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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三国之我是反贼>第26章 清明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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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明风至

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2/23 0:19:04

院中又多了许多伤员,大部分来自城中的百姓,几个医工在其中忙得不可开交。

此次逆战,玄晔的手下也伤了好几个,重伤两个,听说连秦虎的背上也挨了一刀,让他颇为担心,特此前来看望。

今早才依依惜别,下午便又见面了,院中的其他伤员又惊又喜又忧,喜的是又与恩公见面了,忧的是玄晔终究是要离开,那时谁来医治他们的伤病,即便侥幸能挺过这一关,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他们作为被聂家招揽的门客、死士、鹰犬,多出身贫贱,或来自五湖四海,或为行走乡间的游侠,或为破家的农夫猎户,亦不乏鸡鸣狗盗之辈。

此次聂家破亡,他们便失了宿主,平日里又只知舞刀弄剑,没有一门谋生的手艺,此后便衣食无着了。何况,他们现皆有伤在身,若是玄晔不管,他们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方才城中的变故他们皆看在眼里,亦惊愕于聂焱的丧心病狂,为自己曾经是聂家的鹰犬而感到耻辱。

曾几何时,人为鱼肉,他们为刀俎,何等意气风发,信奉弱肉强食乃天经地义;此时人为刀俎,自己成为案板上的鱼肉,方知一个仁义慈爱、不离不弃的主公是多么的珍贵,多么可遇而不可求。

尤其当他们见到玄晔对自己手下嘘寒问暖,又亲自为他们疗伤裹创,温言安慰的情形,病人脆弱而柔软的心灵被一阵刺痛,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已经被人遗弃的孩子,不觉失声痛哭。

玄晔来到那人身旁,问道:“偌大的汉子,刀剑加于身尚且不皱眉头,何故如此?”

那人名陈同,答道:“玄东主仁爱,如人之兄父。今在,我等性命无虞;若去,我等性命休矣。”

一个叫肖仲的,附和道:“聂阎王**,逼得举城皆反,聂翁主丧子毁家,必不会善罢甘休,不久将兵临聂城,我等必不能幸免!”

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院中众人,也提醒了城中的百姓,官逼民反,他们已经不得不反了,留下的必然会被清算。也提醒了玄晔,他们除了跟着自己走,再无他途。

可是,这一大帮伤兵,再加上一城的老弱妇孺,哪有什么战斗力?他是要聚众造反,要的是精兵强将,而不是累赘。

玄晔颇有些为难。

秦虎作为新增的病号,又与此中人皆相熟,感同身受,亦目光灼灼地问道:“大兄当真是要丢下我们?”

玄晔轻拍他的臂膀,宽慰道:“怎么可能,你是我兄弟,我怎么能丢下兄弟呢?”

“你不能丢下我,却能丢下他们?”秦虎一指院中众人,反问道:“我是你兄弟,他们难道不是么?”

闻言,院中众人皆热切地看着玄晔。

玄晔当然不能说不是,于是答道:“此院墙之内,皆我兄弟。”

“既如此,为何不能带他们一起走,难道是怕我们拖累您么?”秦虎自问自答道:“若果真如此,玄东主自去,您走后,我等皆自刭于此,免得受尽病痛折磨,忍饥受寒而死!”

骑虎难下,玄晔只能答应,于是内外皆呼其为主公。

恰在此时,院外孙仁来报,说有数十人求见玄晔。

玄晔出院一看,他们皆拜倒在地,呼其为主,这些人就是被他先前释放的俘虏,约有四五十人。

玄晔大喜过望,他当初之所以阻止黄巾军对这批俘虏的斩杀,又自作主张地释放了他们,或为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是,当时虽然众人都对他拜了又拜谢了又谢,却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效忠于他的,他还为此颇感失落,以为白费力气了。

没想到,此时却又皆回来了,真的是种因得果,时候一到,好人还是有好报。这四五十人皆是悍勇之士,他当然不会再拒绝了。

不仅如此,城中的民壮料理了家事后,陆续来投,除去伤员不算,这一日他便收了近百人的队伍,而且皆是精壮。

玄晔把他们聚拢起来,以他的轻侠队伍为骨干,重新编伍,略成三队,是为一屯,玄晔自为军主,实为屯长。

其中,伍长由他们自行推举,什长以上则一律由玄晔亲自选任。

吴病、张彪、秦虎各为队率,鉴于秦虎有伤在身,暂时由玄晔亲自兼领。什长有萧竹、韩金、江岩、冯治、孟平、黄骈等人。

再把一些轻伤员和归附的百姓、家眷编入辎重队,由钱紧统率。

简单编制之后,重新分发武器装备,按照“三三制”,一队之中设三个什,分别装备刀盾、长矛、弓弩。

玄晔刚刚把武器装备分发下去,赵信来报,雪儿又出事了。

原来,城中战事结束后,玄晔自去慰问伤员,然后整编队伍,雪儿也想回家看看,于是在赵信的陪同下,回到了白家绸缎庄,发现白家二老已经遇害了。

玄晔闻讯赶来,当即叫人去城中寻觅棺椁,早已供不应求。他便亲自拆了门板动手制作,然后与杨智几个把白颂夫妇的遗体放进刚刚做成的简易棺椁之中,再抬上一架马车,往城外赶去。

官兵随时可能再次到来,他们随时可能撤离,没办法治丧,只能仓促入土为安了。

“唉,乱世人命如草芥,只一眨眼功夫,你们二老便驾鹤西去了。小子不肖,生不能侍奉二老以尽孝道,死亦不能以全礼葬之,小婿在此叩首谢罪了!”言毕,玄晔在新砌的坟丘前三跪九叩。

雪儿早已在他旁边又哭晕了过去。

他怜爱地看着身边的雪儿,指天为誓:“请二老放心,我必护得雪儿周全,此生不离不弃,若有违背,天诛之,地灭之。”

言讫,再叩首,玄晔即背上雪儿与前来送葬的众兄弟回城。

此时,正值农历三月,清明将至,年欢未尽,雨燕声咽柳失魂,寂静孤城外,冥钱纸烛祭亡灵……

夜幕渐近,不易远行,玄晔只得在聂城再休整一日。为此,他专门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派出哨兵,或明或暗,提防官军突然围城,同时派人南下打探进军梁山的行军路线。

安排好诸项事由后,昏黄不定的油灯下,玄晔安坐堂中,雷打不动地开始读书,不仅读《孙子》,还找到一本《吴子》。

《孙子》主要讲宏观战略,《吴子》则主要讲的是战术战法。

书到用时方恨少,玄晔迫切希望能从其中琢磨出一套适合这个时代的练兵之法。

时过三更,北面一路斥候最先回报,带回来十几个黄巾军残兵,其中有一人,玄晔一眼就认出了,竟然是裴元绍。

玄晔望着一身狼狈的裴元绍,不禁问道:“裴兄弟何至于此?”

裴元绍或是会错了意,噗通一声跪下请罪:“小弟知罪,请兄长责罚。”

“你这是做什么?”玄晔哪能受他这一跪,赶忙把他扶起:“你何罪之有?”

“今日上午我……”

“各为其主,你何错之有?你能回来我就非常高兴。”

裴元绍自入城始,穿过院子,进入堂中,沿途耳闻目见,短短半日功夫,玄晔已聚集起了上百部众,他们军容整肃,纪律严明,举止有序,不由得震惊感慨。

此时又见玄晔如此宽厚待人,他不禁叹服道:“兄长真奇人也,我愿随主公鞍前马后,请主公收留!”

“既呼我为兄长,怎么如此见外?”玄晔拉着他坐下:“我是问你,为何落到如此田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裴元绍叹道:“一言难尽啊。”

“这才半日工夫,有什么难尽的,慢慢说。”

“今日北上,堪堪出城,杜长那厮便来找我,说奉了圣姑之命,夺了我的兵权,让我去看管伤兵和督运辎重。我当时想,辎重粮草关乎我军的生计,伤兵也不能没人照顾,那一百多口老弱又有什么可争的,便当即把兵权交给了他。”

“后来呢?”

“后来,官军衔尾追来,伤兵和辎重马车皆走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我想,官军人数虽然比我们多,却也没多多少,何况我军手中还有一支俱甲骑兵,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应该不成问题。不料,我军根本就不打算抵抗,直接丢下所有的伤兵和辎重车队,跑了!”

“你当时怎么办?”

“我一看情形不妙,便带着十几个还能走得动道的伤兵,躲入了道边的一个灌木丛中,还好官军只顾抢掠辎重,或去追击大部,并没有太在意我们几个散兵残余。”

“然后呢?”

“我们在丛林中躲藏了小半天,见官兵已经过去了,才出来。当时又饥又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便又想回到这聂城,碰碰运气,兴许您还没走,最后便遇上了您派出的斥候探马。”

言毕,裴元绍拿起案上的水壶,狠狠灌了几口。

“她怎么样了?”玄晔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他是谁?”

“就是你们的圣姑。”

裴元绍会意,顿了顿,叹道:“中原大地城池密布,乡亭据于道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们堂而皇之地穿郡越县,能不能抵达巨鹿郡,见到张牛角都是个问题,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先吃点东西。”玄晔端来一盘胡饼,说道:“等下还要劳烦你再跑一趟。”

裴元绍拿起一块胡饼,道了声谢,咬了一口,问道:“去哪儿?”

“北上!”

“去干嘛?”

“这一路你熟,帮我打探一下她们的消息。”

“您这又是为何?”

“她们到底帮了我,有恩岂能不报?”

“好罢,我连夜去。”

“你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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