皮地图吗？”

赛亚说：“什么羊皮地图？是秦川留下的那张古地图吗？”

广度说：“对，赛亚。有时间你就回云乐宫去取吧，你还记得放在什么位置吗？”

赛亚说：“知道，不过爷爷你怎么突然要送我地图？”

广度说：“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我等能力有限。希望那张地图日后可以帮助你，秦川留了宝贝在四海八荒。我希望你早日继承这笔财富，组建自己的部队。”

赛亚说：“啊？如此厚礼，我怎么能要呢！”

广度说：“别说了，虽你年方十五，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只能帮你到这了，这地图你有机会就回来我这儿取吧？”

赛亚说：“知道了，谢谢您，爷爷。”

广度带着微笑，点着头说道：“你收下就好，呵呵。对了，赛亚。过些日子，我和星云就要先回云乐山了，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和黑熊王他们一定要珍重啊！保存性命要紧！”

赛亚说：“啊！爷爷，你们要走？”

广度说：“是的，等大雨过后吧。”

“这么快吗？那星云和永山也要回去吗？”这种突如其来告别，出乎赛亚意料，分离使赛亚感觉有些伤心。原来广度爷爷先说送地图，实际是要回北方。

星云悄悄地在身后听见，笑道：“赛亚，别难过！我们就想回家去看看！”

“星云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此时，小铃拉了拉星云的衣袖。

星云说：“小铃，你别担心，你不是还有你爹和赛亚吗？还有西陵氏这么多人？他们会保护你的！”

“可他们…...”铃欲言又止，毕竟和星云的关系日渐深厚。

赛亚说：“可常先首领对我们也不错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广度说道：“赛亚，我知道你责任重大，万事要三思，不要冲动。我们这次出游有数月已久，实在放心不下云乐山的情况，所以迟早还得回去看看。”

赛亚有些难过，说道：“哎，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击败刑天呢！”

广度说：“赛亚你身上有很重的任务，有着和常人不同的命运！我和常先也商量过，常先也非常想挽留你，你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期望啊。如果你能帮助夸父击败刑天，日后回了北方，也好有个不错的靠山啊！”

赛亚说：“是啊，广度爷爷，多谢您给我说这番话。”

“不必了，记得地图的事啊！”说罢，广度转身带着星云和铃漫步在田野里。黑云压顶，天气闷热，鸟兽绝迹，暴雨将至。小铃似乎也不太开心，小铃回头望见赛亚时，满脸愁容，仿佛有着和自己一样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