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哪里去找马海英

第一百十五章 哪里去找马海英

必须查证落实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尽管端木松芸的智商高出一般人多多，也理不出头绪，找不到解释这一连串令人费解的答案。

端木松芸想的头脑发晕了，突然，她的房门被人敲响，她问了两声“谁呀？”对方没有答话，仍然敲门不停。她只得自己过去打开房门。没想到敲门的是满面仓惶的袁志刚，更万万想不到的，对方一进房，将房门紧紧反锁上后，立即双膝跪到了她身前------

十多分钟后，端木松芸送走了袁志刚，立即拨通秦子强手机，将对方叫到她宿舍里，秦子强风急火忙地来了，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曾经向一位少林寺大师学过武术，会解穴术吗？会解除被人点了的昏睡穴吗？”秦子强回答了“能！不过我只学会了一点点皮毛。如果点穴者功力太高，恐怕我也无能为力。”端木局长沉吟了一会儿 才说：“叫上李副局长，一同去医院探视，到了那里看看再说。哦，对了，还有，也叫上袁副局长。”

进了刘明正所住病房，主治医生说刘明正所中之毒特别奇怪，经过几位专家会诊也没能确诊究竟是中了何种奇毒，恐怕当真只有一种结果：成为植物人。医生说完他的结论就要离开，李国凡赶紧跟着走到病房门口，进一步询问刘明正的病情。端木松芸、袁志刚也过去旁听。她俩和李国凡三个身子挡住了病房门，主治医生只能回头向李国凡答话，看不到病房内秦子强在干着什么。

李国凡向医生求证，刘明正是否有性命之忧？是否有清醒过来的可能？医生回答说，病人呼吸、脉搏都正常，只因所中毒剂的伤害使得他的大脑神经完全死亡，除了成为植物人在病床上度过他的下半辈子，绝对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病床旁，秦子强弯着腰在探查刘明正胸部，其实是用一只指头企图解开对方被用点穴手法封住了的昏睡穴。但是好像没能如愿以偿。

回到市公安局，端木局长问秦子强：“怎么样？刘明正同志被封住的穴道解开了吗？”

“对不起！”秦自强先说了对不起，才接着说。“刘大队长被封住的穴道太奇怪了，似乎是被点了昏睡穴，又像还被点了其他穴道，我能力有限无法解开。不知您是从哪里知道刘大队长并非中毒而是被人点了穴道的？”

秦子强提出这个问题后眼巴巴望着端木局长等待她的回答。没想对方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问她，自顾自在考虑某个难题，过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给刘明霞挂电话：“明霞老师么？你现在有课吗？没有啊，太好了，请你马上来我这里一趟。情况紧急，我在我宿舍里等你！”然后才对秦子强说：“走。去我宿舍等她。”

“是呀！”秦子强听懂了端木局长的意思。“那个跟刘明霞通短信的周天佑，是一位近乎超人的武功大行家，问他肯定能找到彻底解开刘支队长被封穴道的手法！”

刘明霞听端木局长说情况紧急，很快便打车进了公安局，端木局长对她讲明了情况，她立即用手机给远在浙江的周天佑发短信。秦自强这才知道了端木局长认定刘明正并非中毒而是被人点了穴道的答案。因为他看到了刘明霞给周天佑发的短信内容：

“周师傅，不幸被你言中了，袁志刚果然又一次做了辉煌集团的俘虏，并且将我大哥化装进入辉煌大酒店的秘密，全部告诉了李辉李煌兄弟。不知怎么的，我大哥居然被指控**酒店一名未满17岁的女服务员，自知罪行严重服毒自杀未遂反而中毒昏迷不醒，医生诊断将会变成植物人永远不会醒过来。但是袁志刚却良心发现，向端木局长坦白承认了他再次背叛了革命出卖了我大哥。在李辉李煌兄弟向他要‘投名状’，逼迫他对我大哥下毒让我大哥变成植物人时，他耍了个手法，没有喂我大哥服下毒丸，而是点了我大哥某处穴道，使我大哥变成了与服下毒丸同样类似植物人的效果，瞒过了李辉兄弟。秦子强大队长虽然懂得解开穴道，但功力太浅无法解开。袁志刚又被李辉兄弟控制在辉煌大酒店无法分身解穴。端木局长让我问问你，像我大哥这样的症状应该如何解穴？”

刘明霞这封近300字的“短信”发过去了，周天佑发回的却只有简单几句话：

“根据你所说情况，刘支队长被点之穴道应该是昏睡穴，秦支队长解不开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当时袁志刚心情紧张手法上出了偏差，向左偏了半寸。请转告秦支队长，解穴时可先向昏睡穴点一指后，再向左轻点一指即可解开。”

“这家伙，怎么变得惜字如金，就写了这么几行字！”刘明霞不满地发起了埋怨。

“我想应该是那一对假母女监视太严他不能多写，你可别怪他惜字如金。”端木局长劝慰了刘明霞，再问秦子强：“你看懂了吗？能解开刘支队长被封的穴道了吗？”

“行了！这个超人保镖果然是名符其实的超人！”秦子强这样回答。

于是第二天，端木松芸再次邀了李国凡，会同秦子强又去医院看是了刘明正。秦子强按照周天佑的指点果然解开了刘明正被封穴道。刘明正却仅仅睁开了一只眼，而且不到两秒钟又闭紧了。只是用手指在秦子强手掌上写了5字：“去找马海英。”

李国凡第二次陪同端木松芸、秦字强探视了刘明正回公安局后，便辞别端木局长去辉煌酒店向李辉兄弟汇报：“端木松芸和秦子强又去看了刘明正，听医生做了结论：刘明正已经成了准植物人，不会很快死亡也绝不可能苏醒，他这位全国刑侦英雄所犯的**民女致残的大罪是铁定无疑了！”

在市公安局端木松芸宿舍里，秦子强则在大伤脑筋：“这个刘支队长，封住的穴道既然已经被我解开，怎么也不悄悄说几句话？不好说话在我掌心里多写几个字也好嘛，怎么就写了这么‘去找马海英’五个字！谁是‘马海英’？上哪里去找？找到她又能起什么作用哪？------”

“别急别急，让我好好想想!”端木松芸拦住秦子强说。接着认真想了一会儿，兴奋地笑道：“对了，是她！对，是她！”

“谁？她是谁？”秦子强忙问。

“她就是辉煌大酒店地下妓院挂头牌的‘现代李师师’！快！快去吩咐你的弟兄们，尽一切力量找到这个现代李师师！但有个前提，不能惊动李辉李煌兄弟，也不能伤害这个现代李师师！”

秦子强带着几分莫名其妙执行局长的命令了，端木松芸方才的兴奋却转成了惴惴不安：“这个现代李师师不是在辉煌酒店里吗，刘明正要我们去哪里找她？她不在酒店了？她不在酒店了，这么大的东关往哪儿才能找到她呀！”

端木松芸没吃午饭，一晃又到了该吃晚餐的时间，她还是一点饥饿感也没有，仍旧躺在宿舍床上左思右想。忽然她的思绪被一声电话铃打断，门房收发给她打来电话，说有一位来自她老家的老太太有要事要见她。她立即过去迎接。双方见了面，那位她从未见到过的至少有七十岁的老太太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带来了你眼下急需要的东西，是否能让我去您宿舍喝一口茶，歇歇乏，再拿给您看？”

端木松芸极有礼貌地将对方带进了她的宿舍，果真给对方沏了一杯茶，然后等着对方开口说明来意。没料人家不再说带来了什么东西，说出口的竟然是一句令见多识广的女公安局长也不无震惊的问话：

“端木局长，您是出了名神目如电的公安英雄，不知是否看出我化了装易了容？其实我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岁。”

端木松芸这才认真看了看对方，然后说：“没错，这位小姐你的化装术堪称出神入化，大天白日不仅骗过了老门房，也瞒过了我的眼睛。”

“不！不是我的化装术怎么出色，而是您心中有烦事未解，影响了您的判断。”对方居然又说出了这样一句不够礼貌的话。

“这么说——”端木松芸又认真地打量了对方几眼。“你应该是一位有心人了！但不知我应该如何正确的判断你的身份与来意？”

端木松芸的这句回话好像令对方感到不安，立即知错改过：“对不起，我忘了您的身份，也忘了我是个什么东西，说话太欠尊敬了！不过我还得再不敬一回，都说您端木局长生就了一双识英雄的伯乐慧眼，和一对能辨别魑魅魍魉的火眼金睛。因此我斗胆还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您觉得应该怎样正确的判断我的身份呢？”

对方的话似乎引起了端木松芸的兴趣，微微一笑后，说出了她的判断：“有意思，你知道自己有些失礼，可又继续失礼，是想考考我的眼力和智商吧。好，我且陪你做做游戏。”说着再次定睛端详着对方，说：“首先，我的判断应该不会错，你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大美女，一个能令众多男人甘愿在你石榴裙下做风流鬼的天生**。”

“还有呢？”对方点了点头，表示端木松芸说对了，并且没有因为说她是个天生**感到有何不悦。

“还有嘛，你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你从事的职业，并不冠冕堂皇，可能是沉溺在淤泥秽水之中，却又未能像青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并且还愈陷愈深几乎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幸亏你良知并未尽泯，加上得到了某种外力相助，你已经认识到了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同时也看到了苦海的边缘，有了回头登上彼岸的决心。”

端木松芸的回话愈来愈不礼貌，对方却完全不以为忤，只是佩服得连连点头，而且情不自禁地发出惊问：

“哎呀，您不是公安局长，简直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了！能告诉我您是怎么会对我做出这样判断的吗？”

“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敢武断地判断一句，你是从辉煌大酒店而来，昨晚又害了人。虽然你的老板帮助你脱了身，但你的良心却感到了极大的痛苦不安。”

“你连这些都看出来了？”对方几乎瞠目结舌了。

“我能看出这些并不难，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化装易容闯进公安局来找我这个局长呢？”

听了端木松芸的解释，对方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还是分辨了一句：“端木局长，您对我的判断完全正确。不过惟一稍有偏差的是，昨晚我并没有害人。因为，我这个天生**，固然可以害任何一个男人，但绝不能害他。因为我害不了他，也根本不想害他!”

“这么说，你说的这个‘他’，是刘明正了！”

端木松芸判断得更具体了，也就知道了对方说的“我害不了他，也根本不想害他”的心底感慨。

原来，化装易容成七十岁老太太来找端木松芸局长的，真个就是辉煌大酒店地下妓院挂头牌的“现代李香君”、“现代李师师”，三年前的马海英，现在的“白牡丹”。

“端木局长，我承认，我用我的色相帮助辉煌集团的李辉李煌，犯了至少该坐穿牢底的大罪。你们的袁副局长就是我拉下水的。不过昨晚，那个接待袁副局长的却不是我，是我的两个姐妹，因为李辉告诉我，好钢用在刀刃上，要留着我接待另一位更重要的贵客。”

“我们那位袁副局长在我们的规劝下，已经幡然醒悟决心戴罪立功。尽管再次失足落水，但在最后紧要关头能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你这位挂头牌的现代李师师既然没亲自出马，李辉他们怎么又能易如反掌地重新把他拉下水的哪？”端木松芸再次提问。

“局长，您有所不知。”现代李师师回答道。“昨晚，李辉兄弟运用了香港新近送过来的两种特效迷幻药，一种叫‘至诚君子’，任何人服下后都会被迷失本性，别人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副局长首先不知不觉地服下了至诚君子，一股脑儿把你们制定的派他和刘明正联手办案全说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又服下了另一种最新春药‘变态唐僧’，他哪还能不乖乖地重新当了李氏兄弟的俘虏！”

“既然那种能使人知无不言的迷幻药有那么大的魔力，李辉他们怎么又没用在刘明正身上呢？”端木松芸又问。

“您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对刘明正未用‘至诚君子’？”对方奇怪地问。

“刘明正要是着了‘至诚君子’的道儿，他还会被人诬陷为**犯抓进派出所吗？”端木松芸这样解释。

“您真英明！”现代李师师由衷地又夸了一声。

“能讲讲这中间的原由吗？”端木松芸和颜悦色征求意见式的问道。

“这个么——说来话就长了！”现代李师师迟疑了一会儿才往下说：“端木局长，我从李辉他们议论中听到过，好像你们正在谈‘中午恋’，所以刘明正应该对您讲过一个不成才的潭州小姑娘，那就是我，当年的马海英。”

“哦！”端木松芸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只是用理解同情的目光鼓励对方勇敢地讲下去。于是，她知道了刘明正没对她详细说明的马海英的过去。

“端木局长，”马海英充满激情地喊了一声端木局长，“我从6岁起便把他刘明正认定为杀害我父母的大仇人，把与我无亲无故却无私抚养了我整整十二年的白家爷爷奶奶当做世界上最好的大恩人。甚至在白爷爷告诉了我，十二年中暗地里关怀我供我读书长大的恩人，就是我认为的杀父仇人后，我一方面绝对不相信，一方面也颇受感动。因为白爷爷在我十七岁那年，曾经带着我去刘家看望过因残卧床十二年的傅晓茂阿姨。听说了十二年前一群毒贩残害她生不如死的惨事。”

随着马海英眼含热泪的激情叙述，端木松芸看透了眼前这个现代李师师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