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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国家利益(1)

小说:沸腾年代 作者:淡舟 更新时间:2013/1/11 5:30:29

随着春节的一天天临近,刘诚挂职的钱江区三十里镇喜庆的味道越来越浓,家家户户都忙着裹粽子、包馃子,杀鸡剖鱼的一派**热闹的景象。

虽然刘诚上任没多久,但很快就让三十里镇镇政府机关里的许多年轻人对他产生了好感。原因有三,其一他待人和气而不说粗话,其二他吃得起亏而不市侩,其三他不喝那成天让人东倒西歪的烂酒。

有人说乡镇府机关是最锻炼人的地方,那是仕途磨砺的基础。但也有人说乡镇府机关是个大染缸,一些乡镇干部爱说脏话、爱喝大酒、爱使痞性,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天下午,刘诚正带着几个人在镇政府机关大院里出迎接新年的黑板报,刚分配到镇工业办公室不久的小许,急匆匆地跑过来,说:“刘副镇长,刘副镇长,白瞎话领着他那俩儿子又来闹事儿了。”

刘诚心一沉,暗想麻烦来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余**跟黄镇长呢?”

小许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他们……”

刘诚说:“他什么们啊,你有话快说哪。”

小许见搪塞不过去,只得实话实说。

小许说:“是余**跟黄镇长让白瞎话他们来找你的,说工业园区征地的事儿是你负责的。”

这两个老滑头,刘诚心里暗骂。自己分管工业是没错,但征用土地什么的应该由镇政府和党委出面,如今倒好,两个老滑头一脚就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踢到自己的脚下,这不是明摆着想要自己好看么。

先说说余**余阳明。这名字听着挺有学问的,跟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书法家、哲学家和军事家王阳明仅一字之差。

余阳明长得白白胖胖的,说话慢条斯理,一脸和气的样子。57岁的人,过了年就到退居二线的年龄,因此,坐等着退休的他,早没了当年干事儿的激情。一遇到事儿,余阳明他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整个就一太极拳的高手,推搪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

再说说那黄镇长黄磊。此人刚过40岁。黄磊当过兵,人长的黑黑瘦瘦,猛瞅着还以为是当年的越南**。此人说话爱吐脏字,工作起来倒雷厉风行的,颇有些魄力和手段。但此人贪杯好酒、贪小好赌,心胸比较狭窄,喜欢专权,一直跟余阳明合不到一块儿,经常给一些下属穿小鞋不说,还时不时的暗地里使绊子,阴那些对自己升迁可能会构成威胁的人。那些个不那么地道的做法,真有些愧对了他自己名字中的那个“磊”字。

余阳明还好说,反正是快退休之人,但黄磊就不同了。文化程度不高、心胸度量不大的黄磊,他早将三十里镇视作自己的地盘,并等着余阳明退下来后接任**呢。

但刘诚从市委办公室下来挂职,任主管工业的副镇长后,让黄磊心里老大不是个滋味。三十里镇工业较为发达,是黄磊亲自抓的摇钱树,每年大大小小的企业以各种名义给黄磊的进贡不是一个小数目,用三十里镇一些知情者们背后议论的话说:黄镇长工资基本不动,海吃海喝三十里,茅台酒当漱口水,中华烟当蚊虫香。

如今,刘诚带着市委和区委的尚方宝剑来了,断了黄磊的财路不说,还可能让黄磊谋求已久的想接任镇党委**班的计划落空。这当然引起了黄磊对刘诚的极度不满和敌意。黄磊一直在琢磨着怎样整倒刘诚,让他知难而退,主动调回市里。黄磊三年前就曾经使出阴招让市规划所调来的一位副镇长主动要求调回去。

说实话,刘诚也对黄磊全无半点好感。刘诚倒任的当天,镇里为他接风,唯独黄磊借口自己感冒了,没来,给了刘诚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事后知道,黄磊那晚跟溪口村几个村干部搓了一通宵的麻将。

刘诚倒任后,发现镇上的工业布局不合理,一些小企业东一个、西一个的,既缺乏统一规划,白白浪费了许多土地资源,又各自为战,无法形成工业集群和配套优势。

为此,刘诚曾经在镇领导班子会议上提出整改意见,而黄磊却百般反对。俩人争论之下,黄磊干脆是摔门而出,把刘诚凉那儿,根本就不把刘诚当回事儿。

再有,几天前刘诚想用镇里的小车去市里办点事儿,但黄磊却找借口提前将小车支派出去,害得刘诚只好找王好求助。

白瞎话的事情,本来是很好处理的。白瞎话的真名叫白水根,60出头,镇子西头白家村的人。此人年轻时好吃懒做,惯会偷鸡摸狗的,因为喜欢传播一些家长里短、摸不着边际的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大家就管他叫白瞎话,村里和镇上的人都视他为祸害。

而白瞎话两个儿子就更加让人厌恶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邪爹带出孬儿子。

大儿子白财旺因为小时候生过瘌痢,大伙儿叫他白瘌痢,曾经因为**罪而坐过劳。此人整日游手好闲地围着大姑娘小媳妇的身边转,特让人生厌。

小儿子白金宝,曾经因为犯抢劫罪而坐过牢。此人长相凶恶,横脸歪嘴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人见人怕。白金宝如今靠帮人放贷催账为生,滋事扰民的坏事儿干的不老少。

要说白瞎话家征地的事儿本不复杂。当初白瞎话就在白纸黑字的协议上签过字,此番因道听途说别家多拿了的补偿的钱而反悔闹事,镇里完全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处理此事。一是走司法途径,二是调查此事,看是否真的有人获得高于统一规定的补偿金。

但是,余阳明怕事,不敢招惹白家仨父子。

而黄磊因为早年跟人争风吃醋,曾经找白家的**白金宝帮过忙,有不那么光彩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握着,黄磊自然也硬不起来。像黄磊这样的破事儿,在乡镇干部中也不新鲜。

同时,黄磊更想通过白家的闹事给刘诚出难题,最好白家把刘诚给整怕了,或收拾了。

刘诚也多少听说过白家的事儿。作为负责工业的副镇长,以出头鸟的姿态为镇上挡子弹,去协调白家工业征地的事儿,本也没什么,但镇上这俩位主要领导遇到棘手的事儿就当缩头乌龟,身为国家干部,却是如此的工作作风,实在让刘诚失望。

对刘诚而言,对余阳明和黄磊的失望归失望,但刘诚觉得国家利益必须维护,政府的威信和公信度也必须维护,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否则当什么官,这是刘诚投身仕途的信条。刘诚不敢保证自己今后能成为一名为社会建功立业的好官,但他绝对有信心成为一名公证无私、坦荡磊落人,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百姓和自己的良心。

去了镇政府的接待室,白家父子在一个年轻办事员笑脸相陪下,正大剌剌地坐着抽烟喝茶。

见刘诚来了,白家父子就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将刘诚围住。

白瞎话和大儿子白瘌痢倒还好,小儿子,那一脸横肉的白金宝则一把揪住刘诚胸口的衣襟,凶声恶气地问:“我们家征地补偿的事儿,镇上到底怎么解决?”

刘诚也不惊慌,一脸威严地说:“白金宝,请把你的手放开,我们有事说事。”

白金宝让刘诚的气势一压,不自觉地就松开了手。

白金宝在想,镇上的人都怕自己,但这个新来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副镇长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东西,温和斯文中,却又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白金宝知道威吓对刘诚起不了作用,得来些个狠的。

“**,万不可跟刘镇长动粗。”白瞎话假模假式地数落白金宝,这老小子挺能装的。

“刘镇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别人家得的补偿多,凭啥单单就吃亏我们白家。多说您公正无私,今天,您可得替我们做主啊。”白瞎话的口才还真不错,这都是平时嚼舌头、编瞎话练出来的。

“老白,这事儿,我们得有证据。如果您相信镇政府,您给我些时间,我负责出面调查此事,如果真的有人拿了高于国家规定的补偿金,镇里将追究此事,并将按规定和司法程序追回多给的补偿金。”

刘诚接着说:“但即使真有此事,我们也不会再给您追加补偿,因为征地补偿得按照国家和地方政府的规定来办。”

刘诚的话等于断了白家想多要补偿金的后路,这是最关键的。其实,白家父子才懒得关心是否真的有人多拿了补偿金呢,这只不过是他们来镇政府闹事的由头和借口,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想通过闹事,多捞几个钱。

听了刘诚的话,白家父子总算明白这钱是不可能弄到手了。情急之下,白金宝一撩袖子,扯开嗓门嚷嚷道:“你他妈的算老几啊,敢跟我们老白家作对!我看你是不打算过年了,老子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

“我不算老几,但我代表着镇政府在跟你对话。你的要求如果是合理、合法的,我刘诚一定会给你办到。但如果是无理取闹,我刘诚决不让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

刘诚面无惧色。而那个年轻的办事员见事情不妙,就一溜烟跑出去找余阳明和黄磊了。

吵吵声早惊动了镇政府机关各办公室里的人,除了几个尚未被世俗之风浸染的年轻人过来想帮着刘诚支撑局面外,其他的人都缩在屋里,白家人凶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是当下一些所谓**的普遍心态,明哲保身吧。

我不知道“人民公仆”这个词,自1949年以后,到如今,到底是增色了,还是退色了。

但我在想,我们的国家只要还有像刘诚这样的人,“人民公仆”这个词儿就还是会让人肃然起敬的。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我们的国家固然有贪官、恶吏,但也不乏一心为民的清官、好官,他们是国家和老百姓的希望。

见事情闹大了,作为镇里党政最高领导的余阳明和黄磊,再假装不知道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余阳明和黄磊俩人刚进门,就看见白金宝抡起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刘诚的下巴上。

白金宝颇有些蛮力,刘诚被白金宝当场打倒在地。

其他人想上前阻拦,但白家的大儿子白瘌痢举起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说:“谁敢多事,我今天就拿椅子砸死谁。”

而不想牵连别人的刘诚,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刘诚说:“大家都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我跟老白一家是在谈事情。”

镇政府里的一伙人正犹豫着到底是走,还是留下来时,白金宝又挥拳打向刘诚。

因为这回刘诚早有防备,白金宝的拳头只落在刘诚的肩膀上,没什么大碍。

“打人是犯法的,我劝你停止自己的行为。”刘诚一脸正色地说。

“老子又不是没坐过牢。老子今天就揍你个**。”蛮劲发作的白金宝,哪听得进刘诚的警告。

白金宝说完,又是一拳打向刘诚。

就在白金宝的拳头刚要挨着刘诚之时,门外横刺里蹿进一人。此人以腾身飞踢之势跃起,半空中身子一旋,一个飞腿横扫,直接将白金宝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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