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9月12日（10）

“肯定是条大鱼！”陈士龙道，“虽然青蛇这个代号我没听说过，但据我所知，京沪两地，凡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高级间谍都是以蛇名为代号的，这些人都有一条独立的情报线直接跟西柏坡联系，普通的地下党组织对他们毫不知情，**称他们为隐形人。而这个海棠花则是南京地下党的传统代号，这个代号一直在使用，其间可能已经换过两三个人了。因为海棠花与青蛇属于不同级别的情报线，二者之间是绝对不会有搭连的，所以我才认为此次来锦州跟青蛇联络的一定是第二任海棠花苏楠。”

周应群淡淡地笑了笑，怪异地语调道：“陈先生对**还真是了如指掌。”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这又是一个**的**。

陈士龙讪讪地笑了笑，道：“其实十二年前，我也是一名**员，只不过后来我主动弃暗投明脱离**效忠党国了。好吧，我就说说十二年前的一些事情，十二年前，我和江伟还有苏楠都在南京地下党陈昌柏的党小组里。”他话音未落，周应群三人不禁都惊讶一声，周应群道：“原来江伟也曾经是**！”

陈士龙点头，继续道：“我的代号叫疾风，江伟的代号叫月影，苏楠的代号就叫海棠花。在我弃暗投明以后，检举了所有我能找到的**分子，江伟就是其中的一个，江伟被捕以后，也很快地就弃暗投明投靠党国了，并供出了他与陈昌柏接头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的人在雨花台设了埋伏，陈昌柏被围之后开枪自尽了，当时我也在场。因为陈昌柏在京沪杭三地的**地下党组织里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也就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江伟。”

周应群点点头，又问：“那林夕呢？”

陈士龙道：“林夕那时不是**，他只是一个干脏活的杀手，但他跟苏楠有关系，苏楠的妹妹苏梅是林夕的未婚妻。林夕的父亲和苏楠的父亲是把兄弟，两个人都死在了上海滩，后来苏楠的母亲就带着苏楠姐妹俩还有林夕来到了南京，那时林夕才只有十多岁，所以苏楠和林夕可以说是一家人，情同亲姐弟。”

周应群点点头，“陈先生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海棠花苏楠跟江伟和林夕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所以这个青蛇既有可能是江伟也有可能是林夕。”

陈士龙点头，又道：“故事还不只这些，苏楠的妹妹，也就是林夕的未婚妻苏梅当时也是**，因被脱共者检举而被捕，后来被正法了，林夕一怒之下就把那个脱共者给暗杀了，从那以后，陈昌柏就通过苏楠花钱雇佣林夕刺杀脱共者。关于这一点应该是真实的，因为林夕从来没有跟我们一起开过会，而且我们也都听说过陈昌柏筹钱雇佣杀手刺杀脱共者的事情。后来在陈昌柏死后，苏楠让林夕刺杀我和江伟，因为没给钱，所以林夕只答应她刺杀江伟，这个是林夕被捕以后他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这样，现在看起来也是个疑问。其后的事情就是毛人凤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林夕要刺杀江伟的事儿，就布了一个陷阱把林夕给抓住了，严刑拷打之后，又有我和江伟出面做证，证明林夕的确不是**，于是就准备把他移交法院公审，在押解途中，毛人凤做手脚把林夕给放跑了，从那以后，林夕就被毛人凤给收买了。”

周应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士龙又道：“当年发生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复兴社时期，分家以后，我跟徐恩曾去了中统，郑介民把江伟拉进了军统，林夕跟了毛人凤，苏楠去了延安。”

周应群又点点头，道：“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这个女人，我估计此刻她应该已经在锦州城内了。”

陈士龙：“这个女人可不好找，鬼精鬼精的，当年陈昌柏小组里几乎所有人都被抓了，就是怎么都抓不到她。她当年是陈昌柏的联络员，她知道我们所有人的住址，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我曾想把一处闲宅借她居用，但她说什么都不去，原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行踪。因为当时只有她能够找到陈昌柏，所以徐恩曾下了很大的力气想抓住她，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连这个女人的影都见不着，所以在江伟出卖陈昌柏之后，徐恩曾激动万分。”

周应群：“那陈先生认为她会用什么方式与青蛇联络呢？”

“如果江伟是青蛇的话，苏楠应该会用小广告通知他接头。”陈士龙道，“当年她要见我的时候，就会在我家附近的电线杆上贴一张小广告：‘祖传秘方，专治癫痫症，赛华佗唐医生。’然后打电话跟我说：‘表哥，我迷路了。’于是我就出门去见她。广告的下边会留一个地址，但这个地址一般是没用的，因为她肯定会在途中的某个地方截住我，这就是她的狡猾之处，她要先确认安全才会现身，如果让她发现异常，她就不会出来了。”

周应群：“那如果是你想见她呢？”

陈士龙：“那我就得到火车站的启事板上留言‘寻走失表妹林梅’，她看见以后就会在我家附近的电线杆上留小广告了。”

周应群：“她留的小广告都是一样的吗？”

陈士龙摇下头，“应该是一个人一种病称，给我留的是癫痫症，给江伟留的是什么来着？”陈士龙凝神苦想，“有一次我去江伟家，还真在他家附近的电线杆上看见过一次。”陈士龙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十二年了，真的想不起来了，觉得哪种病都象，又觉得都不是。”

周应群又问：“那如果林夕是青蛇呢？”

陈士龙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两个人当时都是行踪飘忽居无定所，肯定是有一个特殊的联络方式，因为当时是毛人凤审的林夕，所以我们这边对详情就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