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夜中4

“行啦，何站长，这事我看就算了。换成是你这大半夜的出来想讨点彩头，还会自己承认不是？”罗立军指了指王小菊，“如果这姑娘认不出人来，咱们好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样吧，我是船东，就由我来向这姑娘赔个不是，怪我没有做好警卫工作。”

“警卫？”罗立军这一说，还真提醒了何三春，在船头甲板上，是有警卫的。看样子，如果不是他们作的案，就是他们偷懒睡觉。但是，眼下这趟门刚刚出行，弄得人心恍恍地也不是个事。好在这姑娘看起来也没吃大亏，而罗立军也主动担了不是，也就算了。

等大家都散了之后，罗立军就走到凌春和王小菊住的舱房里。看王小菊已经在凌春的安慰下躺下了，正想转身走开，眼睛却看到她的手指在床边轻轻地弹动着。

王小菊用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消息，罗立军当然马上就警觉起来。

“有人，要在苏州地段，撞我们的船，是不是你安排的？”王小菊的手指在作一些暗示。因为她的文化程度实在太低了，所以，很多意思表达起来都不太准确，但是，罗立军还是断断续续地明白了些意思。过去几年时间里，罗立军一直劝王小菊多学几个字，但是对拳脚功夫感兴趣的她，对学习文化知识却实在提不起劲来，导致到现在都只是半拉子的发报员。

不过，王小菊提了这样的疑问，罗立军还是吓了一大跳。这货船的船板虽然比客船的厚实，但真有人成心撞的，也是不行的，到时这几十号人搞不好都会成为冤死鬼。

“不是。”罗立军用手里拿的烟斗假装在手上磕灰，简单地回应了王小菊。他是她学习收发报的师傅，所以他的手法王小菊很容易就读懂了。

“罗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因为凌春在眼前，王小菊也弄不出更复杂的手势来，就干脆说起话来，“刚才在岸上看到有灯光像是鬼火一样一闪一闪，我本来心里就很害怕了，一出厕所的门，看到有个影子在跟前晃了一下，就吓得叫了起来。”

罗立军听出了王小菊是在告诉自己，她的情报是从堤岸上的车灯中获得的。

“呵呵，我们倒没什么，只要没吓着你就行。”

“是啊，咱们这船上这么多人，是要有值班警卫才好。”凌春一直没有怎么开口，这会看罗立军过来，就建议道。在她看来，这个船老板人倒还是蛮随和的，只是似乎在女人方面有些花心。不过，还好这人似乎也不是什么轻薄之徒，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因为王小菊的事情责备他。

“这事，凌女士得向何站长提啊。他们手里有人，还有这个。”罗立军说着，手上就做了一个手枪的动作。“这天也不早了，我看王姑娘也没有什么事了，就先走了。”

罗立军的身影消失了，凌春却似乎有什么感悟似的，坐在床边发起愣来。“凌女士”，“王姑娘”，这是罗立军刚才对自己和王小菊的称呼，这显然与何三春、王靖峰他们一口一个凌小姐不同。“难道他是----”凌春心里就活动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