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义女（上）

何三春看凌春欲言又止，知道她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费尽周折安排的“妙计”，转瞬间，就成了臭弹，这是何三春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着凌春愤怒的表情，何三春知道，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她说出来符力就是**了。依她与符力的交情，这一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即便是她说出来，何三春也治不了她通共的罪，毕竟人家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虽然知道这时候再去刺激凌春，显然时机不对，但是，何三春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多余时间了。

“马蜂”出窝，凭直觉，何三春认为就是冲着符力之死而来的。那么，如果这一判断没错，下一步，那只神秘的“马蜂”，极有可能飞到凌春身上来了。

所以，策动凌春，让她配合自己，是何三春不得不马上完成的任务。

沉默了一会，何三春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凌小姐非得说符力先生是我们保密局的人害的，我一时也没有证据来反驳。”

话说到这里，何三春话锋一转：“我何某今天来，除了令尊的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和凌小姐商量一下。”

看这何三春皮厚到了这一地步，凌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的节奏：“那就请何组长明示。”

“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年多时间来，想必凌小姐很少在上海遇到我，哪怕是汤公夫人的宴会，也极少参加。”

“何组长是党国的栋梁，日理万机，大忙人顾不上那些莺歌燕舞的事，也是常理啊。”

“让凌小姐见笑了。何某不才，谈不上栋梁，不过，忙倒还真是对了。何某忙的是一件绝密事件，而且，一忙就是两年多时间，不知道凌小姐是否有兴趣知道一下？”

“我看还是算了。何组长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问政治，尤其是你们保密局的事，躲还来不及。”

“唉，可是，这件事，你不想知道，估计也不行。这是校长和局座的旨意。”

凌春看何三春搬出蒋介石和毛人凤来压她，有些哭笑不得。从他的表情上看，好象还真是纠缠上自己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在过去，凌春一直认为，保密局盯住她不放，是因为她和符力的关系，想通过她，找出**上海地下组织。然而，现在符力都死了，他们还是纠缠不放，看样子，还真是有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凌春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何三春看凌春这回没有强烈的反应，知道她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事情重要。于是，他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走过去把房间门一关，转身就对凌春说起小田尚男的事情来。

“这怎么可能？你们无所不能的保密局都找了两年多，没找着的人，让我去找，怎么找得到？”

凌春听完何三春的话，第一感，就是觉得他在开玩笑，或者说，又是在给她设什么圈套。

“我们找不到小田尚男，主要原因还是资料缺失。目前，我们连他们三十多人中任何一个的照片都没有，除了知道这群人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连高矮胖瘦等，都一概不知。更关键的是，我们不能发动群众去找，生动打草惊蛇。那些化学武器流落在民间，而且，那些人中，还有研究化学武器的专家。”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准备建造研究生产化学武器的工厂？”

“现在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据从关东军遗留下来的有限资料显示，这支特别行动队能够携带的化学武器非常有限，不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杀伤，也就意味着不可能挽回那时日军已经显露无遗的败象。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在前线建一个可以大规模生产化学武器的工厂，就是另外的效果了。”

“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去找这些人？”

凌春还是觉得何三春的设想过于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