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六章 种田

折腾了一上午，李岱都感觉有点累了，午休的时候正好放松一下。中午有准备好的充足的食物，是李岱特意请了两个村妇帮忙准备的饭食，因为有盐，又有蔬菜，孩子们吃的十分满足。午饭之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憩时间，李岱特意留给大家一起交流，让大家提问题。起初没有什么人提问，后来李岱特意找杨狗子让他带头多多提问，孩子们之间都认识很快气氛就变得格外活跃起来。休息得差不多了李岱有时候还带着大家一起运动，主要就是李岱还给大家准备的蹴鞠游戏场。

李岱的蹴鞠肯定同古代的蹴鞠完全不同，他就是按照现在足球的规则来组织的，足球就用皮革里面塞了有弹性的棉花等物填充，山谷地处场地也很富裕，找一处平整的场地，用白垩划了直线，两边再安装两个木头球门就可以了。

孩子们很快就被这个有竞争性的游戏吸引住了，每天的游戏时间大家都会非常踊跃的参加。李岱还给他们分组来参加比赛，后来熟悉了干脆还给起了名字，一个叫做皇马，另外一个叫巴萨。

到了下午，李岱给大家进行了一些浅显的物理和化学知识的普及，比如万有引力和人为什么能够呼吸，火把为什么燃烧。这些有趣的试验是最受大家欢迎的，孩子们玩得兴高采烈。连狗子他们三个也十分高兴。其实他们三个也不大，最大的杨隆义也不过二十五岁。

等热闹过了，一天的课程基本就结束了，一天的最后一课就是站立军姿。以后李岱还打算训练他们列队列和刺杀练习，李岱认为这些训练可以大幅提高团队性和纪律性的。简单来说，李岱把整个这个学堂的教学完全按照部队来做，只是多了脱盲教育。

带领团队是一个很复杂的工作，李岱没有什么好的经验，但是他有军队系统流传下来的组织流程可以借鉴，这些流程是前人总结的精华，李岱照猫画虎，南山坳学堂还是稳稳当当的顺利开办起来了。

一方面注意提高个人素质，包括文化身体素质也包括团队观念、组织性和服从性，另一方面加强提高团队整体协作性。李岱决定自己通过带领这些学生来学习和进步，同时也可以让自己在将来可以有能力更好的带领一个团队，更进一步带领一只军队甚至带领一个政权。从某些角度来说，带领好一群顽童比带领好一群精英的难度更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两个多月，开荒的时候到了。由于杨坎子村的田地本来就不多，不但孩子们没有缺课，还有很多村民没什么活计做。在李岱看来，这种人口凋零的时代，居然有闲散劳动力出现，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李岱花钱请村民在闲暇时光把河谷中的荒地开垦出了几百亩，反正他现在手里有粮食，现在这缺粮的时期，粮食可算是硬通货了。

古代粮食的亩产在三担左右，也就是三百到四百斤，而新开垦的田地一般能有一担的产出就很难得。为了提高产量，李岱还特意拿了仓库中的化肥出来，给这几百亩田地施了化肥，按照基本的收成水平，就算西北贫瘠稳妥来算，每亩怎么也应该有一到两担的粮食收成。如果能够按时收获，到秋天那就有十多吨也就是几百担粮食的收获。

担这个重量单位也称做“石”，是古代的重量单位。一担应该是一百二十斤，但是在古代担的单位兵不稳定，是来回变化的，八十斤到一百二十斤不等，约等于现在的一百五十斤左右，村民又不怎么会算数，李岱嫌麻烦统一按照一百斤来和村民们折算。结果杨坎子村的居民根本不领情，平时依然按照一百二十斤做一担，而把李岱规定的一百斤的一担叫做一平担。

李岱的计划是逐渐请村民慢慢把河谷沿岸的这些无主荒地都开垦出来，这样算下来，到时候估计能有上万亩了，关键是杨坎子村就这么点人，人手够不够，另外总有党项人来抢，开垦那么多，万一被抢了就亏大了，所以一般村民都是种够吃的就行了，顺便在放牧也就差不多了。

南山坳高台上了那原来农场的地有五十顷，也就是整整五千亩熟地，可惜上面没有水源，是没办法耕种的，李岱一方面在高台一侧修了一条木栈道勉强可以走人，一方面打算在高台侧后一个离高台百步远的小山丘上修个栈桥之类的连接上高台，这样将来再修一条引水的水车传送带，就可以引河谷中的水灌溉高台顶的田地了。挖过的沟渠正好当作是灌溉山谷中新开田地的水渠，不过这个计划实在太大，目前看是没机会实施了。

这个春天除了找人开垦荒地，李岱还请人在南山塬上面修一些窑洞和通道，这样就可住更多的人，在西北这里，在冬天住窑洞也比住土草房暖和一些。

联通塬顶到下面的工程量很大，现在李岱只是请人在开挖窑洞，挖下来的土就近搭建通道。每天下课前李岱也让学生们用铁锹每个人挖一推车泥土堆到山丘和高台之间。李岱也给自己找好了说辞：每人每天运一次几十斤，当作锻炼身体了，由于有铁锹又有推车，这工作并不累。再说李岱的饭也不是白吃的不是？

这两个月下来，高台下面积少成多已经堆了四座大土堆。李岱还通过杨坎子村交易了一些家畜特别是一些鸡和羊，养在河谷边，这样可以保证他学生们基本的肉蛋和奶的供应，人畜的粪便还可以用来施肥。

忙过春耕，李岱继续请村民帮忙开垦荒田，报酬是每开垦三亩就给一担粮食，也就是一百斤。这价钱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西北的农田，忙活一年的收成也不过两三担，而李岱给的粮食都是精米白面。所以杨坎子村男女老幼一两千人有空都来干活，不过毕竟人口不够多，忙活两个月也不过才开垦出三千多亩地。李岱为此付了五十吨粮食出来。

李岱最近心情很好，因为他发现玉米有一株活了过来，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繁殖结穗，但是总是个希望。玉米这东西不挑地还高产，这在战乱时期尤其难得。

未来几十年麟州战乱频仍，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就可以救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人口资源就可做更多的事。李岱对当初读三国评论时读到的一句话深以为然：“三国争雄，早期称霸比的是谁更能杀人，后期对峙比的是谁更能活人”，这句话用在五代时期也同样适用。

虽然仅仅做过排长的李岱对自己的军事才能还不能确认，很多历史细节他也并不了解。但是他坚信很多大趋势是完全不会改变的，比如：百姓久乱思治，谁能带来安定的生活，老百姓就拥护谁；更多的人力资源能够带来更大的军事优势和足够的容错率；近现代军队的强大组织性和纪律性远远比古代的单打独斗更有战斗力；良好的体系可以系统性的培养出需要的人才；最重要的——科学和文明一定比野蛮更有前途！

当桃花都慢慢凋谢的时候，整个南山塬已经成了一个四里八乡都有名的书院了。此时李岱手持教鞭正在给学生授课：“为将者要知道天文通晓地理。今天我们要讲一下我们皇冠体育投注：的地理情况。皇冠体育投注：军事地理可以分成九个部分”。李岱说着在石板上写下了九个地名：

“关中河东河北

汉中中原齐鲁

巴蜀荆楚江东”

学生们搞不明白这些地理名词，于是李岱只好大略画了一副简略的皇冠体育投注：地图出来。学生们对皇冠体育投注：的样子很好奇，于是大家根据地图先讨论了一刻钟。

等学生们都大略弄明白了几个词的意思，李岱又接着说道：“咱们皇冠体育投注：的地理格局就像一个不规范的围棋盘。在这个围棋盘上，关中、河北、江东和四川是其四角，河东、齐鲁、荆楚和汉中是其四边，中原为其**腹地。”

下面马上有人举手：“围棋是什么？”

好吧！李岱又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围棋，还好这中游戏大家还是有几个人听说过的。

李岱接着解说：“围棋是一种占地盘的游戏，和打天下很像。围棋里面有一句老话，对军事也很适合，这句话叫做‘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是说角的价值最大，其次是边，中心最难。”

李岱抬头看看太阳，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他说：“今天的地理课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先解说关于关中的地理。”

接着李岱指着旁边的一首写好的古诗道：“大家把这首诗记下来，明天我要考背诵，大家再说说感想。”学生们连忙用心记忆：

“秦时明月汉时关，**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