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竞标博弈（5）

李天跟杨里斯基也认识毛晨曦，知道此人的厉害。尤其是李天，见柴辉让毛晨曦都出马了，就对跟王好竞标的事儿更有把握了。李天他们几个人就确保己方竞标成功，以及阻止王好，设想了几套方案。

毛晨曦说：“第一套方案还是由我亲自来实施，别人我不放心，我们只是要达到扰乱王好的心思而已，不能闹出人命来，即使伤人也不行。同时，其它方案也一样，以阻隔王好参与竞标为目的，千万不能触犯法律。”

对此，其他人都表示赞同。李天说：“都说晨曦兄弟是活诸葛，我佩服。”

一向不喜欢多说话的杨里斯基，没吭声。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认可。

柴辉则为自己身边有毛晨曦这样的高人而得意，夸耀地说：“晨曦说得对，我们现在是正经的商人，不做那些打打杀杀的烂事儿，我们要靠智谋取胜。”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中秋。

“雀哥，你写的竞标书和竞标计划大体上不错，个别措辞再推敲一下。我们需要那块地，这是我们进入房地产行业的第一仗，只许成功。”王好对正在整理资料的雀哥说。

改不了爱开玩笑这毛病的雀哥放下资料，回答说：“放心吧，好哥，我一定尽力。我还指望着靠它来让公司奖励我一套住房呢。”

王好笑了，说：“你小子要房子，是做梦也想娶陈倩这个媳妇了吧。”

陈倩是雀哥的短板。对陈倩百依百顺的雀哥，只要有人当他面提陈倩，雀哥立马就不吭声。

红着个脸，雀哥借口有事儿，走了出去。

王好则望着雀哥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点着头。王好心想，爱情确实能改变人。王好为曾经野马般的雀哥能找到自己情感世界的归宿而由衷地高兴。

算算离土地竞标的日子也没几天左右了，王好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一会儿跟银行联系贷款的事儿，一会儿跟财务了解资金准备情况，并指示各业务经理加紧应收账款的催收回笼。如今，不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弄个空壳公司就可以空手套白狼。现在要做生意，钱是基础，有充实的资金作后盾才是硬道理。

在王好忙碌的同时，一位长相斯文、衣着整洁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进王好母亲钱琦云工作的西衢市农科研究所。

找到钱琦云后，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拿出名片和盖着公章的材料证明，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起来。说自己叫许凯，是江西弋阳大通农产品公司的经理。经人介绍知道钱琦云是椪柑种植和椪柑系列果产品研发的专家，故此前来请钱琦云去弋阳进行指导，并许下高额的技术指导费和产品研发费。

此人哪叫什么许凯，他不是别人，是毛晨曦。毛晨曦正在实施他跟李天和柴辉商量的第一套阻隔王好参与土地竞标的方案，这套方案主要是扰乱王好的心智，让王好心有旁骛，无法专心于竞标。

椪柑是西衢市的特产。椪柑分硬芦和有芦。硬芦因果顶部有数条放射状沟纹而又称八卦芦，果实扁圆或高扁圆形；有芦，果顶部一般无放射状沟纹，果实扁圆形，单果重和果实风味不如硬芦。

而西衢市的椪柑又有别于上述的硬芦和有芦，经多年引进和改良，西衢椪柑品质日趋上乘。椪柑还是医药、食品工业的重要原料，果肉除鲜食外，可加工成罐头、果汁、果酱等，果皮可提取橙皮苷，提炼香精和果胶。西衢市在椪柑果实的深加工方面，技术力量一直雄厚，常有外地同行前来交流取经。　

而钱琦云更是椪柑系列品种改良的专家，经常有人上门求教，所以对这个叫许凯的人前来聘请自己进行技术指导也不见怪。钱琦云仔细询问了这个叫许凯的人，了解一些关于他的公司椪橘种植和果产品加工情况后，就对此事感了兴趣，决定去趟弋阳。不是因为钱琦云贪图那高额的技术指导费，而是因为对方所说的椪柑引种、嫁接后会产生变异的情况引起了她的兴趣。

毛晨曦之所以能打动钱琦云，是因为乡下长大的他，小时候有过种植椪柑的经验，再加上前来找钱琦云时，他又备足了功课，查阅了大量关于椪柑种植和果品加工的资料。这才能切中要害地说到让钱琦云感兴趣的问题。

跟农科研究所领导打过招呼后，钱琦云就上了毛晨曦的车，一路往江西而去。钱琦云还跟王好通了电话，说是去弋阳，让王好最近几天自己做饭，或者外面吃。王好也没放心上，因为母亲经常被人请去作指导。

进入江西，车子沿山路一路开行，最后在一个规模尚可的村子里停下。车刚停稳，就有几个人相迎。

为首一位30岁左右的女子对说钱琦云：“钱专家辛苦了。”

钱琦云说：“不辛苦，我经常跑山区农村的。”

那女子就说：“那就请钱专家去我们的椪柑种植基地看看，我们为您在那里安排了住宿，这样便于您工作。”

“行，我们这就去椪柑种植基地。”钱琦云有些工作心切。

那30岁左右的女子叫黄慧，是毛晨曦的妻子。

一路行去，到处都是挂着果实的椪柑林。因为当时是10月，椪柑还没完全成熟，果实还是带着些青色。椪柑的果实一般是每年的11月才开始进入真正的成熟期。

走了三四里路后，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椪柑种植园，入口处竖着“大通农产品公司椪柑种植基地”的招牌。椪柑园里面有一栋两层的水泥楼，楼顶上有“椪柑园农家乐”的招牌。

其实，这些都是毛晨曦跟他妻子黄慧安排的。因为黄慧是当地人，所以毛晨曦以投资果品加工和经营农家乐为名，通过村里租下了椪柑园。

或许是职业的原因，钱琦云见到满园的果树，就喜出望外，一会儿观察果实的大小，一会儿观察植株间的距离。

黄慧说：“钱专家，今后有您忙的，先进屋休息，看屋里还缺些什么不？”

虽然房子的主人农家乐没经营好，但两层的水泥楼结构不错，加上毛晨曦添置了许多家电用品，屋里东西一应俱全，尤其是给钱琦云安排的卧室和所谓的实验室，空调、冰箱，外加手提电脑，实验室也按照标准设置，各类器具和用品齐全。

这让钱琦云很高兴，虽然实验室处在偏远的山村里，但环境很好，条件也不错，看得出这个叫许凯的人非常细心和周到。

于是，钱琦云对毛晨曦说：“许总，为了我的实验室，你费了不少心吧？”

毛晨曦说：“哪里，穷乡僻壤的，条件简陋，怕怠慢了您钱专家呢？”

接着，毛晨曦指着两个长相看着还算周正的小伙说：“您有跑腿的事儿，就吩咐他们。”

那俩小伙，一个自称周刚，一个自称温强，黄慧则自称丁娜。

晚饭是黄慧做的，地道的江西菜，挺辣的，但因为西衢人的口味也偏好吃辣，所以钱琦云吃着很适口，因此而赞不绝口。

钱琦云对自称丁娜的黄慧说：“小丁，你这鱼烧得很好吃，有空教教我，我想学这道菜。”

黄慧说：“哦，钱专家，您刚才吃的这道菜，是我们弋阳的国道鱼。”

弋阳国道鱼属于赣菜饶帮菜里的名菜。此菜做法，取一斤半至二斤左右的鲩鱼洗净，切成两段；生姜、大蒜子切成大块备用，青红椒切成大片炒热后倒出，锅内留少许油，再把鲩鱼放入锅中两面煎至金黄色，起出，倒出多余的油。加入生姜、大蒜块、酱油、加饭酒、辣椒沫、醋、水，用大火烧开后加盐、白糖，再盖锅用小火煮20分钟，加入红青辣椒片、味精，起锅装入盘内。 色泽深红、肉质细嫩、香辣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