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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水淹七军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4/11/15 8:48:56 “咦!好玩!好玩……” 刘元达手舞足蹈,连声叫好,忽见八指头陀乘乱逃走,已在五丈开外,他屈腿一跃,已至身后,一把抓出。 指风及体,头陀亡魂皆冒,腰躯一扭,左掌一翻,分筋错骨疾扣敌腕,右掌电一般拍出,生死关头用上了全力。 刘元达一声狂笑,不避招侧身滑进,连消带打狂野地进击,霎时间,二人拳**加,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胡混对打架毫无兴趣,注视波涛渐息的湖面,心中暗道:“怪!真有这等奇事……”忽发奇想,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捅捅阿巧的腰眼儿,向东一指,低道:“看!半山有个山洞,快躲进去。” “你要作甚?”姑娘满腹狐疑。 “山人自有妙计,嘻嘻……” “你这种笑真讨厌,你不说,我便不走。” 胡混在她耳边道:“我要请山神老兄显灵,水淹七军,雹打群魔……” “佛祖!你疯了?使不得……”姑娘面如土色。 “什么使不得,再不听话,连你也淹了,快走!” 说话间,八指头陀连遇险招,胜负已在三五招间。阿巧望望湖面,嗔道:“你这人真是胆大包天,不可理喻!”朝半山奔去。 一声裂帛声响,八指头陀肩头中爪,连皮带肉被抓去一块,血如泉涌。 刘元达看看掌中血肉,塞入口中嚼了嚼,“噗!”地吐出,骂道:“这厮的肉恁般粗糙难吃,心肝也许有点味儿……”血掌倏伸,疾抓而至。 群雄见状,毛发森立,胸中一阵翻涌。 胡混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生吃人肉,真他娘的禽兽不如……”奔上半坡,长吸一口气,蓦地引颈长啸。 他本无内力,倘若在平坦之地,这声长啸十分平常,但此地是山中盆地,四面奇峰如屏,啸声一起,霎时群峰回应,只刹那间,便势如山呼海啸,万马奔腾,轰轰发发愈响愈烈。 任钦拉让大惊失色,急声喝止。晚了,只见盆地上空彤云怒涌狂飙骤起,登时如夜幕降临地暗天昏。 蓦地,一道令人眩目的闪电划破长空,迅雷随之骤降,霎时风云变色地动山摇。 “哗……”拳大的雹雨挟雷御电,劈头盖脑自天而降。 “唰……”电光闪耀,金蛇万道,扭曲的虹影撕裂彤云漫天飞舞,时有蓝光如剑,挟暴雷破空而下,殛中峰顶,“轰”然一声巨响,斗大顽石八方飞射,愈助雷电声威。 同一瞬间,湖中情景愈发骇人。迅雷初起的刹那,湖中骇浪翻涌,波涛壁立,奔雪喷银,数丈高的浪头,以排山倒海之势卷上岸来。 “救命啊……”有人狂叫,巨浪一涌,叫声倏止,十余条身影踪影俱无。 任钦拉让惊得面如土色,一边朝山上奔跑,一边大叫:“块上山!块上山……” 群雄狼突豕奔,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雨过天晴,夕阳西下。 湖面上碧波荡漾,像个温柔的少女,显得十分宁静安详,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发起怒来多么可怕。 群雄被她吓破了胆,早已走得一个不剩。阿巧也随着任钦拉让走了,少司命不会善罢干休,有众僧同行,量他不敢撒野。 唯独胡混没有离开,他在数日之间,接连惹了几个凶神恶煞,一旦狭路相逢,会毫不留情地扭断他的细脖颈,因此,他想在山上暂避几日,顺便再练练酒袋**传授的保命绝技。 他并不怕死,但却不愿意早早去死,至少在寻到灵药之前不能死。 干粮袋很充足,足够三日之粮,何必性急? 翌日清晨,他比比划划,练了一趟少林长拳,走到湖边,对着湖面作了一个揖,念念有词:“湖神老兄,你居水为神,我混世为神,你是神,俺也是神,俺要借你的水洗洗脸,休怪,休怪。”俯身掬水洗脸。 “哗”地一声,水花飞溅,溅得他满身是水。 他“啊呀”一声,跃开数步,怒道:“岂有此理!本毛神为佛祖宗玩命,你却连洗一把脸都不许,你不许俺洗,俺偏要洗,有种你把俺卷入湖中淹死!”牛劲一发,奔到湖边撩水再洗。这一次,湖神老兄竟然没有发作,真怪! 洗漱完毕,回到洞内饱餐一顿,尔后登上峰顶极目远眺,但见旭日东升朝晖遍地,群峰巍峨一望无际。山下莽原碧野,白帐点点,羊群如云,小溪河流盘绕如带,望之令人爽心悦目涤尘荡俗。 他瞧得兴发,朗声高吟:“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奶奶的,后面的记不起来啦……” 他自幼顽劣不喜读书,后来,母亲卧床不起,为免惹她生气,才读了几本书,背了不少唐诗宋词,偶尔兴发,便随口吟哦几首。 随意游玩一阵,采了一束山花,登上峰顶正要下山,忽地惊“咦”一声,目瞪口呆。 只间盆地上空紫气氤氲,似纱似絮,若有若无的云气之中,幻现出一座大山谷,山谷周围雪峰矗立,高入云表。谷中广第连云,门闼重重,楼台幽敝,巧夺天工。回廊尽处,一轩颇为宏敞,中有数人,隐约不可辨认。广第四周林木葱茏,侧有茅棚颇广,棚中陈列刀枪剑戟,历历在目,棚前平地数亩,颇似演武场。种种奇景,如在眼前,十分清晰。 胡混疑是梦中,揉揉双眼,仙境历历在目,犹不敢置信,咬咬舌尖,好痛!方知非梦,连呼“怪事”。 便在此时,怪事又生,只见庄中奔出一群十二三岁的小男女,追逐嬉戏,奔到演武场。这班小男女,男的个个丰神皎洁,俊美非常;女孩儿人人容貌妍丽,国色天香,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无论男女,均着汉装,酷似前明人物。 “莫非真有神仙?”他喃喃自语,瞧得痴了。 只见一少年手掌一挥,众男女飞快地排成两列,接着,那少年施出一套掌法,施的极为缓慢,众男女随之而动,一招一式十分认真。 “咦!神仙也练武功,待我偷他几招……” 胡混兴趣忽生,一边用心记忆,一边比比划划,依样画葫芦。 他本是个极其聪慧之人,一套掌法施完,居然被他偷到了一招半。 “奶奶的,真笨!白白错过了天赐良机……咦,又有人来啦……” 正自懊恼,忽见庄内踱出一男四女,男子年约三十五六岁,虎目剑眉,短须如漆,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也是一身汉装,女的皆约三十许丽人,个个玉貌雪肌神仙般的人物。 群小一拥而上,围住五男女,仿佛在诉说什么。 中年男子仰天作大笑状,笑毕,指指一名小男孩,男孩飞快地取来一柄单刀,举刀献礼,身形一动,施出一路刀法。霎时刀影如山,将小男孩紧紧裹住,看不到人影。 “喂!神仙老弟,慢点,慢点!”胡混想再偷他几招刀法,但却看不清路数,急得叫将起来,神仙老弟自然不听他的。 刀光忽敛,小男孩刀藏肘后,注视中年男子,状极得意。中年男子却直是摇头,上前接过单刀,一招一式地慢慢施出。 胡混见状大喜,。慌忙拔出腰刀依样比划。这套刀法太过玄奥诡奇,那男子连施两遍,他又勉强记住了二招半。 “真笨!”他叩叩脑门,大为沮丧,满心指望神仙老兄再施展一遍,谁知天公不作美,一阵清风掠过,雾霭涌动,仙境遽尔消失了。 “鬼老天,本毛神难得有这雅兴,你偏要和我作对,哼!便是要俺学,俺也不稀罕了……” 他咕咕哝哝走下山来,奔到湖边,俯身痛饮一番,方欲站起,身后忽地伸出两口单刀,一左一右架在了颈旁,锋刃紧贴肌肤,几乎入肉。 他如遭雷击,全身猛然一震,透出一身冷汗,暗叫:“吾命休矣!”身形一动,本能地想挣扎反抗。 “不许动!“身后有人厉叫,是年轻女人的声音,而且很清脆,讲的是藏语,发音不甚准确,却是凶狠严厉,一点也不悦耳。 “若敢妄动,立刻割下你的头!” 他打个寒噤,不敢动了。两口刀交叉架在颈根,想动也动不了,只消轻轻一拉一推,脑袋便会离颈,谁敢乱动? “不许动念头,不许动爪子,乖乖转身。”身后喝道:“慢慢转,慢慢的……”当然不能快,快了会旋断自己的脖颈。 “姑奶奶,转不得……”他操着藏语栗叫。 “为何转不得?” “你老人家的刀贴得太紧,我一转,这颗头就自己掉了……”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刀口略略错开了半分。 身后,站立着两位妙龄少女。二人讲的是藏语,身上却穿着蒙古袍。穿蓝袍的这位,生得玉貌花容,面如满月,丰润可人,虽然扳着一张俏脸,却不甚怕人。 另一位就不同了,她身着一袭紫缎夹袍,生得明眸皓齿,风艳娥眉,身材颀长,比胡混高出一头还多,如花容颜红白相映,吹弹可破,脸上布满了浓霜煞气,美则极美,却一点也不可爱。 “二位大王,咱们有仇吗?”他颤声问道:“咱们素味生平,我也不欠二位什么,何必拿刀子吓人?劳驾,把刀子拿开些好不好?” “少废话!”紫袍少女凶狠地叫:“你叫胡混是不是?” “是是,在下大号胡混,胡说八道胡搅蛮缠的胡,鱼目混珠的混,江湖匪号混世毛神吃八方,响亮固然响亮,可惜没有人知道,劳驾二位替我扬扬名,感激不尽。” 他一味东拉西扯胡搅蛮缠,惹得二位姑娘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模样十分滑稽。 “请教二位芳名如何称呼?本毛神最喜欢和美丽的女孩子交朋友,二位,交个朋友好不好?” “去你的,谁和你交朋友!”紫袍少女强忍住笑,喝道:“识相的乖乖交出二宝,否则休怪姑奶奶手下无情!” “什么二宝?”他睁大眼睛装傻:“我身上只有二十余两碎银,二位大王想要,尽管掏去,只求二位别杀我。” “胡说八道!你将我二人当成剪径毛贼啦?”蓝袍少女声色俱厉,眉眼间却隐含着笑意。 “可我除了几两碎银,的确没有……哦,是了,常听人说,男人身上两件宝,可我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二位大概想要……” “该死的泼皮!”紫袍少女听他越说越离谱,气往上冲,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迎面骨上。 “哎呀……”他痛叫,不由自主往后退,一脚踏入水中。 “俺考你娘!”他痛极恨极泼劲大发破口大骂:“**养的小娼妇,你敢打俺,你今日踢我一脚,来日俺要扒你的皮,拆散你的贱骨头……”语无伦次口不择言,汉语藏语蒙语豫中方言,乱七八糟一起出笼,最后一句“俺考你祖宗八代”,更是声嘶力竭,粗得可以。 他自幼与村童为伍,学了不少村言俚语和骂人的粗话,乃母念其身患绝症去日无多,听之任之不忍管束。 紫袍少女挥掌要打,蓝袍少女忙道:“姐姐,别打了,再打便要落进湖里了。” 紫袍少女瞧瞧他身后,再退一步,真要落入深水中了。 “向前走!“她怒喝,收了刀,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向后便扔。 小毛神会飞,半空中手脚齐动,飞出一丈有余,一头扎进沙土里。 紫袍少女飞步赶上,一脚将他挑翻,踩住他的胸口河道:“黑鬼,你到底是汉人、藏人、还是蒙古人?” “俺是你老公,是你八代老祖宗……” “啪啪啪……”脆响连声,紫袍少女左右开弓,接连七八记大嘴巴,打得他黑天昏地满天星斗。 少女单刀一顺,抵住他的喉咙,恶狠狠说:“该死的无赖,再敢出言无状,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起来!”一把将他拎起。 “呸!”他猛然吐出一口血痰,说巧真巧,恰巧吐在姑娘的鼻尖上。 “我劈了你!”姑娘勃然大怒,一刀挥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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