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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故布疑兵小说:抗日之特等射手 作者:卓父 更新时间:2012/1/7 17:39:28 在赵村,张龙城清点了一下人数,一连阵亡六个,伤九个,二连阵亡十一人,伤十三个。相对于损失,战果相当让战士们激动:仅赵村之敌就被歼灭七十余人,缴获步枪一百八十余支(白天阵亡的日军留下的枪支放在运输队的大车上),轻机枪六挺,掷弹筒五个,炮弹一百余发,掷弹筒榴弹一百余发,手榴弹近六百颗,子弹不及清点,但数量不少。 刘天放好几年没看见如此丰富的缴获了,跟张龙城汇报的时候,高兴得直搓手。完了说道:“咱们运气好啊,小鬼子把几辆车凑在一起,把几颗炮弹装上了引信,好像要炸了这些弹药,不知怎么又放弃了。” 张龙城闻言心里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最后逃出门的那个小鬼子要往后扔手榴弹。他擦了一把冷汗,说道:“鬼子不是放弃了,而是没有成功。幸亏没有让他们把这些弹药炸了,这一天我们的消耗不小,尤其是手榴弹,现在人手不足一颗,这批弹药正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马上把手榴弹和子弹发给战士们,用不了的步枪和炮弹先送到贾沟。” “好嘞!”刘天放转身要走,张龙城又叫住了他,“把所有机枪配足子弹交给沈宝贵的机枪排,你的炮排也带够弹药,我要让原村的小鬼子尝尝我们八路军的强大火力!” “嘿嘿,这伙鬼子上辈子肯定没做好事,这辈子净倒霉了。”刘天放说完,乐颠颠地去了。 张龙城本来自己要带人去打原村,韩珂憋了一晚上,终于忍耐不住,说什么也要自己带队去。张龙城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前去,为了不让她乱指挥,特意让葛存孝带李广分队协助。这样一来,攻打原村的兵力合计有原在村东警戒的二连那个排,机枪排和炮排,再加上李广分队,人数近百。张龙城还不放心,临行又嘱咐韩珂:“原村鬼子伤兵多,估计他们突围的可能性比较小,你可用少数兵力堵住出村通道,集中主要兵力从南面进攻。这次咱们可是用牛刀杀鸡,不准出现伤亡!” “是,保证完成任务!”韩珂学着八路军战士的口吻,敬了个礼转身满不在乎地带队走了。 过了不到半小时,原村方向传出爆豆般的枪声,不多时又是一阵爆炸声,然后慢慢沉寂下来。到镇西侦查敌情的张龙城刚回到赵村,进攻原村的战士们便凯旋而归了,个个喜气洋洋,不少人身上挂满了缴获的日军装备。只韩珂面色不愉,对张龙城埋怨道:“早知道让你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一个鬼子没看见就让他们突突光了。” 张龙城让她逗乐了,从战士们的脸上,他已经猜出这仗打得不错,便问葛存孝道:“伤亡情况怎么样?” “只一个战士受了点轻伤。屋里的鬼子伤兵不肯投降,拉响了手榴弹想同归于尽,那个战士往外跳的时候脸蹭伤了。”葛存孝答道。 沈宝贵和陈亮笑嘻嘻地走过来,陈亮说道:“队长,这仗打得过瘾,咱们一开火鬼子马上就懵了。宝贵哥这次算出了风头,领着十挺机枪,那叫一个威风!” “是,是挺过瘾的。”沈宝贵呵呵地笑了。 金锁从张龙城身后冒出来,羡慕地说,“早知道我也去瞧瞧!” 张龙城笑道:“你这警卫员心事也多,啥事都想看个热闹,就是从不惦记我的安全。”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金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张龙城把葛存孝拉到一边,说道:“我刚去观察了一下镇上鬼子的情况,他们戒备很严密。战士们打了一天都很劳累,而且他们兵力还有不少,跟我们差不多,不能再继续进攻。我想你的李广分队辛苦一下,今晚继续袭扰鬼子。注意不要出现伤亡,也不必在乎杀伤多少鬼子,目的只有一个,让鬼子不得安宁!” “是!”葛存孝痛快地答道,然后又问:“明天打算怎么对付鬼子?” 张龙城想了一下,沉痛地说道:“今天这一战,我们虽然消灭了过半的鬼子,但自己也伤亡了百十人,心痛啊!今天二连不到一个小时的阻击伤亡二十多人,可见鬼子夜战战斗力也不弱。当初在梁家口,独立营以那么少的兵力消灭了鬼子一个中队,现在想来,完全是鬼子大意,咱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咱底子薄,不能跟鬼子打消耗战,所以今晚我不主张继续进攻。至于明天,鬼子辎重已被我们夺取,我想以他们手中的武器弹药,没有能力继续扫荡下去,天亮后肯定会从原路撤退。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我没有把握全歼这股鬼子,也不想把他们逼急,我打算从他们手中要点重武器,让他们尽快滚出根据地,老百姓还在山上挨冻呢。” 葛存孝对张龙城的分析十分赞同,说道:“那我去了。” “小心!”张龙城与他握了握手,叮嘱道。 等李广分队走远,张龙城命令战士们:“带上战利品回贾沟,除岗哨外,今晚所有人都必须睡觉,明天捞大鱼!” 战士们低声欢呼,满载物资离赵村转山沟投北而去。 清水利夫一夜没睡,天亮前镇子周边的枪声就没停过,他一晚上接到十几次报告,都是有关哨兵被八路军枪手击毙的消息。他算了一下,从午夜到天亮,总共损失了十三名士兵,整整一个步枪组!警戒的士兵出去追击了几次,除增加了一些伤亡外,毫无所获。后来他干脆把所有的哨兵都撤到暗处,可是枪声依然不停,每次都让他心惊肉跳。被折磨了一夜的他,天亮后终于决定,吃完早饭就撤退,离开这个鬼地方! 知道要撤退后,疲累不堪的日军官兵如噩梦初醒,按照命令把镇上的房子点了火,便整队出发。 出了韩掌镇不久,骑在马上的清水利夫正昏昏欲睡,突然北面一个相隔五六百米的山头传来一声枪响。他立刻惊醒,抄起望远镜朝山头上望去,见一队八路军士兵正从东往西急行军。清水利夫一声冷笑,看来八路的士兵走了火,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如果你们还想到前边埋伏,哼哼,我们就决一死战,我目前的兵力足可以对付你们一个营!”他心里愤怒地想。他让士兵们继续赶路,不必理会。 二十分钟后,已经接近赵村。清水利夫拿起望远镜,又往那个山头看了一次,这一看不要紧,直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八路的队伍竟然还没有过完!他停在那里足足五分钟,山头上八路的队伍丝毫没有走完的迹象。“天哪,才一天的时间,他们从哪里召集了大批的部队过来?”他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发抖,看人数,对方至少有上千人,如果形成了包围,那后果可能就是全军覆没。他的脑门上渗出了冷汗,突然灵光一闪:不好,他们要抢占进入韩掌镇的咽喉——白坡!如此一来就可以扎起口袋,自己这些人插翅难飞。他有点后悔没有听参谋的话,让通信兵用电台通知昔阳的留守部队到白坡接应,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赶在八路军口袋还没扎紧前冲过白坡。于是他下令,部队全速前进,一小时内必须赶到白坡。 要是清水利夫够冷静,他也许能够看出山头上八路军的破绽。那其实只是二连和梁有根他们总共不到百人的队伍,在山头上围了一个圈,不停跑动,从远处看好像一支大部队在行军,实际上每隔几分钟就会有相同的人出现,而且他们没有重武器,只有两挺轻机枪来回晃悠。 清水利夫一心只想着抢占白坡,对前路也不搜索,让日军士兵奔命般地行军,赵村和原村的房子都来不及烧了。日军队伍越拉越长,几乎有两里,抬着重机枪的机枪小队和炮兵负担沉重,慢慢落在了后边。 原村西南,二连昨日伏击日军的那条战壕被重新做了伪装,十挺轻机枪一溜排开,后边是一排九个掷弹筒。一连的战士都伏在战壕里,一动不动,累了一夜的李广分队队员却在抓紧时间睡觉,鼾声四起。 “来了!”张龙城拍醒了酣睡的葛存孝,然后命令战士们:“检查武器,准备战斗。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日军的队伍快速从眼前过去,张龙城摁下了想要击毙骑在马上的日军指挥官的冲动,直到他们过了大半,扛着机枪拉着炮的后队进入伏击范围,才大喝一声:“打!” 游击队阵地上顿时枪炮齐鸣,在强大的火力面前,后边毫无防备的日军士兵像麦捆子似的,成片地倒下,七八十人的队伍瞬间就损失过半。 前队的一个中队长请求回援遭受攻击的两个重武器小队,被清水利夫啪地打了一巴掌:“混蛋,难道你听不出这是八路的主力部队吗?以他们的火力,至少是一个团,而且他们还有部队在抢占白坡。如果白坡丢了,我们就成了他们锅里的米,死无葬身之地。不要管后边的人,他们已经为天皇陛下尽忠了,全力前进,速速通过白坡!” “嗨依!”被打的中队长半信半疑,却不敢违抗大队长的命令,带领士兵们迅速朝前冲去,仿佛他们的敌人是在前边,而不是在侧后。 眼睁睁看着抛弃自己而去的前方部队,陷入绝望的日军机枪手和炮兵想把武器架起来,作最后的抵抗,但刚刚架好两挺重机枪和一门迫击炮,弹药还没装上,全部的士兵就都死在了游击队的枪炮下,成了孤魂野鬼。 清水利夫顺利地逃过了白坡。没有遇到抵抗,虽然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但死里逃生的他再无信心回头找八路军决战,垂头丧气地经落凤村赶回了昔阳。 张龙城带着战士们打扫完战场后,把沈宝贵和刘天放的嘴都乐歪了。沈宝贵摸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梦游似的说道:“重机枪,终于有重机枪了。”刘天放表达兴奋心情的方式又自不同:“奶奶的,这下让小鬼子也尝尝吃炮子儿的滋味!” 张龙城没有他们的好心情,急忙布置了白坡的警戒哨,又让人通知山上的老百姓回家,便带着半个一连回镇上救火。当疑兵的二连等人也同时赶到了镇上,但是已无法挽救,该烧的都烧完了,到处是黑乎乎的残垣断壁,房屋十去七八,一座大好的镇子毁于一旦。更让战士们气愤的是,十几个巷战时牺牲的战士头颅被割掉,挂在镇南的一棵树上,身子都被扔进了大火,烧成了焦炭,已无法辨认。 中午的时候,逃上山的老百姓回到镇上,看到家园被毁,顿时哭声四起。“房子都没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一些妇女的哭声揪紧了人们的心。流着泪的战士们帮着居民从灰堆里掏摸一些没被烧坏的盆盆罐罐。 这时,韩东晟的威信再次起到了稳定人心的重要作用。他站在几乎成为平地的镇子中心,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都别嚎丧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的队伍打跑了鬼子,咱的命还在,房子没了咱再盖!今晚上没地方睡的人先到附近村子挤一挤,打明儿起,镇上所有青壮劳力全都上山打石头砍树,半个月以后,我保证家家户户住上新房!” 听了韩东晟的话,居民们心情略复,收起悲声,埋头干活。 相比韩掌镇房子被烧,同样被烧房屋的白坡八十多个村民遭**屠杀的消息传来,让镇上军民都握紧了拳头。“早知道就跟鬼子拼了!”愤怒的关长生吼出了多数战士的心声。 灾后重建千头万绪,而且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张龙城没有时间悲伤。附近村镇的郎中对重伤的战士无能为力,张龙城只得让人骑马去联系独立营。天黑的时候,独立营一个通信员跟着回来,说正好前段日子反六路围攻的时候,在和顺以西的一座山里临时组建了一个医疗所,伤员可以送到那里去医治,他便是来带路的。 张龙城闻言大喜,急忙点起三连,带上二十多个重伤员连夜往西赶去,半夜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那个医疗所。安置好伤员,张龙城如释重负,听通信员说独立营的营部距此不远,便让三连趁夜赶回去,自己只带了金锁,随着通信员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赶到了营部。 王营长听说张龙城来了,披衣而起,鞋还没穿好就出门相迎。见面亲昵地捶了张龙城一拳,笑道:“你小子,听说混得不错,人马都赶上半个独立营了?” “哪里,刚打了一仗,伤亡一百多,现在就剩两百来人了!”张龙城说道。 “嗯,你派的那个战士说了你们这次战斗的伤亡情况。”王营长把张龙城让到屋里,拉他在火炉前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说道:“快跟我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用那么几个人消灭三百多个鬼子的?” 张龙城便把如何部署兵力和战斗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听得王营长连连拍手叫好,说道:“你们没有让鬼子发挥火力优势,集中了多数兵力一口一口吃掉了落单的鬼子,更妙的是最后的疑兵之计,让鬼子丢下重武器不敢救援。这游击战术使用的可谓炉火纯青啊!” “这就是名师出高徒啊,你这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不是?”随着话音,李政委从外边进来,亲切地与张龙城打了个招呼。 王营长道:“这我可不敢当,咱独立营也没这么大的战果,说出去让人笑话我这当老师的还没有学生高明,哈哈!” “怎么会?,咱们营现在兵强马壮,小鬼子不敢随便来招惹罢了。”张龙城发现自己还蛮有拍马屁的本事,说了句恭维话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你们这次战斗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几个基层指挥员水平不足,出现了较大伤亡。还有,白坡那么险要的地形,应该埋设地雷,可以给鬼子造成更大的杀伤,还能迟缓他们的进攻。”王营长肃容说道。 张龙城苦笑道:“是啊,可是我们没有地雷,连手榴弹也比较缺乏。我这次来,就想求营里支援一下。” “呵,你小子,敢情是打劫来了!地雷我可以先给你几个,其他的,没有!”王营长说着,语气一转,跟个债主似的道:“不光如此,你欠我的重武器还得给我交上来,听说你们这次缴获了重机枪、迫击炮还有步兵炮是吧?独立营扩充得太快,正缺重武器,我也不多要,两挺重机枪,一门九二步兵炮,外加机枪子弹5000发,至于炮弹,你们有多少都给我送过来,反正留着也没法用。” “来山西没几天,变得跟个土财主似的!龙城是个实在人,有缴获还能自己全吞了啊?年前不是给你送了一部电台和那么多子弹、大洋吗?”李政委笑着用手指点了点王营长,又转头对张龙城说道:“你不知道,你送的那部电台让王营长美得三天都没睡好觉,给师部发了好几封电报,说是这下咱也通讯发达了。自己美完了,又大骂龚新亮,说他带了两个排到地方去,啥东西也没给他弄来,最后竟派了人到他那儿催债去了!你说他这人……” 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李政委接着说道:“龙城啊,其实王营长不是不给你解决困难,而是现在部队弹药普遍困难。营里有几十个地雷,那还是去年往晋东南赶路的时候,从一队国民党溃兵那里弄来的,一直没舍得用。至于手榴弹,用得多缺得也多。不过最近,咱师部搞了一个小兵工厂,能造手榴弹和少量子弹,多少有点供应。听说这手榴弹制造简单,你们地方上区域比较固定,我看也可以回去搞一个,技术人员我给你到师部去要。” “好啊!”张龙城眼睛一亮,高兴地道:“要是自己能造出来,那就太方便了!那能不能再给派一个医疗组,我们的伤员缺乏救护。” “没问题!”李政委答道。 张龙城忽转忸怩,难为情地道:“要是能把师部医院的苏……苏静调过来就更好了。” 李政委跟王营长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王营长道:“原来你小子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这个,我可以帮你申请。”李政委说道,“另外有个重要的事情。你们游击队成长得很快,我跟王营长都觉得关长生当政委不能适应队伍的发展,所以我们会帮你物色一个好点的政委。当然,现在没有合适的,等有了就通知你。” “好!”张龙城痛快地答道,心里感到此行不虚,收获着实不少。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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