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战云涌动 辽东血雨（五）

张平安来到南门，看见张黎、胡明关切的询问目光。大笑：“老奴这次亏大了！我估计，最少有三千多交代在这里了。我们还没死人！你们战果如何？”

张黎遗憾道：“战果不大！鞑靼退兵后，刚刚派人下去看了。鞑靼不足一百，抓了二百多伤兵鞑靼！我们有五百多死伤！战死七十五人！”

张平安安慰他：“没事！你们的方向本来就是佯攻。老兄弟损失多吗？”

胡明接口道：“老兄弟们都精着呢！只有九个负伤，伤都不重！就是新兵死伤多！”

张平安道：“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注意戒备！女真鞑靼可是狡猾得很！”

张黎道：“是！大帅！”

张平安又向刘冲和鲁德银的东门走去，来到东门，鲁德银快步迎了过来。刘冲落后鲁德银一个身子。张平安看到这儿，暗自点头。这是个知道进退的人。

就听鲁德银兴奋地喊道：“大帅！刚刚听传捷报的亲兵说，你消灭了四千鞑靼。是真的吗？”

张平安平静的点点头，眼睛看着刘冲。刘冲快步上前汇报：“大帅！我们这里杀死了三百鞑靼！抓了二百三十一个受伤鞑靼！此战，老兵三人轻伤，新兵十九人阵亡，二百七十人受伤！”

张平安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刘冲太高，张平安拍不着。刘冲见状立刻躬下腰。没成想张平安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个马屁精！别跟龙秀才学！”

刘冲这时嘿嘿一笑：“大帅！我倒是想学，人家还不教我呢！”刘冲早知道张平安的脾气。大帅对部下打骂，那是心腹才有的待遇。

张平安笑着道：“你也不差。简直是无师自通！好了，你好生戒备！得银跟我走！去北面看看！”

张平安疲惫地回到帅府。看看没有大事，到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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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神情疲惫地走到帅府的议事厅。看见龙涛正在忙碌。打了声招呼，开始看许义安送来的情报。不一会儿，他放下情报，对着房梁发呆，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龙涛停下笔，看了一眼沉思的张平安。知道大帅又在想当前的战事，于是起身，从侧门出去。告诉亲兵，没大事别打搅大帅。亲兵都知道大帅的习惯，于是开始在帅府大门加岗。龙涛刚想再进去，就看见走到帅府门口的许义安。他深知许义安是大帅的暗剑。

于是对许义安道：“小老大在想事儿，你要是不急，就等会！”

这时就听见张平安在大厅里喊道：“是义安来了，进来！”

许义安知道张平安的脾气，也没废话：“大帅，女真鞑靼派人来了在南门。说是想和你谈谈。”

张平安一听，冷笑道：“鞑靼，来摸虚实来了！你这样……。”

张平安悄悄在许义安的耳边交代了几句。许义安点点头，转身开始布置。随后他来到南门。对女真人使者道：“我家大帅有令！女真鞑靼的使者走东门！三个时辰后开东城门。我们大帅还说了，鞑靼要是害怕。可多带兵卒保护！越多越好！”

许义安对刚刚和张黎部，完成换防的黄伟道：“大帅吩咐！严加戒备！”黄伟点点头，检查城防。

三个时辰后，东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城门也慢慢打开。女真使者，有些忐忑地望着黑暗，寂静无声的门洞。他和女真人副使，只带了五十剃女真发式的汉兵。慢步走进城门。

刚过城门，借助阳光，只见在城门内宽阔之处，矗立五百内着棉甲，外罩铁甲全骑黑马的战兵。这些战兵一看就知道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厮杀的老兵。从他们渴望嗜血的眼神中，他读懂了，这些眼神，只有通过一次次地胜利，才独有的目光。

他的震撼还没结束，因为，在他们前进路上。一动不动，无声而又整齐排列的六千骑兵，全是一色的枣红马。这些骑兵同样也是，常胜老兵身着双甲。不过很奇怪的是，骑兵领队的统领，都是彪形大汉。给他们引路的，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

更加让他震撼的是，在帅府门前广场，六百身着双甲，一色白马的老兵的东面。有一个人头组成的京观。他粗眼一看，就知道这是昨晚被灭的，女真两黄旗的人头。他明白了，广宁大明的守将。是在**。

他假装对此不屑一顾，下马走到帅府门前。这时帅府门前亲兵高声喊道：“奉大帅令！鞑靼来使，唱名报进！”

女真使者为不丢威风，高声唱到：“奉大金汗令！出使广宁！大金参议佟正荣！副使苏充阿！”

帅府亲兵搜过身后，佟正荣和副使苏充阿被龙涛带进帅府。

佟正荣和苏充阿进到帅府大堂，感觉道火盆带来的暖意。他看了一眼大堂，除了十个守在一旁的铁甲武士，其他人不是很多。最奇怪的是，本该是坐在帅案后的八尺汉子，却双手放膝，身体笔直目视前方，坐在帅案下手的椅子上。帅案后，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身着宽松丝袍，蔑视地看着他们。

张平安第一眼，就知道佟正荣是个色厉内荏的软角色。副使苏充阿倒是要十分注意。看来真正的正使是苏充阿，于是也不说话。就等他们开口。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佟正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大帅！不知尊驾，在大明任何官职？我等出使贵地，为何不给让坐。连茶都不给上。这不是大明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张平安鄙夷道：“我就不是大明的官。你们又不是我的客人，对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野人，我给他们说礼仪，他们也要听得懂才行！”

苏充阿这时走前二步拱手道：“请问大帅，尊姓何名？”

张平安端起奶茶碗道：“本帅张平安！”

苏充阿这时正色道：“张大帅！既然你不是大明的官，为何要替大明守广宁。要知道，我大金聚兵五十万。已经围住广宁。我大汗悲悯广宁全城百姓，让我等出使广宁，化解血光。要不然，尔等如蚍蜉撼树，大军一到，定叫广宁片瓦不存！”

张平安刚喝一口奶茶，听到这，噗的一声奶茶从口中喷出。趴在椅子上不住的狂笑。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张平安。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功夫不大，张平安止住了笑：“我刚说女真人是野蛮人，这女真人连成语都会说了。来人！给这个会说成语的女真人搬把椅子。只要你能回答我。努尔哈赤的祖宗，布库里雍顺的爹是谁？我就退兵！”

坐在下手的陈挣急道：“大帅！”

张平安笑着摇手：“他们肯定说不上来！”

苏充阿神情肃然，对北一拱手：“我大汗先祖，乃天命神受！由天女吃上神所赐朱果。孕育而生！”

张平安看了一眼陈挣：“如何！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得银去把胡明叫来。这故事他最爱听！”

苏充阿明白，张平安要使坏。正好胡明进来。张平安也学着苏充阿样子，手对北方一拱。用沉痛的心情讲述：“真相是这样的，我家旁系先祖。虽体格健壮，可相貌奇丑！且脚有残疾。由于太过丑陋和残疾，在汉地三十多岁，还找不到媳妇。不想有一日，他去山里打猎。看见清澈的湖水中有三个女真女子。由于常年找不到女人，内心苦闷，他不免对湖中女子多看了几眼。不成想被这三个女子发现。家门不幸啊。这个人没顶住诱惑。被迫和她们轮流发生了，应该发生的事！更加不幸的是，一个叫佛库伦的女真女子怀了孕！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

张平安对着苏充阿道：“按家谱算。努尔哈赤应该是我孙子辈！这段沉痛的往事，由于太过丢脸。我家一直没有对外说起。”（注：布库里雍顺是努尔哈赤的祖先，佛库伦是布库里雍顺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