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百万围攻 炮兵对决（三）

狂风肆掠，雪花乱舞。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女真联军的炮队，加快了炮位的建设速度。他们一直担心破奴军会在他们施工期间，进行偷袭或者进攻。到他们快结束时，也没出现。

只有白山上不多的骚扰火炮，给他们带来微不足道的麻烦。反常即为妖，努尔哈赤内心有一种不安。

他为破奴军又一次布了口袋，由于女真炮队，离阿敏汉军两蓝旗的大营非常近。他移花接木地在晚间，把女真正红旗主力骑兵，悄悄地调往汉军镶蓝旗大营。他为保持隐蔽，他命令所有骑兵不得露面，吃喝拉撒睡全在营帐中。

一旦破奴军进攻炮队，这些埋伏的骑兵，就会把破奴军进攻部队拖住。他要用优势兵力，全歼来犯的破奴军。

可他做的一切，被监视敌军大营的破奴军斥候，发现了蛛丝马迹。明奸部队帐篷后出现的草料，引起了斥候的注意。女真汉军旗的部队，除了军官全是步兵。一千多匹马，那用的了这许多草料。

每当这只部队吃饭时，多了许多羊肉。破奴军都知道，女真联军汉军旗明奸的待遇很惨，哪能天天有羊肉吃。他把这个观察结果上报时，得到张大帅高度赞扬。并亲自为这个斥候授勋。

张平安在白天，专门和古新一起，看了女真汉军镶蓝旗大营。经过两次观察，他有了定论。

“老奴在很多方面，确实不如皇太极。我一直跟你们说，细节决定成败。老奴看来把女真主力，派到最前面了。你看，待遇这么好，顿顿有羊肉吃。女真联军蒙古部队，好像都不是天天吃羊肉。这些明奸，老奴会顿顿给他们羊肉吃。”

他转身回到书房，拿出审讯记录。丢给古新：“你不是一直没搞明白，我为什么让情报处，审的这么细吗？你自己看看吧，女真本部主力，在进入进攻状态时，顿顿吃肉。明奸就算打仗再艰苦，也只是杂粮。只有在送死时，才有白面和肉汤！这就说明女真主力上来了。”

张平安对着天用鼻子使劲地嗅了嗅。他心中暗喜：这几天没雪，是时候给老奴添堵了。他把古新拉往书房，开始了他添堵计划。

这一夜，破奴军分外活跃。他们对女真炮位的骚扰炮击，就没停歇过。寅时三刻，正是人睡觉最沉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破奴军张通部头蒙轻纱，对女真炮队展开了进攻。

破奴军的进攻以步兵为主，三千骑兵，在后面警戒支援。女真炮队守卫步兵，警惕性很高，当他们发觉破奴军进攻后，立刻点燃火把。准备随时发炮还击。

当他们的火把，把四周照得透亮时，发觉起雾了，而且，白色的浓雾顺着风，快速向他们飘来。可浓雾一到炮位，这些明奸就知道破奴军故技重施，这哪是水汽浓雾。根本就是石灰雾。

得意于张平安搞的隐真示假，他摆在湖边的假石灰堆，被女真斥候都挨个探查过一遍。只发现了为数不多的真石灰堆，而且这些真石灰，也被雨水侵蚀得板结，失去了效力。

所以抠门的努尔哈赤，舍不得把六十两银子一匹的轻纱下发部队。他真怀疑林乾是不是破奴军奸细。

就在女真炮队，乱成一团时。破奴军身披白色伪装服的斥候，已经接近女真炮位，他们点燃三斤进攻手雷，丢向女真炮队。

隆隆的爆炸声，在敌人的阵地上响成一片。由于眼睛进石灰后，烧着地疼痛，使得今晚防守兵卒，失去了抵抗能力。他们如被捅开的蚁窝，四散乱窜。

破奴军的进攻虽然呈散兵队形，但他们还是在把总的带领下，十人一组，朝鞑靼炮位冲去。

衣不卸甲的正红旗五千骑兵，在梅勒额真宜齐喜阿库的指挥下，快速完成集结。就准备往炮兵阵位冲。

可实战经验丰富的宜齐喜阿库，在火把的照射下，隐约看见一团白雾。他心里一惊，他是去年底才调到正红旗代善贝勒手下的。他可是参加过广宁之战的老兵。一看这架势，再加上破奴军进攻时的呐喊声，就猜到破奴军又放石灰进攻了。

宜齐喜阿库马上命令所有骑兵，用布盖住战马的眼睛。同时命令斥候，前去侦查。结果斥候刚出营地，就往回狂奔：“将军！破奴军又放石灰了！”

宜齐喜阿库命令部队全体下马，捂住眼睛。可一会儿，他就发现，对面放的石灰雾，并不是很成功。因为，石灰被大风很快刮走，并且越来越淡。

这时，对面的破奴军好像也开始撤离，于是他命令部队，慢速接敌。当他们来到炮队阵地时，接着微弱的晨曦，他们看到女真炮兵阵地，一片狼藉。燃烧的木架，融化了冰层。很多木架半塌陷冰层中。

刚安装好防御用的弗朗基炮、虎鐏炮，被破奴军劫掠一空。由于大将军炮和小将军炮，还没有运到阵位，这才逃过一劫。

接到军情报告的努尔哈赤，差点没晕过去。对面的娃娃统帅太厉害了，一个破石灰，居然被他玩了两次。要不是阿敏谨慎，炮队就完了。同时他也为自己抠门而感到羞愧。

这次回去，一定要让严卓诚好好感谢那个林乾。人家冒了杀头的风险，卖给我对付破奴军的好东西，我还在怀疑他，真是不应该啊！

努尔哈赤决定亡羊补牢，把库存的轻纱下发女真主力部队，及阿敏的炮队。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当张通部队回撤后，亲自迎接的张大帅，看了战利品后。马上命人把所有缴获运往破奴城。只留下三门弗朗基炮，做研究。

他拍着张通的背，不停地表扬：“你部队夜战能力远超我想象，说你明平时训练抓得紧。回去后，多总结一下。把有功人员整理一下，让督察队的赶紧报上来！我给你个三等金质奖章。千万别骄傲啊！”

张通被张大帅的奖励吓着了，他看了通报。张黎首战大捷，也只给了个一等银质勋章。开战以来，得到金质勋章的只有山地部队的左二丫。田鹏、柳青山也只有银质奖章。

这枚金质勋章意味着，大帅会给他七十亩土地，他所有土地的税收只有半成。为何大帅要这样搞呢，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张大帅随后的一句话，让他意识到，大帅给他奖励的深刻含义。

“得银回去后，你要好好地配合他。”

“放心吧大帅，有我在，没人能跟得银叫板！”

“聪明！你可能不明白你部昨晚行动的意义。你部和大部队进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部队立下了何等功勋！这句话你要烂在肚里，切记，切记！”

张通满脸疑惑地点点头，他还是不明白大帅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只知道，坚决贯彻大帅的所有指示，就是他的任务。

说完，张平安回到白山指挥所，他要看看老奴在炮兵阵地被毁后，到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