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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食 广州一碗粥小说:家在渌水边 作者:湘人李陵 更新时间:2016/4/22 14:06:30 广州一碗粥 在我没有当厨师以前,就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做“吃在广州。”对于一生极喜吃食的我来说,这四个字极具诱惑;心想,难道广州集合了天下美食不成。 天道酬我,97年8月,我到株洲东苑宾馆当厨师,同一个厨房里,有一群专炒粤菜的师傅。 粤乃广东,广州乃粤都,我一下子离广州近在咫尺,真可谓“天涯若比邻”了。记牢了吃在广州的我,自然心中窃喜。 粤菜师傅中,有个厨师头阿文,我与他一来二去成了至交,两人就常交换了菜来吃。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就对他那些至尊至贵的粤菜提不起兴趣,也开始对“吃在广州”产生了疑问。后来一想,或许阿文做的粤菜并不代表“广州,”也许阿文学艺不精,未得粤菜真髓也难说。难道此事也要应那句“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的成语不成。 一句“吃在广州,”令我‘衣带渐宽。’ 粤菜,能忝列八大菜系之中,当有它的独到之处,单就地域而论,确实值得广东人骄傲和自豪,一如湘菜之在湖南,川菜之在四川。 一年多以后,因为一次车祸,我离开了烹饪界,却意想不到地入了一次“虎穴”。 时值千禧龙年流火的七月,我和邱君肖君得以结伴南下,才真正揭开了“吃在广州”的庐山真面目。 下了火车,找到住处稍事休息之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因是到广州的第一餐饭,点起菜来也就不太吝啬,想趁着胃口,一了多年的心愿。 几道菜上桌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妙,单看那颜色,就跟阿文做的差不多。餐厅里冷嗖嗖的,我不知道这是空调的作用呢还是自己心里在发冷。 及至动箸,饭量最大的肖君,也只吃了拳头大一碗饭。大家肚子虽饿,但望着满桌子各式各样的粤菜,却没一点胃口吃饱。到晚上,肖君实在饿得受不了,只得下楼买了一包饼干,才算勉强入梦。 早餐再不敢奢侈,每人一白粥一肠粉而已,肠粉如吃肥肉,无油,却极腻,上面淋几滴酱油,洒几粒葱花,粉白如雪,看起来极入眼,如果再配上画龙点睛般的辣椒粉,此境界当会更妙,只是广东人见辣椒就会冒汗,不能奢求。 等到端来白粥,往各人面前一放,未吃先闻香,及至欣然入口,数人才一扫心头阴云,喜笑颜开,对这碗白粥赞不绝口。稀哩哗啦,不知怎么碗里就空了,还意犹未尽。这粥确实熬得好,不但色白如雪,米香浓郁,而且稠度极其适宜,即非清汤寡水,又非糊里糊涂。广州一趟,能见识此粥,也应无撼。 第二天晚上,有人请我们的客,地点在一家极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桌上龟、鳖、蛇、蟹、虾、贝、鱼,水陆珍馐陈列满目,极尽奢华。 主人的情谊,我们确实心领了,但这些在广东人眼里被视为珍馐的佳肴,却怎么也打不开我们紧闭的胃口,每一样都只浅尝辄止。回到旅舍,几个人坐在床上,却贪婪地盼望起明早的那一碗白粥来。 过去的醴陵有一句俗话;少不下广,老不入川。是说广州是个花花世界,会把年轻人带坏。但经此一役,广州对我而言,是没有一点吸引力了。在我看来,“吃在广州”这句话,宜对粤人而言,在我这个湘人眼里,广州,只不过只是一碗粥而已。 及至2004年,我又重下广东,在中山几家杂志和报社当记者、编辑,“吃”面不可谓不广,但我的味蕾常常怀念的,仍是那些挂着湘字招牌的酒楼饭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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