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54 章 海棠难依旧

秘色瓷给海棠文化传媒公司带来了极大的利益，大方的海棠给员工们每人发了一个大得难以想象的红包。财富大爆发，导致情绪大爆发，在海棠文化传媒公司的庆功会上，欢歌与眉眼齐飞，笑脸共酒花一色，好一个激情飞扬的场面。

曾经幻想的黄金机缘于浩渺的烟波之外，而今变成了伸手就可以抓到的真切的感觉。有了人生的第一斗金，似乎把搭建辉煌前景的基础一下子夯实了，员工们一个个就像娇艳的花朵受了粉一样踌躇满志。都是过了正太、萝莉时段的青年男女，少了清风白水似的天真，多了明目张胆地放纵生命的疯狂。此刻的他们一扫曾经的忧虑，撂下了严谨与矜持，尽情挥洒着肆无忌惮的热力，进行着行云流水般的生命的狂欢。

人人举着酒杯，对海棠和楚山进行轮番轰炸。海棠浅尝辄止，尚且醉眼朦胧；楚山逢杯就干，所以更是云山雾罩。秘书萌莺面带桃花，婀婀娜娜地走近楚山，朱唇轻启，但酒精让丁香舌变得丰盈了许多，“楚…厂…长，来干…干一下。鱼儿离不开…开水，莺儿飞不出…出山……”

“莺儿既然离不开楚山，那就和楚山喝杯交杯酒吧！”大伙借着酒意，高声叫喊着，趁火打劫意淫。

众人这打诨起哄像是抛砖引玉，萌莺借引子发面，把凹凸有致的娇躯贴了过来，玉臂轻勾，俘虏了楚山的一只臂膀。她媚眼盈盈，流光点点，莺声更有击穿冷石寒冰的穿透力，“楚哥，人家可是初次哟！”

幸亏萌莺说的是“初次”，而不是“**”，初次交杯总要比**jiao欢好操作得多；萌莺那种风流姿态会让人看一眼就会假死在惊艳上，更何况楚山此刻不仅是看而是零距离触碰呢，不免有些慌乱。他端着酒杯，故作镇静地调侃，“你是初次，我是初犯，我们就当一次演习吧。”

楚山说完，与萌莺耳鬓厮磨着一饮而尽。

随即，大厅里一阵热烈的掌声，伴随着浪潮般的喝彩。

海棠起初对这场现挂的花边闪目观看，也感觉趣味盎然，当楚山和萌莺真的交臂对饮时，她脸上的笑容被一种未及掩饰的落寞刷新了，两泓清澈的眸潭也随之暗淡下来，可那颗小心脏却骤然高亢的几拍，震得她有些眩晕。

海棠猝然感觉有些惊慌，自己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自从认识了楚山直至此刻之前，海棠只是喜欢与楚山相处，喜欢靠近他。他挥散出来的生命气息让她有着一种全新的感受，这种感觉不是沉溺，不是迷醉，而是一丝丝不自觉的润透。

有心事或肩负使命的人往往显得低调而又神秘，海棠感到了楚山的卓尔不群。似乎是他的世界她不在里面，她看得见却看不清他，她只是对他瞭望而已。白天在公司各忙各的，业余时间尽管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碰面。繁忙把浪漫的几率降到了最低，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不经意的一闪神，那种来不及放大的感觉也就稍纵即逝了。

而今天的场面，就像天雷勾地火一样，勾起了宁愿腐烂、也不愿被别人点燃的海棠的自燃之火。这自燃之火从内里一直烧到了外表，一时间感觉周身zao热，脸也烧的火辣辣的。

海棠在那里胡思乱想一片，心神被爱的情愫猝然觉醒弄得像春融一样狼藉。当她抬起了一张染色坊的脸，向那“天雷”生处投去潋滟的目光时，萌莺等男女们仍在尽情的狂欢，可“雷公”已不知去向。

庆功会曲终人散，海棠回到家中，发现楚山也不在家。其实，在这套公寓中，楚山不在，已是常态。往日的不在，只是楚山的不在；今日的不在，却好像海棠自己的魂也不在了，海棠的心就似该结子而未结子的花一样空而寞落。

海棠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看着案头上一大堆文件出神。

其实，她有很多事情要做——扩大再生产、扩展厂房、建设员工住宅园区等重大事宜急需筹划。可海棠只是把自己埋在沙发里，伤了一会春，悲了一会秋，弄得大有“香闺思妇罢描鸾，积空庭高士慵开卷”的韵味。伤春也好，悲秋也罢，总感觉淡而无味。

其实她在等待，等待那个人回来，与他说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