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水淹平阳

“发生了什么事？”廉颇的声音由远及近，朗声问道。

“他往城墙下撒尿，被秦军用弩箭射穿了腹部。”有士兵匆忙回应道。

听到这句话，廉颇皱了皱眉挥手道：“把他带下去治伤，都精神这点防止秦军忽然袭击。”

“诺”

廉颇命人安排了这些个受伤的士兵，刚刚回到府邸，就有传令兵来报：“将军，胡先锋刚才带着五千兵马出城迎战去了。”

“什么？快集合兵马。”廉颇一惊匆忙带人返回城墙上面，等他上了城墙却看到城上众人一脸呆滞的盯着城下发呆。

出于好奇他也匆忙朝着众人观看的方向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让他晕倒，城外赵军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秦军则优哉游哉的在那里打扫着战场。

看着那些秦军肆无忌惮的在哪里打扫战场，廉颇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道：“怎么回事？”

“刚才有一队秦军骑兵在城下射箭挑衅，吴将军忍无可忍带着五千先锋军前去列阵。谁知道对面的秦军几个冲锋就把吴将军的人马全部冲散，抓了两千俘虏，剩下的都在城下了。”

“秦军有多少人？”

“一千人左右。”

“什么？一千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五千人马吃掉了？”

“是的将军。”

“吴将军呢？让他来见我。”

“吴将军一个照面就被秦军的一个小将给抓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多派斥候看，给我打探秦军的动向。一有动静随时向我报告。”

“诺”

…………

“太守，太守，我们抓了一个赵军将军。”王翦几人押着吴将军兴奋的来到了河边，对着正在那里烤鱼的秦啸嚷嚷道。

秦啸瞪了王翦一眼道：“胜不骄，败不馁，抓住一个先锋官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秦啸的话让王翦颇为不满，他心中一直把秦啸作为自己超越的目标，可秦啸除了在处理政事上亲力亲为外，在练军方面一直是陈鹏与李乐几人在操办，他只是下达了任务。然后每天到处乱窜，今天敲打敲打县令，明天收拾收拾武将。搞得一直想要挑战秦啸的王翦没有机会。

“秦狗，你们有本事杀了我。”显然吴将军也知道自己擅自出战赢了到还好说，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全军覆没了，回到赵国他可就麻烦了。所以才会言语相激。

“你说我是狗？”

“对，你们连狗都不如，一群胆小鬼了，有本事与我们大军决一死战啊。”

“呵呵，你好像弄反了吧？不是我们不愿意迎战而是你们将军不敢出城。在一个纠正你一下，我是秦国公族，只有狗才能生出狗来。如果你骂我是狗那你们赵王是什么东西？”

“你与我们赵王怎么能比。”

“我说了啊，只有狗才能生狗。可是我与你们赵王好像是同宗啊，我如果是狗的话，那他不就也是狗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呸，我们赵王天潢贵胄岂能与你是同宗，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句话说得不错，你们赵国如今已经开始崇尚胡人风俗了。我们秦国岂能与你赵国相比，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囚父杀兄。”

“你……”

不管如何赵王把赵武灵王困死沙丘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秦啸这样说也无不可。

“太守，陈将军来报，水位已经快溢出大堤，是否开始决堤？”

“传令各部，迅速寻找制高点躲避。”

“诺”

“水？你们要水淹平阳？”

“是啊，你不觉得这样做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吗？”

“秦啸业，你这样做就不怕天谴吗？”

“笑话若是有天谴你们三晋如何能存活这么久？晋侯但年背信弃义，侵吞了我秦国多少东西也不见糟了天谴。如今你与我说什么天谴。战争本来就是破坏。王翦把他带下去。”

“诺”

“水……水……”

一个一直观察着城下的士兵紧张的指着不远处那滔天的巨浪喊道，他的话语别人并没有注意，身旁的士兵则下意识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一声大喝：“水……大水来了，快跑啊。”

那边廉颇还在思索着如何摸清楚秦军的动向，好在晚上来一场夜袭，全歼他们。听到士兵的大喊声，忙朝着城下看去。滔滔洪水，眨眼即到，四周一片哭喊之声，看着大水从各处往城里冲来，城内的士兵一个个急急忙忙爬上了屋顶，生怕大水把他们淹没。

汾河水虽然来时汹汹可却并无法淹没城内的房屋，充其量也只是倒灌进了城内而已。不过秦啸一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若只是搞一番破坏那于事无补，赵军照样从城内出来攻打他们。所以先前查看了四周的地势，他特地在城墙下面拦河建坝，把平阳城给围城了一个鱼塘，有源源不断的水流注入也不怕它会干涸。

同时众人在城内也不至于死伤太过严重，这些水位在城内顶多有两米左右而已。待大水的势头停了下来，秦啸就命人划着船开始在平阳城四周游荡了。他自己则亲自来到了城墙下，对着城楼上的廉颇喊道：“廉颇将军，这几天正是秋老虎泛滥的日子，天气太热。在下顾念你们远道而来。十来万人挤在一座小城内怪热的慌，特地给你们弄来一湾河水，让你们凉快凉快。”

“秦啸业，你竟然用水倒灌平阳城，你不觉得此举有伤天和吗？”

“廉颇将军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前两天刚下了雨，汾河水此时水位正好上涨。我若是坚持到明天决堤你以外你这十万大军还会在吗？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本太守才会把城内的水位控制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哼，秦太守有什么条件不妨明说。”

“很简单，让你的大军分批出城，把他们的家眷从赵国迁出，随我去关中定居。我可以考虑饶他们一命。”

“秦太守不觉得这样为人所难了吗？”

“这有什么难的？与他们的性命相比，让他们前往关中定居有什么不好？我大秦难道还能亏待了他们不成？”

“你说的挺巧，这无疑给你大秦增添了十万户人口，与我赵国何意。”

“照你这么说我继续把水位加高溺死他们才算对的起他们了？”

秦啸的话廉颇还真不好回答，他要赞同了否定了秦啸的说话，廉颇知道已经能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看着廉颇沉默，秦啸就对着城楼上的赵军喊道：“本是同根生，我们大秦也不愿意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有愿意投诚的，我大秦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违反法纪。你们可以得到与秦国百姓一样的待遇。就像现在的河东与上党一样，丰衣足食。不用再为生计去担忧，不用再为富豪乡绅的盘剥去担惊受怕。”

“别再妖言惑众了，你们大秦要是真的好，为何还被称之为虎狼之国？”冯亭显然不希望赵军投降，于是出声反驳道。

“冯将军说我说妖言惑众，那我要问问你原本平阳还有军队一万五千人，三年过去了为何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就连城中百姓也大多迁往大秦去了。你说我们大秦残暴那平阳的百姓为何还要迁往大秦啊？”

“那是因为你们劫掠了他们的亲人，他们不得已才反叛的。”

“是吗？冯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控制不住城内剩余的士兵了。为了不想我大秦投诚才特地向赵国投降，目的就是把赵国拉下水与你们韩国一起对付大秦。从始至终你都在算计赵国。若是我真的一次大水淹没了平阳城，那不正好随了你的意？”

“哼，秦啸业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赵国是不会上当的。”

“可你们还是来到了平阳，你们赵国放不下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就像三年前我把安邑城抛出来最后勾出了一个上党一样。上党不再手，你就是占了平阳也没用，我们随时能截断你们的后路。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把汾河堵起来。”

“这几年你不占汾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赵两国乃是同宗，我们不愿意与赵国发生冲突，可赵王竟然敢出兵平阳那么就要有撕破脸皮的准备。如今的事情在正常不过了。”

“想投降的，尽快组织人马，最低限度五百人一次，最多两千人一次。你们先慢慢考虑。”

秦啸说着划着船在韩赵士兵眼巴巴的注视下离开了平阳城，看着他远去，廉颇颇有些无奈的道：“让懂水性的士兵把城内百姓的门板卸下来，晚上组织一次突围，掘了秦军筑起的堤坝，等水位下去了，秦军就是有通天只能也拿咋们十万大军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