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9月15日（4）

李云飞的车在前，卫队的车紧随其后，林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冲李云飞道：“队长，他们跟的很紧，怎么办？”

李云飞淡回：“我们去机场。”

林娜不甘心，掏出手枪，道：“我们冲出去！”

“省省吧。”李云飞哼笑一声，然后指点道：“看见前边那道山梁了吗？那应该就是国军的防线，道路两边肯定布满了轻重机枪，你冲得过去吗？”

林娜：“那去机场又能怎样？”

李云飞：“接林专员回去。”

林娜不禁一愣，惊喜道：“真是他回来了吗？”

李云飞点头，“是林专员回来了。”

林娜长出一口气，“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既然是他回来了，那你干嘛还这么急着要带我们逃走？”

李云飞又淡回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们逃走了？”

林娜：“那你带宁静出来干什么？”

李云飞没有吱声，其实他带林娜和宁静出来并不是想逃走的，只是想把她们交给林夕处置，让林夕决定她们的生死去留。

直到四点半，空中才隐约传来轰鸣声，李云飞三人急忙扬头向空中寻去，果然在南边的天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越来越大，轰鸣声也越来越响，不大一会儿，一架飞机出现在天空中。

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才在地面指挥下降落在跑道上，舷梯到位，舱门打开，林夕出现在门口，微笑着向三人挥了挥手。见果然是林夕回来了，林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紧走改小跑赶在林夕走下舷梯的那一刻奔到他面前，先笑笑地看了林夕片刻，然后也不顾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一头扎在林夕怀里。林夕却没有她那么激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然后将她推开了。

林夕走向李云飞，李云飞向林夕伸出了手，林夕却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开李云飞，林夕又看了一眼宁静，然后又将脸转向李云飞，向他示意一下，李云飞会意，跟着林夕走出去十多米远，林夕停下脚步，转身向李云飞微笑道：“怎么把宁静也带出来了？准备跑路吗？”

李云飞：“下午我接到一个密令，叫我立即密杀林娜，所以我就把她俩带出来了。”

林夕明白了李云飞的意思，淡淡地笑了下，点点头，又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云飞：“现在先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林夕：“不过我已经得到指令，你和林娜都回不了南京了。”

李云飞：“我已经猜到了，既然你没事儿，那就该我们有事儿了，不过我警告你，不要算计我，否则大家都不好过。我们现在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既不会害你也不会帮你。”

林夕：“那你让我怎么交差？”

李云飞淡笑一下，“我是说你现在先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别以为你从南京回来了就没事儿了，这边还有麻烦在等着你呢。”李云飞说着，把林夕的眼神领向那队卫兵，道：“我们被人监控了。”

林夕：“可能是因为你带宁静出城的缘故吧。”

“肯定是。”李云飞道，“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带宁静出城的？宁静一直坐在后排，车外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就算看到了，也没人认识她，所以我怀疑有人在监视锦园，看到她上车了。她暴露了，姚美贞案彻底推翻，有人在怀疑你了，你还是先自保吧，现在先不要指望我会帮你。”

林夕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众人回到锦园，文华一见林娜和宁静也回来了，不禁一愣，忙看李云飞，但李云飞却面无表情。但文华此刻已经顾及不到其他，见到林夕，她的一颗心又紧张得嘣嘣乱跳，她因林夕不是**而激动兴奋，又因自己曾经怀疑林夕而心怀愧疚，更担心林夕会责怪自己而心生忐忑，她走到林夕面前，涨红了脸，抿着笑，深情地看了林夕几秒，嘴唇动了几下才吐出两个字：“先生。”

林夕送给文华一个灿烂的笑容，象尊长一样为她正了一下军帽，问：“我离开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文华忍不住先瞟了宁静一眼，然后向林夕道：“发生了很多事，等会儿到办公室我一件一件地向您汇报。”

“好。”林夕寻视了一下，又问：“秦科长呢？怎么没见他？”

文华：“他去开会了，等会儿就能回来。”

其他人都回房间了，林夕和文华来到林夕的小办公室，文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本子，向林夕做汇报。翻开本子，文华看着林夕先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面色凝重地道：“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发现宁静才是真正的化蝶。”说完，她苦着脸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林夕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发给毛先生的电报我看了，接着说。”

文华：“您那天刚走，王世贞就死了，我怀疑他就是被宁静给害死的。”

林夕点点头，“死就死了吧，那家伙骨头太硬，活着我们也很难撬开他的嘴。”

文华：“还有，也是在您走的那天，秦科长把何天明抓回来了。”

“啊？”林夕不禁惊讶一声，“何天明现在在哪？”

文华：“在地牢里，我和秦科长审过了，他倒是挺配合的，问什么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林夕点点头，又问：“秦科长是怎么抓到他的？”

文华：“有人举报，秦科长到那就把他抓着了。”

林夕又点点头，文华问：“先生，宁静怎么办？是把她抓起来？还是......？”

林夕：“刚才李队长跟我说了，他本来想把宁静带出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理了，但司令部派了一队卫兵跟他一起到机场去接我，他没机会下手，所以我又把她带回来了。这样吧，过两天再让李队长找机会，这个人还是让她尽快消失的好。”林夕说完站起身，对文华道：“走，我们去看看何天明。”

两个人来到地牢，特务打开牢门，何天明靠坐床上斜眼看看林夕，忽然一笑，正脸道：“看样子，你比秦江山官大。”文华忙斥道：“放肆！这是我们督察专员林长官。”何天明不屑地一笑，“失敬，失敬。”

林夕走到床前看看何天明，跟那张画像还真的挺象，林夕冲他笑了笑，何天明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好了，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林夕点点头，“好，别的我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赵晓红跟谁的关系比较密切，可以告诉我吗？”

何天明直起身子，又看了看林夕，忽然一笑，“就凭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就知道你比秦江山高明，好，我告诉你，那个人叫陆一风，就在东野司令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