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逃走下山（1）

三旬迟疑了一下，说：“叫陈三旬！”彪形大汉说：“哦！三旬！”旁边一个弟兄喝道：“还不快见过我们老大！”三旬犹豫了一下，向前一个鞠躬。那个彪形大汉说：“嗯！你以后跟着我混吧，有我一碗饭吃，就不会少了你的一份。”三旬听了，心里叫苦不迭，还以为虎皮椅子做得好，这个老大一时开心，就会放了他走，谁知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下如何是好？

自己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如何就粘染上了一群土匪，到处去杀人放火？

他看着那个彪形大汉，嘴里嗫嚅了一下，开口说；“我是一个小手艺人，打不过几个，跑不过几个，留下来只怕会连累了各位，大哥您大人有打量，不如放我下山去吧？”

那个彪形大汉听了，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忽地一个兄弟气喘吁吁地跑来，对着她耳语几句。那个大汉听了，似乎着急起来，一骨碌站起，说：“各兄弟，都跟着我下山去走一遭。”一个人说：“要去多少？”那个大汉想了一会儿，说：“留下那个瘦的叫做刘涛的，叫他看做那个财主，还有这个木匠，也让他留下吧。另外再留下三个兄弟，其余的都跟着我下山去。”三旬听了，心里暗自欢喜。

那一伙人匆匆跟着老大下山去了。那个瘦兮兮的刘涛寿命看守那个财主，端着一个破凳子，坐在那个茅屋面前。

那其余三个人，叫三旬进了一间屋子里去。

三旬说：“我还要把那些家什做完。”一个喝道：“慌什么鬼？你要是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你？那个张大哥回来，动不动就要用**打人，山上兄弟，除了老大，没哪个不怕他？”

三个人看着三旬。仿佛看贼一样的。三旬心里没奈何，说：“要是耽误了做虎皮椅子，张大哥怪罪起来，你几个兜着。”那三个听了，寻思了一回，一个说：“也说得是。让他做吧。”“只要听得着他砍的声音，就知道他没有溜走，倘若没了声音，就是溜了。”三旬听了，肚子里骂道：“几个狡诈的土匪，真是贼滑！”

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奄奄地走出了屋子。就蹲在外面用斧子劈砍，一会儿又用锯齿来锯，锯得嗤嗤嗤地响。

那个刘涛守在那门口。睡意迷蒙，在那里呵欠连天。

一忽儿，里面那个财主小声地说：“喂，小兄弟，我要喝水。”那个刘涛听了，闭着眼睛懒得理他。那个财主不停地叫，听得刘逃心烦了，走到门前，正要发火，那个财主从缝隙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刘涛心下狐疑，凑过去说：“你在搞什么鬼？”那个财主说：“你要是放了我，我回家去，就大把地给你大洋，如何？”刘涛听了，小心地看了一回四周，踌躇起来。那个财主见他隐隐动心，又鼓动说：“你当一个土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有什么前途？不如跟着我，包你吃穿不尽，还给你娶两房媳妇。如何？”刘涛听得，眼里顿时亮了，看看那个财主。那个财主眼里巴巴地看着他。

刘涛想了一想，说：“我这样做了，我老大难道会放过我？”财主说：“这个你放心。以后，官府会来清剿他们的，你担心什么？他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崩不了几天了的。”

刘涛暗暗点点头，看看前后，只有那间屋子那里，三旬在那里砍柴劈木。刘涛看着他，寻思了一回，悄悄走了过去。看看里面，里面那几个拿出了一瓶酒，正在那里吆五喝六的喝得起劲，酒气味熏熏地飘逸出来，直钻入鼻孔里。

刘涛把三旬的肩膀一拍，三旬抬头看他。刘涛对他一招手，三旬心里疑惑，跟着他不到茅厕里去。

听不见了外面的劈砍声，一个人端着酒杯出来看，喝道：“你小子去哪里？”刘涛急忙说：“他被一泡卵子尿涨得心慌，我带他去撒尿。”那个说：“小心点儿，不要让他溜了。”刘涛唉了一声。

两个到了茅厕里，假意解手。刘涛低声说：“你想逃走吗？”三旬听了，唯恐他在试探自己，假意说：“我什么逃走？就在这里安身了。”刘涛着急起来，说：“你说句真话，倘若想逃走，我们两个一道。我也不甘心在这里当这个窝囊的土匪，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三旬听了心里一动，说：“你说的真话？”刘涛说：“哪个断子绝孙的狗杂种才哄骗你。”听他发了如此歹毒的誓言，三旬方才信了，说：“要如何才能走得脱？”刘涛说：“那个财主，答应了，只要我们放他走，他会给我们大把的大洋，还给帮着娶两房媳妇。”三旬说：“管他多少大洋，能够走掉就不错了。说什么大洋，但求脱身，远离了这个魔窟才好。”

两个在茅厕里窃窃私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