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招个女婿（1）

这时，车雪端着一盆水过来，里面放着一张毛巾，说：“来，洗一把脸。”三旬把手伸进盆里去，拿了洗脸帕，搓了搓，拿起来在脸上擦拭，擦拭了一回，一张脸看着干净了，那个车雪眼里一亮，她的母亲也多看了两眼，嘴里说：“这个小伙子还蛮英俊的呢。”

车雪去倒了洗脸水，又给他找来一把梳子，三旬梳了头，看起来更加顺眼了。

车雪说：“娘！煮饭了没有？”她母亲说：“范早就煮好了，还没有弄菜。”车雪说：“我们早就饿得很了，快去弄饭菜。”她母亲答应着，满脸带笑，急忙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过了一会儿，饭菜已经弄好，由于没有桌子，就摆放在并排放着的两条凳子上。车雪招呼着三旬，两个大嘴地吃着。虽是糙米，三旬吃得颇香，在林子里逃亡，终日吃水果，今儿终于吃到了米饭，心里这个高兴劲。那些菜，有一碗折耳根，一碗煮豇豆，一盘子炒木耳。

两个大嘴地吃着，那个老妪在一旁看着三旬俊眉俊眼的，又望望脸上长了红疙瘩、清瘦瘦的车雪，心里若有所思。

吃完了饭菜，车雪去厨房里洗碗筷。三旬闲着无事，看看她家没有桌子，想起门口隔着几根木材，就问车雪的母亲：“大娘，有砍刀吗？”车雪母亲问他：“干什么？”三旬说：“看你家没有桌子，我给你们做一张桌子吧。”车雪母亲说：“做桌子？你会？”三旬点点头，说：“我就是一个木匠呀！”车雪母亲心里浮起一丝喜色，说：“这个好。”急忙找来了一把砍刀。三旬接过，走到屋外，看看那些木材，随手拾起一根，嚓嚓嚓地劈砍起来。车雪母亲跟着出来看他。

但见得这个小伙子手脚麻利，砍了一会儿，那些木材就变了一个样子，有模有样的，成一条条的，他在边上撬了几个眼儿，将那些劈好的木材三接两投的，就成了一张桌子。三旬说：“大娘，有推刨吗？”车雪母亲说：“没有。这个样子就好得很了。”三旬说：“可惜没有推抛，不如可以做得更好些，把它推个溜光。”说着，将那张桌子竖起来，用砍刀顺着劈了几下，那桌子又溜光一些了。

三旬收起砍刀，车雪母亲搬过那张桌子，一脸惊喜地说：“真是一个好木匠！做得这样利索。”嘴里是滋滋称赞。车雪听到了，也急忙出来看，说：“张大哥你好本事。”三旬说：“这点儿算什么，要是能借到推刨，可以做得更好。”车雪说：“这样都不错了。好得很呢。”母女俩抬着桌子就要进去了。一个老头过来了，头上扎着一根帕子，肩上挑着扁担，两腿挂着粪桶，见了两个抬什么，说：“哪里来的桌子？”车雪说：“这位大哥做的。”她母亲也急忙称赞三旬。那个老头子就是车雪的父亲车捌，见了三旬眼生，说：“这个小伙子，你从哪里来？”不等三旬回答，车雪抢着替他说了，车捌说：“哦！逃难来哟。”走到茅厕那边去放了粪桶，过来搁了扁担，和三旬说话。

车捌说：“你说逃难？什么逃难呢？得罪哪个了？”三旬说：“不是得罪哪个了，老家发大水，冲毁了屋子，没个住处，只得出来混饭吃。”车捌说：“夏天多暴雨，平坦的那些地方难免涨洪水，这个容易得很。哦，吃饭没有？”三旬说：“才吃了的。”车捌说：“好一个小伙子，手艺不错哟！”三旬说：“一般，只能混口饭吃。”车捌说：“小伙子太谦虚了。你这个手艺，无论到哪里都吃得开，还可以做家具去卖钱呢。”三旬说：“大叔家里还差些什么呢？我闲着无事，帮你们做一下。”车捌说：“那就太好了，做两个柜子，再做一张桌子。不过，”说道此处停了下来。三旬说：“不过什么？”车捌嘿嘿地一笑，说：“我没有钱开你的工钱呀。”三旬一笑说：“要什么工钱，我一个老家发大水逃难的人，能找到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车捌说：“那，你要喝酒吗？我去给你打酒来。”三旬说：“喝一点儿，不多。”车捌说：“那好，饭菜管够。酒也没问题。”

车雪母亲看了三旬身上的泥垢，说：“找身衣服给他换洗一下吧。”说着到屋子里去找去了，一会儿，拿了一身半新旧的衣服出来，三旬迟疑了一下，接过来了。车雪说：“把你那一身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缝补一下。”车雪母亲河父亲听了这话，对看了一眼，眼里露出好几份喜悦来，犹如在寒冬里遇到小阳春天气一般。

三旬到了屋里，换了一身衣服，脱去脏衣服，换了干净衣服，人就不一样了，更显得精神抖擞，模样看起来更加俊俏了。车雪看他一眼，一颗心里都怦怦直跳。

三旬说：“把木材都拉出来吧，我开始做柜子。”车雪母亲说：“别那么着急嘛，先歇着一下。”三旬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儿事情，来得实在。”车捌说：“在那间屋子里。”三旬随着他去推开那间屋门一看，里面果然堆着好多木材，都砍做一段段的。车捌说：“这都是我平时上山去砍的，本来都打算请一个木匠，但是兜里没钱，今日正好你来了。”三旬拿起一块仔细看看。车捌搬了好些出来。三旬也跟着搬了一些出来。这时，车雪挑着水桶担水去了。

三旬在院场里忙乎开了，劈得咔嚓直响。劈了一会儿，三旬说：“大叔，能不能到附近哪家借把推刨来，才能推得精光好看。”说完了到茅厕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