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兵败如山倒

日达木之死

日达木见夸父已经撤离。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名字“阿者，阿者！”

日达木发现了躲在城墙一角的阿者，命令部下带着阿者撤离。阿者被眼前的场景所麻木，脑袋一片空白，吓得瑟瑟发抖。

阿者被三个人带下城楼。阿者惊魂未定，突然反应过来，父亲还在城楼上，大喊道：“快！救我父亲！”

“别去了，阿者！这里就要保不住了！”城墙内下的士兵逃得差不多了，阿者等人还在此处逗留。

七、八名巨人士兵抬起一根巨木桩，准备撞破城门。

这厚重的城门由木板以及青铜板层层叠加构筑，本是修来抵御外敌，如今却要亲自将它撞碎。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们高举着火把，所有人等待城门被撞破的那一刻，冲进城内将敌人全部斩杀。

“嗙！嗙！嗙！！！”城门内，青铜木门，被撞得蹦蹦作响，木头爆裂的声响不断传来，眼看木门即将被撞破。日达木正准备作最后的撤离，几只雷鸟人相互掩护，俯冲下来。一只强壮的雷公抓起准备下楼的日达木，就奔城镇中心上空飞去。

“父亲！”阿者悲痛得望着父亲，认出那熟悉的身影，是那朝夕相伴的父亲大人，阿者眼睁睁地见他被长着翅膀的雷公抓走。

还未来得及眨眼，只见僚机，也就是几只伴随飞行的雷公互相争夺起来，拉扯着日达木的身体，就在夜空中，将日达木五鸟分尸，瞬间将其肢解，场面十分惨烈。日达木英勇就义了。

“父亲啊！”阿者呐喊声更加撕心痛肺，泣不成声。部下们于心不忍，还是强逼着阿者上了马，迅速撤离了。

夸父大败，弃城而逃。损失伤亡惨重，被缴获无数。日达木拼死守城，英勇阵亡。

一夜间，夸父又回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拖着疲惫且巨大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得返回到山林中去。

赛亚在一路逃亡的路上，发现了柘木，大呼道：“柘木！你不是要见夸父吗？快带你的军队随我同去！”

柘木说道：“见什么夸父！臭小子，别给我挡道！”

赛亚说：“你这人真会见风驶舵啊！”

柘木发现又是这奇怪的小子，现在柘木满脑子都是蓝鸟喷火的一幕，如今自知敌人凶猛，只有跟随撤离的民众一起，挤上这羊肠小道，随波逐流，找到自己的援军才是。

赛亚说：“你不是来支援我们的吗？”

“你没看见那几只怪鸟啊！还能在空中喷出火团，这足够让我大开眼界了！而你，带着你的大熊，别给我挡道！快我闪开！”柘木吼道。

说完，柘木绕过赛亚，往北逃去了。

赛亚发现落单的常先，战马不知被谁人夺去。赛亚一把抓住常先，常先从后背环抱着赛亚，两人骑着黑熊王，一路向北，冲出盐城，跟随夸父的足迹奔去。

跟顺巨大的脚掌印，出城狂奔了十多里路，赛亚才反应过来，早已把永山等人远远甩在身后。黑熊渐渐放缓了脚步，口渴难忍，在附近寻找到水源。

常先说：“赛亚，在此处休息一下，等等巴郎他们！他们在我们后面！”

夜色昏暗，永山、永林、纲巴郎、广度等二十多人悉数追来。一行人终于在夜幕中相会。

永林喊道：“赛亚！终于追到你们了！”

永山下了马说道：“别走了，今日在此休息吧！后面还有百姓和士兵跟着呢！”

常先惊讶道：“还有百姓？他们也跟来了吗？”

广度说道：“是啊！至少有数万盐城的百姓。大多扶老携幼，都跟了过来！”

常先说道：“哎呀，看来夸父的诚意感人至深啊，受万民爱戴啊！”

“爱什么啊！我可见过夸父吃人呢！”黑熊王突然说道。

常先惊讶道：“什么？这头大黑熊刚说什么？”常先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广度帮忙解释道：“黑熊说他见过夸父吃人！”

常先惊呼道：“果真如此？大黑熊，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黑熊王说：“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也不会开口！”

赛亚突然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真是少见多怪，我在战场上，被敌人围困数月，在荒野中食不果腹、看见什么都吃！”

纲巴郎大为惊异：“什么？赛亚你吃过人？”

常先张着大嘴，看着赛亚说道：“嗨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总是有莫名失踪的将士，难道与这有关系？”

永山问赛亚：“赛亚，这么说，你真的吃过人？

赛亚说：“我…我没吃过，我见过！”

永山松一口气说：“哎呀，你真是吓我一跳啊！”

纲巴郎说：“赛亚！你别装了，我一看你就是一个食人魔！”

赛亚说：“哎，你们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你们问问黑熊王，他一定吃过人肉！”

这时，所有的目光聚焦在黑熊王身上，黑熊王左顾右盼，摇晃着大黑脑袋，不自觉得往后退步。

黑熊王紧张地说道：“我，我没吃过人！我只吃鱼，落单的鹿，还有一些海贝、蜂蜜……反正我就是不吃人的！这一点少典最清楚！我们和人类有契约的！”

广度点着头说：“这倒有可能，我与黑熊王相处数月，也没见他伤人。”

常先说：“哎，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永林大声说道：“虎皮小子，那现在该讨论什么？”

赛亚说：“噢！对了，我忘了介绍了！这位虎皮大哥，是这西陵氏的首领常先。还有这些是他的子弟们。也都是我的好朋友！”

常先问赛亚：“赛亚、这些都是你北方来的朋友？”

赛亚说：“对！这些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位是广度爷爷、永山还有永林！”赛亚一边指着、一边介绍着。

常先微笑道：“果不其然，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从北方来的！听口音就听出来了！”

纲巴郎对永山笑道：“嗨！你好，永山叔。听说你家女儿美若天仙啊！”

永山显得满脸尴尬，一副囧态。赛亚猛得踢了纲巴郎一脚：“去你的！你说什么！”

纲巴郎说：“赛亚！我说得有错吗？干嘛踢我？夸父不是说过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吗？”

一行人站在黑夜中，又聊了好久。

广度转过头对永林说：“对了！星云这孩子有消息吗？”

永林说：“父亲，我这方圆百里都探过了！没有听探到星云的消息！”

永山安慰着广度说：“父亲，你不必担心，星云这孩子很聪明，既然四处都没有打听到，想必她一定是回北方去了！”

广度突然情绪失控，大声说道：“谁说我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就是星云这孩子，这荒郊野岭的，星云一个十六岁大的姑娘，怎能让我放心?”

永山说：“这，我也知道啊！可父亲，这就是没有星云的消息嘛！”

纲巴郎找了块干燥的地方，躺下后，见一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吵了！快躺下休息吧！你们明天还赶路吗？”

一群正在站在路上讨论着，沙曼婆与韦琨带着悉数的巨人败兵，正缓缓走来。

常先赶紧迎了上去了，问道：“祭祀大人！韦琨将军！”

沙曼婆显得十分沮丧，连夜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见他走到一大树下，取下面具，宽衣解带，就地坐着，一言不发。

常先问道：“祭司他怎么了？”

韦琨说：“沙曼婆他刚才得知，他的家眷被刑天当众处决了！”

常先倍感同情：“啊！这刑天真是可恶至极，令人发指啊！”

韦琨叹着气，说道：“哎，别说了，祭司正伤心呢，无论换作是谁，也是痛心疾首啊！哦，对了！你们最好去探望下阿者！”

纲巴郎一听阿者的消息，赶紧凑了过来：“阿者他又怎么了？”

韦琨说：“纲巴郎，赛亚！你们去找一下阿者，他的父亲被雷公杀害了！在刚才的路上，阿者准备自尽，后被一群人阻拦了下来。你们最好去宽慰下阿者，叫他重新组建羌族子弟，择日反攻！”

赛亚与纲巴郎异口同声答道：“好的！知道了。”

韦琨说：“快去吧！把他们找来！”

赛亚对黑熊王说：“黑熊王，咱们走！”

黑熊王驮着赛亚与纲巴郎返回寻找阿者去了。

常先又问韦琨：“哎，阿者的父亲，日达木，我白天还在与他饮酒，真没想到啊！如今就阴阳相隔了！”

韦琨说：“常先，后面还有大批平民百姓都是赶去投靠夸父的！夸父不应该逃得如此之快啊！再这么走下去，离反攻的时机不是越来越远？”

常先说：“此言有理！”

韦琨忽然心生一计，对常先说：“对了！常先，不如你在此安顿好百姓，好让他们知道夸父有反攻大计，让他们集中残余的力量，继续前行。找到夸父为止！”

常先说：“放心吧，韦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你先去找夸父吧！”

这韦琨也不知疲倦，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人，体力十分惊人。说完，韦琨歇也不歇，继续上路，而沙曼婆祭司身靠大树，哭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