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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公里得位置出现大量烟雾，应该不是我们的迫击炮留下的，可能法军在主动释放烟雾！”我在电台中汇报道“目前没有其他法军坦克出现在烟雾中。”

我的汇报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传递到海卡上尉那边去。很明显波兰轻型坦克的第一轮进攻失败了，他们凭借着自己短小的火炮无法在500米左右的距离给我们任何伤害，虽然我们自己的火炮在这个距离其实效果也一般。

战场上被击毁的坦克冒出来的黑烟逐渐升高并最终消散在云雾之中，有些坦克其实也并未被我们彻底击毁，而是被瘫痪了。但是驾驶员和车长最终不得不弃车。在失去了阵型，指挥和通讯能力之后，这些轻型坦克尽管作战勇猛，但是却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如果他们可以组织起来集中一点猛攻，或许还有机会进入到我们的火炮死角。

其实这些法军还算不赖，我心想如果我们没有比法国人仅仅提前了十五分钟抵达了这里，那么很难说现在布尔逊高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也许德军依然可以占据上风并且得以攻占这里，但是可以守住多久呢？以及在后续的法国重型坦克抵达之后，我们会不会又被赶下去？我们自己的援军要多久到达？

按理来说这些法军昨天上午就应该赶到这里，如果他们昨天哪怕中午到了这里那么现在怕是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

我把视线回到几百米外犹豫不前的法军轻型坦克，法军分成了两股，应该是两个装甲营分别向布尔逊高地的两翼的制高点进攻。除了眼前这一处在500米外动弹不得的几十辆轻型坦克之外，在另外一边还有一股正在围攻西面的高地。但是不管是哪边进攻都遭遇到了失败。这不是士兵勇气和技术上的失败，而是战术装备上的完败。战场上十几辆轻型坦克正在冒烟燃烧，另外几辆被瘫痪在原地动弹不得，其他轻型坦克意识到自己再多走一步就会进入到德军的最佳射界之中，后撤或者停滞不前只是暂时性的选择，如果我是法军的指挥官，我该怎么办呢？

正是因为这些坦克远在那里和我们对射，原本落后很多的法军步兵们背着长枪反而跟了过来。他们没有坐以待毙，即便坦克被瘫痪，驾驶员可能都被原地打成肉酱了，炮手依然在那个狭窄的，令人窒息的炮塔里开火射击，一发发几乎都可以看得清楚轨迹的高爆弹划上高地落到我们的沙袋前面或者正中沙袋，轻微的爆炸不足以炸开豁口威胁到后面的德军坦克。这些法军坦克手已经发挥出他们能做的极限了，因为在他们的视角下他们只能看到那里，并且努力的把每一发炮弹都落到那里。

“自由选择目标，不要浪费炮弹！”我说道“把他们限制在那一串残骸的后面！注意那些有着长身管火炮的坦克，很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

德军阵地上依然在发射着致命的穿甲弹，清晨的阳光此时被地面冒出来的一缕缕黑烟盖住了一部分，因此几乎没一发炮弹都可以顺着曳光看得清楚到底往哪边去了。仿佛进入到了一个中场休息的阶段，尽管大家还在互相发射着那么要命的玩意，但是却也都看得出来谁也不想奈何的了谁。德军无意一路冲下去和法军决战，法军无力攻上布尔逊高地的山顶。借助着战场上的硝烟和呛人的烧焦味，大家都萌生了一种想要休息的感觉。或者说，借着这个机会，赶快建立防线。

法军就是这么做的。法军步兵们终于发挥了他们原本在坦克之中应该有的作用，指挥着一辆辆坦克进入到前面被击毁的坦克的残骸附近，或者借着瘫痪的坦克炮火的时候赶快去营救里面的伤员。甚至有的人开始原地挖掘战壕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为了节约弹药，基希纳将军下令81毫米迫击炮手不得开火，而其他的50毫米以及75毫米步兵炮依然在射击。然而效果不佳“这帮家伙开始进入状态了。”我说道“他们在利用前面的坦克残骸去构筑一条可以守住的防线，简直是天然的屏障！”

“是啊。”莱因哈特笑道“你看前面那辆带着长身管火炮的坦克了吗？我敢打赌这家伙是个指挥坦克，可惜他们没有机电员，谁也指挥不了。那一定是一辆他们最新的39型轻型坦克，装甲加强了很多。”

“我们需要集中火力，一个个把他们全部打掉。”我说道“全体注意，按照我的指示，集火射击，集火射击听到了吗？”

收到来自同伴们的确认之后，我开始寻找哪一个才是我最早应该射击的目标呢？我从左到右看了一圈，发现这些法军坦克已经开始慢慢的上道了。而且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们似乎建立了坦克和坦克之间的有效联系。

又有两枚高爆弹落到我前面的沙袋上，爆炸之后好一会我才看清楚到底下面又发生了什么。法军被组织起来了，他们或许没有长身管的火炮和专门的穿甲弹，但是两三辆只装备了短管火炮的轻型坦克发射出来的高爆弹一样威胁十足。前排的法军坦克努力的开火射击，掩护着后面的坦克向前推移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再接替这个位置，前面的坦克继续往前开到下一个位置。

他们居然打出了交替掩护的节奏？我情不自禁的啧啧称奇“全体，装填穿甲弹，一发，目标在一点半的位置，距离470米！两辆藏在残骸后面的轻型坦克。”

耳机里响起一片应和声，确认找到了目标“很好，跟着我的坦克的炮弹轨迹，然后一次性集火射击，之后自由射击，确保他们被击毁！！”

之所以选择这两个目标的原因无非就是他们已经掌握了把炮弹落到我头上的距离，我可不想下一发高爆弹直接落到我头上来那可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因为我们可不像其他坦克手那样喜欢关着舱盖驾驶坦克。

“开火！！”

砰！！我观察着这个光点正好从隐藏在残骸后面的两辆轻型坦克中间穿过去了。这意味着至少距离是正确的。

“全体开火！！”

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爆炸声，数个光点向那那一堆还在冒烟的坦克残骸飞去。望远镜中我看到从不同的角度飞到了相同的位置的光点消失在黑烟中，有的擦在坦克装甲上爆出来一堆火花，有的只打中了前面的残骸，打穿了和没打穿又有什么区别呢？有的落到了地面上空炸起一堆黑色的泥土，无法确定是否真的“三连发，穿甲弹，急速射！原定目标位置！！”

七辆坦克纷纷重新装填炮弹并开火，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小口径火炮的炮口空气几乎可以忽略，但是我依然感觉到脸颊上热辣辣的，一阵阵热风吹过好像有人在我两边分别安上了一台吹热气的电风扇一样。

飞舞的光点引发了接连不断的爆炸，泥土被炸起来，弹坑里冒着白色的硝烟，又落了下去磅磅磅的砸在了坦克装甲上，好几发处于不同位置的炮弹纷纷擦到了倾斜的坦克装甲，火花乱飞，伴随着及其刺耳的闹心的声音，好比用钢铁的指甲去挠钢板一样而你的耳膜又贴在钢板上一样。很快那里就弥漫着好几间屋子那么大的白色雾气，还有雨点一样纷纷落下的泥土……“停火！！”

我举起望远镜，静静的等待着白雾散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因为随着一个超级大的火花炸出来，雾气中什么东西突然着了一圈火并且像是礼花一样弹了出去……至少三层楼那么高然后落了下去！！

咚！！重重的砸在地上，这时我们才看到那是一个法国坦克的炮塔。这肯定是弹药殉爆，而隐藏在后面的那两辆坦克，此时也都冒着黑烟和青烟，没有着火，炮口不自然的对着天空，也没有成员从里面逃出来，看样子，不像是有着生气的东西。

“干得漂亮，目标被摧毁。”我说道。

耳机传来一阵兴奋的喝彩，但是也没多久。我注意到两名法国士兵跑来跑去似乎在传递着什么命令，应该是传令兵吧？但是他们从哪接到的命令呢？

沿着他们两个从坦克到步兵指挥官之间跑来跑去的轨迹，我发现少数几个愿意探出头的坦克车长手里都举着一个个巨大无比的玩意，还插着一根天线。他们就是用这种东西互相沟通，互相联系的，似乎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玩意是步话机。

原来如此，法军并非不知道坦克之间需要联系，他们知道，因此他们还是准备了可以手持的步话机发给没有配备电台的轻型坦克，但是也没有配发到每一个人手上，道理很简单因为省钱，两辆或者三辆坦克共用一个，剩下两辆跟着前面一辆动不就好了？

即便就算是每一辆都装备了又能怎么样，车长要同时兼任炮手，装填手和机电员的工作，法国人未免对车长这个职业太不友好了。或者说有些事情，在他们看来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们不重视。

“请求使用两枚硬芯穿甲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