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洒江阴（二）

37年，9月22日清晨，这是个适合空袭的日子，江阴的天气阴沉无风，上海的天气也很好。这一天，海上的“加贺号”航空母舰，舰身平稳。

十八名飞行员整齐的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他们的飞行服，随风向而飘起。长谷三郎站在队列的前方，大声说道：“各位，决战的时刻到了。只要击沉皇冠体育投注：海军的军舰，我们的舰炮就可以直接对准他们的首都，南京。”

他走到一名飞行员面前道：“平田，平时我对你诸多严厉，在这里我说一声抱歉。”

叫平田的少尉飞行员大声道：“长官对我严厉，是应该的。”长谷三郎走到另外一名飞行员的前面，为他整理了衣领道：“都说，熊本中尉不挨打，上野公园的樱花就变成黑色的了，啊~！”话音一落，所有飞行员都笑了。

熊本大声道：“长官，那是我自己不争气。”

长谷三郎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那今天就给我争口气，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熊本中尉不挨打，上野公园的樱花也不会变成黑色。”

熊本大声道：“是，长官！”

长谷三郎大声下令道：“登机！”只见，所有飞行员都爬上了自己的座机，长谷三郎则上了他的九五式舰载机，一号带队长机。

此次，“加贺号”共出击十二架九二式、六架九五式。长谷三郎教训下属的样子，也还颇有点他父亲长谷川清的样子。

此刻，杨振海走到了“宁海号”的舰首，而张凌霄则走到了“平海号”的舰首。二人隔江相望，相互竖起了大拇指。而后，二人同时回到了自己的舰长指挥位上。

杨振海下令道：“各炮位，机枪位，就位。准备迎战，今天他们的目的一定是我们的旗舰，我们宁海号作为警卫舰，一定要打出威风来。”

顿时，舰艇上的三百官兵齐声高呼道：“是，长官！”

只见，高炮手，熟练的将高射炮调适到了最大仰角。而高射机枪手，也将机枪弹准备好了，机枪手的眼睛已经对准了瞄准器。

平海号上，张凌霄大声道：“兄弟们，我们是皇冠体育投注：海军的旗舰。皇冠体育直播：人的飞机即将对准我们的大旗，我们就用生命保卫我们的军旗吧！空军的兄弟正在苦战，这一次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炮兵、机枪兵、轮机兵，三百官兵大声道：“是，长官。”

张凌霄大声道：“准备迎战。”顷刻间，枪炮对空。

而两岸的要塞，也进入了对空战备状态，先前由于江阴沉船，而改编为海军陆战队的官兵，也都加入了对空警戒的行列。有机枪的用机枪、有步枪的用步枪，更有的跑到了前方充当观察哨。

处于后方的“逸仙”号上，王文昭看着前方平宁二舰，枪炮已经对准了前方的高空。

王文昭大声说道：“兄弟们，敌人的目标很明确，一定是我们的旗舰和警卫舰。“平海号”和“宁海号”的弟兄们，为我们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我们要守护好他们的后背。”

他立马下令道：“左右高炮、机枪，对准两翼，调整至对空状态。如果敌机从两翼攻击他们，我们一定要掩护好了，绝对不能让他们从两边攻击他们。”

官兵们异口同声道：“是！”随即，都按照王文昭的命令，调整了枪炮的角度。

有一种默契，叫作心照不宣。其他各舰，见“逸仙号”这样的举动，也跟着把枪炮角度，调整到对准两翼，这是他们一起共事十年的默契。

回想过去十年，国家刚刚同意，各系海军刚刚凑到一起的时候，都像都斗鸡似的，谁也不给谁面子。现在，大敌当前，国家第一，呈现出共生死，同患难的场景。

天空之上，长谷三郎的机队成V字形战斗队形，刚刚飞临上海的天空。长谷三郎用无线电说道：“各机注意，目标很明确，专门打平海号和宁海号，其他的舰船不要搭理。”

此刻，另一名飞行员道：“是，长官。那是支那海军最大的两艘舰船，只要打沉了，他们的海军就完了。”

无线电耳机里传来阵阵笑声。一名飞行员笑道：“长官，那很大吗？一个小作坊生产出来的战舰，排水量不足三千吨，简直是大得好笑啊！”

长谷三郎严肃道：“好了，我们即将飞临目标上空。小是小，威力好。不要轻敌，皇冠体育投注：有句俗话，叫作快马失前蹄，大意失荆州。轻敌，会让你们丧命的。”

突然，江防阵地瞭望台发出警报“18架敌机出现在视野中。”瞬间，整个江阴要塞警报响起。

杨振海、陈文钰、张凌霄、王文昭用望远镜看向天空，只见海天一线间，出现了十八个白点。

杨振海、张凌霄忙下令道：“射击准备！”只见，二舰三十门，高炮、高射机枪对准了白点，并跟着白点移动而移动。

长谷三郎往下一看，只见平宁而舰毅力在舰阵的最前方。他大声下令道：“随我下降高度，最前面那两艘给我狠狠的打，其他的不要管。”说罢，他第一个操纵杆向下，飞机快速向下冲去。

只见，十八架载满航弹的舰载战斗机，呈V字形向“平海号”和“宁海号”扑来。

杨振海站在指挥位上，大声道：“敌机进入我射程范围内，射击。”顿时，宁海号发火了，所有枪炮都对着天空中的皇冠体育直播：飞机，疯狂的吐着火舌，高射炮弹、机枪弹，如箭雨般向上密集的冲去。

与此同时，“平海号”的张凌霄也下令开炮。其余各舰，为了给平海号和宁海号分担压力，也一同向敌机开炮。不止这些，还有我江防要塞的火炮。一瞬间，整个江阴要塞呈现出万炮冲天的场景。

由于，我皇冠体育投注：海军的火力网太过密集，日机几次尝试，都无法把“平海号”和“宁海号”框进打击精准度范围以内。

天空上，刚才还嘲笑皇冠体育投注：海军旗舰和警卫舰小的飞行员，现在笑不出来了。他们也是新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都慌了神。

一名飞行员道：“不行啊！长官，他们的炮火太密集了，我们冲不下去。”

另一名飞行员道：“是，我刚才试图冲下去，一颗高射炮弹，就在我的不远处爆炸了，现在我的机翼上还有弹片。”

长谷三郎大声道：“别慌，你们刚才不是还在嘲笑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说罢，他大声下令道：“我们分两个分队，每个分队九架。禁止单机俯冲轰炸，必须保持倒V阵型，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

他接着说道：“平田，你带一个分队从东南向西北方向先给我下去投弹。然后，我带一个分队从云层中冲下去。”

话音一落，十八架飞机在高空中开始了重新编队。尽管皇冠体育直播：飞行员是第一次，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战争适应能力和应变能力很强。

第1队日机冒着猛烈而炮火扑向舰队上空，“平海”、“宁海”、“应瑞”、“逸仙”舰与要塞的防空火炮猛烈射击，均未能击落敌机。第1队日机渐渐逼近并降低高度，终于到达舰队上方的攻击阵位。

十多枚60公斤重的炸弹落在“平海”号与“宁海”号之间，瞬间红光四起，继之以天崩地塌的一声爆炸，激起巨大的水柱，竟将“平海”号全部船影遮住。

水花落下后，舰上的三百官兵，包括张凌霄在内，全部成了水人。张凌霄大声道：“不好慌，继续射击。”

平海号的火炮再次开始射击了，尽管炸弹没有直接炸中平海号的舰体。但是，那些弹片却击伤了舰体的装甲板。

舰首锚链舱受损，第2高射炮位被破片摧毁，炮手一等兵周兆发、枪炮上士陈得贵殉职，见习指挥高级防校毕业生高昌衢少尉见炮位枪炮兵全部负伤，奋不顾身，亲自操炮射击，也壮烈殉国。

平海号前部的米舱开始浸水，舰尾也被多块弹片击中，第一队的皇冠体育直播：飞机飞走了。

张凌霄看着那些远去而没法打下的飞机咬牙切齿，大声喊道：“来呀，小鬼子！老子是旗舰舰长，张凌霄。”

他走到炮位，看着依然趴在炮位上的高昌衢少尉。少尉的眼睛瞪得老大，还在瞄准。他的眼泪直下，轻轻的把他的眼睛闭上。

一名士兵看见了张凌霄正在流血的左腰，他紧张道：“舰长，你的腰。”

张凌霄这才发现自己也受伤了，血还在不断的流。他一下子坐了下来，大声道：“快扶我去指挥室。”

他到指挥室后，只是拿出急救箱里面的纱布、酒精和棉花。酒精倒在棉花上，然后往腰部狠狠一按。顿时他痛苦的大叫，同时目光坚毅，额头上冷汗直冒。然后，他用纱布紧紧缠绕，用床单的碎布死死缠住。

整个过程就是三分钟，三分钟后，他重新穿起军装，又回到了指挥的岗位上。因为他知道，皇冠体育直播：飞机马上就会组织第二次进攻。

第一分队飞向天空，平田立马道：“长官，我们得手了。”长谷三郎兴奋不已，他大声道：“回航，接下来看我们的。”说罢他率先冲下了云层。

只见又是九架飞机从上游钻过云层，以“平海”为目标再次进行水平投弹。20余枚炸弹发别落在“应瑞”舰前后以及“平海”、“宁海”舰之间。

“平海”舰的舰尾又遭弹片击中，第1炮位见习指挥孟汉霖殉职，机枪手负伤。汽艇舵手二等兵郑礼湘看见机枪无人操作，奋不顾身地冲向机枪，手握到枪柄时胸部即被击穿，壮烈牺牲。

再次扑身向前抢枪的帆缆中士严祖冠也被破片击中殉职。正修理机枪的枪炮上士张玉成身负重伤。

张凌霄看着这些兄弟们一个一个的扑向炮位，机枪位，眼睛里的愤怒再次升级。当严祖冠牺牲后，他奋不顾身的接替了机枪位。

几番射击之后，他身中六颗舰载飞机机枪弹，壮烈殉国。做为第二轰炸目标的“宁海号”也有两名士兵负伤。陈文钰，左肩中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