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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武林二神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4/12/15 9:04:08 大草原的气候,说变就变,一刻之前夕阳无限好,忽然从天边涌来一团彤云,接着电闪雷鸣,狂风挟暴雨自天而降。 霎时,天地一片昏暗,除了“轰轰隆隆”的雷声,和怒海惊涛一般的风雨声,听不到任何声息,看不到任何生物,愈显得更为空茫。 电光划破了苍穹,一团蓝色的光球殛中了山头,紧随而至的迅雷遮掩了光球爆裂的声响。 雷声震耳,大地在颤抖。 风雷声中,隐约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两骑冲破雨幕,向西南疾冲,冲入一座大峡谷。 雷雨天,在空旷的草原上行走极为危险,极有可能被雷公爷爷一锤砸死。 天行健,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老天爷可不管你的祖宗八代是善是恶。 恶人遭报,好人福寿双全的说法靠不住,不然,贪官污吏,强梁豪霸高车驷马,纸醉金迷,极尽奢靡,善良百姓少衣缺食,横遭荼毒,该如何解释? 二骑是二十八宿之首清河,另一位是他的师弟余生,小伙子双十年纪,生得虎背熊腰,虎目剑眉活力充沛。 二十八宿与三十六天罡已经由明转暗,分散行动,清河与余生是一组。 正北方向,阿巧姑娘正在策马向南赶,与清河二人隔了一日路程,也是为小毛神而来。 小毛神的事传遍了草原,姑娘坐不住了,孤身闯入江湖,前来寻找小毛神。 偏东十里开外,拉乃合让与绿豆芽也在冒雨飞赶。二人很幸运,,遇到了一户牧人。 牧人一家四口,小两口放牧未归,接待他们的是老两口。男主人叫尼玛,将二人热情地迎进帐内,奉上了热腾腾的奶茶和香喷喷的手抓羊肉。 饭后,女主人坐在佛龛前,摇着经筒作晚课,尼玛陪着拉乃合让在火炉前拉家常。绿豆芽躺在拉乃合让身后进入了梦乡。小家伙连日鞍马劳动,早已疲惫不堪了。 尼玛说:“听你的口音,好象是甘加地方人。” “阿爸好耳力,我就是甘加人。” 尼玛说:“几年前,我在扎西奇寺做了半年工,曾经去过甘加,所以听得出来。” “原来阿爸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真是失敬了。”拉乃合让恭敬地说:“阿爸尼玛,我的一位汉人兄弟被坏人抓走了,你最近见过什么反常的事吗?” 绕巴想了想,说:“很久以前发生过一桩怪事,最近倒没有什么反常的事。” “什么怪事?” 尼玛道:“我们部落的冬窝子,被妖魔霸占了……” 所谓冬窝子,顾名思义,是牧人过冬的窝,也就是冬季牧场。 冬季,草原上千里冰封,大石头也能冻裂,牛羊无草可吃,冻死饿死之事时有发生。尤其在初春季节,牛羊经过漫长的冬季,体质虚弱,如果遇上春寒,整群牛羊有可能全部冻死饿死。因此,聪明的牧人们便选择水草丰美,可避风雪之地,为畜群越冬的牧场。通常,这类地区,整个夏季禁止牛羊进入,以保证冬季有充足的草料。 “冬窝子”,是整个部落的共同财产,部落大些,可以拥有三五个这种冬季牧场。再大些,心肠再狠一些,便可以抢占其他部落的草山牧场,甚至吞并整个部落。草原上,这类因草山纠纷引发的械斗时有发生。 强食弱肉,天下皆然。 尼玛曾经是个部落头人,他的部落就叫尼玛部落,他们的冬窝子叫卡加沟。 十年前的一个深秋,尼玛部落第一批进沟越冬的畜群,一夜之间全部死亡,随行的牧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第二批重蹈覆辙之后,尼玛率领精壮,闯入沟中查找原因,结果有一半人一去不返。 卡加部落只有一个冬季牧场,这年冬季,他们的畜群饿死了一半,春季的一场大雪,几乎使他们倾家荡产。第二年秋季,有人冒险进沟查探虚实,从此杳无音讯。恐惧像瘟疫一般传染了所有的人,族人纷纷举家逃离了这片养育了他们的故土。 尼玛难以割舍,也不甘心离开,他要是也走了,尼玛部落便会永远消失。 “阿爸尼玛,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尼玛叹息说:“只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怪声音,不少人栽下马来,抱着头满地打滚。我感到脑袋嗡嗡直响,脑门炸裂般的疼痛。同伴们不断有人栽下马来,有人吐了几口血便死了。我害怕极了,慌忙带着剩下的人逃了出来。” “后来呢?” “后来,唉!我们部落,原有二百多人,近万只羊,一千多头牛,不到三年,便只剩下几百只羊,三十头牛了。没有了牛羊,人们活不下去了,只好离开了。” 拉乃合让听罢,不由想起了白石崖所遇,怀疑是妖人作祟,问道:“卡加沟在什么地方?” “正东约二十里,年青人,人斗不过妖魔,千万不要鲁莽。” “阿爸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过几天你再去看看,也许妖魔已经走了。” * * * * * 驰入山谷,大雨磅礴,风势有所减弱。 “师弟,天色已晚,这雨不知何时才停,该找地方过夜了。”风雨中传来清河洪亮的声音。 草原上的八月天,夜晚已经很冷了,冒雨在野外露宿,会被冻僵。 “恐怕没有地方避雨。”余生抖抖身上的油布雨披,明亮的目光透过雨幕四面打量,看到了零星的的牛羊。 “师兄,前面有畜群!”他喜悦地叫。 有畜群,说明有人家,今晚的食宿有着落了。 雷雨来得疾,去的也快,深入五七里,雷声远去,雨势减弱,远处出现了房屋的轮廓。 不是村落,是几排土屋,不远处有大面积的露天畜栏与十余间草棚,草棚内堆放着不少木桩。土屋靠山口的一侧,有一排马厩,厩内拴了几匹马。周围的草地上,零零星星散落着一些牛羊,一派太平景象。 雨过天晴,残阳将最后一抹余辉撒在草原上,满目翠绿,晶莹剔透。 山谷狭口广腹,两侧山丘耸立,一条小溪自南而北,汩汩流淌。谷中地势极其深广,两边的高山挡住了冬季凛冽的罡风,加上水草丰美,是理想的冬季牧场。 这类佳地,通常整个夏季都有留守人员看守,以防被其他部落抢占。 清河下了马,指指马厩,夹起马包走向一间烟囱冒烟的土屋,余生牵了马走向马厩。 屋内有人,共有三个。 两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分坐在矮几两边,正在聚精会神地赌钱。里首的一位,身着大红锦袍,脸色红融,笑容满面,颈间挂了一串黄澄澄的铜钱。 另一位背门而坐,满脸晦气,短须上挂着一串鼻涕口水,一身破袍看不清颜色,腿上横加着一根黄澄澄的竹杖,此人非他,正是臭名昭著的武林财神。 赌具是骰子,不是三枚,亦非六枚,而是满满一碗。几旁的地上,散落着不少碎骰子。 另一位是个身着藏袍的中年女人,背向着门,跪在火堆旁烤羊肉。 竖起两只铁三角架,木棍上穿了一只洗剥干净的肥羊,置于架上徐徐转动。干牛粪生的火颇为旺盛,肥羊已然油光水亮呈焦黄色,香气四溢。 草原上缺柴少薪,作炊取暖皆以干牛粪做燃料。牛粪俯拾皆是,捡回来晒干储存备用,极为方便。在牛群附近,将新鲜牛粪收集起来,拍成粪饼,摊晒在草地上,如果太阳好,一二日即干。 说拍不恰当,其实是用拳头捣,捣成的粪饼坑坑洼洼,薄薄的,大小形状很像陕西人吃的石子馍。 牛粪一干,几乎没有臭味,用来生火,只冒青烟,毫无臭味,而且极轻,携带方便,但不耐烧,一昼夜可以烧掉三大车。 锦袍老者瞥了一眼屋门,指着几上的碗笑呵呵说:“猜!粒数点数各是多少?” “呯!”一声震响,屋门被踢开了,清河登堂入室,放下大马包笑吟吟走近:“武林二神势如水火,老死不相往来,今日竟然赌兴大发相聚一堂,奇迹!财神前辈,我敢赌一文钱,输的一定是你。” 锦袍老者正是财神的三弟武林穷神。二神为争家产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今日竟然走在一起,的确可疑。 “小辈,你认得咱们?”财神似乎颇为意外。 “前辈的杖似竹似铜,其实是纯金打造,穷神前辈颈间的一百零八枚钱串,也是足赤金钱,据说是特制的唐开元通宝,上面有杨贵妃留下的指甲印痕,世间仅有九百九十九枚。二位带了活字招牌,岂能瞒过人?二位冰炭不同器天生的冤家,今日汇聚一堂,赌得兴高采烈,为什么?” “休问!”财神小眼中冷电森森:“你替老夫赌一把,赢,放你一条活路,输,留下小命。” “去你的!你武林财神奸诈阴险,诈财诈物出了名的泼赖,看脸色,你已输得快脱裤子了,正该让穷神前辈整整你这老泼贱,我犯不着替你挡灾。” 穷神接言道:“小辈,这一局,他押上了那支纯金杖,老夫押上了这串金钱,猜猜看,这一局谁输谁赢?” “我希望前辈赢。”清河笑答:“前辈视钱财如粪土,左手进右手出,将到手的钱财送人,而前辈自己却常常不名一文,所以号称穷神。假使前辈赢了,有可能将金竹杖送给我,是吗,前辈?” “老夫对金竹杖属意以久,不会送给你,只能送你三枚金钱。给你!”声出手动,二指一捻,三枚金钱化为金芒激射而出。 屋外暮色苍茫,屋内篝火半明半暗,金钱速度惊人,即使目光锐利的人,也很难看清金钱的光影。 相距不足一丈,金钱一发即至。 他大手一抄,速度更是骇人听闻。武林二神目力奇佳,也只看到他的手略略一动而已。 他浑如未觉,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呵呵呵……”他大笑着泰然踏近,在几前落座:“穷神前辈,你老人家几时变得如此小气了?” “是吗?”穷神笑问,眼中有惊讶的神色流露,在他的胸腹间扫视,似乎在寻找金钱的射孔创口。 “通常,你大方得惊人,今天却只送给我三枚金钱,还不小气?” “你想要多少?”穷神扫了一眼房门。 余生一步踏入,双手抱肘,靠在了门框边。 “至少要送我一半,二一添作五,好不好?” “小辈,我给你!”穷神右臂倏动。 “去你的!”他沉叱,金虹电射,射中穷神右肘“曲池”大穴。 “哗啦啦……”铜碗倾翻,骰子撒了一桌。 “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人,无意做赌鬼,你这老泼贱竟要拉我下水,真是岂有此理!”他怪声怪气地笑骂,蓦地端起铜碗砸在穷神的脸上。 赤虹疾射,金竹杖闪电般点向他的小腹,财神杖动身动随之长身。清河仰面向后倒,扭身一脚扫在财神的小腹上。 赤虹擦胸而过,褐芒破空。 财神狂叫一声向后飞,撞在墙上反弹而出,这一脚的力道可怕极了。 “噗嗵嗵!”倒了三个人。穷神与藏妇被余生打出的土块击中了软麻穴,二神向两边倒,烤肉的藏妇撞翻了三脚架,仆倒在火堆上,全身起火。 “天杀的,快,快救我……”藏妇尖叫,汉语非常流利。 她年约二十七八岁,脸蛋美的令人目眩,肌肤细腻纤掌晶莹纤巧,一点不像个饱经风霜的牧羊女。 二神死死地瞪着二人,似乎无法接受一照面便被击倒的事实。 “你这泼妇好可恶!”余生从门框边的土墙上拔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条,笑吟吟地走近,伸脚将她挑离火堆,拎起铜壶浇灭了她身上的火苗,铁条徐徐伸向她的粉腮:“竟敢用这玩意儿偷袭伤人,我先烧烂你的母猴脸,为偷袭者戒。” “不……不要……”她哀叫。 “师弟,不要伤她。”清河拍拍衣袍走近:“铁条入墙半尺,普通人即使是力大无穷的男子汉,也没有这等臂力。你是何人?招!” “我……我是穷神的侍婢……” “穷神历来独来独往,竟然有身手不凡的侍婢,唔,有名堂。” 清河拎起穷神,一把扯下金钱串,毫不客气地塞入怀中,转身踢了一脚财神,捡起金竹杖:“唔,是纯金打造的,你们这两个神憎鬼厌的老混球,躲在这深山土屋中,任意下毒手杀害闯进来的人,到底有何图谋?” “去你娘的图谋!”财神出言极为粗野:“老夫兄弟每年必赌一次,这期间,禁止任何人打扰,闯入者格杀勿论。你们这两个小辈,自己往鬼门关里闯,怨得谁来?”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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