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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星火小说:革命战士 作者:1月21日 更新时间:2017/8/30 3:55:41 章十七星火 18日的正午,烈日袅袅,诺大的训练场空旷有余,竟也如被透明玻璃罩着般密不透风,丝毫没有一分凉意。 “班长们要走了,这算是临行前的谢幕吧。”祁斐龙轻叹口气。 14级几十号新训国防生正精神抖擞,南北向隔开10米相对席地坐着,中间的场地这会儿正由着骨干“走秀”。 只那样的秀,不论地域,也不求观众喝彩,仿佛他们走过跑过就该是那样,整齐划一,器宇轩昂。 国防生日常工作该有的章程与要领,骨干班长已然托付下级。新训结束,所有国防生的生活也由白热走向星火,对,就是足以燎原之火。 此时新生连的热度若是与这袅日相比,定不分伯仲。却也是,秋天已经雀跃而至。 众人训练里所得的那点先进感,那同普通生类(比)仍正盛的风头,都由着眼前班长们笔挺的踢步渐渐消耗殆尽,不由得又想低到尘埃里去。 与这空气中浅显的凝滞相辉映的,是他们心里难数的震动,随着示范班一步步起伏,沉降。 武仝静坐在人群里,如斯注视着示范班的一举一动,霎时却叫那帽徽反照的金光闪得眯缝起眼睛。 “哒,哒……”皮鞋触地的声响穿过水泥地,再透过众人肉体,随着血液流动交织在耳廓。他似是见到那排人变得越来越少,渐渐少的只剩下一个人了。虽是晓得看不清楚,也不再去计较那人是谁。 “如果真的走的好,你们就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无法阻挡的一个人。”连长林岑的话柔柔道来,萦绕在众人耳旁。 起身回班训练了良久,武仝的思绪却仍难以回笼。 耳侧的口令员早已不是尤超,各班副走马上任,浅浅试水。他无端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丝毫不见主观意识彰显在何处。 大抵都藏在心里吧。 每个新兵的心里五味杂陈,比起新训里来自干事,骨干火急火燎的训话、批评,这种实难弥补的差距更让人心痛,又或者是无从启齿,望其项背。 它就明摆在眼前,却实无法企及。 “口令水的要命,班副你行不行阿?”杨帝听着孙熙半熟不着调的嘶喊,无端叫了句。 “杨帝,你打报告了吗,乱说话。”孙熙站得笔直,语气严厉。 杨帝虽是气不过,却也念着班副的头衔在,训练场上的作风还是要有的。“报告,报告……”足足叫了十声,众人却也只循规蹈矩,见怪不怪了。 他仰着脖子,那样子像极了只高高在上的鹅,曲项向天歌。 孙熙不由逗得笑出声来,这到让杨帝占了上风,“你作何笑我,哪个师哥教你的规矩!”他冲孙熙叫嚷。 “班长,尤超”,孙熙气势不减,义正言辞,“可不是所有话都要和你说的。” 杨帝听着一愣,心里无端难受起来。班长,这个陪伴他,他们,半月有余的大哥,常是以身作则,不与人逞口舌之快。这点道理他今日才想的通透。 “好好学,这些都不重要,你很厉害。”那晚尤超安慰他的话似乎仍在耳畔,叫他瞬解心意。 二班众人见杨帝莫名出了神不再与班副争辩倒也不甚习惯,却也是谨着条令练习。 “喝点水,哥们”。晌午训练大半,稍事休息。武仝见他一人坐着不言语,就搭过杨帝肩头。 “谢了。”杨帝爽口笑笑,仰头豪饮。 “你这喝水架势,定是拿它当酒了吧。” “此时正缺酒,有兄弟送这水亦属难得,作酒未必不可。” 武仝也陪笑,“莫不是思念某人,看你神色呆滞,全无二幸,连怼人都心不在焉?” 杨帝眼神闪过一丝迟疑,这小子莫非要来撬我墙角,挖邵芷文进他帐里。就一把将水塞给他,大声说道,“我想着怎么整他(孙熙),连带着那些对我不利的,都得好好收拾。” 其实武仝之于邵芷文莫不是半点心思没有,他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嫌弃他”,冼夕惕。 听他这般说,武仝只得摇摇头,“得,你老好好理理千头万绪,早日布个天罗地网把我们一把拿下。” 再说女生这边,选出来的班副无外乎两个标兵之一。 丁敏筠爱使些小性子,经过与邵芷文两人百般磨合,也显温顺。 这邵芷文,做事与温雅班长同等出色,常是大动干戈于心,不动声色于表。 温雅对她寄予厚望,倒也合着众人意见,邵芷文票选为七班班副。 训练了半日,骨干放了半日假给他们整理上课事宜。 蓝羽建边归纳着新书边打量武仝,“我那会好像听到杨帝说要收拾谁,你不是好心给他送水吗,给我们讲讲。” “你个小鬼,哪儿都有你,这种气话你也信。”武仝摸过他鼻梁。 蓝羽建心头几分暖意,“那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乖的不像他了。” “还不如人家从良了”,沈义坤说道,“毕竟是有这好班副,好兄弟们作榜样呢。” 此时马尧正与专业班干部们分配书籍,忙的不亦乐乎。 孙熙见到他跑着一趟趟,又积极的毫无怨言,真是惭愧至极。 好班副,自己怎么敢当呢。晌午训练对杨帝的态度确是有失稳妥,自己倒像个趾高气昂的鹅了。 “班副,只是个很小的骨干。这模拟营大大小小骨干不过几十,以上压下,那不是你的权利,是要你的能力为战友服务,做个传话人,提纲挈领的人。”他细细想想尤超那晚竞选前对所有人讲的,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告诫自己‘不骄不躁’。 “点的怎么样,书目都够了吧,我现在要跟着班长他们把女生那份送过去。”马尧坐着喝口水说。 “看你满头大汗,我去替你吧。”武仝急摁住他坐下。 “马尧,有点事我想和杨帝说下,你跟我一道吧。”孙熙也拉住他。 武仝与几人抱着一摞书到了六号楼门口,邵芷文已早等在地方。 “阿,这么多书阿!”杨青一与李娜等人应和。武仝呆着立在战友前面,看着眼前素服的冼夕惕,类(比)军训里迷彩加身宛若新生,那股英气少些,多了些女人味。 “你给我阿,”冼夕惕跟他夺着怀里的书,“还要帮我拿上去阿。” 武仝这才松手,坏笑笑,“若是邀我看你闺房,我便送也不可。” “小说看呆了吧。”冼夕惕目光移过他眼睛,转身就走。那人,果真不操着好心思,要不就是个呆子。 晚点名一如常日,只少了班带开讲评的流程。饶是明日周一,大学开课,各连带回早些。 几个女生都在收拾自己的书,商量着明日的课,又说去吃早饭的事。 冼夕惕翻开书的扉页,醒醒钢笔写下“夕惕”二字。 “嘟”,“熄灯”。七号楼的灯一暗俱暗,连带着整栋楼都埋进夜色里。 邵芷文应着声也去关了灯,同着她的,是隔壁的温雅。 临近的女宿里,有的闹腾不胜欢愉,对她们却不打紧。 “班长没说过那样的话,是我故意,我向你道歉。”杨帝背过身想到孙熙那一脸惭愧的表情,又爽又痒。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蓝羽建打着光在日记里写上这句,安稳睡去。 他们开始面对喧嚣,像在艰难的天气里周转,有人打着伞,却不抵冰雹来的急,倒不如放肆的狂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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