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百万围攻 初战（四）

一到路上，田鹏迅速把部队，排成六排。刀盾手在前，火铳兵在后，清剿还活着的鞑靼。

张大帅给田鹏的命令很简单，除了知道情报的军官俘虏外。其他鞑靼一个不留。当田鹏率部清剿到平台时，柳青山也率部队，来到山路上。

柳青山部带着火炉，来到红衣大炮前，开始给火炉加温。柳青山部基本没什么损失，他们也排出六行，向鸦雀口方向警戒。

持续不断的火铳声表明，田鹏清剿部队遇到不强的抵抗。柳青山没理会田鹏的清剿行动，他的任务就是破坏大炮。

很快火炉上的铅块融化了，柳青山命令把暗红色的铅水，倒入红衣大炮的炮口。一阵叮叮当当响声过后，红衣大炮的点火孔，被通红的铁钎彻底堵死。

女真鞑靼对红衣大炮极度重视，结实的炮架，在山地部队弩炮的轰击中，没有造成多少损害。连巨大爆炸也没能损坏，红衣大炮的整体炮架。

于是柳青山带领五十人，把炮架推向悬崖。红衣大炮下落过程中发出不满的吼声，抗议它还没有作战，就被销毁的命运。

销毁完红衣大炮，柳青山有闲暇照顾将军炮了，他仔细检查每一门炮。但凡有修复价值的将军炮，都被柳青山祸害，堵死了罩门。

各自完成任务的田鹏、柳青山走到了一起，默契地向对方拥去。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使劲拍打对方后背。发泄着胜利后的喜悦。

鸦雀口传来的爆炸声，仿佛在告诉他们，战斗远没结束。他们两控制好情绪，合兵一处，朝左二丫所在阵地压了过去。

这时的左二丫，已经深陷重围。他的阵地，地形远不如田鹏、柳青山的阵地。而且，他的阵地背对山路的一面，虽然很陡峭，但还是能走人。

这就给进攻的敌人，留了个机会。当柳青山进攻的弩炮响起后，左二丫没有隐藏自己部队的实力，而是坚决地阻击回援之敌。

很快带队的女真镶黄旗斥候牛录额真穆克登，就找到了山后进攻线路。他命令汉兵架好弗朗基炮，对山上破怒军进行压制。

弗朗基炮射程不是很远，但有一个优势，就是装填快。子铳对准母铳，相互扣拢，就能发射。比前装火炮发射速度快二倍。

也是战场老手的他观察到，山顶上破怒军，虽然用的是开花弹。对人员杀伤力很强。但对金属火炮，威胁不是很大。

穆克登立刻准备进攻。他利用女真斥候，善于用箭的优势，组成了弓箭支援队。汉军火炮在侧翼压制破怒军弩炮。

他还观察到破怒军兵力不足的弱点，穆克登现在手里有三千人兵力。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

他决定利用这一点，把汉军、蒙古战兵组成三道波浪进攻队形，利用人数优势，持续进攻。快速拔出这个战场支点，接应后面被围部队。

左二丫从愉快地往鞑靼头上扔手雷，到渐渐感到战场压力在增加。他就知道今天遇到对手了，从如此迅速的战场应对方式来看，鞑靼领兵统领肯定是战场老兵。

他快速调整布置，把山前还在往山下扔手雷的士兵，全部调往山后。弩炮也调整方向，对准鞑靼炮兵阵位，压制鞑靼炮兵。

双方战斗从炮兵对射中开始。破奴军的弩炮，射击精度很高。虽然不能炸毁鞑靼大炮，但对鞑靼炮手，造成极大伤亡。

此时左二丫犯了一个错误，他压制鞑靼的弩炮，只用了三门。其他七门弩炮用于对付进攻的步兵。这样大大降低了对敌人火炮压制的优势，给了鞑靼火炮反击的机会。

女真鞑靼炮队指挥汉军镶蓝旗百户杨万水，拿着木棍抽打着，想躲避破奴军弩炮射击的士兵。

女真炮队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他们集中轰击的战法，给破奴军留下深刻印像。他们十门火炮同时朝破怒军阵位袭来，把破奴军阵地上岩石，炸得四散飞溅，飞溅的石块给破奴军带来巨大的伤亡。

一个刚露头准备射击的火铳兵，被飞驰而来的炮弹掀翻头盖，鲜血朝天喷出四尺高。同时还有六个士兵被石块砸伤。

这才认识到他犯的错误，立刻把所有弩炮，对准鞑靼炮队。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被穆克登抓住，他立即命令部队进攻。

女真混合进攻部队，在女真牛镶蓝旗录额真那牧的带领下，朝鸦雀口破奴军阵地发起了进攻。

左二丫看见女真的步兵开始进攻后，有些急眼。他只有一百五十把火铳，当女真部队刚进入火铳最大射程，左二丫即可命令开火。

破奴军火铳开火后，由于距离太远，只有四五个鞑靼倒地。对面女真鞑靼汉军镶蓝旗火铳兵，见破奴军开火后，也有些着急，他们在汉军百户褚国辉命令下，开火还击。在离左二丫阵地六七丈远的地方溅起阵阵尘雾。

女真汉军火铳兵的慌乱，让左二丫找到自信。他努力回忆张大帅教导的课程，环视战场，检讨自己布置的失误。

左二丫发现破奴军新式火铳，射程高出鞑靼火铳二十丈。虽然，他火铳不如鞑靼多，但破奴军火铳装填速度远高于鞑靼火铳。况且，破奴军部队还占有地利优势。

陡峭的山坡，让进攻鞑靼队形混乱，不利于火铳集中射击。这样就不能发挥火铳命中概率。躲在石头后面的破奴军火铳射手，有效地躲避了对方火铳命中率。

左二丫命令火铳手，装填后进行统一的排枪射击。四十个投弹手，做好投掷手雷准备。

他尽力压制内心的焦躁，让鞑靼进入有效射程。当鞑靼进攻部队前进到阵地五十丈位置时，左二丫用手一挥：“放！”

这次排枪射击效果明显，近六十个鞑靼倒在火铳枪口之下。指挥进攻的那牧一下就急了，他再也不管队形了，命令全体进攻。

就在二息时间，破奴军又进行了二轮射击，二百多鞑靼被击中。当鞑靼快到破怒军阵地二十丈时，左二丫大喝一声：“投手雷！”

四十余颗防御手雷，从山顶扔下。手雷连续爆炸，瓦解了女真联军的进攻。被手雷爆炸炸晕的部队，失去了方向感，前后左右乱成一团。当第二波手雷投下时，女真进攻被炸倒一片。

四处乱飞的弹片，夹杂破奴军射出的火铳铅弹，让女真进攻部队，朝后撤逃。在阵地前十五到六十丈的范围内，留下五百多尸体和重伤员。

惊恐的伤员，有的拖着被炸断的腿，哭喊着朝山下爬去；有的捂住受伤的部位，翻滚着下山。

破奴军再次射出的铅弹，追咬着女真部队后背。又倒下无数溃兵。可女真炮队对破怒军的压制射击，有效掩护了女真部队的撤退。也让左二丫对女真汉军旗部队，顽强的战斗作风感到惊讶。

当女真炮队再次射击后，破奴军炮兵阵位的弩炮，居然被打散架了三门。还造成五人牺牲，七人受伤的严重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