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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穷凶极恶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4/11/1 10:50:48 “魏兄,这是最后一家了。”一名恶贼指着胡混家的茅屋低声说道。 “唔,四周全是庄稼与山林,地势隐秘非常好,就在此处过夜,下马!”魏兄看看四周,神气地下令。 “砰”一声暴响,柴门崩飞,众贼蜂拥而入,二贼将车马赶入院内。 “诸位,你们要干什么?”贺母奔出堂屋,愤怒地喝问。 一贼“哈哈”大笑:“老乡,爷们错过了宿头,前来借宿,承蒙收留,必有厚报。” 破门抢入之后方言借宿,一副强梁面孔,住定啦! 贺母缓缓扫过群贼,心中雪亮,暗暗顿足,不卑不亢地道:“抱歉,寒舍地方狭仄,又无男丁,不便留客,请去别处……” “老乡,一客不烦二主,你怎能把客人往外赶?”魏贼嬉皮笑脸打量女主人,眼中一亮。 眼前的女人虽然是布衣荆钗年过三十,但却容貌端庄脱俗,有一种令人心跳的风韵,年轻时节,是个相当出色的女子。 “小娘子谈吐不俗,看得出不是个与莽夫土著为伍之人,请教尊姓大名?”魏贼轻佻地盘问。 贺母闻言,火往上冲,戟指院外喝道:“放肆!出去!” “哈哈哈……”群贼狂笑。 “庄兄,卸马上料!“魏贼回身下令。 一贼笑嘻嘻说:“魏兄,宅后的玉米地,是放马的好去处,何必糟蹋马料?” 魏贼“哈哈”大笑,连声称善。 众贼卸车牵马,一阵忙乱。 宅后的玉米地,乃是母子二人的口粮地,廿余匹马赶进去,今年的收成全完了。 贺母注视群贼,凤眼中冷电隐隐,神色却出奇地平静。 “奶奶个熊,你们……”胡混突然窜出,顿足叫骂。 乃母一惊,一把拽住他,低叫:“宏儿,不得鲁莽!” “娘,他们……” “住嘴!”贺母一把掩住了爱子的口。 魏贼狠注小男孩一眼,冷笑一声,不予理睬。 “轰”一声,一匹马后股一掉,撞翻了鸡窝猪舍,五七只母鸡“咯咯”乱叫满院乱飞,一头半大花猪“吱”地尖叫一声,直朝魏贼撞去。 众贼见状大喜,满院追逐,霎时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电虹一闪,“喀嚓”一声轻响,花猪头颅离颈血箭狂喷,冲出几步突然栽倒。众贼亦将母鸡悉数擒获,扭断了脖颈。 “小花!”胡混心痛地哭叫:“俺考你娘……” “宏儿,回屋去!”乃母忙将他拖至身后。 魏贼长剑还鞘,将死猪挑在贺母面前,奸笑:“呵呵,小娘子,别懊恼,好生服侍大爷,包你有好处。拿去烫洗炖熟,有酒更妙,呵呵呵……” 贺母沉着地道:“好,诸位远道而来,当略尽地主之谊,几只鸡算不得什么。” 目光一转,深注爱子又道:“宏儿,堂屋让给诸位大爷,你去西厢房睡觉,不许顽皮,懂不懂?” 胡混望望母亲,咬牙说:“娘,俺懂。” “懂就好。”乃母轻轻吁了一口气,上前拖起死猪,来到厨下,烧水烫洗。 一贼望望贺母的背影,回首奸笑道:“此妇姿色不差,魏兄是否要拿她煞煞火?” “庄老弟,莫性急。”魏贼**地笑:“村中有不少黄花大闺女,待酒足饭饱之后,诸位可以前去尽情取乐。去,吩咐她先沏一壶茶来。” “娘,俺去送。”胡混来到厨房,伸手端起了茶壶。 “放下!”乃母按住茶壶,责问道:“为何不去睡觉?” “俺睡不着,娘,那几辆马车用芦席遮得严严实实,二贼守在车旁寸步不离,车里装了什么东西?” 乃母瞧瞧门外,低声说道:“宏儿,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事吗?” “孩儿死也不会忘记,还有那位小姐姐,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她……也许……唉!这种车,娘当年曾经见过。” “娘是说……”胡混打了个寒噤,想起六年前的遭遇,小脸变得煞白。 “正是他们。”母亲搂住爱子,附耳道:“你还记得后山上的柴堆吗?” 胡混当然记得,母亲与老道爷爷在后山上堆了一大堆枯枝,五年来,母亲年年都要上山查看几次,半月前还去过一次。那是老道与贺母设置的烽火台,一旦有警,只消点燃柴堆,老道及其弟子,便会火速驰援。 “记得。”胡混望了望后窗,只消跳出后窗,一刻之后便可上山,可惜贼人正在屋后牧马,此时走不了。 “记住,千万不可触怒这班煞神,一有机会,带上娘为你准备的包袱火速上山。” “俺不!”胡混吃了一惊:“要逃一起逃,孩儿决不丢下娘独子逃生……” “孽障,你敢违抗为娘之命?”乃母低叱,忽又放缓语气说:“娘不是要你独自逃命,而是要你上山点火。娘要是走了,贼人马上便会警觉逃逸。” “娘,你可别骗俺。” “傻孩子,娘怎能骗你呢?” “那……俺听娘的。” “好!点火之后,你要大声呼喊,催促乡亲们火速出村避祸。” “乡亲们又没惹他们,为何要躲?俺不懂。” “杀人灭口,掩藏形迹,这是强盗的金科玉律。先将茶水送去,记住,切勿任性妄为,触犯这班凶神恶煞。” 胡混瞅瞅院内的车马,眼神一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说:“娘,俺存了一些巴豆……” “不行!”乃母一把夺去小包:“雕虫小技,瞒不过老江湖,休要自讨苦吃,去吧!” “哼!便宜了这般**养的。” 胡混端起茶壶,来到堂屋,笑嘻嘻道:“大爷,茶水来啦!” “咦!这小子有鬼!”姓庄的悍贼狐疑地叫:“这小子适才还对大爷们吹胡子瞪眼,此刻为何满面带笑?怪事!” 胡混放下茶壶,笑嘻嘻道:“大爷不必惊疑,适才,小可看到诸位杀了俺的鸡和猪,当然很是懊恼,后来一想,反正这些东西不被大爷们吃了,也会被别的东西吃了,何必拿自己过不去,对吗,大爷?” “这小子话中带刺,哼!”魏贼怪眼一翻:“小子,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可姓胡名混……” “胡混?怪名怪姓,有趣!呵呵呵……” “小可不但怪名怪姓,还有匪号呢。” “匪号?呵呵!越发有趣的紧了,说来听听。” “小牛石头铁蛋他们,都叫俺混世龙王,小可亦以此为荣……” “混世龙王?呵呵呵……”二贼放声大笑。 魏贼笑骂道:“你这小王八蛋,三根骨头两根筋,挑着一颗少皮没肉的大脑袋,凭你这副熊样,竟敢自号龙王?有意思!小家伙,你几岁了?” “大概八九岁……” “大了点,小家伙,愿不愿意随大爷们去享福?” “奶奶个熊,上钩了。”胡混暗暗窃喜,不动神色,问道:“享福?谁不愿意享福?真妙!大爷们住在哪里?” “住在极西……小王八蛋,你在套口风?”魏贼蓦然警觉,怪眼一瞪。 胡混一惊,傻傻地问:“啥叫口风,大爷?” 魏贼狠注片刻,道:“不必问,愿不愿去?” “奶奶个熊,口风真紧……”胡混心中失望,摇头道:“小可倒极愿意去,可是曾听爷爷说,小可先天不足,打娘胎里就生了一种怪病,活不到二十岁,就算跟随大爷们去了也享不了几天福,唉,算了。” 庄贼笑道:“瞧这小子的模样,大概真的患有某种难以治愈的痼疾,将他弄去,上峰怪罪下来……算了吧,魏兄。” “这小子聪明伶俐,我本想将他带去当个使唤小厮……” “当小厮?”庄贼怪笑:“此去千里迢迢,关山**,那等苦寒之地,活蹦乱跳的小羔羊都会经受不住,他……算了吧,魏兄,你别妄费心机了。” “老弟言之有理。”魏贼连连点头,回眸喝道:“去!看看肉煮熟了没有。” “是是,小可就去。大爷,屋后的玉米是俺家一年的口粮,请大爷大发慈悲,别再让马儿糟蹋了,求求你。” 魏贼怪笑道:“服侍好了大爷,大爷临走之时,会赏给你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包你八辈子享用不尽,几株玉米算得了什么,速去!” “是是,俺就去。” 胡混转身出屋,他本想调开屋后的悍贼,奈何贼人不上当,好生失望。 他回到西屋,摸出一把匕首藏入怀中,又从门后取出一张小弓,张弓搭箭,隔窗瞄准车旁的一名悍贼欲射不射。 他不喜读书,亦不肯下苦功习武练功,却对摆弄这些小物事兴趣浓浓,箭法之精,不仅在小伙伴中首屈一指,便是村中猎户也大为佩服,这也是他成为群童之首的原因之一。 月沉西山,天地万物一片幽暗。 堂屋内灯火通明,众贼大碗酒大块肉大快朵颐。 车旁的二名警哨,席地而坐,捧碗猛灌,大块肉狠吃猛啃好不自在。 一条矮小的身影,贴着墙根蹑手蹑足,一步一步朝车后摸,正是胡混。 小家伙胆大包天太好奇,早将母亲的叮咛忘之脑后,决计要探明车中的秘密。 到了,二贼毫无所觉,他轻轻揭开布帘探首张望,车内漆黑一团不可目视,伸手一摸,摸到一张小脸,吃了一惊,失声惊叫后退不迭。 “什么人!” 糟!二贼像踩了尾巴的狗,抛下酒碗惊跳而起,电虹一闪钢刀出鞘,如狼似虎循声扑袭。 胡混不遑逃避,不假思索,猫腰钻入车底从另一头窜出。 “唰!”刀虹如电,排空拦腰疾扫,奇快绝伦。 他“啊呀”一声,就地连滚,锋尖擦颈而过,险极。 恶贼一击落空更不放松,跟踪急进挥刀再劈。 “唰!”一蓬沙土劈面打来。 “啊呀!”恶贼突然抛刀,捂眼怪叫,涌身暴退,拌在车辕上“砰”一声,四肢朝天仰面摔倒。 众贼闻声,蜂拥抢出,点亮了火把,将院中照得亮如白昼。 “什么事?”魏贼站在台阶上,按剑沉喝。 “俺出来撒尿,踩到一条蛇,吓得叫了起来。”胡混先发制人,指着地上的悍贼高叫:“这位爷不问青红皂白,拿刀砍俺……” 理由很充足,奈何人家也有嘴,那贼跳将起来,捂着眼睛叫:“胡说!他是从车下钻出来的……” 魏贼奔到车后一看,布帘掀起了半边,脸色一变怪眼怒睁,凶狠地下令:“宰了他!” “住手!”贺母手拎菜刀从厨房奔出:“诸位,山中蛇多,半夜出来踩到蛇不足为奇,何必小题大做胡乱伤人?” “娘,俺真的踩到了蛇,和六年前的一模一样。”胡混话中有话地叫。 乃母懂了,先前,她只是怀疑这群凶煞是劫持幼童的悍贼,此刻,她从爱子的暗示中得到了证实。” “诸位,小儿年幼无知不懂事,就算触犯了诸位,也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冲我来!”她拎着菜刀一步一步向前移,希望能保住爱子的性命。 “呵呵呵……”魏贼狂笑:“小女人,别做梦,包括令郎在内,三姓村没有一个人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要屠村?”贺母骇然止步,眼中杀机怒涌。 “不错!”魏贼冷酷地道:“但凡我辈落脚之处,大爷从不留活口。小娘子,你长得很美,年轻时节,必定是个大美人,此时仍然风韵犹存。大爷对半老徐娘情有独钟,你若能好生服侍大爷,大爷便格外开恩,赏令郎一个全尸。” 贺母肝火骤升,却不发作,冷冷地道:“如此说来,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 “小娘子,你很聪明。”一贼淫笑着向前走,伸出左手便抓:“过去,好生服侍魏大爷,你母子将会死得毫无痛苦……” “叶老弟,小心!”魏贼看出了危机,急声示警。 叫晚了,刀光疾闪,电耀而下,“噗!”一声怪响,锋利的菜刀砍中贼额,头颅两分。她左掌倏伸,抢过单刀向前冲,高叫:“宏儿,快走!” “给我杀!”魏贼火冒三丈,剑出鞘怒吼如雷向前扑。 菜刀会飞,化作一道电虹射向魏贼,魏贼冷笑一声,向侧一闪挥剑疾挑。 “铮铮”二声,贺母格开砍来的二刀,一闪而过,疯虎也似扑上,挥刀猛砍攻杀爱子的贼人后脑,大叫:“快上后山!” 贼人应变奇快,一声沉叱身随意动,大旋身带动单刀疾架。胡混虎跳而起,窜入西屋抓起了小弓。 “铮!”一声震鸣,架住了,抢中宫电也似撞入贴身了,顺势招化“柴门拒虎”当胸疾推,刀向外猛带,其势如电。 贺母不封招,人向左闪。 “咻……”破风声入耳,“噗”一声,一支小竹箭射中贼人后颈窝,入肉三分。 “哎……”贼人痛叫,身形一滞,手上一慢。 坏了,这一慢搭上了性命,森冷的锋尖电也似划过右颈大动脉,血箭狂喷。 “小……王……八……”贼汉刀脱手捂住创口吃力地转身,转了一半,全身一软栽倒在阶前。眨眼之间,连毙二名汉贼,出手迅猛凌厉,恍如电光一闪,奇快绝伦,众贼瞧得呆了。 她长吸一口真气,左右环顾,忽见爱子站在台阶上,望着地上的死尸如痴似呆。 “孽障,你走不走?”她焦灼地叫。 “俺……我……”胡混乍见死人,唬得魂不附体,头脑浑浑噩噩直想吐,结结巴巴不知所云。 “快走!”母亲顿足吼叫,一跃上前,挥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胡混如梦初醒,望望娘亲,又望望贼人,顿足窜入屋内。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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