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策划

在刘三被审的鬼哭狼嚎的时候，范式白在门外听了一小会看没啥实质性的交代，就在庭院的曲廊下来来回回的走动，走的是心烦意乱，“雪润兄，你静待结果就好，何必这样焦躁。”范式白寻着声音看过去是戴副局长在庭院的一株梅树前摆弄着开花的枝条，“戴局长好兴致啊。”戴副局长折了一支梅花走到曲廊前，要跨进来，他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一把。”范式白伸手把戴副局长拉来过来，“来来来，到屋里等着，我这些手下都是审讯好手，你就到屋里等着就行。”

这样的对话在外人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到里屋里戴副局长把梅花放在桌上，“对了，我忘了问了，那边的人找你了没有。”戴副局长的手指着北边，“还真找了，在秋林找的我，把我叫到‘八办’去谈的，不过也就是问了一下情况，没布置工作，也没有下文了。”范式白看着戴副局长，“我可都是按照你交代的说的啊。”戴副局长笑着说，“你放心绝对不是说辞上出问题了，你总要给人家留点时间去调查吧，不调查清楚谁干用你这样的伪政府高官啊，哈哈哈。”笑了几声后，戴副局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起来要让你尽快回到太原了。”范式白指指北边，“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有意见？”戴副局长摇摇头，“不是对你西安有意见，是对你给皇冠体育直播：人的情报有怀疑，你总不能解释说这情报是我给你的吧。”范式白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深想，“皇冠体育直播：人也不会把我获取情报的事公开啊。”戴副局长用食指指着范式白，“你想简单了，皇冠体育直播：人八成会做半公开，手段有很多，这个你不要问了，就说这样的情报一定会被记录的，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这些档案不会为人所知吗？”十年二十年的话让范式白不寒而栗，有些当时许多人用命去保护的消息，五年十年后就是大家嘴里的轶事了，戴副局长站在范式白身前弯下腰，“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们你获取了什么情报，是干嘛用的。你还在观察期，所以这个事情上一定要说实话。”戴副局长摸了摸范式白的军衔，“我要先回西安了，会给你制定出相应的计划和说辞，希望你能成为我安插进延安级别最高的间谍。”戴副局长直起腰用很急促的话说到，“你开始怎么不说有那边的人找你的。”范式白下意识的回答，“我以为事情黄了。”这句话说出后范式白看看戴副局长，也意识到直接回答正确了，他点上烟，“来找我的是周半城，这个应该不在他职权范围内吧，而且询问过后就没声了。”戴副局长坐到范式白边上，“有意思，让周半城来找你，肯定不是情报了，不把你这个高阶军官用在情报上，我的这位老师要干什么呢？”戴副局长口中说的老师肯定不是周半城。

戴副局长走了，审讯还要继续，第二天晚上审讯的人把梁副官和范式白叫醒，人招了，不过在范式白和梁副官看来这个招供的也没多大意思，第一拨人他不知道，他们是原来十五军的溃兵本来在小二百里外的虎头山落草，前几个月有人带着一皮箱镜面匣子找到他们，说想请他们下山办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还放了两封大洋给他们，钱虽然他们喜欢，但是比较起来他们更缺武器，到处都在打仗，武器不好搞到，于是他们老大就和来人谈了起来，最后以再加五十把镜面匣子两千发子弹和二百大洋成了交，年前那人有来送了六把撸子和二百发子弹外加一百大洋，请他们下山办事，还告诉他们大哥有人为他们打头阵，这样他们大哥才带着他们下山办事的。至于说这个来找他们的人自称张的发，是陕西做皮货生意的，和赵家有杀父之仇……，梁副官把枪拿出来掂在手里，“这屁话你们也信！你们弄枪都难一个皮货商人能弄来这么多枪？”刘三哭着说，“我们也不信，不过我们老大说管他是谁，能给我们枪就行了。”

一个审讯的人过来把他们都拉出去，“二位长官，他说的是他说的，里面的情况需要核实，如果真如他所说，最起码山里还有一皮箱枪呢。”核实的事情梁副官派人去做了，范式白则回去给老先生汇报，老先生说，“那个人象征的性的查一下就行了，能找到也肯定是死了，活着的你们是找不到的，搞一个是皇冠体育直播：人策划的供词吧。”老先生看着林小姐，“年过完了，下次在给你讲吧，回去多温习。”

老人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