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了尘的秘辛

杨洋听闻了尘肯将本门不传之秘《易筋经》传授于他，心中狂喜，连忙倒身下拜，说道：“谢师父，弟子一定谨遵教诲，不负师父所托。”

了尘下地来，趿着鞋，在方丈之中的空地上，来回踱了几趟，面现凝重之色，说道：“这易筋经乃是为师科举失意刚出家的那一年，在浙江天台山偶然得来的。当时为师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大夫说需要采一种草药解毒，但那种草药，却生长在悬崖之上，为师在山中寻找了半月终于在一座悬崖壁上被我找到，当我采到草药，爬下悬崖时，却在悬崖之下，遇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身负重伤，气息奄奄倒在荆棘丛中，为师本着好生之德，将他救回寺中，又请寺中的医僧救治。那老者终于被救活，但从悬崖之上摔下，身体到底元气大损，不几个月终于油尽灯枯，去世了。在他去世之前，将我叫到床前，把易筋经传授于我。并告诉我说，他是浙江有名的紫微真人，外号叫“武痴”的，在他的座下收有三个小徒，一个叫白宝树，一个叫易水寒，还有一个叫李水龙。这三人尽得他真传，武功十分高强，后来均下山开创了一派大事业，大徒弟白宝树入了白莲教，在教中充任大护法之职。二徒弟易水寒入了血杀阁，成了排名第一的杀手。三徒弟李水龙却入了大内，成了一名总管。这三人先还能保持侠义之风，惩恶扬善，可是到后来，却都入了魔道，变得六亲不认，不分好坏，任意残杀无辜百姓，他闻知十分心痛。后来他闭关十年，总结各大门派武学优点，终于被他创出易筋经这一武林绝世神功。此功刚柔并济，阴阳调和，威力极大，刚一问世便轻易击败了前来挑衅的血杀阁阁主，自此扬名天下，引来武林中的一片疯狂。他的三个孽徒，闻知此事，本来是多年不来往的，这时也匆匆赶来巴结、讨好，意图让他将易筋经武学传授于他们。他此时已经看穿了这三个孽徒的真实面目，不肯传授，怎想这三个孽徒却由此生了加害之心，在他食物中暗中下了毒，又乘他不备突下杀手将他打成重伤，他带伤逃到悬崖边上，终于被三个孽街追到，一场大战，他终于不敌，被三人联手打下悬崖。他临终前嘱咐于我，要寻找合适之人，传授易筋经，替他报仇，为民除害。”

说到这里，了尘突现悲痛之色，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为师本着慈悲为怀，不愿听从紫微道人多造杀孽，可是却有人常怀觊觎之心，就在去年，为师出外云游，我那徒弟虚信随行，一日我俩途经襄阳府，在一名淫贼手中救下了一名少女，显露了一手武功，将那淫贼惩戒一番。不想那淫贼乃是白连教中首脑人物的子弟，当夜我师徒二人，便遭到了以淫贼为首的三十六名白莲教绝顶好手袭击，我那好徒儿虚信，不幸身亡。当时为师怒极，冲动之下，使出易筋经上绝世神功，将那名淫贼与其它三十二名白莲教匪，全部诛杀，但也有三人侥幸逃脱。自此为师显露了行藏，世人皆知世上还有人会易筋经上的绝世武学，各门各派，白道黑道的江湖人物纷纷赶往襄阳。为师为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化了妆连夜逃回太原，闭门不出，斩断一切与易筋经相关的线索。但一想起自己曾双手沾满血腥，心中就好生不安，只好潜心修习佛法，诚心佛祖面前赎罪。”

杨洋听了尘讲起往事，不觉有惊心动魄之感，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幕阴谋与厮杀，只有电影电视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了尘见他深思，淡淡一笑，说道：“你现在明白易筋经的厉害之处了，为师传授你本门这一神功之后，你千万不可显露武功，令人知晓，不然事情传扬开去，白莲教，血杀阁和朝廷大内都不会放过你，其它武林人士也不会放过你，到时你将会面临无休无止的仇杀，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也会给人找出来，不得安宁。”

杨洋面色一凛，郑重地说道：“徒儿知晓，谢师傅教诲。”

了尘自怀中取一本书递与杨洋，杨洋接在手中，只见书面上赫然写着“易筋经”三字。翻开来，均是蝇头小楷，字体十分美观大方。一看就是了尘亲笔书写，书后还附有十几页插图，画着十几个小和尚赤着上身，摆出各种姿势。

了尘道：“这本书，你先带回去，抄写默诵一遍，然后交还于我。拿抄写的经文去找虚空，让他指点你修炼易筋经之法，待学会之后，记着将抄写的经文毁掉，以免贻害于你。”

杨洋心中大喜，连忙躬身领命。拿了书回到自己卧房，端正心神，将易筋经认认真真抄写了一遍，易筋经约摸有八千余字，许多地方涉及到了古代的阴阳、五行等哲学，一时也看不懂，只好先默记背熟。然后拿着书去找虚空请求讲解。

虚空接过易筋经，翻开来看了看，还给他说：“师傅肯将易筋经传授于你了？”

杨洋说道：“正是，师父还让你代为传授呢。”

虚空说道：“你先把原本还给师父，以免遗失了。手抄本现在就烧了罢，你每日下午过来，我仔细把经文讲解给你听。”说罢将那本手抄本易筋经拿在火烛上烧了。

自此杨洋每日下午，来到虚空房中，由虚空传授他易筋经上的精秘武学。过了半个月光景，终于练熟了。虚空见他学会了，吩咐他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持之以恒自然武功会大进。

时光荏苒，不觉数月时光匆匆而过，又到了数九寒天，年关之时。这日杨洋正与虚空在后院劈柴，虚空说道：“师弟，如今你已修习易筋经百余日了，武功进展如何。”

杨洋得意的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师弟我每日砍柴，上山下坡如履平地，五六百斤重的柴火担在肩上，仿佛担着两根细木棍一样，面不红，气不喘。应当有所小成吧！”

虚空道：“修炼易筋经百日，人家拿木棒打你，你一点也不会觉得疼。修炼一年，人家拿铁棒使劲来打你，你也只当是挠痒。修炼三年之后，已成金刚之躯，虽刀斧剑戟加于身，亦不能有半点毁伤。如今你已修炼百日，可以拿木棒打来试试看。”

杨洋摆个架式，虚空拣起一只柴来，当头就是一棒，果然杨洋一点没有觉得疼。杨洋心中十分欢喜，连忙叫道：“师兄，你再打打看。”虚空拿起胳臂粗细的木柴来，在他头上，后背上，胳臂上，大腿上使劲一一打去，打的木棒都断裂了，杨洋什么事也没有，打完了，解开衣服，仔细检查，身上连一块皮也不曾破。杨洋忍不住欢喜叫道：“妙！妙！妙，真是太神奇了，这回那狗知县再打我时，就全当给我挠痒，我再不会害怕了。”

虚空也十分喜欢。两人做好饭，虚空端了给了尘送去。杨洋在厨下烧水，心里仍然激动万分，拣起一根柴火来，运起神功，一掌挥去，胳膊粗细的木柴“咔嚓”一声，竟被居中斩断。又拿起一块半头砖来，伸手只一拍，“啪”的一声，砖头立时碎裂为几块。杨洋心中暗喜，心想：“小僧这回也是武林高手了，在后世，只怕比那些少林高僧还要强上几分呢。”正在自鸣得意，忽然听到虚空在屋外叫道：“虚信，师父叫你马上去一趟。”

“啊，知道了！”杨洋答应道：“我马上去。”

出得房门来，随虚空来到大雄宝殿之中。在殿中除了尘外，还立着一名妇人。那名妇人有四十来岁年纪，头发已有些花白，脸色黑黄，布满皱纹，人瘦瘦的，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身上穿着一身棉袍，十分的破旧，好几处还打着补丁。

了尘指着那妇人说道：“虚信，见过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杨洋惊讶地说道。他不曾记起了尘和虚空还跟他说起虚信有什么母亲的事，不知今日怎的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位，一时间，呆在那里。

那妇人一见杨洋，便拿那双眼睛审视地打量着他，把他全身上下，看了又看，突然放声大哭，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臂，说道：“文儿，你是文儿，娘亲终于找到你了，自从你丢了以后，娘急的快疯了，到处求人找寻，皇天不负苦心人，今日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你竟在这观音禅院之中。”

那妇人抬头，看见他脖子上还糸着一圈红绳，伸手自他脖下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是虚信的遗物，杨洋觉得好，便找了根红绳一直系在脖子上。没想到被那妇人看见。那妇人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用手摩挲良久，神情似十分激动，双目之中，泪水盈眶，她抬起头来，望着杨洋，说道：“不错，这正是文儿小时侯佩戴之物，再看看你的长相，与你爹爹，有七八分像，你就是我的文儿，娘可找到你了。”说罢，紧紧抱住杨洋，越加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良久，那妇人收了泪，走到了尘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大师，他正是我二十年前失踪的文儿，求大师成全，放他还俗，承继我杨家香火，让我们母子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