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无妄之灾（16）

十三章：无妄之灾（16）

因为曾经是同学，雀哥决定帮孙强一把。

雀哥起身。

雀哥推开坐椅。

雀哥走到孙强跟前。

雀哥一把推开那个叫五哥的中年男人。

雀哥拍着孙强的肩膀，说：“强子，怎么了，这么多年还不长进，又让人欺负了？”

孙强扭头一看，见是雀哥，就如见到救星似地，拉住雀哥的胳膊，说：“雀哥，我……”

雀哥说：“你别说了，我都听见了、看见了。你放心，今儿有我呢。”

吃了雀哥一把推的五哥，本来就恼火着，如今听雀哥的话里有替孙强出头的意思，就更恼火了。

这五哥也不是好鸟，虽说是做收藏买卖的人，但经常暗地却做些欺行霸市的事儿，尤其是在黄蜡石的买卖上。五个这小子收拢了西衢市江边几个沙石场附近村落里的混混，以低价强行从挖沙工和石农手上收黄蜡石头，并威胁挖沙工和石农不准将黄蜡石卖给外人，若有不从的，就开打。

五哥见有人强出头，就歪着头、斜着眼对孙强说：“怎么着，找帮手来了？我看你欠收拾哪！”

孙强看看五哥，又看看雀哥，没敢说话。

雀哥没理会五哥，只对孙强说：“强子，啥好石头，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孙强看了看五哥，有些犹豫，但雀哥却用充满鼓励意味的话说：“你怕啥，这么多人在，还有谁敢明抢啊？”

受了雀哥的鼓舞，孙强咬了咬牙后，就从上衣的胸袋里拿出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也就小半个巴掌大，三四公分厚，四四方方的，表皮溜光而透着红色。

雀哥知道黎江对乱七八糟的杂项懂得多，就拿着石头，拉着孙强走到黎江跟前，说：“李子哥，你是我们西衢市顶尖的杂项玩家，估计这世上没有你不懂的东西，这石头，你帮着看看。”

黎江边接过石头，边对雀哥说：“你小子总算知道哥哥我的厉害了吧，今后少跟我顶嘴、唱反戏。”

雀哥说：“这不成。如果没人跟你斗嘴了，你李子哥还不寂寞死。”

“那倒是，那倒是。”说完，黎江就掏出随身携带的聚光小手电筒，煞有介事地看起石头来了。

黎江最近迷上了玉石收藏，所以有事没事身上总带着聚光小手电筒，用来探照石头。

他们几个忙着看石头，把五哥给晾在了一边。

平时颐指气使惯了的五哥哪受得了这口鸟气，但对方人多，五哥不敢当场翻脸，就悄悄走到远处打电话约人，准备收拾雀哥他们。

黎江这边，当他的聚光小手电筒还没挨近那块黄蜡石，石头就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整个地晶莹剔透起来，并显出鲜红色的光晕。

“妈的，这是冰种的红冻啊，还不带杂质，纯净极了。极品中的绝品，操，好东西，真他妈的好，绝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黎江，平摊着手掌，非常小心地托着石头在王好他们面前挨个转了一遍，并以他惯有的臭嘴方式，对他赞赏的事物发出由衷的赞美。

黄蜡石以玉化度最高的冰冻石，俗称冰种为最。而颜色虽然说以明黄色为最，但黄蜡石的玩石界内还有一句话，就是：黄冻易寻，红冻难求。因此，市场上红冻的价格实际已经超过了黄冻。一般的红冻已经达到几万元一斤的价格，顶级的，就没法说了，所谓奇石无价，就看买卖双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而打完约人电话的五哥已经走了回来，刚巧听到黎江的话，知道遇上识货的主了，心里那个着急，就别提了。

五哥也顾不得自己的人还没到，就嚷嚷着说：“这东西我已经定下，不带插横杠子的。”

雀哥说：“你他妈给我闭嘴，喊什么喊，不是还没成交么！”

黎江问孙强：“兄弟，这石头你多少钱收来的？”

孙强老老实实地回答：“三十块钱从沙石场挖沙的石农手里收的。”

三十块钱，其实是指三千块钱。西衢市玩石界和收藏界，在交易藏品时，对钱的表述自有自己圈内的行话。一毛钱，意指拾元钱；一块钱，意指一百元钱；十元钱意指一千元钱。以此类推。

黎江又问孙强：“你打算多少钱转手？”

孙强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样的石头，市场上难见，虽说小了些，但足够雕一个手把件和几个挂件了，我原本打算谁出价超过一百块钱，就卖给谁。”

孙强嘴里的一百块钱也就是一万块钱的意思。

黎江说：“这样，我出三百大洋，也就是三万块钱，你把石头转给我？”

虽然说三万块钱早已经超出孙强的心理价位，但孙强这块石头还真值得这个价钱。所谓好东西不怕价钱贵，比如钻石，以克拉来计算，绿豆大的钻石都能几万、几十万地让人抢着买回家。

孙强扭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五哥，一副想答应又不敢答应的样子。

雀哥说：“强子，你磨叽个啥，有我们在，你啥也别怕。”

这边，黎江早让杨柳依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三万块钱，并亲手递到孙强手里。

因为黎江最近玩玉石，所以身边总带着不少的钱，以备随时从石友手中淘换东西。

这时，外面闹哄哄地进来了一伙人，嚷嚷着：“五哥，五哥，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抢你的生意。”

五哥见援兵到了，就指着雀哥和黎江他们说：“就是他们，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