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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机关算尽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1/5 9:02:23 胡混久闻这位王爷大名,但却从未见过,听得王爷不在家,扼腕不已,胡少光却冷笑说:“堂堂大王爷,焉能降尊纾贵接见咱们这些江湖鼠辈,只怕是有意躲开了吧?” 僧人瞥了一眼胡少光,没有接言。便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只见王府卫队长山庆,率领廿余骑疾驰而至,看到胡混,飞身下马,把臂言道:“兄弟,你终于来了。” “老兄,咱们又见面了。”胡混踌躇满志,“呵呵”大笑:“承蒙诸位如此垂青,小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山庆躬身道:“兄弟说笑了,请!” 胡少光忙道:“兄弟,大**和大管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咱们不能空着手去。” 山庆道:“二位不必拘礼……” 胡少光道:“礼不可废,我去买哈达!”说着,奔向不远处的一家杂货店。 献哈达乃是草原上一种普遍而又崇高的礼节,哈达通常为白色,亦有蓝色、黄色,以黄色为最,非王公贵宾不可献此色。 店内只有一位年约五旬,回人装束的老者,也没有顾客,生意甚是清淡。胡少光取出一块碎银,道:“买几条哈达,要最长最名贵的。” 店家伸掌去接碎银,胡少光蓦地反掌按住店家手掌,左掌屈指成拳,拇指抵住自己的鼻尖,轻道:“神州一统!” “你……”店家一惊,望着他不知所措。 胡少光俊脸一寒,压低嗓门沉喝:“回答!” 店家缩回手,双掌按住胸口,躬身道:“唯我独尊!” 胡少光点点头:“本使马上要进入王府办事,附近有多少兄弟?” 店家道:“有六七十人,随时候命……” 很好!备妥马匹,随时听我号令,不得有误!快拿哈达来!“ 王府座落在寺西侧,与寺院仅隔了一条道,外不见木,内不见土石,高峻雄伟,典型的藏式建筑。 王府管家与两位大**,亲自在府前迎接。 这座王府,乃是察罕亲王前来寺院礼佛时落脚的别宫行院,真正的王府,在数百里外。 管家是位藏族人,名叫才让扎西;二位大**,一个叫罗桑,一个叫也叫扎西。藏人同名同姓者十分普遍,不足为奇。 按照藏传佛教习俗,寺院的活佛、或者高僧圆寂之后,其继承者一是由其弟子或者德行高深者直接接位继承,二是由转世灵童继承。扎西奇寺大**嘉木样圆寂之后,寺中尚未决定用何种方法确定新的继承人,因此,寺中事务,暂由两位大**主持一切。 宾主在府门前互献哈达,见礼之后,大管家即请客人入府。胡混在众人簇拥下,踏入了府门。但见精舍环列,回廊曲折,院内地面皆以青石铺就,女婢仆役,皆跪列两旁迎接。山庆将客人送进府门,即悄然退去,率领众卫士环列王府周围严加戒备。 大管家与二位大**引导贵客历门数重,方至正殿。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殿上明灯高悬亮如白昼,珠帘翠幕,雕梁绘柱,古玩满架,红毡铺地,香雾四沛氤氲不散,王者之家,果然非同凡响。 进入正殿,宾主落座,侍婢川流而进,跪献香茗。胡混虽然尚未交代来意,但也觉得全身轻松舒适,仿佛回到自己家一般,真想大睡三日。 大管家移目胡少光,问道:“这位少侠是……” 胡混忙道:“他是在下的结义大哥,姓胡,名少光,一路之上,多亏了胡兄,在下才能安然无恙。” 说罢,讲了一路所遇,众人听罢,莫不赞叹。便在此时,忽闻有人高呼:“王爷驾到!” 众人闻声,纷纷出殿迎接,只见一位身形魁伟方面阔耳,身着锦袍的中年汉子,在卫士的簇拥下大步而来,看到众人,操着汉语大声问道:“那位是胡兄弟?” 百姓怕官,胡混也从未见过什么大人物,听得王爷驾到,已然心中惶恐,看到中年汉子,料就是王爷,愈发局促不安。 大管家捅捅他的后腰,轻道:“王爷到了,快见礼!” 这位中年汉子,正是去岁由多罗郡王晋封为青海蒙古和硕特前首翼亲王的察罕丹津王爷,因其根本之地在黄河以南,故俗称河南亲王。 青海蒙古和硕特部,系厄鲁特蒙古四大部之一(即和硕特部、准葛尔部、辉特部、土尔扈特部。准葛尔部酋葛尔丹于康熙二十七年反叛作乱,为清廷所灭),姓博尔济吉特,乃是元太祖成吉思汗之弟哈布图哈萨尔之后裔,传至第十五代库绥之时,分裂为鄂博克、博贝两支。经博贝,复分兄岱山、弟哈尼诺颜洪果尔两支。其时,哈尼诺颜洪果尔支游牧于回疆伊利一带,这一支正是河南亲王察罕的近亲。 哈尼诺颜洪果尔共有六子,第四子正是青海和硕特部之鼻祖固始汗。此人本名图鲁拜琥,年轻时节以勇武著名,后日渐强盛,于明末清初率部迁入青海,征服占领了德格、甘孜、邓柯、马尔康等部大片领地,复挥兵进藏,擒杀了藏王汗,至此,西藏地土亦尽落固始汗之手。 清顺治十年,清廷敕封固始汗“尊文行义敏惠固始汗”。康熙三十六年,和硕特部诸台吉赴京朝觐康熙帝,康熙敕封固始汗幼子达什巴图尔“和硕亲王”(即后来的草原之王亲王之父),其余诸台吉亦封贝勒、贝子、国公等爵,察罕丹津之弟根特尔亦封辅国公。 察罕之父博硕克图济农共有四子,初领和硕特前首翼,后势力日渐强盛,爰将牧地一分为四,长子岱青巴图尔领南翼,此子默尔根诸颜领左翼,留三子察罕承袭前首翼,其余三旗均受前首翼节制。 康熙三十七年,博硕克图济农病逝,察罕承嗣父位,从此成为青海草原上的一位风云人物。另一位亲王便是他的叔父,草原之王罗卜藏丹津。一山不容二虎,二位王爷因此而时有**,罗津势力强盛,咄咄逼人。察罕是个性情豁达,颇有远见之人,而罗津则是个颇具野心之人,后来终于酿成一场莫大战祸,察罕几乎命丧其手,这是后话,暂且按下。 且说胡混看到王爷口称“兄弟”,大步朝自己走来,不仅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疾步上前纳头便拜:“草民胡混,拜见王爷!” 王爷一把拖住他的双臂,不令下拜,说道:“小兄弟,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必行此大礼!这位兄弟是……” 胡少光忙道:“草民胡少光,与胡兄弟亲如手足。” 王爷虎目中精芒一闪,含笑道:“原来是胡少侠,幸会!幸会!二位,请进殿说话。” 宾主入殿落座,胡混急于卸却千斤重担,站起身来,局促不安地道:“王爷,小民……” 王爷摆掌道:“兄弟,我适才说过了,不必如此称呼,若能看得起我,便称我一声大哥好了。” 胡少光闻言,耸然动容,胡混更是心潮激荡热血沸腾,忙道:“王爷金枝玉叶,小民只是个江湖混混,如何敢当?” 王爷道:“愚兄说了,不必叫王爷,贤弟为何不听?莫非瞧不起我这化外之人?” 胡混诚恐诚惶,结结巴巴地道:“小民……小弟不敢……我……嗨!小弟便叫你王爷大哥好了……” 王爷“呵呵”大笑,笑毕道:“大哥便大哥,何复王爷?” 众人闻言,失声而笑,胡少光亦勉强一笑。 众人笑毕,王爷问道:“贤弟要说什么?” 胡混定定神,详细讲了与阿巧得宝经过,以及藏宝之地,尔后从颈间取下拉乃合让的师父,白石崖老僧转呈的银护身符,呈与王爷,并转呈了老僧之言。 白石崖老僧乃是嘉木样的大师兄,酒袋**是二师兄。三位师兄弟一个大兴土木,修建寺庙弘扬佛法;一个在白石崖苦修,一个游戏风尘,弘扬佛法普渡众生。 老和尚曾命拉乃合让与胡混转呈一句话,即:传位颇多弊端,以转世为佳。二人来到寺中,变生肘腋,一个字也未说出,胡混便被人掳去,直到今日方始了却了心愿。 二位**接过护身符仔细看了看,站起身来,合掌道:“多谢施主,僧等记住了。” 二僧皆是嘉木样座下弟子,乃师圆寂之后,二人为“转世”与“继位”各执一词,听得大师伯“以转世为佳”的言语,二人一喜一忧,神情各不相同。 王爷朝二位大**点点头,说道:“贤弟为敝寺九死一生,实是功德无量,愚兄与寺中上千僧侣,刻骨铭心,永志不忘。”说着与二僧起身离座,合什为礼。 胡混大惊失色忙不迭跳起,手忙脚乱地还礼,叫道:“王爷大哥,二位大**,使不得!使不得!如此大礼,真是折杀人啦!” 胡少光见之,脸上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可怕的冷芒。 王爷“呵呵”大笑,把臂言道:“贤弟,二宝皆系嘉木样大师遗物,事关敝寺兴衰荣辱,能够完璧归赵,皆赖贤弟所赐,区区一礼算得了什么?此后,你便是我的至亲兄弟,亦是敝寺贵宾,彼此正要多亲近哩,请坐下说话。” 胡混含泪道“王爷大哥,有你这句话,小弟便是再死一次,也值了。” 王爷道:“贤弟,不要说死,要好好活下去。”说罢,吩咐管家设宴,为二人接风吸尘。 胡混道:“王爷大哥,饮宴事小,请快遣人前往石林迎取圣物,免得节外生枝。” 王爷迟疑刹那,移目二僧,二僧异口同声道:“胡施主所言不差,请王爷做主。” 王爷点点头,含笑而去。身影方自消失,身畔忽然传来**之声。但见胡少光面如金纸,汗如雨下,抱腹**不已,神情极为痛苦。 胡混大惊,急把臂问道:“胡大哥,你怎么啦?” 胡少光挣扎着道:“今晨起来,便觉全身不适,腹中作痛,原以为无甚大碍,不想越来越痛……哎哟……” 罗桑大**疾步上前,伸指搭住他的腕脉,诊切片刻,望望胡少光,又看看胡混,心想“奇怪,脉象平稳,不似有疾……” 王爷大步而返,看到众人围在胡少光身边,不由一惊,急问原因。胡混心焦如焚,讲明原委,并问有无良医。王爷连声说有,急命人敦请府中曼巴。 胡少光道:“多谢王爷恩典,小民不过偶感风寒,在途中不遑运功自疗,请王爷赐借静室一间,小**功自疗便可。” 大**接言道:“这位施主病势不轻,既然能够自疗,请王爷依其所请。” 王爷眼神一动,颔首应允,即命仆人带胡少光前往静室疗疾。众人送至殿外,返身落座,胡混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罗桑大**安慰道:“施主放心,这位施主内功精纯,必无大碍,只是似他这等具有精深内功之人,本该寒暑不侵,缘何感于风寒,好生奇怪。” 胡混没有听出老和尚话中有话,仍然叹息不已。 王爷接言道:“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也很平常,贤弟请放宽心怀,如若胡少侠运功之后,仍然不能痊愈,敝府曼巴与寺中僧医皆非庸手,便是二位大师,也是精谙医道的好手,必能药到病除。” 胡混心下稍安,抱拳道:“多谢王爷大哥,多谢二位大**!” 扎西大**道:“施主对敝寺积下无量功德,我等至今未说一个谢字,区区小事,何必如此客气?” 胡混抱拳道:“我这人太俗,倒叫诸位见笑了。王爷大哥,听大管家说,你去西宁了,缘何来的这样快?” 王爷道:“原本还要滞留几日,接到贤弟已经渡过黄河的飞报,愚兄便急急返回了。贤弟,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叙谈。胡少侠正在运功疗疾,一时半刻出不来,趁此机会,请去沐浴更衣。” 胡混脸上一热,讷讷言道:“说来惭愧,小弟身无长物,只有这身破衣袍……” 王爷道:“愚兄已为贤弟备妥了衣袍。贤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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