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普鲁士贵族的狂热

德国国防军最早装备的马克I号以及马克II号坦克其实是几个不同的公司推出的产品，最后杂合到了一起。比如马克II号坦克在1935年最终推出的改进版本就是把戴姆勒公司生产的炮塔和MAN公司生产的底盘加在一起，在此之前的1934年我们得到的所有的坦克都是顶着‘实验版本’的名义下发下来的。而我们使用的20MML55倍的火炮最早可不是用来打坦克的，而是用来攻击步兵的。带有爆炸弹头的20MM高爆弹头威力尽管不是很大，但是两个弹夹炮全都打过去带起来的碎片可以把半个连的人瞬间打倒在地。如果非要用这种世界上最小口径的机关炮攻击坦克的话，那么击穿坦克前装甲的有效距离至少在50米以内，而德国的死对头法国的索玛坦克和B1重型坦克，他们的坦克炮也是短筒的榴弹炮，但是如果按照法国式的攻击方式---这也是‘狼人’康拉德教官所嘲笑和鄙视的，法国人会集中很多坦克，至少数量会和我们这边的坦克数量齐平，然后所有坦克炮口抬到最大仰角，进行一轮齐射！！然后无数发炮弹就会飞向行进中的德国坦克群。似乎德国坦克群要倒霉，但是并非如此。法国人的这种战术来自英国人的老掉牙的战列舰对轰战术，就算是到了二战时期隔着最佳射击距离，战列舰的命中精度也只有百分之20甚至百分之15，放在坦克炮上，而且目标还是移动的坦克群，精度会更加糟糕。

暂时，德国拿不出来可以直接安装在坦克上的，可以击穿法国坦克的火炮。所以我们一边实验一边摸索，最后把37毫米L60倍口径加农炮安装在Sdk.fz251半履带车上面，而且把20MML115倍口径的机关炮放到了Sdk.fz231型六轮重型装甲车上，前者就是被德军基层士兵各种吐槽的Pak35型反坦克炮，后者用钢芯穿甲弹的100米穿甲能力增加到了51MM，对付法国人还是太勉强。

我把十发20MM普通弹装填到了一个弹夹里面，在作战之前我们往往要准备好多弹夹，刚刚接收到坦克的前几天我们甚至因为装填弹夹太多了，手都有点肿，到了后来我们学尖了，然后就去镇上买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尽管有的时候很热，但是很好用。

我一共插好了五个弹夹，然后推了一个弹夹进入输弹口，紧接着我把眼睛对上瞄准镜开始调整距离。机关炮的瞄准距离最好不要超过100米，如果是穿甲弹，超过这个距离，对于只有110CM长的20MM机关炮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了。我调整好距离之后把手放在扳机上，然后开始缓慢的射击——砰砰！！砰！！

弹夹里一共只有十发炮弹，但是在缺少水平仪和风向仪的时候，头几发炮弹往往都是用来估计距离，风速，以及环境影响的。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浪费，但是却是必须的浪费。使用弹夹炮和使用机枪一样必须点射，不同的是，弹夹炮一般是两个短点射。我再次调整了一下炮弹轨迹，使用右边的小三角对准了目标“你不得不承认你其实很有射击天赋的，阿尔弗。”赫尔穆特在炮塔上面举着望远镜说道“两发全部命中，我想如果‘狼人’康拉德教官有足够的眼光，他会让你去参加那个神秘任务的，至于他们……”

我停下了射击，尽管靶场上机枪的吼叫声和机关炮的声音几乎盖过了任何说话声，但是我依然听到了‘狼人’教官的大吼大叫。

“额……不。”赫尔穆特又说道“我刚想夸一夸莱因哈特这个家伙，但是他把炮弹打到他旁边的靶子上去了！！而且正对靶心！！”

“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也许是火炮的问题。”我说道“或者是炮口的水平仪有问题，要不然就是他没有好好的去维护和保养。”

“老天啊，我想……‘狼人’教官走过来了。”赫尔穆特说道。

我重新把手放在扳机上，然后准备着发射出去最后两发炮弹，这时我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刺耳的金属敲打的声音，就好像是某人把超大号扳手给捡起来了然后用力的敲打着着坦克炮塔“阿尔弗雷德！”‘狼人’教官大喊大叫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我开炮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已经歇斯底里无可奈何要崩溃了“你在里面吗？”

在我们212宿舍，赫尔穆特生长在皇冠体育投注：，而且还是在皇冠体育投注：乡镇，别的不会干，玩的最多的就是开汽车。而约翰是个非常优秀的汽车修理工，格哈德之所以天天去自习室里看书倒不是他记性不好用，而是因为他最喜欢数学，所以他在鼓捣电台和通讯设备的编码这种事情上相当的有一套。而我呢？中规中矩，每一样都谈不上最好，但是也谈不上差劲。而莱因哈特就惨了，生长在普鲁士贵族的家庭中本身莱因哈特就很容易成为其他人关注的对象，在几乎全世界所有军人世家的子弟几乎都很容易变成被绝对关注的对象，做的好了，人家会说这是理所当然的，谁让你是军人世家呢？做的不好了，人家又会说了看看吧，人家军人世家的子弟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一样废柴！！我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现在大家都有了外号，我被他们称为‘好脾气阿尔弗’，莱因哈特被称为是‘王子殿下’，就因为有一次喝酒喝多了他告诉我们其实他们家祖上是巴伐利亚王室的分支。尽管一战结束后各种家族，大公，还有爵爷基本都**了，家产也都被犹太银行家【据说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关】收购的七七八八。但是毕竟人家历史是不能抹去的。格哈德顾名思义就被称为‘数学家’，约翰被我们捧成了‘工程师’，赫尔穆特被称为‘职业赛车手’，尽管那个时候在欧洲赛车运动还不是特别火。莱因哈特按照希特勒的理论绝对是个最纯洁的日耳曼大男孩，从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以及他的肤色，他的头发，还有就是他按时参加国家社会主义党的集会。但是这点闪光点全都被一个问题所遮挡住了，那就是莱因哈特的炮术，在那个时候真心差的要命。我从坦克炮塔里钻出去之后看见‘狼人’很无奈的拿着那种超大号的扳手站在我的坦克旁边。

“你们……”‘狼人’摘掉自己的坦克兵贝雷帽，我看见他脑门上满满的都是汗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要指责我和赫尔穆特到底是不是212宿舍中的一员，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莱因哈特和格哈德提高自己的炮术，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去帮……救救那两个可怜的家伙吧！”

我和赫尔穆特离开我们自己的坦克然后走向莱因哈特和格哈德，后者正在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们“嘿，伙计们！”赫尔穆特大大咧咧的说道“听说你们遇到了一些麻烦！‘狼人要我们来帮忙’”

“我已经把整个坦克炮清理了三遍，每一次都是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擦拭和清洗，然后按照操作手册上最标准的步骤进行必要的组装，但是结果……”莱因哈特挥了一下手“误差了10多米。”

“嘿，听着，伙计。”赫尔穆特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坦克炮塔上“如果你真的始终都打不中目标，如果你真的按照操作手册上的那么做了，那么干了，如果……如果你已经打了两千多发炮弹但是结果还都是一模一样，那么你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莱因哈特傻乎乎的问道，丝毫没意识到什么。

“那就说明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这辆坦克的问题！！”赫尔穆特猛地拍了一下坦克的装甲板“肯定是坦克炮自己的问题！！！”

“但是之前你和阿尔弗也曾经也给我们这辆坦克做过维护，但是结果……”莱因哈特低着头说道“还不都是一样的？！！”

“这才说明问题了，王子殿下。”我笑道“我们也是按照最正常的，最正确的操作手册让我们做的来进行的维护，所以……”

“但是这是从工厂刚刚拉出来的，如果……”莱因哈特一脸的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早就检测出来了，经过工厂的时候……喂！！”莱因哈特看见我们一脸的无奈“那么多道程序，那么多检查步骤，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军方的工厂怎么可能会给我们残次品？这可是军队的工厂，而且教官们肯定也都看过……”

“但是……”不怎麽说话的格哈德突然开口了“王子殿下你大概忘了吧，德国的军工厂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开动起来生产武器了。”

“天啊，不要再叫我王子殿下了！”莱因哈特快要精神失常了“德国造的武器不可能有问题的！这一定是我的问题！！”

我和赫尔穆特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是在德国，像是莱因哈特这种人一点也不少见。刻板，古板，而且呆呆的，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命令，不愿意承认已经被证明了百分之99的错误。尽管绝大多数德国人没有他那么极端。给我的感觉，莱因哈特似乎傻得可爱。

但是当天晚上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看见莱因哈特的手缠上了绷带，那天他放下普鲁士贵族的脸面，不停的去找补给处的教官要炮弹，等来的却是教官的冷嘲热讽和白眼，一天的时间下来他的两只手都被炮弹的后坐力震开了虎口，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