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南方关注 2

“大当家的，秦大哥，你们猜我们到了建奴的大营怎么着。”

“怎么了，你快说，别卖关子了。”郑芝龙有些急了。

“我们到了大营才发现，他们的大帐和所有的辎重都没有烧掉。这就说明了建奴败的太快没来得及烧，在后来我们继续跟进了20里，那场景太美了。”报告的人眯着眼睛享受着。

“场景太美是什么意思？”郑芝龙他们2个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可美的，可看他的表情真的很享受。

“就是到处都是尸体，建奴的，蒙古的，100个里面也找不到我们一个大明将士的，你们说不美吗？”

“接着说，”郑之龙他们2人也来了兴致。

“我们在跟进20里以后，被后面追赶的人叫停了。他们说大凌河城南的尸体太多，叫我们过去帮忙。”说到这里他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了？”秦宝生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当天的情景有些不适应。”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太恐怖了。

“秦大哥，你想象一下被弗朗机直接击中是个什么样。大凌河城外就是那个场面，与其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一堆堆的碎肉。”我先不说了，我得出去一下。哇，看来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你怎么哭了？”郑芝龙看到他流着眼泪回来的问道。

“呵呵，大当家的，不怕你笑话。从那天开始我到现在都没敢吃肉，一看到肉就想起那天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那不叫打仗叫屠杀，就光大凌河城南就不下3万尸体。”

“那你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武器吗？”

“当时我就问了，和我们一起收尸的就有大凌河的守军。张雷说他们身体太弱，没有参与追击和我们一起干活，他们有亲眼看到的。”

他们说有一种叫做机枪的武器，那种武器不光射速快打的也远，几百米的距离都能一枪打穿好几个人，打起来更像鞭子一样一扫就是一片。还有一种叫做迫击炮，这炮重量小，2个人就能抬起来跑打的也远。他们说最远能打到10里，而且打起来就像下雨一样。他们还说，在大凌河城墙上一共就用了3分钟就打死了他们3万多人。

“3分钟，是多长时间？”郑芝龙他们又是一脸的迷茫。

“这个，我也不太懂就是很短的时间。大概，大概从这里走到大门这么远。”

郑之龙和秦宝生不约而同的看向大门，这么短的时间3万人。这，这也太恐怖了，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真的是张雷指挥的，而不是孙督师？”

“大当家的，这在辽东不是什么秘密。现在辽东军都管张雷叫战神，要是现在谁敢在辽东说他一句坏话，都能被打成猪头。”

“嗯，你下去吧。也辛苦这么长时间了，去领20两银子休息几天。”

“老秦，你怎么看？”

“我信，虽说我没见他说的机枪和迫击炮。可我见过他们抗在肩上的那种炮，就是我们的一号福船都扛不住它几下。”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到底歼敌多少？”

“下次在看见他们直接问不就完了？至于杀敌多少，官府马上会贴告示的。”

7天以后。

“怎么样，告示上怎么说的？”为了知道歼敌多少，秦海山每天都亲自去城门的告示栏看情况，郑芝龙看到他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当家的，你看一下，简直气死人了，这也太不像话了。”秦宝生气愤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您自己看，这是我抄下来的。”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事那。”郑之龙看完也不生气。

“大当家的，你好度量啊，这都不生气。你看看告示上都写的什么？就提了他们一下，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那些武将也太过分了，把这么大的功劳占为己有，他们不觉得脸红吗？”秦海山越说越气愤。

“那你说应该怎么样？把功劳独吞了吗？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郑芝龙不以为言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把功劳让给他们的。”

“我觉得是，而且还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要不就算那帮武将脸皮再厚也不能这么干，要真是那样他们底下的士兵都得炸营。”

“可这又是为什么？”秦海山真的不理解，在他印象里没人会放下这么大的功劳不要。

“这才是他们的过人之处啊，即收了人心，又避了风头。”郑芝龙感叹的说道。

“你是说，他们有更大的目的？不会是？”秦宝生有点明白郑芝龙的意思了，可也没敢往下说。

“不会，要是真的那样，他们也不会大老远的回来帮着辽东军了。他们自己就能把建奴灭了，而且还不带费劲的。我估计，这只是他们的目的之一，他们应该还有更高的目标。”

“更高的目标，”秦宝生不敢往下想了。

“对，要是我猜的没错，他们回来之后直接去辽东，就是要作为屏障把大明和建奴还有蒙古分开。给大明**的机会，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咱们要做好随时北上的准备，你在去吩咐下去多收些蔬菜，现在是冬天辽东应该没什么蔬菜可吃。”

一个月以后，剩下的人也回来了。

“秦大哥，我回来了，快带我去见大当家的。”

“现在辽东什么情况？”郑之龙很急，他也是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大当家的，辽东军横扫了蒙古的科尔沁部，击毙了他们的可汗。”

“你是说辽东军打败了科尔沁部？”

“不是打败他们，而是端了他们。”

“端，”什么意思？你说的明白点。

“哎呀，大当家的，搬家您知道吧。就是辽东军，把整个的科尔沁都搬到了辽东，一头牛和一只羊都没给留下，我回来的时候辽东满地都是牛羊。”

“啊！”郑之龙和秦宝生有点不敢相信。要说杀死他们大部分人还可以，可要是赢的这么干脆还是有点不可信。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郑芝龙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赢的也太彻底了点。

“都是真的，那牛羊都是一片一片的，俘虏也直接拉去海边了。”

郑之龙知道，这肯定是真的，就算有水分也不会太大。

“老秦，不能在等了。你和他们熟，你现在就出发去辽东打前站，我叫老魏和老陈带着船队在后面，能带多少带多少。”

秦宝生出发了，他只带了4条商船，船上装的都是一些冬笋之类的蔬菜。他也知道，现在的北方蔬菜，估计也只有萝卜和白菜，不会有其他的了。和他出来的人，也大多数是上次和他出海的人。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他还真的想于亮他们。

船过了山海关，秦宝生就知道该遇到辽东军的战船了。果然往前走不久，就有2条战舰向他们打出旗语，问他们是什么人。

“告诉他们，就说我们是福建的商人，要去觉华岛找吴队和张队他们。”

2条战舰接到旗语以后靠了过来，一艘在前面带路，另一艘绕过他们跟在了他们身后。

秦宝生没有介意，他觉得这些水师可比南方的那些人警惕性高多了。虽说没有露出敌意，但也是随时准备。

秦宝生相信，只要自己这头有什么动作，对面的炮弹就会在第一时间打过来。看来这些水师也有吴强他们的影子了。大明的水师他见过，虽说也悍不畏死，可绝对没有这么高的警惕性。

船离觉华岛越近秦宝生越紧张，又要看到恩人了，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在接近觉华岛的时候他看到了战舰。战舰很少，估计是码头不够用停到别的地方去了。那艘宝船也没在，不知道是不是也出去了。现在天虽说很冷，可还没有完全上冻船还是能直接靠近码头的。

于亮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吴强上宁远去了他值班。他听说福建来人了，就知道肯定是他们不会有别人。他撒腿就往码头跑，果然看见几艘巨大的商船在慢慢的靠向码头。他站在码头上朝船的方向，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秦哥！”于亮挥舞着双手，高声的喊道。

“于老弟！”秦宝生也热烈的回应着。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样一点都没有生分，船靠岸以后，秦宝生迫不及待的下船朝于亮走去。

2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秦哥，你怎么来了？快点跟我去屋里，外面天冷。”

“来，喝点热水海上漂了几天了，没休息好吧。”于亮还是那么热情。

亲宝生也是海里讨生活的人，常年呆在海上都没问题。就是辽东的天气他有点不适应，毕竟他是南方人对冷很敏感。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有什么事吧？”

“老弟呀，自从上次你们走后，我们大当家的就一直在关注你们。这不，刚知道你们打了2个大胜仗我们就过来沾光来拉，给你们送了点蔬菜。我们知道你们北方蔬菜种类少，特意多收了些给你们带过来。我是来打前站的，用不了几天老陈和老魏就会带船队过来，把你们的粮食送过来。”

“哎呀，我说秦哥，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吴队去宁远就是和张队长商量这事呢，要是你们不来，我就得带人去你们那了。”

“真的断粮了？你们上次可是几百条船的粮食。在加上你们那条宝船可有不少，怎么用的这么快！”秦海山有些吃惊，看来真的被大当家的猜中了。

“断粮到不至于，本来粮食还能够几个月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当地的百姓生活不是很好，我就分给了他们一些。”

“那也不能用那么快吧？辽东现在的百姓不是很多。”

“是啊，后来不是因为打了个大胜仗吗？所以用的就快啦。”

“怎么打胜仗还费粮食啊，我可头次听说，你们没少缴获吧？”秦海山真的懵了，他还第一次听说打了胜仗费粮食。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了。”这次我们把整个的科尔沁给端了，把他们所有的都给拿回来了。可问题也就出现了，那些战马可不是光吃草就行的，它们可是耗粮的大户啊，一匹马顶我们几个人吃的。

也是，南方缺马。上次郑之龙买了200匹马，就花了将近4万两银子。还不都是意义上的战马，就光这些马就得不少的粮食，粗粮还不行得用细粮喂。

“于老弟，你们这次是怎么灭的科尔沁，又缴获了多少牛羊？”

“怎么灭的，就是那么灭的呗。”我们张队和吴队还有祖大寿将军，带了一万的关宁铁骑去了一趟科尔沁，就把他们的牲口都赶回来了。其实不是于亮不想多说，而是真没啥好说的。

于亮说的越是简单，秦宝生越是心惊，这帮家伙还是人吗？看他说话那表情感觉就没把人家当回事，像是去自己家的后院，随随便便的就牵回来了。

“那你们到底缴获了多少，快说说？”

“其实也没多少，牛羊也就几百万吧，战马有10多万匹。”于亮说的轻描淡写。

秦宝生有种想上去掐死他的冲动，还没多少，也就几百万，战马也就10多万匹。这都嫌少，那合着我们大当家半辈子白干了，还没你们一仗来的多呢。不说那些牛羊，就战马换成银子都比他们的底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