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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夜黑风高小说:舔血龙牙 作者:金蝉 更新时间:2017/2/4 8:34:16 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黑漆漆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上看不到一颗星星,地上感觉不到一丝丝风动。在这样的一个漆黑的世界里,龙牙非常压抑,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他想杀人,他要杀人,他要杀掉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茅福堂! 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伸枉为人! 茅福堂是龙牙杀父害母的仇人,龙牙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不杀掉这个仇人! 龙牙头裹纶巾,面带纱罩,一身黑色短打扮,在夜色的掩隐当中身手敏捷地穿行在胶东腹地一个叫文登的县城里,龙牙很快就接近了目标,一处灯火通明的宅院那里。 由于情况有变,龙牙没有盲目行事,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一条巷子口的墙角处,慢慢地伸出脑袋向宅院大门口观察:大门口处灯火通明,门口处增加了岗哨,双岗,而且还是军人。龙牙观察时,正是大门口的岗哨交接时,两个士兵全副武装背着枪排着队,迈着整齐的步伐非常正规地走到大门口,一个立正站在大门口处,向右转,一起向站在哨位上的哨兵敬礼,哨位上的哨兵还礼,撤下哨位,接替的哨兵替上去,撤下哨位的士兵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去! 龙牙收回身体,有些犹豫。茅家宅院,龙牙白天已经观察过,虽说宅院很大,有数百间房子,建筑恢宏,雕栋画梁,颇有气势,特别是院墙上面铁丝网、炮楼,炮楼上面也有哨兵,院墙高有两丈有余,可谓戒备森严,但这一切在龙牙眼里根本都不是事,唯一的不同,原来的护院 家丁怎么换成了军人呢? 家丁换成了军人,这一变化非同小可,着实让龙牙有些始料不及。但仔细一想,这又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茅福堂是个人物,不仅仅贾富一方,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财主,还身担文登城的县议会议长,更主要的是茅福堂的儿子茅斯文担任着国民政府烟台专署的专员,茅福堂的权势比文登城里的县长还大,军人把门,军队为他看门护院这又一点都不奇怪了。 家丁换军人这一点龙牙想通了,还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茅福堂为什么家丁换军人呢?难道茅福堂知道了今夜有人要杀他,结果了他的性命?这好像有些不大可能,龙牙自己一个人要做的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更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这事,根本就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茅福堂有通天的本事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那又会是怎么回事呢?茅福堂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杀,取他性命呢? 这事细究起来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大凡有权有势有钱人的周围都会集聚不三不四的一群人,这群人苍蝇一样围着这个人,为他服务,为他出谋划策,茅福堂今晚要被人取走性命,就是一个叫流氓瞎的算命瞎子算出来的,这个流氓瞎简直就是一圣人啊,连这个都算得出来? 说起这个流氓瞎龙牙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把撕碎他,龙牙当年就差点死在这个流氓瞎的祸口里。 十七年前,在文登城里有个外号叫老倔驴的人,那天夜里老倔驴的老婆半夜子时刚好生了一个儿子。老倔驴自然高兴,高兴的一宿没有合眼,睡不着,老倔驴那天早晨开门的时候恰就看到雪地里流氓瞎一个人从门前路过。 那天早晨老倔驴开门够早的了,那个时候,一般早起早睡的庄稼人都还没有起床,一向游手好闲的流氓瞎这个时候就走到在铺满薄薄白雪的大街上,还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怪样子,这让老倔驴很好奇,于是就管不住嘴巴喊了一声:“哎,瞎子,干什么去?” 老倔驴之所以这样喊人,骨子里就对这个流氓瞎看不起,流氓瞎两眼瞎心却不瞎,一个正常人所需要的他一样都不缺,还是条色狼,特别喜欢给女人算命,给年轻的女人算命。 流氓瞎给年轻的女人算命行为很特别,条件就是要坐到年轻女人的腿上,面前还不能有一个人在眼前,天机不可泄露,只有这样才能给女人算命,而且保证会算的很准。 年轻的女人盘腿坐在炕上,流氓瞎开始并不是那么猴急,流氓瞎算命开始就会问:“屋里还有没有人了?” 一般地女人开始时很警惕会保护自己说:“人多了,对你有好处,会给你传传名,百利无一害。” 流氓瞎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人多了泄露了天机,就是玉皇大帝也算不出你的命来,更别说能有什么法子给你消灾避祸,心不诚,神不灵,不算拉倒,我忙得很,走人!” 流氓瞎每每到了这个地步就会拿起引路的竹竿摆出要走人的架势,想想自己的困境,一般的女人都会妥协,就赶走了所有的人,关上门窗,女人盘腿炕上坐,等着流氓瞎给自己算命,流氓瞎就会十分小心地问:“都走了?” 女人回答:“都走了。” 流氓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上学,上班,下地,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女人肯定地说:“都走了!” 流氓瞎再仔细地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安静的很,确信没有人,就开始摸着女人的腿上了炕,一屁股坐到女人的腿上,生辰八字问过,就开始伸出爪子念念有词,青龙白虎地算命。 如果说流氓瞎当时坐到女人的腿上女人还有些紧张,那么念念有词,故作一本正经表情就会让女人关心起自己的身前身后的因果,接下来的命运劫数,如何才能化险为夷,这才是所有算命女人最关心的,在这种关心中,几乎所有的女人就会放松了警惕,就是流氓瞎的爪子在女人的身上摸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人也大有人在。 流氓瞎坐在女人的腿上,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女人的腿压得失血麻木,流氓瞎再将已经被他坐麻腿的女人推倒,已经麻木失去反抗能力,流氓瞎强压在女人的身上,有很多女人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无法挽回流氓瞎在上面做成苟且之事,生米煮成了熟饭,很多女人只能忍生吞气,不敢让外人、丈夫知道此事。当然了,流氓瞎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说流氓瞎问:“所有的人都走了?” 有心眼的女人会说:“都走了。” 其实很多人都站在面前,只是流氓瞎看不到而已,就利用流氓瞎瞎眼看不到这一缺点,当流氓瞎故技重演就会被所有的人按住一顿暴打。不过,暴打之后,还是会有不少人忆起来说:其实流氓瞎有的地方算得很准的! 那天早晨老倔驴起了个大早打开门看到路过的流氓瞎,就喊了一声瞎子。平常日子里,老倔驴一直都是这么称呼流氓瞎的,流氓瞎心理虽然不高兴,觉得没面子,但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就忍一时也就过去了。 那天早晨不一样,流氓瞎对老倔驴喊了一声“瞎子”特别生气——什么玩意儿。当时,流氓瞎就特别想报复一下老倔驴,恨不得一句话把老倔驴噎死,最好能让老倔驴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流氓瞎这样狠,这样想,忽然心头一亮,就想到了几天前听人说过老倔驴的老婆要生养了,而且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老倔驴今天起了这样一个大早,说不定老倔驴的老婆昨天夜里生孩子了,绝不会是生在昨天,如果是昨天流氓瞎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眼下男女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流氓瞎使坏,所以流氓瞎翻白眼看了一下天,尽管什么也看不到,说了一句:“可悲啊,可悲!” 老倔驴一惊,瞎子的口,无良的斗。老倔驴本想不去理睬流氓瞎,可心里痒的慌,毕竟流氓瞎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算命瞎子,老倔驴不想错过机会,所以就紧问一句:“瞎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流氓瞎摇摇脑袋,流氓瞎什么都不想说,却知道老倔驴已经上钩,就继续用竹竿引领着走自己的路,在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歪歪斜斜的脚印。 流氓瞎不理睬老倔驴,老倔驴的倔驴脾气就又上来了,就越发想知道流氓瞎说这话的原因,到底是谁可悲,怎么个可悲法?老倔驴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就不得不降低身段,称呼改变,语气多了些恳求问:“大师,之前我倔驴对你有些不敬,别往心里去,不说不道不热闹,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们以前交往还不错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你们仙人们很在意的一件救苦救难的大事,别跟我一样计较。” 流氓瞎好像不吃这一套,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老倔驴急眼了,急忙跑上去拽流氓瞎的衣袖不放,流氓瞎也知道火候到了,也就停下了脚步长叹一声:“哎——,老子拿你那真没办法,罢罢罢,我就只问你一句,你老倔驴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生一孩子?” 老倔驴不得不吃惊流氓瞎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家生了孩子,别人谁都不知道,流氓瞎居然就算到了,老倔驴仅仅通过这一句话,老倔驴就对流氓瞎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龙牙的厄运从那一刻就真正地开始了—— 龙牙使劲地瑶瑶脑袋,努力想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事从眼前赶走,将钢刀在手里掂了又掂,理智地思考了一下眼前的处境:既然大门口这里进不去,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杀进去,杀掉茅福堂的决心坚决不能更改,就不信收拾不了茅福堂这个老杂毛,活人不会被尿憋死,该死的茅福堂决不能让他活过今晚!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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