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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移祸东江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4/11/11 8:43:29 胡混退出丈外,朝拳头上吹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说:“不错,本毛神赏了你一记老拳……” 头陀脸色发紫,无名之火骤发,他横行半生,何曾吃过这等大亏,一跃而至,五指如钩劈面抓来。 胡混从未与武林高手交过手,见状大骇,施展酒袋**所授身法,乱扭乱晃,忽地绕到头陀身后,飞起一脚,踢在头陀后股。 “气煞我也!”恶头陀被踢得冲出一步,愤怒得七窍生烟目眦尽裂,怒吼如雷张牙舞爪再度扑上。 “恶贼,看剑!”阿巧娇叱一声,短剑招化“弯弓射雕”疾刺头陀左肋。 头陀大吼一声,不避不闪,五指戟张,疾扣姑娘脉门。 阿巧曾经名师调教,剑上已有相当火候。她斜跨一步,荑腕微沉,招化“玄鸟划沙”,疾削来掌。 “小丫头,有门道!”恶头陀怪叫,鬼爪一翻,空手入白刃,再扣姑娘柔荑,左掌二指“双龙抢珠”疾插姑娘双眼,躲招出招快逾闪电,毫无惜香怜玉之心。 胡混见状大惊,高叫:“老狗看刀!”拔出腰刀疾扑而上,挥刀猛劈头陀后脑。 恶头陀狂笑一声,大旋身右爪抓出,抓住腰刀往怀中带,左掌掌缘如刀,切向胡混颈根。 胡混“啊呀”一声,火速弃刀,一式“懒驴打滚”滚出八尺,堪堪躲过了断颈之危,狼狈万分。尚未爬起,恶头陀到了,右脚疾飞,凶狠地踹向他的腰肋。 “接暗器!”他抓起一把沙土劈面打出,向外疾滚。 恶头陀向侧一闪,躲过沙土身形疾进,穷追猛打,每一击皆具穿石裂碑之力,只消挨上一击,小毛神便得归位。 阿巧看出胡混除了身法玄奥之外,武功简直糟得不可再糟,见他身处危境,情急拼命,清叱声中,人剑合一火杂杂扑上,“拨草寻蛇”攻下盘,疾刺头陀腿弯“委中”穴,剑前竟有剑气发出,下过几年苦功。 恶头陀成名已久,功臻化境,剑未及体便已知觉,陡然腾空,双腿一屈一伸踢向胡混,同时侧身出爪抓向阿巧,一招两式分攻二人,诡奇狠辣神鬼莫测。 二人齐声惊叫,一个急滚,一个飞退。恶头陀狂笑一声,抛下胡混猛扑阿巧。 胡混虎跳而起,抓起一块拳大石块挥臂打出。 “啪!”一声,石块击中头陀右肩,头陀浑如未觉,跟踪急进,存心要先毙了阿巧再对付胡混。 阿巧虽然自幼习武,但却从未与人交过手,毫无交手经验,被迫得左右支拙剑法大乱,情急大叫:“快用箭射他!” 胡混霍然醒悟,张弓搭箭却不敢射。二人左右飞旋,倏忽往来移位极快,万一射中阿巧岂不更糟? “死毛神,快射!快射!”姑娘**吁吁汗如雨下。 胡混心中一动,高叫:“老狗看箭!” 弓弦声入耳,头陀一惊,扭身便抓,抓了一空,小家伙虚张声势根本没发箭。阿巧乘机斜窜而出,朝胡混奔来。 恶头陀须发戟立,气得几乎吐血,堂堂黑道凶煞一流高手,竟然奈何不了一对武功低微的小男女,反而连番吃瘪,脸上无光杀机怒涌,如狼似虎,化狂风再次扑上。 锐啸刺耳,灰芒入目,一支铁矢当胸射来,八指头陀向左一闪,反掌拍出。 来矢奇疾奇厉,一闪即至,擦过右臂,划出一道血槽。 修为再高,若未运功护体,与常人无异。恶头陀始终未将二小放在眼里,也始终不曾运功护体,因此当场出彩阴沟翻船。 “小王八蛋,不将你碎尸万段,洒家誓不为人!” 恶头陀气得几乎吐血,话音方落,疾矢接二连三射到,被迫的乱跳乱躲,像一条被锁住的疯狗。 “射得好!射得好!”阿巧喜气洋洋**吁吁。 胡混低道:“好个屁!箭射完了……” 话音未落,邓步青与桑萧山从石缝中突然钻出,出现在头陀山左后方。头陀正自激怒欲狂,眼角瞄到有人欺近,反应出自本能,扭身便是一掌。桑萧山大怒,格开来掌,“小鬼拍门”立还颜色。 双掌相触,恶头陀立知来者武功不俗,急退三步,吸口气功运全身,甫退乍进,展开凶猛绝伦的强攻。他适才的狼狈情景,已被来人瞧去,传出去休想再叫字号,必须杀人灭口。 “这家伙不可理喻,左护法,废了他!”邓步青沉声道。 桑萧山火速接招,二人搭上手,各展绝学以硬碰硬强攻猛压互不相让,出招避招恍如电光一闪,快得令人眩目,拳掌着肉之声不绝于耳。高手相博功深者胜,看谁先气散功消。 邓步青游目四顾,一眼看到地上残尸和破碎的红帛,心中一动,急叫:“左护法,要活的!” 胡混看到有人拦住了恶头陀,喜出望外,拉住阿巧一溜烟奔到石笋后,心有余悸地道:“侥幸!侥幸!贼头陀太高明,伸出根手指头,也能把我们捻死。” “你的身手也很高明呀。”姑娘笑盈盈道。 胡混白眼一翻:“你在说反话,丫头!” 阿巧道:“难道不是?” 胡混道:“除了一些入门功夫,我根本没练过武功。” 阿巧问道:“为何不练?怕吃苦?” 胡混默然,无为老道曾想传他一些防身功夫,他却怕吃苦,不肯习练。 阿巧看看他的脸色,心下了然,俏脸一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怕吃苦,我都为你脸红,哼!” “我怕不怕苦,干你屁事!”胡混恼羞成怒。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死了我也不管!” “谁要你管?” “我偏要管!”姑娘大发娇嗔。 “狗咬耗子……” 姑娘怒道:“你再说一遍!” 胡混道:“说了如何?” 阿巧道:“我便揍你!” 胡混凑到姑娘面前,嬉皮笑脸道:“本毛神活了十八岁,还没挨过丫头们的嘴巴,打一掌试试。” 阿巧啼笑皆非,在他额角戳了一指,笑骂道:“无赖!” 胡混道:“野丫头!” 阿巧道“泼皮!” 胡混道:“丑八怪!” 阿巧下意识摸摸秀颊:“我丑吗?” 胡混道:“丑极了,简直像只母**……” 阿巧怒道:“你才像只母**!” 胡混道:“本毛神是男子汉,貌似潘安再世,卫介重生。” 阿巧道:“大言不惭,我看你是只……”本待说“公猴”,忽觉不妥,掩口而笑,胡混亦失声而笑。 二人皆是纯真无暇,犹如一对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从未想到男女之别,亦未想到男女之情,皆觉与对方相处之时,心中便会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和愉悦。 阿巧道:“给我看看你的弓。” 胡混将小弓递给了她。小弓长仅二尺,铁胎鲛筋,小巧玲珑,足有二个半个力。箭矢更奇,通体以精钢打造,锋利无比。 阿巧爱不释手,问道:“此弓从何得来?” “我爷爷做的。”胡混回答。 无为老道见他不肯习武,唯喜张弓弄箭,便请名匠造了一张小弓,送给他防身。熟能生巧,此时,他竟能一发三矢百发百中。 “你的箭法真高明。”姑娘由衷地道。 胡混自豪地道:“岂止高明,同伴们都叫我神射手哩。” “呸!小小年纪,脸皮好厚。” “不厚不厚,仅仅三尺八寸……” 阿巧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笑声未落,传来几声惊叫,几声怒喝。探头望去,只见死鬼**的两位师弟,抱住师兄的残尸,怒视三人,悲痛地叫:“谁干的?” 邓步青与桑萧山注视八指头陀,冷笑不语。恶头陀脸色阴晴不定,沉吟不语。 恶头陀虽然生性暴躁,行事鲁莽,但却不笨,毁坏尸体,人神共愤,人死一了百了,总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毁人骨骸。他自知理亏,一时不敢承认。 大司命探头探脑,一步跨出,忽又缩回。 “谁干的?”二师弟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走向三人。 “与我无干。”邓步青微微一笑向后退,技巧地说:“我二人到时,他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是你?”二师弟愤怒的目光投向头陀。 “是洒家,你咬我鸟!”恶头陀冷冷地道。 “杀人又复毁尸,你……你太过分了。”三师弟悲愤地叫。 “放屁!谁杀了他?”头陀冒火地叫。 “你适才已经承认……” “洒家剥光了他的衣袍,踢碎了他的脑袋是实,但没杀他。”头陀分辩道。 “头陀的确没有杀人。”邓步青接言道:“邓某到时,他正与一对小男女打架,这具尸体尚在微微**,热血正在往外喷射。” 八指头陀没听出他语含玄机用心险恶,投去感激的一瞥,说道:“洒家到时,他已经死了。” “你说谎!”叫声中,胡混与阿巧携手而出。 二**移目二人,黑瘦少年脚下虚浮,不像个有本事的人,小姑娘年纪太小一脸正气,即便身具武功,也不见得能杀得了大师兄。 “小施主,何以见得他在说谎?”二师弟和气地问。 胡混道:“小可二人在林中迷了路,摸到这里,一眼看到他踢碎了他的头,抱起衣袍要走,看到小可二人,便扑上来行凶,要取我二人的性命。我真不明白,我们和他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为何恁般凶恶?” “小老弟,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杀人灭口是江湖人的金科玉律,明白吗?”邓步青阴阳怪气地道。 “你……”头陀气得全身发抖:“洒家到时,他已经死了。” 胡混道:“死没死我不知道。”接着改用藏语道:“我二人到时,看到他的手脚还在动。在此之前,仿佛听到一声惨叫,所以,我二人才循声摸到这里。” “小畜生,我宰了你!”八指头陀虽然不同藏语,但猜得到后面的话肯定对自己极为不利,恶狠狠向前走,要动手。 二僧听了胡混言语,越发认定师兄死于头陀之手,佛门至宝也落在他手中了。二师弟晃身拦住去路,合掌到:“佛兄也是佛门弟子,怎可胡乱伤人?” “去你娘的佛门弟子,洒家早就反出佛门啦!”头陀粗野地叫,挥掌一拨:“闪开!” “佛兄,说清楚了再走。”二师弟抬掌反格,双掌接实,各退一步。 “好掌力!”头陀一凛:“走了小畜生,洒家唯你是问,让开!” 二师弟合掌道:“烦恼数行,难可伏除,故说为障,谓唯依慧离烦恼障者,立慧解脱,依兼得解脱障者,立具解脱……” 这段经文,乃是佛典要义,旨在指点佛门弟子及众生,从俗欲中求解脱。八指头陀为僧之时,也曾诵不离口,此刻听来,却觉得字字刺耳全身不自在,冷笑道:“番秃,休在洒家面前念鬼咒,洒家早已反出佛门,好的是杀人放火,喜的是劫财劫色,见、疑、无明、爱、恚、慢无所不包,无所谓甚么烦恼障、所知障,更无意当傻瓜,梦想成就甚狗屁正果,那玩意儿全是唬人诓人的鬼话。” 二师弟已知此人深陷魔障不可救药,唯有诉诸武力,才能夺回佛门至宝。他仰天一笑,改变称呼道:“如此说来,施主也是一个成名已久的人物,何必与一个小娃娃过不去?纵然取了他二人性命,与施主的威名又有何补益?”改用藏语道:“二位小施主,还不快走!” “坏小子,快走!”阿巧拉住胡混,转身便走。 “哪里走!”恶头陀绕开二僧,拔腿便追。 “施主莫走!”二僧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二师弟道:“施主所得包袱,乃是佛门至宝,施主既然已经还俗,要它无用,无非是为钱财耳,若蒙赐还,敝寺金珠财物,任君索取,施主意下如何?” 头陀一怔,心想:“见鬼,洒家几时得到甚包袱啦?” 他做梦也没想到,胡混叽哩咕噜几句话,便将一条无形的枷锁,紧紧地套在他脖颈上了,以致被天下豪杰和各寺僧侣,迫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几乎送了老命,他因此也将胡混恨之入骨,指天誓日,不杀小贼誓不为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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