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斩尾

龙再飞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现在他们也是身处敌后，因为连长没有告诉他，因为就连罗连长也不知道，当他们高营长得到杨团长的通知后想通知他们时，却找不到罗连长了。当然，所有的消息龙再飞他们也就根本不可能知道了。而这对于正在向正向、平正挺进的八路军来说，这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国民党嫡系军队也如同其他地方的部队，早也放弃了他们原本固守的县城，大部队早也撤走。

分兵后的八路军，这就犹如农民在春天里撒豆种一样，豆种是撒出去了，就算是你现在想将他们收回来，却是无法再收回来，就算是现在你想找到他们，那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部队，一直在向前方前进着。

这些撒出去的豆种，果真能结出丰硕的果实来么？就算是一向以先知而闻名的远在延安窑洞里的**领导人们，恐怕也是一定不会那么自信地给出一个答案。因为要想看有无果实结出，那只有等到秋天时才知道。

　 当高营长得到团部通知的消息时，他是大吃了一惊，但是他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也将他的一营的豆种全都撒了出去，而他撒的豆种的范围却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就算是现在前方的敌情比原先预计的要险恶一万倍，这位身边也只有二十多人的营长，现在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的情形，对于早也分散的八路军来说，他们的命运如何，那只能是靠天意。只有上苍才会知道，身处敌后的八路军的命运会如何！

　 二连的行动范围，早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因为二连在公路上一直行走，他们没有看到有任何敌人的行动的迹象，于是他们一直沿着大路前进，直到他们在十字路口的李家峪分兵。然后三个排分别沿着十字路口的三条公路继续前进，直到找到合适建立根据地的有利的地区为止。

　 而一排走出不到二十里地，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韩村，于是他们就安顿了下来了，罗连长随一排行动，他也是一个江西老红军，与一排长蒋贵生也是老乡。立即就着手进行发动群众的宣传工作，还招募了部份青年进行参军，扩大自己的部队，没有真枪，他们就用木头做了假枪进行训练，他们还制作了红婴枪，在此地，一排扩充了部队十余人。

　 二排在排长刘道长的带领下，也是走了不到三十里，就在张庄给住下了，他也不愧是一个老红军，一驻下就立即对当地群众进行宣传抗日救亡图存、保家卫国的道理，当地群众的热情高涨，积极地支持二排的工作，青年们积极参军，二排长刘道生一看这情景，他真恨他是枪太少呀。他在三天后就成立了张庄农民自卫队，当地农民甚至连杀猪刀也拿出来武装自己了。

　 三排长龙再飞所走的地方，现在却是进入了山区，他们至分手后走了二十多里地，竟然没有看到一户人家，就连山里的猎户人家也没有看到一户，公路在群山峻岭中穿峻，公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这情景，龙再飞不由得想起来他的家乡团溪至瓮安高石坎路段来的情节来，这里除了公路外就是山，除了山之外就丛林，如果更要说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那也足不为过。

　 这是一条东西贯通的公路，现在却连个鬼都没有，更何况是人，龙再飞现在心里也是想不通，再往这条路走下去会是哪里？是天之堂还是地之狱？

　 他们现在也走了二十多里路，现在根本不可能往回头走。

　 “老子宁愿再往前走30里也不愿往后退10里！”龙再飞现在可是倔脾气可是又犯了，他大大嚷嚷地说道。

“排长，你看这个鸟地方，连个人影都没球得，你说这根据地咱建嘛？”三排战士白贵生着急地道。

“我说白贵生呀白贵生，你他奶奶的，你好歹也是个老红军是，当初红军发展你时，难道是在无人的山林里么？”龙再飞一听这白贵生说的就想骂娘，但现在这里却是他最大，所以，他忍了！也一次得有些和气地说道。

“那肯定不是，我们村里有好多人家呢？当年红军经过咱们家门口并开始发粮时，并高喊，想吃白米饭的快来参加红军哟！我一听有白米饭吃，我把领到的粮食拿回家后，就跟着红军走了。”白贵生笑着说道。

“那就对了，咱们也得有饭吃才行！这没有人影的地方，肯定是不适合建立根据地是，我们是八路军，当然得发动群众参加八路军才行，这里却他奶奶就连鬼都没有一个，这里肯定就不适合是，不适合就得往前走是，我们二万五千里的长征都走过了，还怕走路么？况且这还是一条大马路是，象这么好的大马路，你在家里可走过？”龙再飞不由得大声说着说道，其实现在他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走的这条渺无人烟的山区究竟还要走多远才能走出去，要知他们身上带的干粮可顶多只够两天啦！

“龙排长，怕个啥子呢？想当初咱们可是连雪山都爬过来，就连那荒芜人烟数百里的烂草地，我们就算是啃草根，吃树叶，咱们还不是一样给挺过来？况且，这里比起草地来，那可是好多了！”三班长高云天，一向不爱说话的三排中的长者这时也笑着说道。

“走，我就不信，如是前边没有人的话，他阎老西会舍得修这么一条好马路？如前方果真再走40里仍没有人烟的话，老子就是死在这路上我也心甘了，你们怕啥呢，这里的山多好，树多美，比起咱们在陕北时的那景象，可是好上了百倍。就算是老子今天就死在了这里，我他妈的这一辈子也心甘了！”龙排长笑着道，他们现在正沿着公路走在高高的山顶上。

现在他可是一排之长，全排的人也许现在全都没有了主意，而他不能没有，他是全排独一无二的最高领导，全排的任何人现在都可以没有信心，都可以放弃，而唯独他却不能，如果就连他也失去了信心，那么，他这二连三排现在可就真的是会走上不归路了。

“排长，可是我们的干粮只最多只够明天了，如果再遇不着人烟的话，那我们可就麻烦了！”一班长赵宝成急不可耐地问道。

“赵宝成，我咱看你小子不象是从山区里出来的呢？这大山里有的是绝世美味，你小子手里的枪难道是条烧火棍呀，没有干粮你不知道用枪打狼呀獐子呀飞鸟什么呀？”龙再天眯眯眼睛看着赵宝成，象是不认得他的这位老乡似的。

“我们的子弹可是得用来打鬼子的，怎么能用来打狼和鸟呢？”赵宝成不服气地说道，在他的经历中，这子弹却是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他怎么舍得用这比他命还要重要的子弹去打飞鸟野兽呢？

“死脑筋！现在我们每人只分得了50颗子弹，10个手榴弹，就凭这点装备，我们又能消灭多少敌人？如果是连自己也给活活饿死了，那就算你还剩再多的子弹又有什么用？”龙再飞觉得这赵宝成太古板了，他真不明白，这么古板的人是怎么当上了班长的，同时他也十分好奇，象赵宝成这样古板的人，竟然还能从征路上一路走过来 ，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他现在才发觉，眼前这个人怎么看也不象当初凭腊子口一战而名动全军的战斗英雄是，有时他在怀疑，是不是上级给弄错了？因为他发现，这赵宝成实在是有些傻里傻气，有时他甚至在想，将一班交给他，他的前任和连长是不是看错了？

三班长高云天，现在正带着三班的人在前方开路。

这位高云天是一位老沉稳重的长者，年纪在三十四五的样子，身材中等，自从大渡河边参加红军以来，他虽说不是身经百战，但作战经验也相当丰富，为人十分谨慎，平时少言寡语，办事极其沉稳。

“班长，你看，下面马路上好象有人？”三班战士张士诚向三班长高云天报告道。

“你龟儿子看清楚没得？这个地方连个鬼都没有，还会有人？”尽管高云天平时办事沉稳，但现在却也不免有点毛噪起来，他大声向张士诚问道。

“我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只是看见似乎有几个人影在山上的公路上一晃，就不见了。”张士诚回答道。

龙再飞一听说发现山下有人了，他立即向大家命令道：“有情况，大家注意警戒，立即占领至高点。”然后他快速地提着他的二十响的盒子炮，来到了路边，向山下望去，只见这条公路在这山坡上呈S型婉转而下，就象是一条爬行中的蛇，这里山势陡峭，却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他奶奶的，这个鬼地方却是如此险要，虽说是荒无人烟之境，却也是打仗的好地方。龙再飞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心中立即大喜。

“大家不要慌，密切注视公路上的情况！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乱开枪！”龙再飞命令道。

三排的战士紧急着就分三路隐入了路边的丛林里，岩石后，他们的枪早也打开了保险，双眼正紧盯着公路上。这的确是一群训练十分有素的军中之精英！

龙再飞现在正跟随三班长高云天一起，来到了三班的最前沿。

他作为一排之长，现在必须得弄清楚眼前可能出现的敌人竟究有多少？他必须得当机立断地决定这一仗是否得打？

之前这所有的事，大家可以先去请示连长，连长再请示营长，营长很可能再请示团长，最后由上面下达攻击命令，而现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却是这位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现在全排三十多人的行动，全由他一个人来决定，而他的决定，无疑将将关系着大家的未来，也许是生，也许是死，也许是伤，也许是完好无损。

他双眼他细地盯着山崖下的弯弯曲曲的公路，而他的脑海里却回荡着他与朱老总分手时，朱老总的谆谆告诫：

战场上，细节将决定成败。指挥员的一个不经意的舒忽，往往是造成己方将士重大伤亡的根本原因。一个优秀的战地指挥员，在设定战场时，应当将战场上可能发生的一切均应作出各作假设，并能及时果断地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将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给敌人造成的损失最大，这是一优秀的指挥员在战场上所应当做的事，而且是必须应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