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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说:代号:忠诚 作者:半杯馊茶 更新时间:2010/4/23 12:42:41 天安监狱,一座具有高度现代化的监狱,不仅体现在严格的24小时数码监控,应急直升机和荷枪实弹的狱警。更是在对囚犯的管理上也体现着与众不同,良好的伙食,整洁干净的单人囚房,定期的医疗检查和心理疏导。如果不是每条通道上不计其数的铁栅栏在提醒着人们,这里给人们的感觉似乎就是在一所价格昂贵的私人医院。的确,那些已被判了刑并在这里执行的犯人来说,多多少少还能依靠着这特殊待遇的囚牢回忆着往日的荣耀。唯一遗憾的是,犯人们没有互相照面的空间,甚至服刑多年,见到只是除了狱警,医生外还是狱警,医生。对于所有受用惯了镁光灯和众星捧月般的人物来说,寂寞的孤独正是他们最大的惩罚。 如果把地上的天安监狱比作是监狱里的天堂的话,那么,在地下的另一个天安监狱无疑可作为了地狱。阴暗,潮湿,腐朽的气味充塞着每一个由岩石做成墙壁的牢房,没有任何暖通设备,唯一能给人提供热量的是牢房内一个发霉的肮脏的睡袋。牢房里,四周的墙壁包括天顶和地板是由厚厚的三寸橡胶组成的,没有床。地上,墙角处,一个黑黢黢散发着恶臭的直径十公分的圆洞则是这个牢房的卫生设备。整个牢房不过110公分宽,300公分的长距,高度却和长度一样,正中间,一个100W灯泡永远长明着。没有提审的时候,牢房的门永远是关闭的,只有上方一个小洞永远只能从外向里窥视。伙食的传递却像家犬一样从门的下部打开送进拿出。 现在,方云山正坐在这个地狱中的一间中。头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整齐光鲜,他并没有换上这个监狱还算漂亮的囚服,依旧穿着从办公室里被带走时的衣服。只是外套已经被没收,甚至连他的衬衫口袋和裤子口袋布块儿都被撕去。走进这个牢房前,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皮带,鞋带,连衣服上的纽扣也没有放过。冰冷的金属钳子在他嘴里四处检查留下的酸楚味儿还在口腔和神经系统中作祟。他有点冷,只能把睡袋横着披在身上,依靠在橡胶墙上。 狱警每隔十秒就会从小洞里看一下这个老人,而每次都发现他几乎就是一座雕像。如果不是胸部或者腿脚有时偶尔起伏,动弹一下,他们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有生命。 方云山的脸上没有半点沮丧和颓废,他只是默默的靠在墙上。是在思考由于他的被捕而给自己的祖国带来的灾难?不,这一切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他也相信,他不会出卖自己的祖国。尽管作为一个行动间谍头领,他十分清楚审讯的手段,包括原始的,残酷的,无人道的,还有科技的,但他还是有着足够的自信。在想,曾经获得了数十枚优异服务勋章的他,在面临安全退休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没能守住最后的秘密的遗憾?不,他最大的遗憾是,他即使安全退了休,他可能至死都回不到了他梦牵魂系的祖国。他只是在怀念,怀念半个多世纪前,一个充满了热血的十八岁小伙子刚刚踏上了统一祖国的战场,却阴差阳错的因为和被俘的李承晚政府某个情报官长得十分相像,而失去了金戈铁马的机会。从此这个小伙子操着一口流利的韩语埋藏在了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中,一直到现在两鬓苍苍,蓬头垢面的坐在这个阴冷的牢房中。他至今对那个情报官怀着深深的歉疚,或许是因为在那次空袭中,他亲自动手埋葬了他所有的家人,也许今天的结局就是昔日的报应。他觉得这样很公平。从李承晚到现在,多少血雨腥风,那一届的军政府无不严格到头发丝的审查,他都有惊无险的闯过来了,还记得那次是他力主停止了实尾岛行动,让训练了二年而变成杀人机器的一群亡命之徒最后哗变而遭到集体屠杀,他被总部深深的怀疑了将近半年,而最后,还是因为内阁的经济政策至上为他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逃过了最凶险的一劫。却在船即将靠岸的刹那,他触礁了。他知道,他死不足惜,每个负有他这样使命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只是他还要确认一件事。 借着睡袋的掩护,他不动身体的用手摸着自己小腿部的肌肉,似乎是有些被虫咬过的痒,他在用力挠着。 慢慢的,他的小腿肌肉起了变化,一块手掌大小的皮肤居然出现在了方云上的手上。这是一片儿人造皮肤,它的反面薄薄的贴着更小的一片类似纸片的物质,钠氰化物,高毒类,人口服致死量约为1~2mg/kg。毒性作用是在体内释放氰基(-CN),与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的Fe3+结合,使细胞色素失去传递电子能力,使呼吸链中断。出现细胞内窒息, 引起组织缺氧而致中毒。人在吸入高浓度气体或吞服致死剂量氰化钠时,即可停止呼吸,造成猝死。这片贴附在人造皮肤背面的物质正是具有3毫克的钠氰化物。再细心的搜检也不会想到方云山自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着自我决绝的毒药。只是随着时代的变化,从牙到领口,从戒指到现在的小腿部人造皮肤。当然,他从来没有渴望去使用这最后的解脱,但现在,他还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方云山只用着一只手,以极细微的动作揉和着这片物质,这片薄薄的物质外面,还有一层更薄更柔软的透明保护膜保护着,它不溶解于液体,却禁不住牙齿的咬合力量。方云山咳嗽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嘴,此时,那片物质已经静静躺在了他的舌底。还有多少时间,方云山没有计算,但很明确,留给他的已经不多了,他在等待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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