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训练展开

陈小河所说的策略其实再简单不过，训练上多下苦功，以身作则，生活上以情相待，只需把握住两个原则，又怎会管不好？

送走新选的班长，陈小河与大伯一起铺床叠被，就着会议室角落里睡下，房屋不多，这里白天是办公室，晚上却是他二人的寝室。

次日天刚露鱼肚白，陈小河起床去吩咐伙夫做早饭，又亲自去丈量了校场，回来才让袁何二人喊新兵起床。

忙完这些，天已蒙蒙亮了，陈小河回屋边洗脸便嘱咐大伯道：“大伯，麻烦你给看看昨晚领来的武器，能将就用的挑出来，能修的修，不能用的放到一边，等咱们以后弄出自己的作坊，再重新回炉。

古代没有钟表，陈小河以一炷香为限（五分钟），香尽之时门口集合，违者受罚。

新兵们一番鸡飞狗跳，总算没有迟到的。

集合完毕，陈小河便领着大家在校场里跑起圈圈。他这副身体力气虽大，耐力、肺活量等却稍差些，跑了七八圈，已然累得喘不过气来，新兵却已举步维艰。

跑到第十圈时，渐渐有人掉队，陈小河叫来袁光中与何进刚，让他二人离开队伍去监督着，哪怕拳打脚踢也不可让一人掉队。

袁何二人也正跑得吃力，却不敢违拗陈小河军令，当即打起精神来，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鞭子，一路催促着落后的新兵。

如此跑了足足十五圈，整个中队一百余号人，连同陈小河在内都已累的精疲力竭。

伙夫早按陈小河吩咐做好早饭，陈小河让各班长带新兵将早饭领回，还是以燃香为限，过时不许再吃。

这回新兵的表现倒出奇的好，都是些久饿之人，如何见得香喷喷的白米饭，唯恐吃得慢了，风卷残云般超额完成任务。

那分到伙夫手下的兵看见众人累的够呛，不免心生庆幸，哪知陈小河却没忘记他们，吩咐他们收拾好碗筷之后也跑十五圈，连那老火头军也不例外，只是不限定他们速度。

接下来一整日都是队列训练，这回陈小河讲得细致了许多，连每一个动作的要求也都一点不含糊。

晚间是做思想工作，毕竟训练这么累，若思想工作不到位，难免这些新兵生出逃跑之心。

陈小河从大家为什么会走到一起、走到一起要干什么、该怎样干？一直说到为什么要训练、今天的辛苦是为了什么？

白天艰苦而枯燥的训练已让很多新兵萌生退意，好在陈小河不顾寅吃卯粮的危机，那香喷喷的白米饭着实让新兵留恋，加上晚上陈小河把话说开了，训练不是故意折磨他们，而是为了让他们有保命的本钱，这样一来，有去意就暂时不想走了。

如此日复一日的训练了七八天，各项训练已能有条不紊的运转，陈小河总算能稍事**。

这一日老伙夫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包茶叶，见陈小河得闲，便屁颠屁颠送来。

陈小河泡上茶，闻了一口太久没有闻到的茶香，这才想起一直没问伙夫名字，便笑问道：“还没请教老哥高姓大名？”

伙夫皱巴巴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把手在衣角来回磨蹭着说道：“中队长折煞我了，我怎当得起你称这一声老哥，你叫小的刘二便是了。”

陈小河吹开茶末，喝了口茶，说道：“哪里当不得了，我不是说过了么，咱们要人人平等。你年纪都快赶上我大伯了，叫你老哥，我还占你便宜呢。”

伙夫连连摇手道：“当不得，当不得，要不你叫我老刘吧。我这一把年纪，走到哪里都惹人嫌弃，本来还担心这军中容不下我呢，您把我要来，还让我做了这班长，我都还不晓得怎么感激你。”

陈小河这才晓得他送茶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禁在心中怀疑道：“他这茶叶却是哪里弄来的？莫不是偷了粮食去换的吧？此风不可长！可惜自己分身乏术，不然倒该把这些杂务也理一理。”

虑及清理杂务，陈小河忽然想起那教书先生来，如今军中又没识字的，自己想起写繁体的毛笔字就头大，连名册都不曾造，正该请个人回来分担。何况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中队里也需要一个教书先生，开展思想工作的同时也教识字。

想到这里，陈小河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说道：“老刘，你来给我带着人做饭，该我感谢您才是，怎么倒过来了？你年纪较大，训练起来有些吃不消吧？只是既然身在军中，日后难免要长途跋涉，不训练却不行。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陪我去成都府一趟，也好缓一口气。”

伙夫老刘却不晓得陈小河是想路上试探他口风，当即没口子答应。他与陈小河的大伯年纪相若，临行前提醒陈小河带上大伯。

陈小河想起可以借沿途的时间和他商量些事儿，便也邀上大伯一起。

三人出了营门，陈小河事务繁多，倒不似上次般有闲情逸致了。

大伯也是老军伍，这几日来早看出反常，出了营门，终于忍不住拉住陈小河衣袖问道：“二牛，你是不是恶了上官什么的，我怎么老觉得你这中队不太对劲。”

陈小河回头看了大伯一眼，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叹一口气，迈开大步边走边说道：“大伯，军中事务繁多，咱们边走边说。还有，那日去走赴任的程序，人家问我大名，我报了名字叫陈小河，大伯如果愿意，以后也可以叫我小河。我确实是与大队长结下了梁子，个中因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我以后再说给你听。”

大伯听说是结梁子，越发觉得事态严重，颤声道：“结下什么梁子？”

陈小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只低头默默赶路。

大伯见陈小河不答，也不多问，只是劝道：“二牛，你好容易做了中队长，也该把以前莽撞的性子收一收，要不找机会给人家赔个不是，胳膊那里扛得过大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